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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个人再不能回上自己一句话,啐自己一口,内心却如千百把钢刀在绞剜一般。但觉她一言一动,一笑一怒,无不在眼前闪过,闭上双眼岂能不闻不见!
他忍不住热泪盈眶,将慕燕婷的尸身抱起,轻轻啜泣。
“我怎么这么笨,早教你嫁了九尘,不混在我身边,就不会让你今天走上这条不归路。燕婷,是我害死了你!”傅九书痛哭道。
哭了一阵,傅九书只觉得身困筋麻,拿起手中的书信,拆开了细看,只见那蘸了慕燕婷些许血渍的信中写道:“九书夫君:见信如唔,与君相识近百年,深知夫君癖性,唯恐天下不乱耳,有心随君半生常伴,定然管教一番,然则身中黄泉之毒,断无得解,与魔道孙恩有了协议,他赐我魔力,威胁我就范,要我听命与他,梓馨没有其他本事,但也绝不与魔道为伍,今入水中宫做人柱,再不复出,夫君珍重万千,万勿挂念。”
寥寥数字,竟也干脆了当,连名字落款也不留一个。
傅九书竟越看越怒,“好你个夜叉,骗我好苦,这般心事,难怪你要我写下休书,与你再无关联!”
他越想心绪越乱,放下慕燕婷的尸身,猛地站起,左手握着信,脑袋眩晕,身子左右摇晃,头上青筋冒了出来。
他适才大哭,引得惠明、以白笠凑上前来观看,眼见他心神大乱,如痴如狂,深怕他钻了牛角尖,倘若过去相劝,又恐他发起狂来,他灵劲无双,无人制得他住,势必要闯出祸事。
以白笠眉头微蹙,对惠明道:“和尚,你敢劝上一劝么。”惠明点点头,道:“是!我过去瞧瞧。”说着走上石阶入殿,向傅九书走去。
傅九书听得脚步声,大声喝道:“谁也不许过来!”猛地睁眼,眼中射出凶光,瞧见惠明,上前一把揪起衣领,指着地上慕燕婷的尸身怒道:“和尚!我问你,燕婷所做之事,你事先可都知晓?”
惠明脸色惨白,闭了一下双眼,任由他揪住衣领,双手合十,“出家人不打诳语,事先我确实晓得。只是瞒着尊主。”
傅九书怒火冲天,指着以白笠道:“他也知道么?九尘知道么?还有谁知道!”以白笠见他发怒,身体一抖,冲着惠明连忙摆手。
惠明瞅见,苦笑一声,“仙域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怕除了尊主,都知道。”
“你们这些鼠辈,个个都瞒着我!我叫你瞒!”他一掌拍下,登时拍碎了惠明的天灵盖!
以白笠见状,转身便逃,纵声大喊:“大家快跑!傅九书要大开杀戒!”
未能喊出两句,脖子嗤地喷出血去,身子仰着便倒。
傅九书在殿前提剑大叫:“我教你们都来骗我!”四下里山谷鸣响,传回来“骗我,骗我!”的呼声,世尊坊山顶,诸多弟子听见他这般怒喝,无不胆战心惊。
他运起灵劲疾奔疾走,如癫如狂。见人便砍,逢人便杀,心中仍是无法平息,整个世尊坊,不到半柱香时分,已经被他杀得再无一人站起,满地鲜血,一股浓郁腥风挥散不去。
山门处猛地一闪,冷攸汐竟出现在门口,见到一地惨状,先是吃了一惊。
隐约见到剑池处,剑光反射过来,一人身着白衣,浑身是血,走上两步,却是傅九书。
冷攸汐不知出了何事,见他额上青筋爆起,更是担心,说道:“九书。。。这是怎么回事?”
傅九书见她到来,冲口而出:“你也骗我么?”
冷攸汐狐疑道:“骗你什么?”
