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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家皱眉蹙额,捂着脑袋没有说话,不停整理着记忆中的线索。
周围有些吵闹,各种酒肉和汗水味混合在一起很难闻,唐大家熟视无睹,片刻后用力拍击在自己膝盖上。
唐大家恍然大悟,说道:“酒剑仙!数百年前无人不知晓的酒剑仙!苏哲!”
伟正正不知所以,唐大家接着说道:“我说怎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好几年前我在南天院书阁里的一本书籍上看到过他的名字,后来我爷爷还给我仔细讲了他的故事,没想到后来还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经历,居然被关押在了桃花庵!”
唐大家神情激动,抓着伟正正的手说道:“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救,一定要救!”
“桃花庵的大阵我们肯定破坏不了,再来两百羽林军也起不了作用。”唐大家一脸痛苦,说道:“到底该怎么办呢。。。去阁主那里求情,走感情路线?”
伟正正脸色惘然,看着唐大家的模样,说道:“唐大哥,大哥。”
“我是来问你解决难题,解决怎么样才能让阁主与我相见的难题,不是让你给我找事做的。”伟正正气不过,说道:“这好端端的你又要去救人?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干。”
唐大家不为所动,还在冥思苦想,随口说道:“你那件事只是小事,我分分钟就能给你解决,你现在别来烦我。”
伟正正听到这话后两眼一亮,却是开口说道:“就凭你?吹牛bi呢!”
果不其然唐大家禁不住这招,冷笑一声,怒道:“我吹牛?我问你,苏哲前辈怀里是不是有一面铜镜?”
伟正正点头,唐大家说道:“你跟他说几句好话,求他把这面铜镜给你,然后你去交给阁主就行了。”
“就这样?”伟正正诧异,不可置信说道:“那面镜子我看过就是面普通的铜镜,给了阁主有什么用处?”
“蠢,就是因为普通所以才不普通。”唐大家骂道,然后靠近了伟正正耳边,低声说道:“到时候你还带句话带给阁主,绝对能成。”
“什么话?”
“是几句诗,你记好了。。。”
伟正正点头,找人要来了纸笔,一边听着唐大家的话一边仔细记载在纸张上,一直不差。
墨笔落下,写下几行字后收尾,两人对视一眼,奸诈一笑。
。。。
第二日,伟正正在山中费了些力气抓了两只肥大的野兔,又从厨房中偷了些辣椒粉和细葱一类的调味料洒了上去,最后心满意足去了茅屋,将苏哲经常用来把玩的铜镜给要了过来。
“不是说了让你别靠近那个地方?”音清手中拿着铜镜,看着身前的伟正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苏哲前辈真的是这样说?”
“嗯!”伟正正重重点头,拍着胸部说道:“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句句属实,每一个字都是出自苏哲前辈之口。”
说完还是觉得不够让人信服,伟正正接着将右手中间三根指头竖起,说道:“我还用我最爱的二师兄名义发誓,若是我欺骗了师姐你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禀告师傅,”
音清点头,并没有发现伟正正语言中的天打雷劈是劈的贤一,告知让伟正正在屋中等待消息后往山顶的一处建筑走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离开()
伟正正站在屋外台阶上,挺着肥大的肚子,双手负在背后,看着前方瓣瓣桃花被秋风吹落落在泥土和青草之间,颇有一副世外高人做派。
事实上他内心焦急,又隐约有一些恐慌。
我这样做会不会惹得苏哲夫妻两都动怒,一气之下不顾道明寺的名头将自己拍死在这桃山上?若是如此,来年的桃花肯定会生的更加茂盛,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嫌弃这一身的肥油。
伟正正他望着山顶,山顶云雾缭绕,上面的景色看的并不真切。
但他知道那上面有一方大殿,殿堂中必定盘坐着一个老尼姑。
其实是因为跟着苏哲这样称呼习惯了,按照推算来说那人应该是三十五六的年纪,算不上年老,而这种能让苏哲一见倾心的女人肯定风韵犹存,哪怕剪了三千青丝。
桃山顶峰有数间高大宏伟的殿堂,常年极少有人出没,而周围的浮云衬托的此处如同仙境。
在这片建筑的最中央有一间较为低矮一些的殿堂,阳光被周围的墙瓦给遮住,所以显得有些阴暗。
较为低矮是相对而言,事实上它内部的空间仍然宽阔无比,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神秘的壁画,屋中只点着了数盏琉璃灯,因为光线的原因而周围的场景看的并不真切。
此处是桃花庵,但大殿中并无神佛雕像,反而中央仅仅有一张蒲团。
蒲团看上去很有岁月感,因为无数年过去已经让它破旧不堪,自然裂开的黄布外伸出几根发霉的稻草,虽然上面已经新缝了很多针线,但仍然让人担心下一刻会不会彻底崩碎开。
蒲团上面盘坐着一个中年尼姑,一身灰色简陋僧袍,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但仍然依稀看得出当年的容貌姣好,落在某些特殊癖好的嫖客眼中想必更加具有独特的诱惑力。
她的脸上古井无波,犹如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引起她情绪的波动。
她没有诵经也没有拜佛,只是手中不停转动着一串念珠像是已经持续了无数个日夜,仿佛永远不会停下。
此人正是桃花庵的现任庵主,她虽说不再年轻但以三十的年纪掌管整座桃山显然资格不够,但不知为何门下弟子无人反驳。
她是桃花庵庵主,也是桃山山主。
她已经在这座山上待了五年,算上怀孕听讲座佛经一共是六年,不曾迈出半步。
这几年桃山一切大小事务都传入了这座大殿中由她定夺,传闻中她佛家悟性极高,但除了亲自操纵大阵对丈夫付苏哲那次外再也没有出过手,一身实力无人可知。
如往日一样,大殿沉重的木门被音清推开。
庵主停下拨动念珠的动作,睁开了眼望向音清。
庵主看着自己这位最喜爱也是最信任的徒弟,缓缓开口问道:“道明寺的人还没走?”
