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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很快,上一刻还是清晨,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便又是正午。
天上没有高悬的烈阳,没有飞鸟,只有几朵无比纯白的浮云。
话音落下,王河山便抬起了手,伸向天空。
从黑袍的这个方向看过去,像是那只修长的手掌要将那朵云摘下来。
。。。
然后王河山就真的将那朵云摘了下来。
云很大,穿透过那道屏障,被王河山托在手中。
这幅画面看上去很不协调。
可王河山此刻,仿佛是托着一座山脉的天神。
他将手中的云砸向了黑袍。
白云轻若无物,可在朝着黑袍靠近时带起了无数道劲风,比同样大小的山脉不知道要重上多少倍,连同周围的空间都无法承受这道力量,开始在纷纷塌陷。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看上去无比诡异。
黑袍感觉到了从所未有过的危机,知道自己若是无法遮挡下王河山这一招,恐怕体内的黑雾都来不及修复伤势,便会当即身死!
黑袍张开手臂,刚到来的白昼又暗了下来,再次进入了黑夜。
黑白二色同时出现在天空上,在交界处两种颜色像是两支庞大的军队,又像是生死相见的仇敌,在互相吞噬和相杀。
交界处是一条线,线的那头是白色,代表光明,便是王河山。
线的这头是黑色,代表永远沉寂的黑暗,便是黑袍。
黑袍张开手,他背后比浓墨还要黑的夜色犹如听到了他的呼唤,射下了一道光束。
光束在远处的时候很难看清,而且看上去很小很细,虽然看上去是这样,可石台上方的几人都感觉到了浓郁的死气。
死气中,无数冤魂在嘶吼和咆哮,仿佛接下来会从里面伸出一双手,将王河山生生拖入深渊中。
靠近时,才发现这真的是一道圆形的巨大深渊,连同望去的目光都被吞噬。
黑色的光束眨眼间便从天而降,斜直朝着座白色的大山撞了上去。
就在相撞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山顶石台上出现无数的如蛛网的裂纹,紧接着又尽数化成了如尘埃般的粉末。
山脚下的黄沙同一时间被全部高高震起,露出了埋藏在下方不知多少年的岩石,从高空中望去,整片大地都犹如铺上了一层朦胧,遮挡住视线。
铁金刚觉得双耳下的脸颊有些温热,连忙伸手去擦拭,再看手背上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迹,竟然是被这道惊天般的碰撞声给震破了耳膜。
耳中的轰鸣声还在继续,直到数息后才开始逐渐缓减。
白云和光束都已经化成了虚无。
铁金刚刚松了一口气,抬头恰好看见一道黑影朝着石台上坠了下去。
山顶石台或许已经不能称作石台,铁金刚看着这幅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了白面。
白面是一种用小麦研碎后的粉末,只要半斤就能做好几个脸大的馒头,趁着热吃的话咬下去又香又软。
但是雪城在北方的雪原上,根本不可能种植小麦,大多数的时候铁金刚和那些寻常的天秦人一样,都是靠着吃海鱼来填饱肚子,早就吃腻吃到要吐。
铁金刚很喜欢吃馒头,所以他看见现在在山顶上的那层石台化成的粉末跟用白面铺成一样,便一时间忘了动作。
黑袍坠了下去,重重地摔进了那层粉末中。
同时,无数地鲜红的血珠也落在了上面,尤其显眼。
再看王河山仍然悬浮在空中,不愧为道明寺的大长老,不仅能在大法师与采药人的联手中不落下风,还一招击退黑袍,仅仅是脸色苍白了一些。
黑袍躺在地面上没有动弹。
他一直罩在头上的黑色衣帽也落下来了一些,可依旧没有露出掩藏在下方的面容,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黑雾,遮挡住了视线。
就在这个时候,千尺化成了一道虚影,又像是一根利箭,笔直朝着黑袍射去。
铁金刚还没发出惊呼,更不用说上前阻拦,千尺便已经离黑袍不过三尺,只要伸手便能将黑袍的心脏拍成粉碎。
铁金刚来不及救援,大法师突然出现也来不及,就算佛祖重现人间也没有办法。
可是在这时,黑袍睁开了眼。
睁开眼,便是醒了过来,便能自救。
在之前的双方交手中,很明显黑袍落于下风,可他居然是在前后不过一息的时间,凭借着强大的恢复能力,抗下了王河山的这一击。
但他没有躲避千尺拍下来的手掌,也没有防御,反而垂在右侧的手掌上翻,掌心浮现了一朵纯黑色的莲花。
这朵莲花似梦似幻,如同真实存在,又仿佛只是一道虚影。
莲花最开始只是一朵花苞,但它正在迅速的旋转,若是将速度放缓下来,便能看见它每旋转一分便会有一瓣花开,同时张开的花瓣周围的空间如碎境般崩塌。
黑色的莲花吞噬着四周的光线,连同千尺望过去的目光都感觉受到了拉扯,要让他不可控制的沉迷进去。
千尺微微眯着眼,重瞳立现。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有礼貌的白发少年()
黑袍在睁开眼后的第一反应不是闪避拍过来的那只手掌,而是选择了彻底放弃防御,意图两败俱伤。
若千尺躲开,他自然能化解这次危机,若不躲,他也有信心就算受了再重的伤,只要没有立即身死便能复原。
他手中的黑莲仅仅是旋转就能让空间破碎,难以想象一旦彻底施展开,会有多么恐怖的威能。
王河山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见到眼前这幕后大喝一声,随后身体陡然消失。
“快躲!”
