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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叶子拍了他肩膀一下:“我画完了!”
季沧海回头,看向台上。
就这么一出神,现实世界中就过了两个小时。
“真是,我问你你又不应我。”叶子摆了摆手上的符纸:“你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季沧海:“……好吧,我看看。”他接过叶子手上的符纸,想要投入一份真元。
可惜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季沧海捏住自己的纸符,叶子心里有些好奇,自己花了两个小时画了那么多东西,究竟能不能有一点传说中的神奇?
“画的很好看,不,应该说你写得很好看。”季沧海看着手上的“静”字纸符,上面的笔画婉转而又有力,两者之间融合的很好,没有那种空有血肉无风骨的软弱之风。
这让季沧海眼前一亮。
“关键是它究竟有没有用呢?”叶子显然是个实用主义者。
“我得想个办法试试。”季沧海探出感知,试图寻找一直潜藏在自己身体里的那团业火。
感知与神念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神念是精神力的释放,是修士独有的手段,也是无形无质的探查波。
而感知,则是每一个普通人都拥有的能力。眼耳鼻舌身意,没有这六感的,都可以笼统地称之为残疾人。
季沧海毕竟也是曾经沧海的人物,用起感知来自然不像普通人那般迷迷糊糊,不知所措。所谓得道,被不少修道人说成是“长生久视”,耳目不衰,自然也是其中奥妙。
季沧海的感知流过五脏六腑,一直向丹田流去。他很清楚,自己的真元如果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残余,一定是落在丹田之中。而业火的寻找,绝对是需要真元帮助的。
感知是一样玄之又玄的东西,因为你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有可能只是你的主观臆断。这一点在内视的时候表现的最明显。
季沧海的感知就像秦王绕柱一般,在自己的丹田周围绕了三圈,摸清楚所有已经被他遗忘的结构之后,像一根细针一般从督脉的开口缓缓进入。
原本已经有一个小湖般大小的丹田星云池,现在就像旱季到来时的小池塘,被干旱勒出一条又一条冰裂纹一般的裂缝,而且看情况,这些裂痕还在不断地增加,不断地深入。
都干成这样,星云池的表面,就只剩下中心的那几片残余的小水洼,还在维持着一点点像样的真元运转。
至于金丹。
早就已经消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果然是堕境了呢。”季沧海睁开眼睛,捏住符咒的两指微微一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一团清光亮起。
季沧海轰然倒地,差点把梳妆台上的镜子都给砸个稀巴烂。
“怎么回事?”叶子急忙上前,看着烟尘中的季沧海。
“咳咳咳。”季沧海干咳几声,把手一挥,驱散自己面前朦胧的烟雾。
叶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你这人真是,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来画啊,”季沧海抚了抚额:“虽说你做的这张符能够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但是却因为轨迹的偏移导致了吸入灵气的不稳定性,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像现在这样爆炸。”
“噗哈哈哈哈哈。”听着季沧海一本正经地给自己讲课,叶子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笑意,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怎么,我这么好笑吗?”季沧海摸了摸脸,没看出什么来。他转头,对上了镜子,定睛一看。
自己的额头上,被炸出了一个……月亮。
……
“总而言之,你可得小心点。”把头上的黑灰洗干净之后,季沧海再次指导叶子画符:“爆炸了还是好事,要是像我以前那样画出一张不知有什么古怪的符咒,那可就害人不浅了。”
“嗯嗯。”叶子点头答应。
季沧海又回到窗前,开始思考。不知为什么,当他的实力退化到普通人的水平时,他的感知反而越发的真实。本想闭上眼睛好好思考的他,只不过无意间将自己的意弥漫出去,反馈就立刻回归,相较于神念这种还需要回收才能察觉到的探查波,还要好上许多。
“这倒是个稀奇事。”季沧海一下子就发现了新大陆,将自己的感知完整的释放在空中,开始漫无边际地探索。一节节楼道,一片片瓷砖,一条条复杂的水电煤气管道,把整栋楼房搞得更像一片蛛网。
他感知到了正在勤奋学习的小朋友,也感知到了辛苦劳碌的学生家长。房东阿姨正在煮饭,还很奇怪为什么叶子这姑娘今天就忽然间变得毛手毛脚,一下子就打翻了一大锅饭?
