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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日是最神圣的存在,岂是凡人所能触及?
红果叶脸上也现出紧张的神色,倒不是担心贤一的身体会受到无法挽回的损伤,而是因为他在见证一场不可思议的大事。
在红果叶看来,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所推测出的那个可能,毕竟太过震撼,能在天底下揭起滔天巨浪。
若是真的成功,必定会载入史册,受万代后人敬仰。
石洞内无风,台上的烛火却压低了几分,随时要熄灭。
红果叶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中,哪怕刺出了鲜血也无动于衷。
贤一身形摇摇欲坠,但他没有出手干扰。
因为贤一身上开始散出微弱的金光,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无比耀眼。
这道金光从贤一体内发出,将他整个身子都笼罩在内,看上去如同一尊神佛。
古有大能修成正果,所过之处如一轮烈阳,神辉普照大地,净化世间一切污浊与黑暗。
被世人称之为,无量明佛。
摇曳的烛火彻底熄灭,石洞内却明亮如白昼。
红果叶双眼不停流下泪水,抬手也无法遮挡半分光线。
但他仍然睁大眼睛盯着石台上的那道盘坐的身影,连贤一僧袍上的每一道皱褶都不肯放过,生怕错过丝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苍穹星海之中那根渐渐消散的银针变得更加凝实,那些炙热的光线再也对它造成不了损害,反而如同源一般受到了认可。
前路毫无阻拦,光影眨眼消逝,没入了阳星之中。
。。。
道明寺大堂内佛音绕梁,文案上有一个古铜的香炉,里面插着三根一丈长的佛香。
就在突然之间,佛香顶端的火星燃的更加猛烈,短短的片刻就将整根佛香烧成了灰烬。
佛音戛然而止,道藏停下手中盘念珠的动作,睁开了眼。
在他面前有一尊如镀金漆的佛像。
佛像之巨大,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一片金色。
道藏抬起头,眯着眼只看见视线尽头的一些弧度和轮廓,仅仅是佛像盘坐的双腿。
他看不清发生了何事,但有人可以看清。
在道藏的背后此时还有两人,一人看上去年龄不过中年,相貌俊朗,眉宇之间自有一番刚正不阿的味道。
还有一人身穿华贵的长袍,手中握着一根金色的禅杖,正是国师千尺。
千尺神色微凛,重瞳现,看见这座巨大佛像的头顶出现了一道裂纹。
这道裂纹刚开始很小,然后迅速蔓延,又恢复平静。
几个呼吸时间过后,佛像的整个脑袋都布上了一层蛛网,但好在没有继续扩散向下。
佛像眉心出现破损,一块金色的碎片剥落了下来,被王河山接住**在了手中。
剥落碎片后的缺口只有巴掌大小,但对于佛像来说不过是多了一颗痣一般,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王河山看着手中的碎片化成了光点消散,沉默片刻后说道:“已经快开始了。”
千尺转过头看着南边的方向,微笑说道:“是啊,这么多年过去终于快开始了。只是可惜了二师兄,不能亲眼见到这一幕。”
王河山开口说道:“师弟已经等了一百年,每过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救活他妻子的希望也会更低一分,自然不愿意再等一百年。”
千尺说道:“二师兄乃洒脱之人,我这辈子都学不到。”
王河山点点头,说道:“若不是道明寺还需要我,我倒也愿意陪他闯一回神岛。”
说到这里,王河山皱了皱眉,说道:“只是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被天秦余孽知晓了倒也不惧,就是怕岛上面派人出来。”
“师兄大可放心。”千尺说道:“神佛转世乃天意轮回,凡人不可能干扰,而且我现在使用重瞳都感觉不到师侄的存在。”
王河山说道:“可你不要忘了岛上住的都不是凡人,而是一群数万年前就已经超脱的古佛。”
千尺笑了笑,讥讽说道:“一群人面兽心的家伙,我若不敬他便世人皆不敬他,就算境界再高,哪里能称得上佛一字?”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道藏合十行了一礼,说道:“师叔所言极是。”
下了道明寺往东走,一直到东面的大海都是连绵不绝的青山。
在这些山中,其中有一座山尤其古怪,因为它三面都是长满古树的缓坡,唯有一面是嶙峋的石壁。
而且这座山极其工整,像是被人修出来的形状。
很久以前,在贤一还只有几岁大小的时候喜欢听柯白梅讲故事,其中有一个便是说大陆的东边有一座万丈高的大山,结果被一位很厉害的人斩断了。
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他已经忘记,但贤一还记得当时柯白梅将这个故事的时候望着他的眼神。
那种眼神很复杂,有溺爱有欢喜,也有尊敬和畏惧。
这座曾经的万丈高山的山腹中,也有一个石洞。
但这个石洞四周的墙壁光滑如无风的湖面,墙壁上又凹进无数方形圆顶浅坑,里面还盘坐着数不清的泥铸佛像。
这是一间在山内精雕细琢而修建出来的佛堂,为的便是中间地面上盘坐着的那个身影。
四周的泥铸佛像身躯上若有若无散出微弱的金光,像一根根的丝线一般朝着最中央的方向飘去。
无数的金色丝线集在一起汇成了一条条金色的小溪,流向了里面最中央的石台。
石台为方,长宽一丈,高半尺,上面刻着无数繁复又晦涩难懂的线条,看上去杂乱无章又隐约组成了一副图案。
金色的小溪流入了这些线条之中,让这幅图案显得更加华贵而神秘。
石台中间有一蒲团,蒲团上面有一人。
那人身穿浅黄色袈裟,双手叠放在腿间,闭着眼睛脑袋微微地向前方垂下。
