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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只黑漆漆的小鸟站在树上,眼珠子滴溜溜转。
“这年头,怎么女子这般自觉了?”
……
大院里,一栋栋的楼房彼此掩映,斑驳的树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摇曳,使整个大院有种古朴而宁静的氛围。
一个老者坐在树下,扑着扇子,拿起放大镜,一点点看着今天报纸上的国际新闻,眉眼间慈祥之色尽显。
“小余都动手了?”他自言自语道。
“是的,估计是修真界内部的动荡,不过所幸目前人员伤亡已经被控制住了,那位罪魁祸首也已被斩杀。”
老者点了点头,示意那位站在他身前的军装青年退下,继续一字一字地看着报纸。
夕阳只剩一缕余晖之时,老者终于将今天的晚报看完,满意地合上报纸,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杯茶,轻抿一口。
茶有点凉,黄昏时的风也有些微寒。火烧云在天边燃烧,好像天宫上落下的霓裳一般,却没办法温暖老人从骨子里隐约察觉到的秋寒。
老人这辈子就没离开过京城,从小时候战乱时期,到现在约莫八十年,一步也没离开过,也不想离开,只是这些年来,想着京城的刺骨秋风,还是有些希冀南方的暖冬。
“爷爷。”一个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把他从想象中的椰林阳光中拉出来:“妈妈喊你回去吃饭呢,说再不回去饭就凉了。”
“好好好,你先回去,爷爷就到。”老人把报纸夹到腋下,从那张老槐树下的躺椅上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劳累的老腰。
“爷爷赶快了。”小女孩显然没有相信爷爷的说辞:“每次叫你,你都拖拖拉拉地,就来都要就个半小时。”
“爷爷有工作要做嘛。”老人的话语总是那么的慢条斯理。
“切,不就是和那些兵哥哥说点事嘛,至于那么着急吗?”小女孩嘟起嘴,显然不开心。
“你妈妈不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总是让你提前来吗。”老人摸了摸孙女的头发,不像她那些坏坏的男同学一样把她的头发揉成鸡窝,反而还帮她理顺一些不羁的刺发。
她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爷爷,为什么他眼睛看不清了还能帮自己梳头呢?
爷爷当时说,有些东西不是用眼睛去看的。
就像他现在看着门外,立刻就进来两个兵哥哥一样。
老人轻轻把孙女推开,示意她先回家等着,然后把那两位兵哥哥请进槐树旁的房子里,分宾主坐定。
“慕容先生,”其中一位兵哥哥喝了口春茶,开口道:“是不是已经看出些什么了?”他的脸很干净,表情却天生有些欠揍地感觉。
正是之前一直跟在流叔身旁的黄土。
“看到什么?”这位姓慕容的老人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黄土:“若不是那位袁先生看出什么,会把你重新踢回这里。”
黄土笑了笑,显然与慕容老人是旧识,笑的相当猥琐。
“大体上的东西,老袁肯定看到了,我只是补充点细节。”慕容老人拿出一只小小的玉坠,递给黄土。
“只能老袁看,他看完之后跟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慕容老人笑着说:“懂了吗?”
“是!”两位兵哥哥都站起来,齐齐对老人敬礼。
整个国家高层,知道老人在干什么的,只有不过一掌之数。
但知道他的人,都恨不得派出一支机械化师来护卫他。
所以他一辈子都没踏出京城,他的后人也没有。
虽说他看得比整个天下都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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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沧海一粟()
飞机稳稳地停在跑道上,打开了扶梯,供给所有飞机上的乘客离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个背着旅行包,像是年轻驴友的少年像是混进大海里的一滴水,一点也不起眼。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酷烈如火的太阳,身子微微在人群里游弋几下,躲开那些汗涟涟的身子,不让他们的汗水浸湿自己的白衬衫。
本来就没带几件衣服,现在湿了,剩下那几件怕也是不大够用。季沧海如是想。
“你不是还有真元成衣嘛。”一只黑漆漆的小鸟站在他的肩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却没有一个人发觉异状。
“总感觉那不是衣服。”季沧海的表情有些古怪:“更像是披在身上的一层塑料薄膜。”
“随你怎么想咯。”金乌从季沧海的左肩上飞到右肩,两只小爪子抓紧季沧海的肩膀,双眼闭起,开始睡觉。
此时,距离告别姬若离,只有十六个小时。
琼州岛是华夏的最南的省份,这里的椰林和沙滩,总是成为北地人在寒意卷席大地时的念想。不过,像季沧海这种从小就生活在沿海小城的少年,对大海和椰林,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向往。
反正都是从小看到大的东西,没什么好稀罕的。
琼州岛的地形,在高中的地理课本里也说的清清楚楚。中间高,四周低的地形代表着他的中心有一座高耸的山脉。
五指山。
“前辈啊,”季沧海背着包走在路上,顶着阳光,侧头问金乌:“我们这次进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用?”
“那里有个老王八留下来的一点东西。”金乌用嘴巴和爪子梳理着自己黑不溜秋的羽毛:“反正那老王八现在也不在了,你继承他的遗产,也不算什么。”
“前辈您说的那位,也是白云宗的前辈?”从金乌随意的语气中,季沧海听出了些许不同的意味。
“是啊,”金乌说:“有好些年都没见过他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上面过的好不好。”
“那位前辈成仙了?”季沧海第一次听到除了季采云之外的同门成仙者。
“是啊。”金乌兴致缺缺:“不过他那东西挺难拿的,当初季采云还在的时候也没成功,不然也没不会留给你。”
季沧海看着路边一望无际的菠萝田,仿佛嗅到了浓郁而香甜的菠萝味。
“小伙子,小伙子?”路旁一间小屋里,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么热的天气,我们这些农民都回家了,你个小伙子怎么还顶这么烈的日头?”
