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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奔溃了。
“陛下,我们还不如单个去偷袭,这样胜算大些。”他又建议,总之他是不相信这支军队的战斗力的。不料,晁湛侧头道了声:“少说话。”
方一:“”
别这样对我啊!我只是忧心还没走到雁鸣门就被姜薇的追随者灭了!
雁鸣门。
今日大街上很是热闹,孩子们嬉笑着追逐打闹,大人们凑成团去了将军府,说是去喝大将军的喜酒。
楮风出手十分豪气,摆了长长的流水席,说是宴请城中百姓。百姓们喜上眉梢,纷纷聚在府门口道喜。人群中,忽地有个青衫的男人趁门卫不备,溜了进去,一路进了前院,迎面撞上身穿大红喜服的楮风。
男人翘起大拇指,“褚将军甚帅!”
楮风眉挑,风流倜傥,“楚越?”
没错,来人正是楚越。
“阿薇可到了?”楮风领他进了后院。楚越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日夜兼程,就是为了让将军早点看到陛下的书信。”楮风招呼他入座,唤仆人上茶,“辛苦了。”
说着,撕开信封,瞧了起来。不过一会儿,他阖上信纸,“她成功了?”楚越灌口茶,摇摇头,“我来时,她还没行动。”语罢,又疑惑地问:“你这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不太对啊,陛下写了什么?”
楮风回:“让我们帮她拖住晁湛,一直拖到她回来。”
楚越:“陛下想干嘛?”
楮风心塞:“她大抵还想再追一次晁湛。”
楚越:“”
晁湛真是个祸水!
然而,她的命令,他们总要执行。楚越苦恼,“如何拖?”楮风又掀开书信看了一眼,“她说,比如晁湛来抢她时,我与晁湛大战三百回合,再不行,你也参战。”
楚越:“天下男人何其多,陛下何必单恋这么一个和她有着国仇家恨的男人啊?!”
楮风:“也许是他比我好。”
楚越:“抱歉,无意中捅了将军一刀。”
“无碍。”楮风很宽宏大量,“我已经习惯了。”他思付一下,又道,“你等一下,待我与顾英商量商量。”楚越一听,面色兴奋,“我能去看看顾小姐吗?久仰大名啊!”
楮风不知为何更心塞了,“可以。”两人去了后院,敲开了顾英的门,丫鬟来开门,顾英侧身,露出一张脸来,红衣艳艳,柔美动人。
楚越看一眼,愣了愣,没抬腿进去,“褚将军?”对顾英的美貌已习以为常的楮风迈进来一条腿,疑惑地应了一声,接下来就听到楚越紧张的声音:“你可知顾小姐有无心上人?”
楮风:“”
他步子不停,“大概有吧。”
楚越沮丧。
顾英离开梳妆台,手里还捏着盖头,楮风与他介绍了一下楚越,楚越脸色微红,撇了顾英一眼,急急坐在了桌子前,“顾小姐好啊。”
顾英回了一声,转头问楮风,“这样好看吗?”楮风慢吞吞点了点头,将姜薇信上的内容说了说。顾英并不晓得姜薇去青州做何事去了,便微微惊讶,“让我们拖住晁湛?”
“对。”楚越插了一句。楮风低低眼,莫名不悦。顾英惊奇,看了楚越一眼。楚越心神一荡,正欲说什么,就听顾英道:“这个也好办,你装作和晁湛抢将军呗,这一抢,得抢个十来天吧。”
楮风与楚越:“”
“如何能抢个十来天?”楮风苦恼。
顾英笑笑,“怎么不能?若晁湛出现,你可派士兵去挡。挡不住,这位楚公子也可去。楚公子再挡不住,我就出面说,虽然感念你千里迢迢来此,但我实在割舍不下楮风,不如你俩打一架,谁赢了,我跟谁走。”
楮风与楚越:“”
这个主意真是充满了少女的天真幻想啊!楮风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经常幻想男人为你打架?”顾英羞涩的地低低头,“十一二岁的时候想过。”
“后来呢?”楚越好奇地问。
“后来就不想了,毕竟为我打架的男人能组成一支军队。”顾英微微一笑。
楚越内心:“喜欢她,压力好大啊!”
“那就这么定了。”楮风最后道。
其余两人点头,“就等着晁湛来吧。”
“大概快到了。”
果真,又过了两个时辰,守护城门的士兵来报,说是前方来了一支铁骑,来势汹汹。楮风听罢,想了想,派了百十来个精兵去挡,“你们莫要硬斗,打不赢就进城门,大门一关,速来见我。”
精兵们:“”
这么怂真的好吗!
但是,姜薇不出面,楮风的话就是军令,他们只好憋屈地去了。与那支铁骑打了一上午,终究还是关了城门,来见楮风,“不用真功夫,打不赢。”
楮风哦了一声,“那就用真功夫。记得别受伤。”这可是他精心培养的士兵,受了伤,他心疼。可惜,他的这番苦心,精兵们理解不来,又都一脸憋屈地去了城门。
这次打到日落,依旧未出胜负。精兵们见了楮风,大声疾呼,“让我们和敌人决一死战!”楮风当然不能,“累了吧,吃完饭,好好休息。”
精兵们内心:“心好累,不想再跟着你干了。”
第二天,还是这个状况,精兵们表示不干了,爱咋地咋地。楮风与顾英见状,只好放晁湛进城。城中百姓欢呼着看热闹,京城皇帝来抢亲耶!!姜薇会跟着谁?!
晁湛跨在马背上顶着一张帅过所有人的脸光明正大进来了,方一陪在其侧,略微尴尬,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不太好啊,他偷偷窥了晁湛一眼,发现他神色坦然似在自己后院闲庭信步,心中慢慢也安定了下来,耳边传来街边的议论声!