虽然是垂着脑袋,但隐约露出的脸角轮廓和眉眼都看出来是一个很好看的和尚,面庞清秀皮肤白皙,像是不出闺房的美丽姑娘。
他像是睡着。
但就在王河山手中的金色碎片消散的那一刻,这个人的眉心多出来了一个金色的圆点。
这个圆点很小,十分容易被忽视,如同是一位画匠握着一根细毫毛笔,小心翼翼画上去的一般。
山中被开凿而出的这个房间寂静无声,通往外界的石道极长连山风吹进来了也没了力气发出怒吼。
他的身旁有一个蜷缩着假寐的小兽,此时睁开眼站了起来。
小狮子抬起头颅看着这个垂着脑袋的僧人,发出了一声欢快的嚎叫,然后又倒在地面上不停地翻滚。
它咧着嘴,露出两排锋利的兽齿,模样看上去憨厚可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来它内心的喜悦。
片刻过后小狮子觉得累了便停了下来,靠在了僧人的腿上大口喘气,两只眼睛湿润了一些。
但它还是很开心,眯着眼望着南边的那个方向,眼泪滑了下来黏住了黄褐色的短毛。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降阳星,踏天步成()
天圣二十八年一月十九日,看上去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这一天所发生的剧变,最开始是南阳城中一个卖盆栽的花农所发现。
卖花的是个老头,当时他正借着街道上一间铺子的帐篷乘凉,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虽然深冬的南阳城仍然燥热的如同一个火炉,但也总比站在阳光下受罪好一些。
老农靠在躺椅上假寐,嘴里面轻哼着一首民谣,当唱到第八遍的时候他有些恼怒,忿忿坐了起来。
“这额头上的汗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有完没完?”
他大声抗议道:“一天比一天热,难道就不能下场雨?老天爷莫非要活活烫死我们这些苦百姓不成!”
四周路过的行人听见了他的抱怨,纷纷扭过头看了一眼。
旋即老农有些得意,十分享受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当下就捋起了袖子,打算问老天爷好好讨要一个公道。
“老。。。”
就在起身钻出帐篷,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时,他嘴里面说出的话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收回,模样看上去异常滑稽。
老农咽了咽口水,像一只呆了的木鸡。
围观的群众觉得有趣,笑了笑后伸长了脖子,仰头高傲的看着天空。
旁边的人受了影响,也好奇望了一眼。
嘈杂的街道迅速变得安静下来,连拉客的老鸨也停止了吆喝。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如同一群露出长颈的待宰的鸡。
现在是正午时分,天上万里无云,只有一个赤黄色的大圆盘。
这个圆盘经常都能见到,但今天有些不一样。
它变得更大了一些。
而且还在继续变大。
仿佛是昊天不满那个老农的不敬,要将烈阳扔到地面砸死他一样。
老农又吞了一口口水,感觉照在身上的光线又热了几分。
他最先发现,也是最先反应过来。
两根年迈的老骨头重重跪在坚硬的石砖上,膝盖处传来骨骼要散架一般的声响。
老农原本想表现的有文化一些,但想来想去也没记起来恕罪那两个字。
他颤颤巍巍,垂低脑袋说道:“饶。。。饶命。”
这时其余人也回过神来,纷纷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
在老农面前有几盆新栽上的花,此刻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生长,变得更加茂盛了几分。
娇艳欲滴的花瓣在热风中摇摆,像是要高兴地跳起舞蹈。
老天没有听见这些人的求饶,炙热的太阳压的更低。
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有一人醒悟,大喊道:“快去请庙里的大师!”
又有一人说道:“还要请夏将军!”
“请夏将军有什么用,镇南军又不能上天!”有人纠正说道。
在城南外的一座矮山上,一位老僧走出庙门外也看到了这幅景象,手中盘动的佛珠突然僵住,弯腰行礼念了句佛号。
消息不用传回将军府,因为整座平康城里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发生什么事。
在大陆的南边,小院深井的水开始沸腾,不停冒着滚烫的热气。
在北边,山上落尽了枯叶的树枝开始发出嫩芽,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恢复成了一片翠青。
路边的野花频频盛开,现出了无穷生机。
在雪原,万古不减的冰层融化了几分,多了无数条清溪流入大海。
雪原之中有一座如梦如幻般的城池,一砖一瓦都是晶莹剔透的寒冰凝成。
雪城是天秦人最后的居地,每一寸地方都格外珍贵,但在城中央却有座宫殿,这也显出所拥有它的主人身份尊贵。
宫殿中央一方水晶王座上坐着一个人,宽大的黑袍将他的容貌和身形尽数遮拦。
大法师握拳堵住嘴,但剧烈的咳嗽没有半点减少,反而有愈发愈烈的征兆,仿佛肺腑都要钻出来一般。
许久过后他直起了身子,喝下一口热茶。
大法师看着下方一个长发斑白的少年,开口说道:“想办法把这个人找出来。”
白发少年微微偏头,问道:“杀死?”
大法师说道:“不,抓回来。”
少年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走出了宫殿。
。。。
大陆的西边有一座破旧道观,此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