千尺神色平静,没有因为王河山的话而做出任何动摇,手掌依旧朝着地面上的黑袍拍了过去。
修行者无论是身体内的血脉还是体外的肌肤,都要比寻常的凡人要好上许多,更何况是千尺这种站在巅峰的人物。
这只手掌很大,因为常年握着禅杖的缘故,所以掌心长了一层极厚的老茧。
他的手背上原本皮肤光滑,根本看不出来是活了数百年的一个老人的手,可现在已经开始生起了皱纹,印上了几个黑褐色的斑点。
这等于是传达出了一个信息,他真的快老死了。
。。。
快死终究还没是没有死,只要没死,那么谁也不敢轻视他,就算是大法师也不行。
千尺的左手中,有无数浓郁的金光,如翻涌的江水一般的力量,冲入了他的体内,紧接着又出现在他的右手掌心。
下一刻,他掌心便亮起一道光芒,瞬间就变得比太阳还要刺眼。
这道光芒呈金色球形,被千尺抓在手中,朝着黑袍的胸口处按了下去。
黑袍终究是估错了千尺的决心,他不知道,千尺自从踏入黑棋中起,便没有再打算活着出去。
但前提是黑袍与铁金刚必须死。
事已至此,就算两人谁生出了退意都来不及,这已经无关谁怕不怕死的问题,而是退后一步,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黑袍手中的那朵黑色的莲花终于停止了旋转。
莲花花瓣有三十二,瓣瓣花开。
黑袍抬手,迎向了眼前那团仿佛是缩小无数倍后的太阳一般的光。
。。。
贤一依旧蹲在地上看着那颗棋子,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要比第一次上私塾的学生都要认真。
可棋子还是棋子,除了要更加黑一些,还多了一条划痕以外,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惊呼。
红衣皱眉,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唐君墨也连忙蹲下来,开口问道:“师兄,你发现什么了?”
“当然有大发现。”贤一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丰富,既有兴奋和得意,还带着十分惋惜的心痛。
贤一指着地上的棋子,有指着唐君墨腰间,说道:“你还不知道吗?”
唐君墨茫然,问道:“怎么了?知道什么?”
“这棋子里面自然有一个世界,连人都能跑进去,肯定也能放东西。”贤一说道:“你想啊,你一个布袋才你能装多少,就能卖出去百万两银子,那这黑棋还不是无价之宝?”
说完后贤一又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可惜了,东西不是我的,也没办法拿去卖啊。”
唐君墨瞪大眼睛,被贤一的这种新奇想法感到震惊,吞吐说道:“这,这种神物,师兄你居然想着卖钱?”
“那倒不是,我。。。”
贤一话还没说完,便被红衣打断,他偏过头去,恰好看见了一道讥笑的眼神。
“大长老乃何等人物,当然能强行破开棋子的结界。”红衣嘲讽般笑了笑,说道:“你不行。”
作为一个男人最恨的事情就是被别人评论不行这两个字,贤一虽然不太懂这其中的道理,可他好歹也是满了十六岁的人,当然是大怒。
可他刚要张嘴回击,就硬生生的将要说出的话吞回了腹中。
红衣要去找红果叶,只有贤一才能带着她去,那这便是有求于人。
所以贤一不跟常人一般惧怕红衣,他闭口不言是另有原因。
他们四周全是杂草和幽暗的树林,要艰难的仔细打量,才能分辨出脚下是一条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泥路,先前的几滴血渍就是在这里发现。
今夜本来是没有什么月光,直到王河山在片刻之前出现,挥掌劈向黑棋的声势,击散了天空上的乌云,露出了银月。
现在有月光了,但周围的树林依旧显得阴暗而狰狞。
一个看上去跟贤一年龄相仿的少年,出现在贤一的身前。
贤一额上迅速蒙上了一层汗珠,然后滑了下来,滴在石灰上。
他咽了咽口水,抬起头看见一个满头白色长发的人。
这个人长的很高大,从贤一蹲着的视线往上望去,那就显得更加高大,像是一座小山峰一般。
在这种无人的恐怖森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站在面前,在杂史怪谈里面这绝对是撞见了鬼魂才会有的场景。
贤一能感受到这人的生命气息,知道他不是鬼。
但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连他们三人都没有半点察觉?
王雪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颗棋子,又望着贤一,问道:“请问,知道道明寺怎么走吗?我一个人不熟悉,迷路了。”
他的态度很温和,语气很缓慢,容易给人一种十分舒心的感觉,不由自主要放下警惕。
但这一句落在贤一耳中,却不知为何,觉得无比寒冷。
可这种寒冷没有半点假装和做作的意味在里面,反而很自然,就像唐君墨说我有钱,仁生对人微笑一样自然。
仿佛这个人本来就是一座冰山。
贤一想站起身来,可大腿已经麻木了无法用力,他想偏过头去看看红衣和唐君墨的反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都在发酸,也不能动弹。
唐君墨没有说话,红衣也没有说话。
“倒是我唐突了。”
王雪峰有些僵硬的行了一礼,像是很不习惯这个动作,接着解释说道:“我听闻道明寺是佛门圣地,所以一直想去看看,两位小师傅看样子应该知道在哪,还希望能为我指路。”
王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