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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人!
冥夕!
亦佐惊喜地看向那黑色长发的主人。
只见他的身体跟水柱仿佛融为了一体,究竟是他在水中,还是那水穿透过他的身体,已无从分辨。
唯见一条银光闪闪的水柱,在整个断崖间回旋着,灵动着。
和着那飞舞的雪花,天地间,竟呈现出一副柔和而唯美的画面。
是的,就是冥夕。
他的面容是如此的清晰可见,却仍然是毫无表情。
水光中,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棱角分明,神情淡然,冷过这雪峰,却暖过了亦佐的心。
此时的自己像是被他拥入了怀中,那里的温度跟他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温暖宽厚的怀抱,让亦佐居然希望这个时刻再停留久一点。
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一下全都烟消云散。
“他来了,就好了。”
是的,此刻亦佐的心中就只有这一个念头,就像当年懵懂的自己跟在他身后一样,虽满怀疑惑,却并不需要知道什么,也不在乎什么,唯一可以明确的就是,自己,想要去依赖他,而这世上也唯有他能让自己感到安全一样。
“你还是来了吗?”亦佐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明知故问地说道,虽刚从万险之中抽身,可此刻的她,却满心欢喜,就连脸颊上也泛出红晕来。
冥夕并未多言,只是轻声道:“不可再这样鲁莽了。”
明明是一句责备,却在亦佐看来是深深的关切。
她看向冥夕,却发现他眼神微动,如星光般闪耀,顷刻间,便照亮了自己的心,不由地,脸上呈现一片喜色,嘴里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冥夕依然没有多言,脸上的神情却轻松了许多,虽仍然冷漠,可那轮廓却柔和了许多。
那日,亦佐来求自己帮忙,自己并未答应,其实,这本就无错,可自那之后,自己却总是心神不宁,连简单的静坐也不能完成。
无可奈何,一气之下,冥夕便直飞天际,寻起她来。
心中只道,恼人的家伙,找到她,定要尽快给这些烦心事做个了结。可不想,这才刚到,便发现这险情。
还好赶上了,想到这,冥夕突然生出了一种后怕,拥住亦佐的手臂也不禁朝里面紧了紧。他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亦佐,看着她脸上的傻笑,眼底的喜悦,那种气恼的情绪竟也突然烟消云散了。
自己这行为果真是一气之下吗?
冥夕不由地皱紧了眉头。
第三十六章 虎彘()
思索中,两人已缓缓地着了地,四目相对,虽仍然无话可说,却有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两人之间律动着,直至蔓延开来。
亦佐不顾一切地紧紧地抱住冥夕,如同当年在他准备离开自己之前一样。
这举动不知是让冥夕愣住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愿意挪开,只是任由亦佐这样抱着,柔软的身体和体内的温暖顷刻间传遍了自己全身,一瞬间,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暗自摇了摇头,修行千年,怎么一遇到她,就连这种定力也没有了?
许是生怕这种感觉在心中停留太久,冥夕赶紧回过神来,目光不再看向亦佐,而是随意地朝一旁看去,咦,那是谁?目光触及地面,是一头狼。
“啊,烈延哥!”同样回过神来的亦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惊呼道。
她赶紧拉着冥夕走到烈延身旁,并将烈延的情况告诉了冥夕,随后又充满希望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救救烈延。
冥夕皱了皱眉头,自己这次来,是想尽快解决这些恼人的跟自己无关的事,可为何却越牵连越深?
一时间,心中顿生烦躁和不悦,但看了看亦佐,那充满期望而又倔强的眼神,与十年前相差无几,除了多了少女独特的星芒外,唯一不同的便是,十年前,自己可以无视,十年后,自己却不可无视。
思索中,他眼睛微闭,眉头紧蹙,待再次睁开眼睛时,脸上的神情又已恢复至往日般淡然,既然不可不为,那就为之吧,我倒要看看,是这魔障厉害,还是我的定力厉害,想到这里,嘴角竟勾上了一抹笑意。
却说那水柱似一根绳索般,紧紧地绑住了降落的几头狼,随后,又将他们从悬崖底牵引了上来,直至上升到半空中,才慢慢地平缓地朝地面下降。
之后,随着大家都平安着地,那水柱也在及地的瞬间,顷刻间消失了去。
惊奇莫若昊,刚一着地,他就大声喊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羌我也是惊讶万分,但来不及多想的他,先是将目光投向了或慈,见她也平安地站在自己身边后,才松了一口。
此后,又点了点人数,驳、弘婉都在,唯独不见了亦佐和烈延。
大家四处张望,才见不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影,这才急忙赶了过去。
走进一看,果然是亦佐和烈延,那烈延似乎是刚刚苏醒过来,亦佐则是站在一旁,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烈延!”弘婉第一个冲过来,看着神情似乎恢复得不错的他,心里又惊又喜,“你没事了?”
烈延点点头,之前胸中那股闷痛的感觉已经消失,全身像是要被撕裂的感觉也少了很多,唯有些许疲软和乏惫,脑子里也还是有些混乱。
自中了虎彘的毒后,他便一直有些恍惚,而就在那漫长的昏睡之中,突然感到有一股沁骨的凉意自体内而出,仿佛是置身于冰块之中般,不,是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在身体里面游走一般。
自己体内那些被毒血侵蚀的经脉、血络就像一根根清晰可见的丝带一样,在那只手的轻抚下,从污黑到恢复血色,而自己的身体也从极寒逐渐到适应这种冰冷。
紧接着,那好几处伤口的火辣疼痛感也渐渐消失了去,还有那一直郁结于胸中的气结也在慢慢地退散。
这是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什么人,会有如此的功力?
