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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滚翻倒地。
众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叫道:“风紧,点子厉害,大家快快扯呼!”呼哨声中,抱起同伴,径往东南方向发足狂奔,顷刻间逃得干干净净。
那紫袍公子正是秦江,他因左手抱着一女子,右手使剑力克众黑衣人围攻,行动颇为不便。此刻乍见四弟横空跃出,先声夺人,又以三招两式便将众黑衣人打得七零八落,不禁惊喜交集,叫道:“川弟,真是你么!”
秦川还剑入鞘,抢上前拜见三哥。兄弟二人乍然相见,恍若梦中,紧紧相拥在一起,均是不胜之喜。
过了好一会,秦川低头向秦江左臂抱着的女子望去,问道:“三哥,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为何你会在此,这些黑衣人又是什么人?”
秦江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先行设法将她救醒再说吧!”他游目四顾,将那女子抱起,大踏步走出梨园,来到林边一座小土屋前,忽然“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秦川紧跟在后,闻声望去,不由得怒形于色。只见那小屋前俯伏着一个老人,背后却插着一枝袖箭,竟已死去多时。
秦江踢开房门,快步而入,将那女子放在一张板床上,道:“川弟,你帮忙扶她盘膝坐好!”
秦川依言扶那女子坐了,秦江暗运真气,缓缓将双掌抵在那女子“灵台”、“悬枢”二穴上,助她推宫活血。不一会儿,那女子“嗯”的一声,悠悠醒来。她见到秦江、秦川两兄弟,呆了一呆,忽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秦江安慰道:“姑娘莫怕,那些坏人都让我四弟给打跑了!”那女子哭了一阵,忽然想到什么,挣扎着站起身来,向屋外奔去。只见她伏在那尸身上大放悲声,口中不住呼唤“爹爹!”
秦江向秦川道:“我比你早到半个时辰。本来想碰运气看看会不会见到你,却听到梨园中有女子呼救声,我便跑进去瞧瞧。只见那几个黑衣人中的老大将这位姑娘拖至林中,正欲施暴,我便冲上前杀了那老大。不料那老大临死前打了这位姑娘一掌,令她昏厥过去。我正待将她救醒,这几个黑衣人闻声赶至,便来围攻我,幸亏你来得及时,否则还要费些功夫!”
秦川道:“那些黑衣人都是甚么人,功夫可不弱啊?”
秦江向秦川胸口捶了一下,笑道:“那些黑衣人来历我虽不知,但在你手下皆未过三招便落败而逃,川弟,看样子你这些年的工夫没有白费。如今咱们兄弟四人,却是以你的武功最高了!”
秦川伸了伸舌头,笑道:“大哥的风雷掌,二哥的旋风落叶腿,三哥的大风剑,尽皆得了爹爹的真传,小弟哪能比得上三位哥哥?”
兄弟二人相顾大笑。过了一阵,秦江皱眉道:“川弟,江湖传闻,你跟魔教中人有所牵连,还跟成都周府灭门之事有关,究竟是怎生回事?”秦川摇头道:“不瞒三哥,我是被人陷害,个中缘由我也不太清楚!”顿了一顿,又道:“三哥,听说你做了中原镖局的总镖头,恭喜你啦!”秦江微微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等会回镖局让你三嫂整治几个小菜,我再慢慢告诉你。”
秦江打量着秦川脸上的红鼻长须,又摸了摸他后背的“驼峰”,皱眉道:“你搞什么鬼,不但留了胡须,怎么还成了罗锅了?”秦川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被人追杀,对方可是个神通广大的大魔头,恐怕只有爹爹才能对付了他!为了安全之计,我暂不宜暴露身份,先就这副模样吧。对了,爹娘和大哥、二哥都还好吧?”
秦江又皱了皱眉,心想此地不便多言,低声道:“走吧,先回镖局再说!”
