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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或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羌我冲着或慈大声地说道。
或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羌我会说这话,但她还是没有转过头来,步子也没停下。
“留下来!让我来照顾你好吗?!”也不知羌我哪儿来那么大的勇气,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下就抱住了或慈。
这举动让或慈一怔,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羌我会做出如此行为来,立刻又气又羞地挣扎开来,“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我不放!慈儿,别折磨自己了!让我来照顾你好吗?”羌我死死地抱住了或慈,可那话语却异常地温柔。
或慈显然没料到羌我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问题是,他还抱住了自己!
他的臂弯虽散发着男儿独有的血性,但却又是那么地温暖。
顿时,或慈一脸的红晕,但仍然生气地挣扎道:“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疯子!”
“或慈!慈儿,你听我说!听我说!”羌我抓住或慈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说道:“慈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过的话,虽然你从来都不看我一眼,虽然在你心中,我总是针对你,虽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羌我一字一句地说着,认真而坚决:“你老爱说我在观察你,甚至监视你,不是的,不是那样的,看着你总是心有所思,看着你总是神情忧郁,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我不想你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我不忍心,你知道吗?”
什么叫喜欢?
什么叫从来都不看一眼?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这是平日里的羌我吗?是那个呆板固执的大将军吗?!
为何此时的他是那么地与众不同?
或慈朝羌我定定地看去,这个俯身在自己眼前的男子,神情是那么地认真,身子一如既往的挺拔,剑目星光中闪烁着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温柔。
从未这样近距离地跟他对视过,或慈现在才发现,他有双很好看的眸子,那里全是清澈。
第四十七章 迷雾重重()
只是短短的一瞬,或慈像是愣住了原地,但继而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的脸已滚烫。
“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或慈使劲地挣扎了几下,想要甩开他的手。
“好,那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或慈!是真真切切地喜欢!”羌我看着或慈,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我喜欢的那个或慈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懦弱,不愿意面对现实?遇到事情就退缩吗?慈儿,这不是真实的你,不要用壳把自己裹起来,不要躲进去,不要!让我保护你,让我照顾你好吗?”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但只要或慈一挣扎,他就条件反射性地抱紧她,不让她逃离自己身边。
“你……你抓疼我了……”或慈挣扎了半天后,说出了这句话。
为了不让或慈逃离,羌我的双手死死地钳住了她的双肩,许是太过激动,用力有些过猛。
此话一出,羌我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才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慈儿……”
一边说着,羌我一边猛地拿开了自己的双手,后退了几步,但随后又有些不舍和担心,所以双手停在半空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这次,或慈并没有转身就走,虽说羌我的这些话弄得她云里雾里,可一直积聚在心里的抑郁,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行开始一一击散。
或慈的心中开始没来由地难受起来,鼻子一酸,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了?
可为何心底深处还夹杂着甜甜的味道?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家人离奇死亡带来的痛,千年不曾磨灭,竟然在此刻,被平复了下来。
此时的或慈,双眼迷离,神情憔悴,却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美,这模样,让羌我情不自禁地再次走近了她,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轻轻说道:“慈儿,你已经在这里扎了根,撵都撵不走了。所以,如果今天你执意要走,除非,把她从我心中撵走!”
话音一落,羌我那放在胸口上的手突然变成了利爪,做出要刺向心脏的样子,死死地盯着或慈的双眼,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别!”见状,或慈赶紧拦住羌我,看着他,彻底地失去了任何防备,双肩一沉,终于失声地痛哭起来。
见此情形,羌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是自己哪里没对吗?
他求助地看了看一旁的亦佐。
而在旁边看了半天好戏的亦佐,哭笑不得地想道:这个羌我,正该抱的时候就傻了。
叹了口气,她示意羌我赶紧上前去抱住或慈。
羌我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迟疑地搂住了或慈的肩,生怕伤害到她似的,轻声地说着:“有我在,没事的,没事的……”
这一次,或慈没有再挣扎,只是在心中对自己说着:“或慈啊或慈,你什么时候这样懦弱过?真相就在眼前,既然可以选择继续向前,为何还要去逃避呢?”
看着眼前这个固执呆板刚健的男人,或慈没有想到,他竟也有如此温柔可爱的一面,与此同时,她的心里突然感到了无比地踏实。
哦,她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这是温暖,真正的温暖。
看着如今的情形,亦佐终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这个羌我果然了得,原来还懂得欲擒故纵了,哈哈,看来自己是小觑了他。
亦佐止不住地开心笑了起来,随后,带着一脸的得逞,转身走了开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世间,男女之情,果然是大过一切啊。”
言语中虽有些失落,但却是真正地为或慈高兴。
许久,或慈抬起头,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说了句:“谢谢你,佐儿!”
