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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南是一个好战的国家,不然百年前也不会只花费了九年的时间便统一了除雪原外的大陆。一番商议之后,便决定派许龙虎为先锋,领五千轻骑兵,率先朝着北面追去。
一眨眼,便是三日之后。
许龙虎身上披戴的盔甲沾了一层浅黄色的灰尘,胯下那匹白色的战马也露出疲惫的神态,垂下头颅,无精打采地打了一个响鼻。
许龙虎拍了拍小白的脖子,随后身后从下属手中接过了一张地图,耐心察看起来。
“许将军,军士们奔波三日三夜倒也还能咬牙支撑,但战马已经快死完了。属下不是要停下来歇息,而是想提醒将军的速度要放缓一些,不然恐怕军士们跟不上。”
许龙虎点头表示明白,片刻后将地图收起,指着前方说道:“十万大山之下便是青山城,离此地不足一日的行程。让兄弟们再坚持一下,我们只需要与敌人周旋,拖延到大军赶来,莫到最后连影子都没追到一个。”
“是,属下明白。”
士兵将命令传达下去,许龙虎下马,嘴凑到小白耳边说了几句,只听见一道欢快的嘶鸣声,紧接着看见一道白色的虚影与马蹄声同时出现,朝着来的方向赶去。
许龙虎见状,脸上习惯性的出现一个傻笑,还不待有人看见便消失,只看见他的脸颊轮廓更加的清晰,手臂上黝黑的肌肤像是草原上健壮的猎豹。
与当日贤一与唐君墨讨论中的一般,北伐的十万大军列队被拉成了一条长龙。许龙虎与他五千军士是这条龙的龙首,龙身是大军最中坚的力量,龙尾是沉重的粮草车和庞大的攻城机械。
黑色的潮流中,宋世将军面无表情,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情绪波动,又似乎什么都不关心,仿佛一颗冰冷的石头。
可惜的是,冷酷是相对的。意思便是说他这幅模样,可能被有心人调侃成痴呆,或者是装x一类难听的话,并且还很难反驳。
“去年我在家里上茅房的时候,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在里面放了个大石头,结果被我踢到,脚趾头都险先肿了起来。”薛卅弓说道。
唐小佳脸色难看,还在责怪他不许自己随五千先锋一同行军,冷笑一声,说道:“去年的破事。”
薛卅弓倒也不在意,脸上涌出更浓的笑意,说道:“大石头滚进了茅坑了,溅起半丈高的屎尿,吓得我三天三夜没吃得下饭!不过后来我相通了,虽然这是无妄之灾,但我又不是最倒霉的。所以啊,人要乐观一些。”
无人打理,宋世冷哼一声。薛卅弓自言自语接着说道:“你们说比我还倒霉的是谁?哈哈哈,当然是那个石头啊!掉进茅坑里又臭又硬!”
两位将军的恩怨不知从何而起,如果非要扯上些关系,大概便是许龙虎杀了宋世最疼爱的弟子,而薛卅弓又是张逸最得力的手下,许龙虎被为难了自然是要挽回些脸面。
士兵们训练有素,唐小佳很想笑但她也不是寻常人,自然将笑意给憋了回去。倒是薛卅弓还在不断的打着哈哈,落寞的同时显得有些尴尬。
“哈哈哈哈哈哈嗝。”薛卅弓停下笑声,不甘心的问道:“难道你们觉得不好笑?”
唐小佳摇了摇头,看着北面那座连绵八千里大山的虚影,面色担忧。
第三百零八章 院中桃花落()
五千轻骑兵一路北上,午夜子时到达了青山城外。
城池像在黑夜中蛰伏的一头野兽。许龙虎手握长枪,缓步靠近,将城门缓缓推开。
沉闷的声音响起,城门开出一条足以通行的缝隙,与意料中一般没有人来阻挡。许龙虎目光透过,瞧见街道上一片狼藉,青色的石砖在浅白色的月光下显得冰冷异常。
许龙虎走进青山城,朝着身后做了个手势,同时说道:“仔细观察好了,别中了埋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属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他抬起头,双眼中模糊显现出两个复杂的图案,似乎是一龙一凤盘旋在其中。
突然之间,一声龙吟,一声凤鸣,同时在黑夜中响起!
声音似亢奋,悠扬不息。透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压,尽数释放开!
许龙虎左脚朝前重重踏出,整只脚掌都陷入了破碎的地砖中,同时将长枪插入地面,右手弯曲朝身后抓去,挽弓搭箭一气呵成。
一支黑色的箭被白色的气旋所包裹住,在黑夜中极其显眼,朝着前方射去!
下属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何事,但皆训练有素纷纷进入了备战的姿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支箭的方向。
白色的气旋是因为箭的速度太快,撕开了空气造成。下一刻,气旋陡然消失,仿佛射进了数尺深的雪地中,或者投入了湖水中,未惊起任何的波澜。
许龙虎眉头微皱,沉声说道:“备战!”
在一行人半里外的街道旁有一座酒楼,其中二楼敞开木窗,房间内未点烛灯,故而光线昏暗。
但此时,有一人在窗旁就桌而座,桌上没有酒菜,唯有一酒壶与一白色瓷杯。
许龙虎的箭,便是射向这人。在他松开拇指与食指之前,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将此人射杀。
然而当箭及那人眉心时,一只比树皮还要干枯的手从黑暗中出现,将箭握在手中。
箭羽在尾端不停地颤抖。这只手像是将死之人的手,但它纹丝不动将黑箭握住,轻描淡写,仿佛是伸手捏出了吃饭用的竹筷一样简单。
“刘天宣,你居然还没有死。”许龙虎沉声说道。
数月之前,刘天扬与刘世捷纷纷死在浮生亭中。几日后,一场大火在明威将军府中蔓延,世人纷纷议论他们得罪了国师大人,一家满门惨死。而事实上只有许龙虎与贤一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们所为。刘天扬消失在视线中,直到今日在青山城中重新出现。
半里外酒楼中的刘天宣将酒杯放下,与许龙虎对视,嘲讽说道:“你都没有死,我怎么舍得去死?”
