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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了看他的大手,我忽然有些慌乱……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或者我其实有些希望自己什么也不做。
我这样,算是失了身了吧?
日后嫁不了人,那我就一辈子跟着玄天宗!
不过玄天宗他会娶我做夫人么……娶了我又会不会纳几房小妾?
要是纳妾,那我肯定是不肯的,依着我的性子,约么会离开。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我总不能带着孩子过流浪漂泊的日子吧?
万一遇上捉妖师怎么办?
留在他身边吗?
那他的小妾欺负我孩子怎么办?
来自床底下的一声呻吟把我从幻想中唤起,因为没有屋顶,宫阙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也不知他是做了什么梦,支支吾吾地说着梦话。
仔细听了许久,才勉强听出来,我听了也挺惭愧的。
“不要吃我……”
第29章 宫阙(6)()
屋子前头绿树茵茵,冲天耸立挡住了阳光。
我把屋顶坏掉的缘由和玄天宗说了一说,他听了有些奇怪,“我很好奇,你们两个是真的看不见门口这两颗树吗?”
我推开窗子,果不其然耸立着两颗大树。
……怪不得,有这么大的树挡着,看得见月亮就有鬼了。
清晨时节,风高地清爽,叶子上面水珠晶莹透亮,映着从树叶的缝隙间透露的碎光。
玄天宗把被子覆到宫阙身上,侧着头对我说:“这些天我不在,感觉怎么样?”
我想了想:“不怎么样。”
他沉吟片刻,忽而笑得醉人,道:“小朵,若是日后我都不会出现了呢?”
我老实回答:“那我就自力更生。”
风轻轻吹起我的发丝,飘到了玄天宗手中。
“小朵,你还真是让我担忧呢。你大约会忘了我吧?”
“或许吧……”我犹豫了一下,道。如果玄天宗不在了,我或许就获得了自由……
但是,接下来呢……
他侧过头看我,太阳的光斑正好印在他的脸上。“小朵,你这么想,我却偏偏不如你意。不过我想你也不会这么绝情,倘若我有一天真的不在了,你也不会忘记的吧……”
我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玄天宗真是把我的心琢磨到了底。
我一向不喜欢把底子被人看穿,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滋味。
然而这一次,我却偏偏讨厌不起来。
我确实忘不了他。
玄天宗的出行我没有去过问,不过我想自己也没有这个资格去过问。
两日后,我和宫阙找到了新的屋顶,从中州的一个木匠家里偷来的木板。
一开始我和宫阙还商量着怎么怎么样潜入进去,然后又怎么怎么样把木板偷出来,玄天宗还特地提醒我画了一副计划图。
然而就在出发之前,宫阙告诉我,我花了半天时间画好的计划图被他用来擦萝卜上的泥巴了。
还好,这个木匠的院子不高,我们没有了计划图,就得更加小心行事。
因此我留在院子外面把风,宫阙负责去偷木板。
偷到一半,我瞅着远方一人扛着斧子朝着这边走来,赶紧提醒现在还留在木匠家里的宫阙道:“一只老虎在门口!”
这是我俩的暗号,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宫阙要把木匠说成是老虎。
过了一会儿,里头却没有一点动静。
我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木匠都要走到门口了,这丫还不赶紧出来。
我本想上去牵扯一会儿,可一看到木匠手中明晃晃的斧子就一阵发怵,只好颤颤巍巍地缩在原地,帮宫阙祈祷。
木匠进去不久,忽然听到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房门被一个身影撞开,宫阙扛着木板被木匠一连追着砍了一路,我愣是没敢上前。
最后还是玄天宗出现了,给了木匠一笔钱,这才了结。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总是来的这么及时,像一阵风一样飘来,顺手引来一片阳光。
第30章 十二娘(1)()
晚上,玄天宗和宫阙在修屋子,我闲的无聊,打算把凌乱的屋子整理一番。
自打我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收拾屋子,毕竟承受了族人的冷落,也只能自己打理。
藏在床板下面的一滩血迹有些触目惊心,我琢磨着,原来宫阙被木匠砍得这么严重,日后得好好安慰安慰。
事后我和宫阙说起这件事,宫阙说:“啊?我没受伤啊……”
说完还想撸起衣服给我看,被我一巴掌扇出去老远。
伴着月色,我摸到玄天宗身旁,和他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他约么是怕我担心,或者又觉得这件事情不过是小事,用不着开口。
但我自身就受人欺凌惯了,向来比较敏感,关于这些事情,我早已想的通透。
他沉吟许久,面色在轻薄的月光下有些迷幻。
“小朵,你相信姻缘么。”
这句话我想了许久,也没想通。
姻缘这东西,向来没有痕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中州广袤无垠,周围生活着大群的人类和妖怪,纵使有着一批捉妖师的出现,但也有许多法力深厚的妖怪能够不受捉妖师的束缚,扎根在人群之中。
不过大多数这样法力高深的妖怪都不会去害人,他们有着自己的原则,大多以成仙为目的,日行一善都嫌不够,又怎么会去做有损阴德的事情呢?