朦胧中,烈延好像看到了有两个人在身边,一个是亦佐,另一个……好像是位白衣人。
想到这儿,烈延不由地看向了亦佐,眼神里大有疑问之意。
可亦佐似乎还在恍惚之中,直到被一旁的或慈推了一下,“佐儿?你在想什么?”
“啊。”亦佐这才回过神来,石头人走了么?她四处望望,哦,应该是走了。
当时自己央求他给烈延治疗,他居然答应了。
说起来,也好笑,自己还当他的脸比瑛华山的雪还单调,是永远都不会出现变化的。
可不想这次,自己居然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各种表情的轮番上阵,无可奈何、不悦,还有最后那看似无意的一笑。
呵呵,不管他是觉得自己烦人,还是讨厌自己老对他纠缠不清,总之,这次他终归还是来了,至少大家都安全了。
说起来,他也果真厉害,就用手在烈延身上游走了一下,烈延就醒了,气色也好了大半。
此后,冥夕也消失了去,跟着,他身后的水柱也才慢慢落地,一同随他散了去。
这也是为什么她跟烈延比大家先着地的原因,是以冥夕消失后,大家才看到了他们。
他是不想被人知道他的存在吧?
可他还是来救了自己。
想到这儿,亦佐又脸红了起来,好在刚被或慈推了一下,也没继续失神下去,只是轻声道:“啊,我们现在是安全了吗?”
“嗯,”羌我点点头,道:“我们已在断崖的这边,那虎类要从另一边过来,必须绕过断崖才行,这段时间,足以我们赶回狼族了。”
“可不是,它们要想马上抓住我们,就得走近路。那样的话,就必须像我们刚才那样,被那些怪物给托起来,哈哈哈哈。”昊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立马开起了玩笑,还连带嘲弄了那独头蜂。
“难道没人跟我一样,好奇我们是怎么获救的吗?”弘婉突然大声说道,见到烈延恢复了精神,她也高兴了很多,立马就加入了昊的阵列中。
“是啊,那东西是什么啊?水?可是为什么能将我们从断崖处托上来?而且,它怎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了呢?”驳也问道。
“还有还有,烈延怎么一下就好了?也跟这个有关?”昊也在旁叫道。
“是啊,刚才将军不是说那毒性很厉害吗?”或慈道,随后看向羌我,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异常地平静,平静到羌我倒有些不自然起来。
“喂,或慈,你真是那尹谷的女儿吗?”昊突然问道,也不知是故意针锋相对,还是或慈的突然开口,让他想起了大家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这跟你有关系吗?”或慈冷冷地说道,随后继续看向羌我,等着他的回答。
“那黑脊虎的攻击力极强,”羌我赶紧岔开了话题,说道:“但只能近距离搏击,不过,它们背上凸起的脊梁中长有利骨,粗硬,呈锥子形,在攻击状态时,可以自体内射出。根据每只黑脊虎的自身情况,那利骨的射程和力道也有所不同,厉害的黑脊虎甚至可以直接用利骨刺穿猎物的身体。同时,在射出时,只需对它稍微使力,里面便会再次射出小骨刺,当时的弘婉就是没有提防到这点才受伤的。”
弘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他们还是可以进行远程袭击的,而且,黑脊虎的脊梁,在射出利骨以后,还会继续生长新的利骨,就是说,那骨头是可以再生且源源不断的。不过,这利骨,其实本身是并没有毒的,所以,”羌我停顿了一下,说道,“才出现了‘虎彘’这种东西。”
“对,其实那东西就是黑脊虎用自己同类做的武器!”昊在一旁插嘴道。不过大家仍然将目光投向羌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昊在一旁撅撅嘴,嘴里咕噜了几句,也不再说话。
羌我继续说道:“虎王藏夜为人阴险,对部下苛刻,凡是有不顺从他意的,或者老弱病残的虎类,都会被做成‘虎彘’,不过,这虎彘却是二王落霆的杰作!”羌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纵然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军,说起这虎彘的由来,也不禁是一股寒意自后背而起。
“这二王落霆,虎族甚至整个瑛华山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笑面虎,看上去和善有佳,实际上却是一等一的制毒高手,也是藏夜背后的大军师。藏夜想一统瑛华山,甚至更大的野心,少不了他的煽风点火。
落霆养有一种虫,名为彘,它们能听从落霆的指令,让目标失去心智,为落霆所用。但它们的存活性极差,而且必须在一种毒液里生活,且温度还须跟动物的体温相仿。瑛华山气候寒冷,哼,落霆便想到了那些没用的黑脊虎,他将它们终日浸泡在毒液中,七窍中也被灌入了毒药,而那些虫也一同养在毒液中,哼,你们可以想象,那些被遗弃的黑脊虎的身上被多少彘所占据?”
羌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虎彘还是黑脊虎,但它们已经失去了任何意识,只在落霆对彘的咒语操控下,麻木地射出利骨,布满了彘的利骨上。
同时,因为利骨,虽可再生,但每次生长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一般说来,不到万不得已,正常的黑脊虎是不会用它的。所以,用在虎彘身上的咒语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加速了这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