傅九书抬起剑来,指着她鼻子道:“梓馨身中黄泉之毒,你可事先知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冷攸汐大惊道,她和九尘在沿海一带观察,英雄冢上似有异动,那魔道孙恩似乎有所不轨,想要冲出结界,踏入中土,她便急急回来禀告,结果却不想,赶上这一场腥风血雨。
“九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我与她到那水中宫,黄泉根本没有沾得一星半点,我怎么。。。。。。”傅九书说道此处,猛地一顿。突然说道:“原来是你!是你腾蛇涯厢房里的那口大缸!要她没法活!”
冷攸汐一惊,自己收集黄泉,是为了女儿苗陌仙之命,想不到,竟阴差阳错,让尤梓馨沾染,身中黄泉之毒。
原来报应终于还是有,只是没到时候。
冷攸汐安慰道:“你不用心急。梓馨一时不知去了那里,她体内灵劲无双,那里会有不测?怎说得上没法活?”
傅九书焦急之下,难以自制,大声道:“你养你女儿的破尸体,那时她莽撞,黄泉之毒尽数吸入了丹田内脏。她又不是神仙,怎么还能活?”
傅九书目不转瞬的凝视着她身体发颤说道:“她既已性命难保,你便劝她杀光慕凌兮的残余,独自了断,瞒骗我一场,是不是?你自以为是对我一番善心,实际你腾蛇涯皆是毒蝎心肠!”说到这里,他气塞满胸,仰天便倒,竟自晕了过去。
冷攸汐急忙上前,扶起推拿一阵,见他悠悠醒转,“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如今魔道孙恩有动,我是赶回来报信的,你若不信,也只由得你。”
她看着一地死尸,心惊不已,傅九书下了狠心,竟将世尊坊杀得片甲不留,可见尤梓馨在其心中分量,当即问道:“燕婷呢?”
傅九书神色黯然,“燕婷不在了。”
冷攸汐闻听此言,心中惊愕更甚,半晌反应不来,看着傅九书,也不敢相询,无论如何,傅九书杀光仙域弟子,算是闯下大祸,这一来,若要九尘知道,按照自己夫君个性,岂不是要师兄弟相残。现下当务之急,是要让这两人避开为妙。
“梓馨呢?现在身在何处?”冷攸汐问道。
傅九书被她提醒,猛地站起,“对!她在水中宫,水中宫。我去找她!”
他一副失魂落魄,御剑便行,冷攸汐见他在半空中飞得歪歪斜斜,显然心神大乱所致,心中忧心不已。
顺其自然,倒是人人皆知,只是真正做到,又有几个?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扯个弥天大谎,术士之流,是孙恩一手所创,还是让这魔头背上九书黑锅吧,这一地尸体,都尽数推到孙恩身上,能瞒得九尘一时就瞒得一时,若是日后被他知道了,也许就不会与九书拼得你死我活。
却说尤梓馨,此时已站在水中宫内,望着如同鬼域般的水中宫,反倒平静无波,只要自己踏入黄泉,做了其中镇压黄泉的大柱,孙恩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得肠穿肚烂。
命连一线,也同样可以要他的命。
就是念及九书,尤梓馨心痛不已。她踏入宫门,感觉过膝的黑水涌动,却无刺痛之感,想来这是戚不离的障眼之法,好教水中宫,再多些神秘,人人提及想起,都是害怕,不敢造次。
她微微一笑。逐渐深入,哗哗水声夹杂木头发出沉重的咯吱声,不停的冲击耳边,几个水中宫弟子,见她到来,纷纷出迎,不多时,在黑水中,俯低一片,齐声呼叫:“水中宫弟子,恭迎尤仙尊大驾。”
尤梓馨苦笑,这戚不离定是对众人提前交代,自己会来这水中宫,她轻轻摆了摆手,叫众人起身,离自己最近的,倒也识得,那是戚不离的首徒洛筱晓。
“筱晓,我想问你,人柱是如何做法?”