这样的妖怪,捉妖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帮他们省下不少力气不说,二来这些妖怪为人类做出的贡献也不比他们少。
玄天宗和我说的故事就是从这片偌大的中州说起。
中州天气一片大好,玄天宗起初还在和我一起打劫宫阙,直到后来宫阙家门口的树上来了一只鸟。
那是一只信鸟,宫阙告诉我那叫鸽子。
在接到鸽子的当天夜里,玄天宗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一下匆匆出门。
连个卑微的告别都没有,我是习惯了的。
说到底,那个时候,我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对于玄天宗不同寻常的感情。
说不上缘由,就是处着处着就离不开他。
宫阙解释道:“如果一个人能够让你如此朝思暮想,那他要么就是欠了你的钱,要么就是你喜欢上他了。
不过我看这个不大可能,玄天宗这种混蛋,只有瞎子才会看上他。”
我照了照镜子,里头一双眼睛瞪得极大。
“但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不会希望那个人马上出现在自己身边?会不会希望自己在想他的时候,他也在想我?”
这段话我不知道是说给宫阙,还是说给自己。
不过若是玄天宗能马上出现在我身边,那我自然是开心极了的。
宫阙想了半天,问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和傻子聊天就是好。
玄天宗的信的他的师妹写的。
娟娟字迹俊美秀气,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我这种妖怪自然是无法相比的。
不过此人的行为和这种秀气的字迹却完全搭不上边。
据说是个武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就连捉妖的本领都要高出别人太多,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看到了都要后怕三分。
第31章 十二娘(2)()
十二娘原本不是中州人,和玄天宗一样是隐世的高手。
玄天宗和她也不是出自同门,只不过又一次两人相识,相互觉得各自没有俗世之中的那种俗气,便成了朋友。
玄天宗大她一岁,算得上兄长,但两人用兄妹相称又觉得不大贴切。
玄天宗淡淡地说着他和十二月的关系,我默不作声地听着,缩了缩身子。
周围风吹的紧呢,我忽而感到一阵寒意。
“小朵,你若是想知道,我带你见她如何?”
玄天宗瞧着我,漆黑的眸子映着月光,朦朦胧胧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说起十二月这个名字的由来,那还是出自江湖传言。
十二月本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天生性子泼辣,不管是对坏人还是对妖怪,从来都不会留手。
一柄长剑不知挑断了多少恶人的手脚,也不知染过多少妖怪的鲜血。
中州这片地方向来男尊女卑,不管是人还是妖,男性总是掌握着不公平的权利,女性们则是受尽了被奴役的生活,习惯了墨守成规。
十二月是女性中的另类,和中州女性格格不入,又与中州男性有着本质的区别,自然也就无依无靠,独自漂泊。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对于妖怪还是出了奇的痛恨。
对于从她手里逃走的妖怪,她哪怕是追上一整年十二个月,都不曾放弃。
十二个月的追寻,十二个月的风餐露宿,没有人知道她这样是为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更不知道她的名字。
千里姻缘一线牵,共度良辰十二月。
佳人常倍出,却无一人敢去问津她的一生,寥寥月光下,这个背影单薄的女子,不知何时便有了十二月这个名头。
玄天宗和我说,十二月其实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她曾经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爱情,也有着和普通人一样充满期望的生活。
上苍总是喜欢这样,天降大任与她,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可惜命运搞错了对象,苦的是她那连八字都没有一撇的爱人。
我觉得,上天也能看她心善,一时心软饶了她一劫。玄天宗说,其实,活着的比死去的更加痛苦。
我愣了愣,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衣角。
细细想来,他这话其实很对。
无论是阿爹还是阿娘的死,还是高嬷嬷,都让我痛苦了很久。
玄天宗说,十二月同样痛苦了很久。
一个坚强到了骨子里头的姑娘,在悲痛到了极致的时候,据说是落不下眼泪的。
一月之后,玄天宗找到她,却发现她已经放下了自己,和往常一样风餐露宿地追寻着妖怪。
但是玄天宗知道,她不过是隐藏住了而已。
真正的悲伤是刻在心上无法忘却的,就算是我,偶尔回想起高嬷嬷的时候,还是会想睡上一小会儿,和幻境中的高嬷嬷多待一会儿。
“师妹,捉妖师的一生注定是孤独的。老天爷或许给不了你更多,但也给了你放弃的权利。”玄天宗是个随性的人,不像别的捉妖师那样刻板而固执。
十二月淡淡地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身影,消瘦的身子里藏着一股倔强。
她挤出一抹笑容,轻轻地笑了笑:“兄长,十二月的一生找不到其他出路,捉妖一行,自然要走到尽头不是。”
花容月貌,美得醉人。
坚强到骨子里的美人,藏起了自己,绽放的是一朵娇艳的花儿。
第32章 十二娘(3)()
十二娘的一切就像个迷,从玄天宗的口中说出,我心里总是麻酥酥的,恨不得马上赶到她的面前,看一看这个和玄天宗如此亲切的女人是何等的妙曼多姿。
三日后,玄天宗答应我,带我一同去见十二娘。
中州广袤,我们本就在中州的边缘,要赶到十二娘所在的小镇则需要绕过大半个中州。
故事本来应该是孤男寡女情投意合,宫阙这家伙却偏偏要插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