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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你领她去见大郎吧。”
临了,员外又嘱咐了一句:
“要大郎不要安排她太重的劳作。”
当天晚饭前,员外躺在摇椅上休息。卧室没有关门,大郎还是敲了几下,领着女孩进来,恭敬地说:
“爹爹,就让她服侍您吧,您老身边也没有个人,很不方便,我看她还文静,挺合适的。”
员外说:“不用啦,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用不着专门派个人服侍我。”
大郎说:“有个贴身丫头,您会方便很多的,不用太勉强自己啦。”
小女孩诚恳地说:“您就留下奴婢吧,我会好好用心的。”
大郎听见女孩称“我”,似乎想训她。
老头连忙高兴地说:“好,那就留下来吧。”
大郎退了出去。
小女孩说了声“谢谢员外”,就走到员外身边,半跪着替他捶腿。
2 贴身丫头()
这位刘员外饱读诗书,也练过一些武功,为人严谨,洁身自爱。妻子死了近二十年,也没有续弦,从来没有纳过妾。仗着身体好,身边只有一个家人和一个老妈子,生活起居都是自己料理。现在儿子给他派来个贴身丫头,他本想不要,但话没出口又收了回来,因为这个新来的丫头梳洗过后,真还有些可人。
第二天一早,员外刚起床,小丫头就送上了员外的衣服,员外穿好裤子下床,小丫头帮他穿好鞋袜,员外站起来,上衣已经到了他的肩上,丫头踮起脚根帮他套好袖子。
老头从未感觉过这样顺畅,舒服。
员外高兴地说:“小丫头,你很会做事。”
丫头没有吱声,洗漱用水又到了桌上。
员外洗漱完毕,热茶、水烟袋又到了员外坐的坐位上。
烟没有吸完,屋子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头儿眼里看着,脸上笑着。
员外:“小丫头,下面做什么?”
丫头:“奴婢还不大熟悉老太爷的习惯,下面扶您出去走走,或是为您准备早点?”
员外:“我还没到走不动是时候,用不着你扶,陪陪我就行了。以后也不要奴婢长奴婢短的了,称我就行了。”
丫头:“那怎么行?奴婢就是奴婢,昨天我漏嘴说了个“我”,大老爷脸色就不好看。”
员外:“在我这里,我带头说我了,在我这里用不着那么察言观色,谨小慎微的。”
丫头:“那怎么行?奴婢来这里前,陈爷爷还嘱咐过尊卑有别,贵贱有分。”
员外:“在我这里你就不要分了,你分得太清楚,连我也得时时注意,那我就很别扭,很不自在,很不舒服了。”
丫头:“那在您这里,奴婢——我就随便点,放松点。”
员外:“不止在我这里,小孩子家不要整天紧张兮兮,心负重担的。”
丫头低下头小声说:“奴——我听您的。”
员外:“你愿意读书吗?反正我也没事,教你读书好吗?”
丫头喜形于色:“那太好了,父母在的时候,我好想读书,可总是读不起。想自己读也没有时间,家里总有做不完的事。”
员外:“那这样好啦,以后你帮我做事,我教你读书,我们都有事做了。”
就这样,小丫头服侍老员外饮食起居,老员外教小丫头读书写字。
一天早上,刘员外起床,坐在床沿伸着懒腰,活动筋骨。
金香珍从外面打来洗嗽用水。
刘员外洗脸、嗽口。金香珍铺床迭被。
金香珍用便装换下刘员外的睡服,帮着他穿好鞋袜,到外面端来热茶,茶几上拿起水烟袋,点燃纸楣,递到员外手里。
员外:“《三字经》读熟了?”
丫头:“读熟了。”
员外:“会背吗?”
丫头:“背熟了。”
员外:“这么快?那就背背看。”
丫头流利地背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首孝弟,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
员外:“行了,行了,背得很好!”
丫头:“今天您教奴婢什么?”
员外:“你可以学写字了,我已买来了红毛字,你照着填写。”
丫头:“谢谢您。”
员外书房里添了张小书案,金香珍坐在书案前写字。刘员外在不远处站着,看手里写好的字。
刘员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金香珍说:“这个人字写得不错,撇是撇,捺是捺。这个之字就不好了,走之不像走之,一横不像一横。这个远字的走之也不好,和之字的走之差不多。”
“来,我教你写。”
实际上是刘员外走过去,他接过毛笔,在一张毛边纸上边写着走之,边说走之应该怎样起笔,怎样走形,怎样收笔。
丫头还是写不好,拐不好那个小弯。
员外把着她的手教她写。
员外卧室里添了张小床,丫头照顾员外就更加方便了。由于她的悉心照料,老员外更加精神砥砺,容光焕发。
一日起床后,丫头刚把屋子收拾好,员外吸完水烟,喝过茶,自言自语地说:
“往下是教《女儿经》呢?还是教《幼学》?《幼学》要解释。”
员外说:“这样吧,丫头,下面学《幼学》,《女儿经》你自己去读。”
丫头望着员外说:“老太爷教我《增广贤文》好吗?”
