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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庄容说道:“三位长老,其实小子年轻识浅,德才皆不足以当大任。只是老帮主临终传位,小子迫于情势,不得不然。现下江湖上乃多事之秋,人人自危,小子便暂代帮主一职。但话说在前头,待到涛平波静之日,小子自当拱手让贤,到时还望三位成全!”
三老相互望了一眼,作声不得。过了片刻,王长老搓手叹道:“原来你还是不想做我们帮主!”邓长老为人谨细,鉴貌辨色,知秦川为人外和内刚,性子执拗,一时极难劝解,当即岔开话头,说道:“帮主,此事须从长计议,现下恢复身子要紧。沐姑娘说帮主曾在沛县救过‘赤发医魔’,这位胡神医此时多半还在帮主府上,属下以为,咱们应尽快去徐州请胡神医替帮主诊治才是!”
秦川摇头道:“不必了,我受的是内伤,须自行运气调息。假以时日,便会恢复如初!”三老俱是武学行家,均知秦川所言非虚,这才放下心来。
吴长老将百戏帮的立帮宗旨、帮中历代相传的规矩、各处分舵的势力、帮中首要人物才能性格,一一向秦川详为禀告。秦川曾听易婉玉、赵进等约略说起过,这时自是更不陌生。
众人又谈起帮中诸务。秦川将萧县栗林之内与四舵主商议之事约略说了,三老听得频频点头,颇以秦川的安排为然。秦川又问起如何被擒之事,王长老气呼呼的说了。
原来那晚在圣泉寺中,王长老睡得朦朦胧胧之际,忽然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隐隐约约,若有若无,他是老江湖,立觉不妙,便欲翻身起床。不料黑暗中一个人影突然一晃而近,出指如飞,无声无息的接连封住他胸前大穴。
那人影动作迅捷无伦,将他高大魁梧的身子如老鹰拿小鸡般从床上提起,举重若轻,负在背上,纵身从事先开好的屋顶洞口穿出。
那人将王长老身子横在殿顶,冷冷的瞧着他,王长老又惊又怒,苦于发不出声音。只见那人俯身又将殿顶屋瓦重行排好如初,这才背负了他,飘然纵出寺去。
其时四下里刀光剑影,脚步声响,夜间当值的数名百戏帮弟子来回巡逻,竟无一人觉察有异。
那人身形快如飘风,负着王长老来到圣泉寺三里外的树林中,将他轻轻的掷在雪地之上。王长老打了个滚,举目望去,黑夜中隐见人影晃动,刀剑闪烁,更见雪地上已躺着二人,一般的动弹不得,却是吴邓二老。
那黑衣人运指如飞,解开三老的哑穴,大剌剌的施了一礼,笑道:“吴兄、邓兄、王兄,在下莫非邪奉揖!”
三老莫名其妙的被掳了来,均是恼怒欲狂,忽听擒拿自己的竟是“断肠剑”莫非邪,登时相顾失色。
吴长老哼了一声,道:“原来是魔教的叛徒,阁下先用‘如意粉’迷倒我们,再施诡计擒我兄弟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莫非邪哈哈一笑,道:“‘天道之令,天地皆应!顺者有生,违者无命!’吴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莫某奉我们沐盟主之令,将三位大驾请来,诚邀三位顺应天意,加入天道盟。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吴长老尚未回答,王长老已忍不住破口大骂:“放你娘的臭狗屁!简直痴人说梦。你当我们百戏帮是什么人,会跟你们这帮邪魔歪道、无耻匪类同流合污?有种便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没种便一刀给老子来个痛快,其他的鸟话,就他妈的别再白费唇舌啦!”吴邓二老均道:“不错,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莫非邪哈哈笑道:“沐盟主果然料事如神,百戏三老武功平平,但均不失为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又倔强又固执,劝也白劝!佩服,佩服!”忽然撮唇呼哨,顷刻之间,雪林中冲出六名黑衣汉子手执刀剑,两个对一个,各自抵住了三人。
莫非邪吩咐道:“小心把人押到泰山,盟主留着他们另有用处!”那六人躬身行礼,道:“主人只管放心,这三个老家伙跑不了!”押着三老,便欲迈步离去。
吴长老忽道:“姓莫的,尊驾是成名人物,想不到会使下闷香这等下三滥的江湖手段,当真是卑鄙下流,无耻之尤!”