许龙虎握紧长枪,忌惮地望了一眼刘天宣身旁的那只手掌,说道:“你为何在此地。”
“为何在此地?”刘天扬大笑,说道:“哈哈哈,许龙虎,你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吧?我为什么在青山城,当然是为了来亲眼看你去死!”
许龙虎再欲说些什么,只看见刘天扬身旁那人抓住了他的轮椅,推着他朝黑暗中隐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两眼泛着红光的狼,从街道上某个角落钻了出来,朝着许龙虎等人的方向望过来。
紧接着他们身后的城墙上,两旁农舍的屋中,街道尽头,陆续有鲜红的眼睛出现,在黑夜中像是许多只凶狠的巨型萤火虫,朝着众人缓缓逼近。
仅仅十个呼吸的时间,至少有两万匹成年血狼,出现在了青山城中,将许龙虎等人包围。而半掩的城门外的狼群更多,密密麻麻望不见边际。
一名士兵咽了咽口水,吞吐说道:“将军。。。我们,我们没退路了。”
许龙虎点头,沉声下令道:“关城门,先将城里的这群狼崽子宰了再说!你们结阵守住此地,万万不要离开城墙,更加不要让队伍散开。”
“将军,那你?”
许龙虎提起插在地上的长枪,搓了搓手掌后将枪拔了出来,冷笑说道:“我先去杀个小畜生,很快就回来。”
。。。
为了避免恐慌,国师大人失踪的消息未传播开,除了王河山与道藏外,哪怕宫里的陛下也不知晓。
佛烟袅袅,带着特殊的清香升起然后扩散开来。谁都没有说话,大堂内的诵经声戛然而止。
道藏终究是凡人,他脸上的皱纹看上去比用刀刻的还要深。他已经很老了。
沉默数息后,他将双手放在了腿间,握着那串光滑发亮的棕红色念珠,缓缓说道:“出去吧。”
仁生行礼退下,欲说些什么,最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河山,没有开口。
从仁生与唐君墨身上沾满血迹回来的那刻起,苏怡便安静的跟随在身后等候。此时见师兄从大堂中出来,犹豫了片刻后小声问道:“师兄,二师兄呢?”
院中的梅花开了又落,最后的几片花瓣也被扫地的小僧用扫帚收拾干净。仁生的右臂恢复了少许的力量,他想了想,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苏怡的问题。
“君墨已经被安顿好了吧,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仁生问道。
苏怡抓住了仁生僧衣的一角,说道:“之前大长老看过了,说没有大碍。”
仁生点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朝着内寺的方向走去。
王河山站在大堂巨大金色佛像的脚下,仰起头看了很久后说道:“暂时无碍,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道藏看着自己手中的佛珠,犹如自言自语般说道:“不是徒儿怕死,而是您需要守护这座山和山下的京城。您不能去。”
王河山保持着仰头的动作,视线依旧落在佛像身上。说道:“这座佛像是为他建的,天断山也因为他才被斩成两截,庙里每日信徒络绎不绝,也是因为他。”
“如果他死了,这座庙还有什么意义?山下京城里就算所有的人都能活着,长命百岁,又有什么用呢?”
道藏低头,说道:“听闻苏先生前些日子在北方出现过,或许可以联系上他,请他帮个忙。”
“他也不一定能帮到,那人便是之前闯山的那人。如果有意避开,恐怕很难发现行踪。”王河山皱眉,说道:“只能如此了,希望来得及。”
第三百零九章 盛极()
唐君墨睁开眼,从床上起身的时候胸口隐约传来疼痛,龇牙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下床穿上了衣裳,然后推开房门朝着屋外走去。
苏怡还在院中练功,恰好见到了这一幕,便停下动作从木桩上跳了下来,问道:“五师兄,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要去哪里?”
唐君墨苦笑,说道:“四师弟,我要去山下看看。回来之前嘱托了手下但有些不放心,总要亲眼去看一眼。”
两人相互的称呼倒有些奇怪,便是因为入门的早晚关系和年龄大小的原因。苏怡听明白了,便说道:“师兄你要小心一些才是,要不要我跟着你去?”
说完后他便有些脸红,连忙补充道:“可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我叫大师兄过来,让他跟你一起去。”
唐君墨笑着摇头,走过去顺便摸了摸苏怡的头顶。说道:“你大师兄比我还惨,就让他歇息着吧。况且我受的都是小伤,能有什么大碍?”
道明寺门外的台阶上早已经有一人在等候。浮生亭管家弯腰恭敬行礼,态度卑谦。
“怎么样了?”
唐君墨朝着山下走去,管家跟在身后,回答道:“已经将您的命令传达了下去,所有的商会以及在外的唐家人都会留意,那些探子也都动用了。再加上国教的人员,想必整个大南都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唐君墨未曾动容,说道:“有什么发现?”
管家在他的身后将脑袋压的更低了一分,说道:“回少主,暂时。。。没有任何发现。”
虽说是意料之中,但听到这个回答后仍然有些不喜。唐君墨冷哼一声,说道:“避免恐慌,国师失踪的消息任何人都不能传出去,有泄露口风的直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