季沧海看了看四周,确定老人家是在叫自己,也就走向小屋:“我这不是来这边旅游吗?不想去做那些野鸡车,只能自己在路上走咯。”
“快进来休息休息吧。”老人家转身示意季沧海进屋,并给他腾出了一张椅子。
季沧海走进这间不怎么宽阔的小屋,顺老人的意思坐下,看着老人拿着抹布左擦右擦,想让季沧海留下个好印象。老人家不是季沧海这种寒暑不侵的修行者,在这种天气,即使是微微活动一下,也是汗流浃背。
“老人家,老人家,”季沧海叫住了老人,从他手上麻利地接过抹布,上上下下地擦拭起这间小小的屋子。季沧海本就是面馆里打杂的,对于这些稍显枯燥的工作,可以说是相当擅长。
看着季沧海麻利的身手,老人家也不强争,只是呵呵地笑着,走进厨房里准备点凉粉草,准备给季沧海下下火。
五分钟后。
季沧海端着这碗被井水浸得凉飕飕的凉粉草,愉快地喝起来:“谢了,老人家。”
老人微笑地看着季沧海,就像看着自家的子侄一般:“谢什么谢,你冒着这么热的天气帮我打扫卫生,我才应该谢你呢。”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季沧海摆了摆手:“老人家你是在这里看菠萝的吗?”
“是啊,”老人家抬头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菠萝田,就像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的孩子:“我这是被人雇来看守菠萝田的,一年到头没几个钱,就是包吃包住。”
“哦哦。”季沧海大口一吞,咕噜噜地喝掉剩下的凉粉:“那还真是挺清苦的。”
“早习惯了。”老人笑着,露出一口已经残缺的黄板牙:“以前我刚来这边的时候,比现在苦得多呢,还不是咬牙坚持过来了?”
“也对。”季沧海其实进来这间屋子也不仅仅是为了与老人闲聊,他手指轻轻一并,一道小小的精神之火从指间落下。
正如一朵落花入流水。
季沧海的抹布擦过,让这个小屋的墙壁与家具变得干干净净,而那朵小小的精神之火就让整个小屋的阳气一下子炽盛起来。
很显然,这位老人家是当年第一批支援琼崖建设的老人,给整个华夏献出了自己的青春与热血,现在被人请到这个小屋里看菠萝,其实不仅仅是守贼。
这是一种风水学意义上的守宫人。偌大一片菠萝田之中,除了这条横穿的公路,就只剩下这间小小的屋子。
这就是天地之间,唯此一粟的聚气之法。琼州岛是古代的蛮夷荒苦之地,尤以热气与湿毒著称,而在这片菠萝田的平原地区上,这种热毒与湿毒就更加浓郁。老人家是大陆方面的支援者,根子并不在这片土地上,年轻时能凭着身体熬过去,但是到这把年纪,再这样苦熬,绝对会出问题。
季沧海这一手精神之火,正是把这种天地之中冥冥之间的聚气之法破去,想要再聚集起来至少要十年时间。
这十年里,老人家绝不会再受湿热之苦,算是季沧海对老人一碗凉粉和一份善心的回报。
随后,季沧海背起行囊,迎着琼州岛特有的充裕阳光,继续前进的步伐。
老人在他身后挥着手,以示告别。
当季沧海的身影消失在公路的尽头之后,老人打了个哈欠:“又该去看那些菠萝了。”
他丝毫没想起来,那只盛着凉粉草的豁口碗还在桌上。
也记不得刚刚来过的少年。
……
天坛公园里,一个跟这位老人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唐装老者坐在长椅上,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慕容啊慕容,你这辈子最擅长的,果然还是这种查漏补缺的工作。”老者轻轻一抖,把玉佩送进袋子里。
“要不是你,我还真不一定看得清这个一直游弋在边沿的变数。”
老人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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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祖树()
一个很大的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树。这棵树长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硕大的树冠足足遮蔽了数百平方,有四五层楼高,给这里所有的人们都带来了清凉。
树下,是一栋庙宇,被野蛮生长的树根包在里边,更像是个树洞。庙宇是何家的祖庙,常年有香烛的烟火萦绕,今日也不例外,甚至更加浓郁。
不为什么,只因为今天是何氏家族的祭祖之日,在这一天,只要有能力,无论有多远,何氏家族的族人都会赶回来,在这片家族的祖地上拜祭祖先,交流感情。
四百年前,何氏家族的先祖从大陆渡海而来,据说是为了追寻观音菩萨的步伐,一直从大陆追到了这里。
都说南海紫竹林,观世音于此,但是琼州岛开发了那么多年,愣是没人发现这座紫竹林在哪,但包括何家先祖在内的所有人,都相信观世音菩萨确实在这南海的孤岛上留下过遗迹。
于是他们就落地生根,在此地繁衍生息,子孙又散布到各地,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或许是由于心诚,又或者是天高皇帝远何氏家族在近代这无数次斗争之中都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伤,直到今日。
这棵古树出现了黄叶。
从何家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