员外:“你怎么想起读《增广贤文》?”
丫头:“奴婢听说“读了《幼学》会涉骂,读了《增广》会说话,我会说话,老太爷中听些,会涉骂又有什么用呢?”
员外:“好,好,那就读《增广贤文》。”
刘员外习惯于太阳下山时练剑,黄昏前在花园里走走。
这一日,刘员外来到花园草坪,小丫头右手端着茶壶,左手提着一把剑跟着。茶壶放在小石桌上,剑送到员外手里。员外接过剑,剑出鞘。员外若有所思地对金香珍说:
“丫头,你去拿把木剑来,跟在我后面学。”
金香珍转身而去。
金香珍提着一柄钢剑出来时,已经是个十七岁大姑娘了。虽然还是丫头装束,但已颇具气质。
员外习的是太极剑。金香珍跟在后面,显然是训练有年的行家。
三年时间,金香珍在刘府竟长成个俊俏出色的大姑娘,出落得有红有白,亭亭玉立。在老人的调教下,她的知识、气质、修养也远非昔比。
许多人想亲近金丫头,金丫头总极力回避。任何情况下,金丫头从不单独和其它人接触,碍于老员外的声威,也无人敢于造次。
3 女大逗骚()
刘府的菜园和果园是用一溜长长的围墙与宅第隔开的,一张月门把园子和宅府联结起来。围墙边,果园和菜园的交界处有一口井,围墙的远处被果树遮挡。
金香珍在菜园的浇水池石趸上洗刷马桶。菜园里的年轻长工甲、乙,见金倒完马桶,尾随而至。果园里的年轻长工丙、丁,听到响动也凑了过来。金弯着腰洗马桶,不理他们,显然这种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金姐呀,你越来越像小姐啦,怎么还做这种事?真的是命不好,可惜呀,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甲口里奚落,心里羡慕。
“你的命有小金姐好?你看你自己干的什么活,成天黑汗水流的。”丁有些抱不平,又有些奚落甲。
“我们这刘府里,下人以百计算,谁有小金姐命好?你说是不是?小金姐。”乙说。
只有丙没有那三个嘻皮笑脸,只是看着金香珍,也不说话。
金洗完马桶,还要到井边去涮。三个人跟在后面,嘻皮笑脸,隔着空气轻手轻脚比画。丙默不作声走在前面,帮金摇上来一大桶水。
涮完马桶,金回宅院,三个人尾至月门。丙在井边没动,目送着金离去。
一日,员外和丫头刚吃完晚饭,金收拾桌面,员外坐在小木靠椅上吸水烟。金收拾好碗筷,擦好饭桌。员外正好吸完烟,起身往外走,金跟着。三郎进门,好像有重要的事找员外。金会意外僻,三郎色眼迷迷地目送着她。
员外:“你有事?”
三郎:“是,有件小事找您。”
员外:“到客厅说吧。”
三郎跟着员外来到客厅。员外坐在太师椅上,顺手提起烟袋,三郎连忙取下纸楣打燃递给他。员外吸着烟,等三郎说话。
三郎不知如何启齿,再三欲言又止。员外抬眼看了看他,接着吸着烟等着。三郎还是欲言又止。员外吸完烟,抬起头望着三郎,一头雾水。三郎还是没有说话。
“你到是说话呀,有什么事?”不性急的员外都有些急了。
“我想…我想…”三郎憋了半天还是没有憋得出话来。
员外起身要走,三郎急了:“我说,我说,爹爹你听我说。”
员外躺到摇椅上,闭着眼等三郎说话。
三郎结结巴巴地说:“我想…我想…”
员外急了,坐起来说:“你到底想什么?!”
三郎头低得很低,囔囔地说:“我想纳金丫头为妾。”
员外猛地站了起来:“什么?!你想纳金丫头为妾?亏你说得出口。刘家祖训:最多一妻一妾。你已经有了一妻一妾。别说是金丫头,其它人也不可以。”
三郎讨了个没趣,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员外余气未消,来回地走着。
丫头端碗热茶送到员外手里,说道:“老太爷,三老爷说什么来着?惹您生气,您犯不着,保重身体要紧。”
丫头这么一说,员外的气消了许多,他看着丫头,欲言又止。
金香珍想岔开事情,说:“要不要到花园里走走?”
员外显然是气坏了,说:“今天不去了。”
说完躺在摇椅上休息。摇椅旁有两张小凳子,丫头拿一张把员外的脚垫起,便坐下来帮他捶腿。员外显得很舒服、惬意。
员外:“丫头,你今年十几岁了?”
丫头:“奴婢满十七了。”
员外:“在刘府里你相中什么人没有?外面的也可以。”
丫头:“奴婢不明白老太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