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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般?”火宵又是不死心的招惹她。
沈烟狠狠瞪了他一眼。
“来。”火宵将沈烟招呼到自己跟前,“你在使这一式的时候,总是……”
针锋相对(7)
“烟儿!”沈墨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两人一抬头时,沈墨已经到了他们跟前,“过来!”
沈烟看沈墨脸色不是很好,大概是看到萧之言在有些不快,于是快步从火宵的身边走开,跑到沈墨边上,“哥哥,你回来了?”
火宵则是在心里啧啧两声。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总是坏了自己的好事。
“你们在做什么?”沈墨其实已经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哦!萧之言他,跟我切磋剑法呢!”想了想,沈烟又觉得有些不妥,“今天,发生了些事情,他帮了我,然后我便带他回家,然后就切磋下武艺……”沈烟越说越迷糊,也越来越解释不清。
她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
沈墨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沈烟,并没有说什么,然后转向火宵:“就不劳烦萧兄来指导令妹的剑法了。”语气里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火宵微微点一点头:“看来沈兄是要亲自指导了。”
“我的妹妹,自然是由我照顾了!”最后四个字,沈墨说得音很重,脸色也很是不好。
“哥哥。”沈烟出来打圆场。
“你住嘴!”沈墨难得的,对沈烟大嗓门起来。
“既然沈兄回来了,我也不便在沈宅叨扰,就此告辞了。”火宵一看形势不对,觉得今天已经颇有进展,再下去,可能变适得其反了。于是决定离开。
“不送。”沈墨只吐了两个字。
沈烟看了眼火宵,火宵也看了眼她。两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互相看了一眼,便又移开了视线。
沈墨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
“烟儿,我从来不知道,你胆子如此大,竟然敢让他进门?难道我之前说的话都忘记了么?”等到火宵离开后,沈墨开始教训起沈烟来。
“哥哥,我只是偶遇萧之言。因为和欧弟都忘记了带银子,然后他给我们付了……”沈烟将今日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告诉给了沈墨,除了隐瞒自己和萧之言切磋时,发生的那些事。
只想看你展颜欢笑(1)
其实,沈墨早就回来了,一直躲在暗处。今日在沈宅发生的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为的,就是想看看,火宵想耍什么花样。
果不其然,火宵一直都对着沈烟献殷勤。当沈墨看到火宵居然贴着沈烟的身子,甚至对着她的耳朵呼气时,沈墨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冲过去分开他们。
“哥哥?”沈烟见沈墨一直都没有说话,眉头紧锁,像是心事重重,便出声唤了他一声。
沈墨缓缓抬起头,然后将脸上的面具摘下:“烟儿,你觉得这个萧之言,是个怎样的人?”
沈烟没想到哥哥会问她这个问题,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哥哥,怎么突然那么问?”
“只是想问问看你的想法。我看你,似乎并不讨厌他。”沈墨淡淡说道。
“我……”沈烟其实并不讨厌萧之言,相反,第一次看见他时,甚至还有种熟悉感。就像,是认识了许久的人。而且,两人之间,还有着某种羁绊,仿佛非常深刻的羁绊,沈烟甚至有些呼吸难受的感觉。
可是这些话,能跟哥哥说么?
“我想,他不是一个坏人。大概,只是找人有些心急……”沈烟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相信他说的话?”
沈烟听不出沈墨话里的口气来,可是她也不想瞒着他:“我信。哥哥,你不相信他,是不是?可是,我真得觉得他不是坏人……”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沈墨摆摆手,示意沈烟不要再说下去。
“若是哥哥不喜欢,那……以后我见着他,就当不认识吧!”沈烟到底还是偏向自己的哥哥,她不想惹他不高兴。
“我不喜欢,你便不会去做?”沈墨的声音,微微扬起,似乎,是有些高兴?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偶尔相遇。可是哥哥不一样啊!哥哥可是我最亲的人了。”沈烟见沈墨脸上露出高兴之色,欢快地扑到了他的背上。
“你恐怕只是哄我的吧!所以才说些好听的话来,是不是?”沈墨拍了拍她搂着自己脖子的胳膊。
只想看你展颜欢笑(2)
“我是那种人吗?”沈烟松开手,又站到沈墨面前,“我那么乖,怎么会做拍马屁的事?”
“你乖?”沈墨失笑,“恐怕是你最调皮吧!”刚才郁结的心情,也被沈烟的快乐所感染,仿佛没有生气了。
“哥哥,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不戴着这个面具?”沈烟突然问道,她看了看沈墨放在桌上的面具。
“或许,可以拿下来了。”沈墨有些出神。
“真的?”可是沈烟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无比兴奋。不用戴面具,那哥哥就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
“那,那些人,已经解决好了吗?”
“嗯。”沈墨简短应了一声。既然火宵都已经到了这里,又有什么还需要隐瞒的呢。
“那,我们沈家的仇人,已经不会来找哥哥了么?”沈烟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躲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一下子就解决了。
其实,沈墨戴这个面具,只是为了沈烟。当年火宵昭告天下,立舒小洛为后后,沈墨就知道,火宵一定不会放弃找寻她的下落。
自己若想要带着她避开火宵,就必须隐姓埋名。而且,还必须给沈烟一个完美的过去,毫无瑕疵的背景。这样,日后若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也才好应对。
于是,沈墨便骗沈烟道,他们沈家,因为生意关系,结识了仇家,爹娘在大火中丧生外,他自己也被灼伤了脸部。
可是,大难不死,他带着沈烟死里逃生,遇到了神医,不仅医好了脸上的伤,而且还练就了一身好功夫。
沈墨花了十年的时间,有了现在的基业,也在青城稳定了下来,为了掩人耳目,怕那些仇家再上门滋事,所以他便决定带着面具。
沈烟只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却不知,这完全是沈墨编造出来骗她的。
沈墨是建立了不小的基业,却是一年多前,让江湖人都闻风丧胆的摘叶楼。当年,火宵将舒小洛失踪一事,迁就在摘叶楼的头上。到处都对摘叶楼围追堵截,势必要将它铲除。
只想看你展颜欢笑(3)
一来,摘叶楼也确实是元气大伤,二来,沈墨一心想要照顾沈烟,便将摘叶楼暂时隐匿起来,等到风头过后,再重出江湖。
如今,火宵已经摸透了自己的底细,也找到了沈烟的下落,沈墨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这面具,便摘了吧!