音清低头合十行礼,说道:“回禀师傅,他还在山上住着,昨夜去了山下羽林军那一趟待了半个时辰,不知何事。”
庵主冷哼一声,说道:“那就由他住着,平日也不要搭理他,让他知难而退。”
音清点头,清秀的面容在烛火泛着的微弱黄色光线下显得很好看,旋即从怀中拿出了一面普通的铜镜。
“回师傅,伟正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人传唤了过去,要他将这面镜子交到您手中。”
“苏哲动些小手段你们自然难以发现。”庵主点头,说道:“呈上来。”
庵主盘坐在蒲团上,音清靠过去后跪伏在冰冷的石面,恭敬说道:“那人说还有一句话要带给师傅。”
庵主看着手中光滑却平淡无奇的铜镜觉得好生无趣,又看着镜面上倒映出的人影觉得有些陌生。
庵主诧异,说道:“哦?什么话?说来听听。”
镜中出现一副中年女人的脸庞,头顶上曾经的秀发已经尽数消失,眼角上还隐约被划上了几道皱纹。
大殿中自然无人窥视,但音清还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旋即在庵主耳旁轻声说了几个字。
大殿寂静无声,被推开的沉重木门已经重新闭合,琉璃灯盏上的火苗无风自动,犹如受了几分惊吓在瑟瑟发抖。
庵主的身形也毫无察觉地轻轻颤抖,因为被宽大的灰色布袍遮住而无人能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内心究竟惊起了多大的波澜,无法平静。
铜镜表面光滑洁整,只有饰纹中藏着一点常年累积的污垢,庵主轻轻擦拭,仿佛在抚摸一人的刀削似的脸庞轮廓。
大殿中沉默数个呼吸,如同死一般寂静,等庵主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短暂出现的迷离尽数化为了平静。
“现在去告诉道明寺的人,来年伐秦我桃花庵自会出一份力。”
音清震惊,知道这一句话代表着什么含义,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虽说内心疑惑但也不敢反驳。
“是,徒儿告退。”
音清离开,又只剩下庵主一人盘坐在蒲团上守着空阔的大殿,她抬头看着屋顶的房梁,又盯着远处墙上的壁画。
庵主看上去看的很认真,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事实上她根本无心在此,而在思考一些她不应该思考的事情。
“你终于肯答应我了。”
庵主言语中无限感慨,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因为无旁人,所以没有人到看到她脸上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笑容,也没有人听到她嘴中发出的喃喃自语。
她在重复苏哲说给她的那几个字,或者说一段诗句。
。。。
伟正正在屋外站了一个时辰,滴水未进,油米未沾,盼望又害怕视线尽头中出现音清的声音,带来那个很好或者很不好的消息。
终于音清从山上走了下来,向着他靠近。
伟正正这辈子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这么好看过,比起师兄弟四人第一次交谈在寺里房间中引起了尴尬气氛,最后打破沉默的那个推门而入的小僧还要好看。(注:第五十一章,沉默四人组。)
音清走了过来,开口说道:“铜镜已经交给了山主,她答应了道明寺的请求,要我告知你们定会为伐秦一事出力。”
伟正正听到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弯身道谢,说道:“谢谢师姐了,你可帮了我大忙。”
音清摇头,对庵主的观点为何改变感到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囚徒的那面镜子有什么含义吗?”
原来音清并不知道苏哲夫妻两的小秘密,伟正正也不说破。
“不能说,这事不能说。”
音清虽说比伟正正大上两三岁,又是出家修佛之人,但终究还是少女心情,娇哼一声回道:“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好稀罕的。”
伟正正笑嘻嘻地赔罪,接着问道:“师姐,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寺里?”
音清说道:“这种事情问我干吗?又没有人拦着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山主的恢复,你当然是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启程动身。”
伟正正听到这话喜于表色,心想这鬼地方没人跟自己说话,让他这种话痨怎么能忍受的住。况且日子又过的极惨,每天去偷偷弄些吃的都要提心吊胆,既没战友也没人把风,真是受够了罪,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愿意再继续待着。
伟正正试探说道:“师姐,今天时辰还早,那我待会就动身回道明寺了?”
音清自然不会挽留,点头后说道:“那你可小心点,我带人送送你。”
“不要不要。”伟正正连忙摆手,推脱说道:“我自己认识路,这上下山来回一趟路差不多要走上一个下午了,就不劳烦师姐了。”
音清心中也是不情愿浪费半日的时间,两人又客套一番后,音清接着说道:“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保重。”
伟正正点头,也不用收拾行李,当即两人互相行礼告别后离开了居住了几天的小屋。
伟正正没有回头,但事实上一直在留意身后的动静,等在山间转了几个弯后,已经被茂密的桃树花瓣遮住了视线,确认四周无人后跑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