“好帅!比楮将军帅!”
“那将军会跟着谁!!”
“不管了,谁最帅我支持谁!”
方一:“”
也许,他家主子的脸也是一大杀器!
青州。
江陵府。
入夜,府中寂静,书房里,傅子民诧异地望向姜薇,“明日就走?”
姜薇点头,“不能再拖了,若被晁灼察觉,青州会有麻烦。”
傅子民嗤地一笑,不以为然,“麻烦?青州可是他最大的后盾。”
姜薇笑笑,“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即便不会放弃青州,难道他还放弃不了你吗?说不定他正在琢磨如何革你的职呢。”
“这官大不了不做了。”傅子民气闷,姜薇心道多时不见,你还长脾气了!她不由出声安抚,“做比不做强,你放心,他动不了你。”
傅子民咕哝一声,“我确实不想做了。”
姜薇装作没听见,哎了一声,“这事还得和楚王夫妇说一声。”
“也是,得让他们准备准备,明日出发回雁鸣门。”傅子民道,话一落,见姜薇凝神不语,便又道:“不如我去说?”
“不了,还是我去吧。”姜薇起身,出了书房,朝楚王夫妇住的地方走去。
与此同时,楚王夫妇正在房间里低声交谈。
楚王今年五十出头,即便被晁留囚禁了一年多,还是白白胖胖的,倒是楚王妃消瘦不少,看着不是很精神。
楚王妃这是担心晁湛担心得了,她眼中含着泪儿,“也不知湛儿如何了?”
“我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晁留那孙子傻得很,斗不过湛儿的。”楚王一见她哭,就十分心疼。
可惜,楚王妃感觉不到他这浓烈的爱意,“你怎么知道他傻?我看他怪聪明的。”
楚王:“他要是聪明,我们能被姜家人救出来?”
楚王妃低低的啜泣声一顿:“”
也是哦!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姜薇的声音,“王爷王妃可在?”
屋里两人一听是姜薇,都有点慌张,楚王妃紧张地抹了抹双眼,楚王挺直了腰。
“进来吧。”夜色中,楚王的声音显得低沉又稳重。
随之,门吱地一声开了,露出了姜薇一张妖娆美艳的面容来,她缓步进来,面色淡然,朝着桌子边的两人点头。
楚王夫妇随之点头,紧接着默了默,楚王妃窥一眼楚王,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楚王心领神会,笑了笑,开口,声音淳厚,“今晚月色好,我出去溜溜,你们聊。”
姜薇侧身让道,楚王阔步出去了,随手替她们关了门。
楚王妃招呼姜薇落座,“姜将军坐吧。”语罢,伸手去倒茶,被坐下的姜薇阻拦,“谢谢王妃,我不渴。”
不管两人是何身份,有着多大的隔阂,楚王妃总归比她年长,算她的长辈,哪有长辈给小辈倒茶的理由?
楚王妃却不依,拨开姜薇的手指,缓缓倒了杯茶,递至她面前,“姜将军喝杯茶吧。”
她温柔的目光落在姜薇面容上,见她容色平静,目光如水,心底叹了口气,若非一年多前那些事,她不指定给自己端过多少茶了,毕竟那时都准备提亲了的
姜薇察觉,侧目,瞧她目光中多有感概,顿时明了,伸手捉过茶杯,一饮而尽,“多谢王妃。”
楚王妃缓缓笑了,“端茶倒水不过小事,我们还未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
姜薇微笑,“这杯茶就够了。”语罢,两人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姜薇又道:“对了,明日我们得出发去雁鸣门了。”
“湛儿在哪儿?”到底是经历过事的妇人,楚王妃一下子捉住了重点。
姜薇本就不打算隐瞒,这儿一听这话就坦然相告,“他听说我要成亲了,就带兵去了,说是准备抢亲。”
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楚王妃眼神一凝,到了嘴边的话就成了,“他竟这么喜欢你?”
“是吗?”姜薇飞快地接了一句。楚王妃这才回神,察觉自己入了她的道,不怒反而笑道:“姜将军果然聪明。”
姜薇瞬间神采奕奕,眉眼张扬,“我这是实话实说。”
楚王妃嘴边笑意更浓,“你该晓得,即便我们都对曾经的事闭口不提,可不代表这些事都会随时间的流逝而磨灭。”
“是啊。”
姜薇附和,月色入户,与烛光缠绵,她的神情似乎覆上了一层悲伤,可一瞬,姣姣月色替她拨去悲伤,换上了坚定。
“你们皇族会永远恨我,我亦会永远恨你们。”灭族之恨,永世难平。
“可,晁湛是不一样的。我不恨他。”
“他在我心中独一无二。这世间这么多人,我只想要他。”
她晓得的,杞柳就是晁湛。她第一次进杞府,睡了杞柳的床,无意看到了枕边的玉佩。
当时她并没有在意,只是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想起来,那玉佩她以前见过的,它曾挂在楚王府世子的腰间。
雁鸣门。
晁湛与楮风已经打了两天,就在城中最高的城楼上。两人踩着飞檐,擎着长剑冲向对方。
城楼下几乎站满了百姓。他们张大嘴巴,看到城楼上两人又做出了一连串惊险又刺激的动作时齐齐发出了惊呼声。
巨大的惊呼声一声连着一声,惊动了楼里的顾英与楚越。
其实,精兵们退下后,先是楚越和晁湛打。
没比之前,楚越觉着自己还挺厉害的,毕竟当初在京城军营,论剑术,他属第一。到了青州,依旧是第一。
可和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