只是,若是烟儿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在骗她,是否会原谅自己呢?沈墨看着在一边很是开心的沈烟,陷入了沉思。
俗话说,哪个姑娘不爱俊朗的男儿?摘下面具后的沈墨,一夜之间,成为了青城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话题。
男女老少,都在谈论这沈家公子,是如何除去脸上的烧伤痕迹,又变成这般翩翩俊朗模样。而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也都春心大动,只恨不能自己亲自上门提亲。
“为什么我们家突然来了那么多客人,以前他们可都不来拜访的。”欧弟送走客人回来后,沈烟对他说道。
“小姐,这你都没看出来吗?”欧弟调皮一笑。
“看出来什么?”沈烟有些疑惑,“我只是奇怪,这些邻居,怎么突然之间变那么热情了。”
“他们,可都是冲着少爷来的啊!”欧弟没想到小姐连这点都不知道,“少爷生得这般好看,他们,都是想来提亲呢!”
“提亲?”沈烟猛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怎么没看出来?”
“小姐,你没看到那些人,都在打探少爷的条件么?而且啊,若是少爷在家,那些人看着少爷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般;可是若是少爷不在家,喏,就像刚才那个,就无心逗留,很快就会离开的。”
欧弟分析得头头是道,沈烟听得目瞪口呆:“这么说,他们都是想跟哥哥攀亲家了?”
“对啊!”欧弟开始收拾起桌上的茶杯来。
“哈哈!”沈烟突然一阵大笑,吓得欧弟差点将手中的杯子都扔了出去。
“小姐,你笑什么?”
“我就说嘛。我哥哥生得那般好看,姑娘家看见他,可都是要心动的。没想到,居然会引来那么多人。”沈烟笑得贼眉鼠眼。
只想看你展颜欢笑(4)
“欧弟,你来!”沈烟将欧弟招呼到自己跟前,然后附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大通悄悄话。欧弟露出狐疑的态度来,可是一看沈烟兴致高昂,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沈墨回府时,没有看到沈烟和欧弟的身影。找来下人一问,说是两个人一下午都躲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过。
沈墨心想,这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才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沈烟的笑声,
“怎么样,怎么样?欧弟,你看这个。”
“嗯,不错不错,”欧弟附和的声音响起,“不过小姐,这样,会不会太多了?”
“怕什么?选择的余地多一些,才好啊!”沈烟欢快地说道,“来,你看看这里的墨干了没有。”
沈墨推开门,便看到沈烟和欧弟正跪在地上,面前,还铺着长长的宣纸,从书房门口,一直铺到房间的尽头。
沈烟正咬着毛笔,埋头不知在干些什么。两只撑在宣纸上的手,也都沾满了墨水。
“你们两个!”沈墨说道。
“少爷!”欧弟慌忙站了起来,说道。
沈烟抬起头,拿下口中的毛笔,甜甜喊了一声:“哥哥!”一张小脸上,也沾满了墨汁。
沈墨哭笑不得,心中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走到沈烟跟前,蹲下身子,细细擦起她脸上的墨汁来:“怎么弄成这样?”
沈烟却是一阵傻笑。
沈烟皮肤极薄,沈墨只是轻轻擦拭,她的小脸,便红了起来。沈墨于心不忍:“欧弟,去打盆水,弄快干净的湿毛巾来。”
欧弟连忙出去做事。
“你在写什么呢?”沈烟是不会写毛笔字的。不管沈墨如何教,她都学不会,连拿笔的姿势都是学了又学。最后,沈墨只好放弃教她写毛笔字。
“哥哥,我在帮你做事。”沈烟大概是腿跪得有些麻了,想起身,腿却是软了一下。
沈墨立刻接住她的身子,将她拉到自己跟前,然后开始替她按摩麻掉的小腿。
“好些什么?”按摩了一会,沈墨抬头问道。却见沈烟正直直盯着自己按着她小腿的手,好像在发呆。
只想看你展颜欢笑(5)
“烟儿?”
“嗯?”沈烟这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也没听见。”沈墨以为她又在神游太虚,拍了拍她的脑袋。
“哥哥,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帮我按摩过?”沈烟问道。
沈墨不明白她的意思,奇怪的望着他。
“刚才,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副画面。好像也是我腿麻了,然后有人在给我按摩,可是,他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哥哥,是你吧!”沈烟露出迷惑的神情来。
沈墨的身子,微微一颤。他没有说话。那个人,自然不是他了。他从来都没有替烟儿做过这样的事。唯一的可能,便是火宵了。
烟儿的脑中,已经会闪过这样的念头,难道,她开始恢复记忆了?沈墨想到这个念头时,竟觉得背后出了汗。
“哥哥,怎么不说话?你说,我刚才看到的,是不是过去的事啊?”沈烟自然是无比激动。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可是谁会希望自己没有过去的记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