莫非邪笑道:“我是黑道,你是白道,行事自然大大不同。”
吴长老哼了一声,道:“你为何不干脆一刀把我们杀了,何必多此一举?”
莫非邪笑道:“吴兄,我知道你想拖延时刻,等待救兵。实话告诉你,我若真想大开杀戒,便是一举灭了圣泉寺众人,连同方空那个秃驴,料来也非难事,岂会在乎区区几个小喽罗前来送死?”
吴长老心想他说的确是实情,便道:“尊驾此举,究竟有何用意?”
莫非邪嘿嘿笑道:“实不相瞒,贵帮的新帮主秦川乃沐盟主的心腹大患,三位在百戏帮中举足轻重,趁着那小子根基未稳,先抓了你们,自可令他投鼠忌器;再说,贵帮的大小头目定会设法营救,到时候沐盟主便来个成擒,岂非事半功倍!”说着打了个手势,那五名黑衣人便将三老押走。
这些日子来,三人被关押在梁山脚下一间阴沉沉的地窖之中,直至那晚秦川迫使沐长风放回。
四一、东平疗伤(三)()
四一、东平疗伤(三)
秦川听到这里,想起当日陶平打听到的消息,沉吟道:“那日丐帮的弟子陈京在萧县见到的,是否便是你们?”
吴长老叹了口气,道:“不错,不过此事另有曲折。其实莫非邪是故意让那丐帮弟子发现的,他知道丐帮与我百戏帮素来交好,料定丐帮定会将这个消息告知本帮的。那名黑衣人泄露出押送我们去泰山的话,好引帮中兄弟们到泰山去救援。啊哟,糟啦,只怕早有陷阱在泰山等着大家了!”想到这儿,不禁色为之变。
秦川失声道:“原来‘天道盟’是故意泄露三老踪迹,一切全在沐前辈掌握之中。如此说来,陶舵主和玉妹她们到了泰山,岂非危险之极?”想起陶平、易婉玉、桑青虹等人有难,也不由得神色大变。
四人面面相觑,均有忧色。邓长老忽道:“帮主不必多虑。以属下愚见,玉姑娘已尽得老帮主真传,她为人又机变百出,纵有陷阱,料来未必害得了她。更何况有山东分舵连栋在泰山一带接应,应无大碍。”
秦川勉强展颜一笑,意示不急,终是放心不下。
吴长老哈哈一笑,道:“想不到秦帮主对玉姑娘如此关心,老帮主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其实沐长风纵是抓了她,如同抓我们三个一样,令帮主你投鼠忌器,再逼你就范,暂时不会伤害她,请帮主放宽心!”
秦川心想此话倒也不假,沐长风所谋者,无非是自己的帮主之位而已。这才略略放心。
众人谈了一阵帮中事务。吴长老忽道:“对了,帮主,这三日丐帮的顾帮主也多次派人来探望您,他老人家现下在西郊的城隍庙落脚!”
忽听得邻屋窗格子砰的一声。屋顶上呛啷啷两声响,两件兵刃掉在瓦上。跟着有人长声惨呼,又听得脚步声响,一人飞快的逃走了。
三老一惊之下,王长老身形一闪,跃出窗外。
邓长老道:“只怕敌人是‘调虎离山’之计,吴大哥,你留下来保护帮主,我出去瞧瞧!”转身欲行,但见人影闪动。王长老带同二名老丐返回屋内。
王长老笑道:“帮主勿惊,原来是丐帮的左右护法邵、郭两位兄台。他们二位是奉了顾帮主之命,暗中在此保护咱们秦帮主来着!”