却说,此时葵羽屋内的氛围,却并不十分融洽。
“你明知单凭她,是伤害不了你的,为何还要这样做?况且,只要一个命令,你也不至于受这种伤。”葵羽对着狼王尹绝说道,言语中虽有着不满,更多的是关心。
“你看你,躺在床上的人可不是我。”狼王尹绝微微笑道,随后走到床榻边,温柔地看着葵羽。
葵羽没有应声,看起来似乎还在生气。
“对不起,羽儿,”看着榻上的葵羽,此刻的她脸色苍白,神情虚弱,很是让狼王尹绝心疼,“只是,以后万不可用这么动元气的法术了。”他爱怜地说道。
“你不出手,也不让我出手,那就只有用这个方法了。”葵羽淡淡地说道。
“可你深知试心法的缺陷是什么,况且,这次,你使用的是试心法的进阶法术,借助原物暂留的精气,将其还原成幻像,这比试心法本身会更加耗费元气。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用的。”狼王尹绝心疼地说道。
“可在我看来,当时的情形就是万不得已——好了,不说这些了,王放心,我没什么大碍,休息些时日就没事了——对了,王,你来还有什么事么?”葵羽问道。
尹绝一向不喜欢葵羽称呼自己为王,更不喜欢她这语气,像是随时都要跟自己划清界限,拉开距离一样,所以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正欲开口,却被葵羽抢先说道:“这次或慈的事,王准备怎么办?”
“想来,还得多亏了你施法,让她能够得以舒缓情绪,看得出来,这孩子的内心其实很痛苦,你不觉得她背负着太多的仇恨和伤痛吗?所以,我当然希望她留下,而且,这也有利于寻查尹谷的死因,但要依照她的性子来看,不知道她会怎么选择啊……”一说到或慈,尹绝的神情又黯淡了下来,可想而知,当年尹谷的事对他影响有多深。
“那王觉得,她真的只是因为偶然才来到狼族的吗?”葵羽突然问道。
“难道不是吗?”尹绝疑惑地看着她,但随即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忙说道:“你认为她是早有计划?不可能,照亦佐所言,她们的认识纯属意外,而且当年还是或慈救了她。”
“可羌我也说过,找到她们的时候,或慈像是要对亦佐不利,羌我的为人,王应该很清楚,他是不会撒谎的。”葵羽说道。
“对,羌我的说法,绝对不会有问题,但他也只是看到或慈将亦佐挠来挠去,不知欲以如何。而且,如若或慈真的要对亦佐不利,为何还跑到狼族洞穴的附近才下手?况且,伤害亦佐,好像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吧?”尹绝不是很乐意葵羽这样说或慈。
“可如果能因此而进入狼族,那就意义非凡了。”没理会他的不悦,葵羽继续淡淡地说道。
“可她来了这么久,也没做什么对不起狼族的事啊!”葵羽的话中有话,看得出来,她是在怀疑或慈,可她越是这样说,尹绝便越不愿意承认或慈是藏有心计而来,所以,尹绝想要竭力地说服她。
但接下来,葵羽便没再应声,只是看着尹绝,轻声道:“我只是提醒一下王,可别因为一叶而障目啊。”
此语一出,尹绝也不再理辩了,是啊,自己对或慈信任,仅仅是因为她是尹谷的女儿吗?
过了一会儿,葵羽又说道:“另外,蜂族的出现,还有那水柱的事,王可曾有想过呢?”
又是这个称呼,尹绝正在为或慈的事苦恼,如今又听到这个让他一直就厌烦的称呼,脸上顿显不悦,但既然说到了正事上,他也没深究下去,而是冷冷地接过了葵羽的话头,说道:“哼,区区蜂族不足挂齿。倒是那水柱,我看,怕是来了外来客。”
“蜂族是不值得一提,但怎么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还有那水柱,万一不是外来的呢?王有想过亦佐身上的石头吗?”葵羽突然问道。
原来如此,经葵羽这么一提醒,尹绝也想起多年前亦佐和或慈掉入悬崖的事了,赶紧问道:“难道水柱跟那石头有关?”
葵羽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照亦佐所说,那石头似乎是遇水才发挥灵力的,看来那石头应该属于水系,所以我当时才推断是龙族之物,如此看来,如果不是石头的能力,那就还有一个可能……”
没等葵羽说完,尹绝抢先地说道:“你是说龙族的人也来到了瑛华山?”
葵羽没有应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话让尹绝陷入了深思,蜂族和虎族同样居于四峰,难保不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这次的事,是他们联手干的也说不定。
可是,龙族的人来瑛华山干嘛?
要是葵羽的推断没错的话,石头是龙族之物,那么,龙族来到这里是为了石头?
可照亦佐所言,那石头是白衣人给她的呀。
如果不是为了石头,还会为了什么呢?难道又是暮跃之地?
无数的问题涌现于狼王尹绝的脑中,如同一团乱麻,难以理出个头绪来。
他不由地暗自想道:哼,看来,这瑛华山是沉寂太久了,是时候该热闹一下了,如今自己还得赶紧做好准备,先派人侦查一下再说吧,可不能还没弄明白就输了。
狼王尹绝不由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