“有趣,真是有趣。”季沧海忘却了自己修为全失的迷惘,一心一意地开始锻炼自己的感知。
不仅仅是“意”,他的眼耳鼻舌身也都通通动用。就像他之前一直开启的天眼,就是“意”与“眼”这两种感知的结合体,各种复杂的法则就从两个简单的配合之中流出,最终通往那高的没有边际的大道之上。
耳朵可以听到周围的动静,摄入的其实是人类最需要的信息,因为普通人的意念不够强大,眼睛也没能遍布全身。
身体能够感知到风的流动,空气的振动,还有热量与光线的变化,可以给修道人以极微小的调整空间。
鼻子的嗅觉可以摄入空气中细微的气味分子,以判断呼吸时需要的力度与频率。
舌……季沧海还想不到怎么用舌头来修行,他又不是五谷道的修行者。
不过,感知的好处虽然大,但是有一点很重要。
它所过之处,会留下感应。
就像现在,一个身着工装的中年男子错愕地看着位于三楼的,叶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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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出海()
工装男子头戴个鸭舌帽,走进了隔壁的大院。
那是他在这个城市里的“家”。
从钥匙包里翻找出钥匙,再插进钥匙孔,他的一整颗心都像吊在嗓子眼上,迟迟放不下来。
先前在大院门口处,那毫不掩饰的感知,就像一道冬日烈风,从他的头上刮过。
就像被死神的镰刀在剃头。
什么时候那个女孩家里有修行者出没了?工装男子脱下鸭舌帽,也不开灯,把自己整个人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他相当不俗的体重压在沙发上,压出了一圈深深的凹陷,傍晚的斜阳背向他的窗户,没办法给他的“家”带来一丝一毫的光芒。
弄得这里好像是一间鬼屋。
忽然,一道感知又掠过自己的身上,那种在大能面前全身赤裸的羞耻感再度出现,逼得他把头埋在了两股之间。
很明显,这不是同一位修士释放的感知。
“妈的,究竟最近怎么了?”他保持着这鸵鸟般的姿势,一动不动:“怎么忽然间就来了这么多惹不起的存在?莫不是当年那件事情已经被发现了?”
……
季沧海表情瞬间冰冷,他出手如风,一下子从叶子手上夺过毛笔,拿起一张宣纸,开始在上面作画。他的手很快,也很稳定,落在纸张上的线条也比用飘柔洗过的头发更加顺滑。
“急急如律令,隐!”季沧海身形一抖。
丹田里那一丝一毫的灵气水洼泄出更细的一厘,开始作为引子。
叶子甚至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来。
“如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超乎预料的事情,千万别慌张,一切有我。”季沧海把宣纸一放,又提起笔,在自己的头上作画。
“怎么了?”叶子不是修行者,自然没办法发现那道掠空而过的感知。
“有麻烦。”季沧海一面画,一面说:“估计是冲着我来的。”
“是你的仇家?”叶子眨了眨眼睛,表情上却没有多少害怕。在她看来,这是彻头彻尾的现代社会,不是古时候杀人放火往山里一逃就一劳永逸的时代,即使有仇家,那也还有谈判的余地。
“总而言之,你不要离开这幅画。”季沧海在自己的额头上继续作画,仅仅是一滴墨水,居然能化成如此精妙的线条:“我暂时先离开这里,估计他也没办法立刻确定我的位置,只能大概锁定在这一片区。”
“那你怎么办?直接出去跟你的仇家们火拼?”叶子估计看了不少武侠小说,对这些术语老练得很。
“不是仇家。”季沧海也不敢确定:“但我更希望是仇家。”
他把笔一拍,刚好用到墨近笔枯:“白云佑我。”
一团水雾般的迷蒙感出现在季沧海的身上,就连叶子坐的这么近都看不清他的脸庞。
“果然是有点门道。”叶子忽然笑了:“可别死了,这你也得教我。”
“真是心大。”季沧海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摇了摇头,脚底肌肉轻轻弹动,就从窗口弹射出去。
虽说他失去修为,但是这具身体的力量,跟普通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即使缺少了真元的加持,那也是让普通修行者绝望的存在。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就落在了对面的防盗网上。
“道友你好,麻烦开下窗好吗。”他敲了敲窗户。
鸵鸟抱面的中年工装男子一阵颤抖,把头埋得更低了。
“道友?。”季沧海再问。
工装男子依旧不理。
“那我进来了。”季沧海一手攀在防盗网上,另一手扒住逃生门,轻轻一扣,就露出了一个可通人行的洞口。
他从窗口跳进来,一路走到客厅。
天色更暗,沙发上的颤抖更甚,近看就像一个趴着的大灰熊在沉睡。
季沧海看着颤颤巍巍的沙发,就知道面前这个修行者误会了自己,虽然自己进来的手段确实有些不光明正大,但那也是为了避免楼下的监控探头嘛。
“道友,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季沧海尽量把语气放好一些:“我是来请你帮个忙的。”
“帮忙?”中年男子忽然抬起头:“哪个修行者会从窗口爬进来叫别人帮忙?”
看着忽然扭头满脸狰狞的工装男子,季沧海脸上有些尴尬的笑意:“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事出有因,我不是清白之身,不大敢走正道进来,还望见谅。”
“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工装男子似乎是豁出去了:“那你怎么敢叫我来帮忙,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算是修行也绝对没有妨碍过世俗!”
“得了吧。”季沧海看着脸上带有三分悲愤,三分恐惧的工装男子,决定换个方式:“若是没有什么仇家,你至于吓得这么抖如筛糠吗。”
“看你的修为应该是真一初境吧,想来你的仇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帮我解决了这事,我帮你解决你的问题。”
“当然,你要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物,那我就另觅他人了,反正整个南越城不止你一个修行者。”
工装男子看了看季沧海,悄咪咪地释放出一丝神念。
他什么也探查不出。
“既然前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在不帮忙就显得在下太过寒碜。”工装男子内心中有了决断,决定赌一把:“前辈应是信人。”
“那好,”季沧海微微一笑,在工装男子的眼中却是高深莫测:“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有人过来,我就站在你旁边三丈之内,你不要声张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