那二丐当即向秦川躬身行礼,道:“适才有三个天道盟的探子暗中滋扰,被我二人杀了两个,却逃脱了一个。我二人办事不力,请秦帮主责罚!”秦川见是梁山林中缠斗莫非邪、力护自己的二人,知是丐帮中职位仅次于帮主的左右护法,使双铖的乃左护法“八臂熊”邵威。使棍的为右护法“病张飞”郭雄,忙道:“两位前辈不必多礼。”
他倚着床头软枕,却哪里动弹得了?
吴长老道:“邵兄,郭兄。我们秦帮主行动不便,不能还礼,两位当真不必客气!”
邵威大声道:“秦帮主豪侠仗义,于丐帮有再造之恩。我和郭兄弟这几日奉顾帮主之命。暗中稍效绵力。今日若非有强敌来扰,实不敢惊动。”郭雄道:“不错。既然已暴露,便来见过秦帮主。听从您老人家差遣!”
秦川登时恍然大悟:“顾帮主当真想得深远,命他们一直都在暗中保护我。”说道:“各位请坐下说话。”
众人见了礼。分宾主坐定后,邵威捋着胡子,道:“实不相瞒,那晚我二人奉命暗中跟随,看到沐长风答应放了吴邓王三位兄台,并没有为难秦帮主,后来秦帮主去见那位沐姑娘……”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秦川脸上一红,知道自己跟沐青兰亲热之态多半被二丐瞧在眼里了,听他续道:“我们见秦帮主无恙,便商量好先去禀报我们帮主。”
原来他们见秦川与沐长风的女儿在一起,既无凶险,更觉可疑,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急忙回报顾一羽。
其时顾一羽等仍在附近林中调息养伤,听得二丐之言,便哈哈一笑,说道:“秦川是个好后生,决不会为了女色而败德。此事定然另有蹊跷,他是为救我们而受的重伤,你们快去好生保护!”
二丐返回之时,适逢沐青兰点燃信号火箭,引来百戏三老,于沐长风擒获上官信一幕却没看到。
众人谈了一阵,忽听得远处鸡鸣之声响起。吴长老道:“帮主,我和邓王两位兄弟的皮外伤均已痊愈,但帮主的内伤非朝夕可好。属下想跟王兄弟先去泰山探个究竟,留下邓兄弟和丐帮两位兄台在此保护,您看如何?”
秦川心想若是沐长风设下机关,泰山之行定然凶险异常,吴长老此举是不欲我涉险,但我身为一帮之主,焉能独善其身?更何况玉妹和桑舵主等有难,我又岂能置身事外?当下摇头说道:“咱们还是一起去吧,情势紧急,天一亮就启程,我的伤不碍事!”
三老又劝了几句,见秦川其意甚坚,这才作罢。
吴长老沉吟道:“既然帮主愿意跟我们一起犯险,属下感激不尽。趁着天尚未亮,帮主再歇息一会,属下等便不打扰了!”上前扶秦川躺好,拱手作别。
众人告辞出去,各自安寝。
秦川潜运内功,气行诸穴,渐渐的舒畅安适,竟自沉沉睡去。待得醒来,天已大亮,一缕阳光从窗缝中射入,室内外甚是宁静。
他微感奇怪,叫了声:“有人么?”只听“吱”的一声,沐青兰推门而入,面溢春花,笑吟吟的道:“睡醒啦?”
秦川一翻身,坐了起来,问道:“外面怎会这么安静?”
沐青兰眼前一亮,喜道:“川哥哥,你身子能动啦!”秦川暗运大悲玄功,只觉得丹田中隐隐泛起丝丝热气,虽然真气涣散,却无衰竭之意。他武学修为极高,微一凝思,已明就理。知沐长风内功霸道狠辣,更附有暗劲阴毒,旁人被其所伤多半难以幸免。而大悲玄功却偏偏绵密浑厚,算是其克星,自己虽也受了伤,恢复起来,却也较旁人快得多了。
沐青兰抿嘴一笑,低声道:“王长老怕人打扰你养伤,付了重金,把碧玉楼的人全撵到外面去啦!”秦川心下好笑。道:“原来如此,不用做生意也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