洛筱晓见她到来便问及此事,喝退众人,伸手指引前行,边走边说道:“要说人柱,也没什么做法,只是要问女子是否甘愿做柱,沐浴更衣,进到铁箱即可。”
她引着尤梓馨,朝着内院走去。两人跨过门口,但见面前院内,密密麻麻陈列着相同大小的铁铸大箱,整个院内,竟无空处,院内两侧是回字走廊,通往一处大殿。
“寻常女子,鬼嫁接到此处,便要经过祭坛,施法考验虔诚。若是心意坚定些的,便入大殿,成为五颗大柱中的一位,若是惧怕心意不坚的,便在院内铁箱,做小人柱。”
尤梓馨又望了眼前的铁箱一眼,只见黑水包裹着,一口口铁箱用铁链相连,哗啦哗啦作响。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都是人。不过是意志不坚的人罢了。
“尤仙尊,这鬼嫁之日,就快近了,大殿里的大柱,只怕又要续上,得赶紧找个合适人选,”洛筱晓顿了一顿,“蓬莱仙宫里,为了镇住渡日、渡月,整整带去了十二箱,使得水中宫的人柱紧缺,这段时间以来,我不断的加人柱,只是快抵挡不住了。”
“意志越坚的人柱,挺得越久么?”尤梓馨问道。
“是。尤仙尊,此事实在。。。”洛筱晓苦笑,“你也知道,这世上之人,无不在追求长生不死,我们只能骗,这水中宫阴气不散,也跟她们死后怨气凝聚有关。本来进到铁箱中,是想长生,结果无端承受苦楚而死,不少人柱,也会崩溃。”
“崩溃之时,黄泉涌出棺材,便能顺着山路蔓延,造成山洪。这西南一带,洪流不断。便是此故。”
“若是有人愿意堵黄泉之口,也算是意志坚定之人,你认为她能挡多久?”尤梓馨又问道。
“尤仙尊,这水中宫大幻境中的黄泉口,谁能挡住?就算能挡,又有何人意志坚定的要寻死?”洛筱晓回道。抬眼冲着尤梓馨脸上看去,却见她一脸严肃。
她不禁低下头去,心道:“这个尤仙尊貌似不好哄,不知道以后怎样相处才好。”
“这黄泉之水,从哪里涌出来的?”
洛筱晓收起微笑,伸手指着大殿,“就是哪里。大殿之中,摆放五口棺材,黄泉的主口,便在中间的棺材中,那也是水中宫的气窍、大柱所在。”
“筱晓,你是说,大柱越强越好?”尤梓馨边朝着大殿走去,边说道。
大殿之内,昏暗无比,里面究竟是何情形,还未瞧见,她随着石阶踏上,走出了水面,来到殿前。
“这个自然,若是意志坚定的就更好,当然啦,一心求死的便是极品人柱了,只是没有这种人。”洛筱晓跟随其后,走了上来,“仙尊是想进去看看么?”
“把里面的大柱换个位置,我有一个新大柱的人选。”尤梓馨淡淡说道。
“仙尊,不要!”洛筱晓惊呼!不顾黑水湿了上身,立刻跪下。仙域之事,在水中宫亦有所见,她知这段时间以来,尤梓馨、莫真儿杀人无数,想到她来时,给她留下极好印象,免得无法讨好,被她塞进棺材做人柱。
谁料她竟还是这么打算,想是也要将水中宫换一批听话的仆人。
“我随戚仙尊久居在此,要是抡起宫中各种禁制,规矩,统统知晓,求仙尊饶命,不要让我做人柱,若是仙尊想要,我这便带领水中宫弟子,下山寻找人柱。”
“谁说要你做人柱了?”尤梓馨见她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哭诉,皱起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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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人柱(结局)()
洛筱晓惊魂未定,抬头问道:“难道仙尊不是想要我做大柱么?”
“不要。”尤梓馨回道,洛筱晓闻言,急忙从地上站起,抹去眼泪,“是我误会仙尊,真是该死!”
“这水中宫可有过意志坚定的大柱?守得多久?”
“传闻只有当年建设此宫的落难王爷,守得时间最长,但黄泉涌出,长久冲击他的尸身,也就被黄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