兄弟二人见那女子兀自伏在她父亲尸首上哀哀欲绝,二人也不禁恻然。秦江道:“姑娘,我们要走了。在下姓秦,是中原镖局的,你若有用得着我兄弟之处,尽可开口!”那女子伸袖抹干眼泪,向秦江盈盈跪拜下去,呜咽道:“今日若非秦相公拔刀相助,小女子清白难保,请受袁芳一拜!”
秦江忙伸手扶她起来,道:“原来是袁姑娘,令尊不幸去世,还望姑娘节哀。至于令尊的尸骨如何安葬,还请姑娘示下,在下兄弟定当竭力相助!”
秦川见那袁芳大约二十来岁年纪,生得皮肤白皙,眉目娟秀,心念一动,问道:“袁姑娘,你可认得那些黑衣人身份?”
袁芳泣道:“不认得,他们好像是从外地来的。我爹和我相依为命,在此靠着这几亩梨园过活。这几个黑衣人下午刚来时只说路过此地,讨碗水喝,我爹便去给他们烧水。不料这些人中的带头之人,瞟了我几眼,竟生了邪念,呜呜,想……想非礼我,幸亏有二位秦爷,呜呜……”一言未了,又哭了起来。
秦川道:“三哥,我怕那些黑衣人还会再来骚扰袁姑娘,不如让她先到你镖局避避风头如何?”
秦江点头道:“也好。袁姑娘,咱们先回镖局吧,明儿一早再来替令尊进行殓葬如何?”
袁芳垂泪道:“一切但凭秦爷替小女子作主!”
秦江对秦川道:“川弟,咱们先将老人家的尸首抬进屋内吧!”秦川微一点头,走到那尸首旁,俯身便欲搬抬。
便在他手指即将触到尸身之际,猛听得一串急促的暗器破空之声,迅若流星般射了过来。秦川一惊之下,斜身闪开,只见那暗器竟是三枚梅花针,另两枚却是分别射向秦江与袁芳二人。
秦江自是轻松避过。他兄弟二人却同时想到袁芳不会武功,定然难避,却大出意外的见她柳腰一扭,一个“飞燕掠波”凌空后翻,躲开了那梅花针。袁芳身形甫落,暗叫一声“糟糕”,望了望目瞪口呆的秦氏兄弟,情知身份已露,哼了一声,轻身一纵,便向东南方向奔去。
秦江叫道:“姑娘原来会武功,何以骗我兄弟?”双肩一振,一个“八步赶蟾式”,张臂拦在袁芳身前,同时向秦川叫道:“川弟,快追放暗器之人!”
秦川纵身一跃,上了屋顶,放眼而望,但见周遭暮色四合,荒林、原野、烟村、官道,空无一人,却nǎ里有偷放暗器者的踪迹?
他一无所获,却见秦江已与袁芳交上了手。
秦川跃下屋去,只见袁芳手中舞动着两把月牙形状的弯刀,正连施杀招,猛攻秦江上盘,出招竟是奇诡狠辣。秦江挥剑相挡,却不急于进攻,见招拆招,意态甚是闲适。
秦川望着袁芳手中上下飞舞的双刀,脑海中情不自禁的闪现出一个眉眼盈盈、欺花胜雪的少女倩影,想起她在杏林中也是以这样的双刀守护自己,拼命遮挡漫天袭来的暗器。
同时自也想起她为了自己的安危,挺身挡住乃父的“书空神指”,受了重伤,恐怕尚未痊愈。
他心中暗叹:“沐姑娘接连两次舍身救我,这份恩情,我定当好生报答。不知道她的伤可好了没有?这位袁姑娘所使的也是这月牙形状的双刀,身法套路也跟沐姑娘如出一辙,却不知她二人之间有何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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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险途三劫(一)()
十九、险途三劫(一)
正自嗟叹不已,陡然眼前白光闪耀,寒气袭人,却是秦江开始反守为攻,身形微晃,长剑中宫直进,剑光闪烁,发出嗤嗤之声,剑影弹指间便即罩住了袁芳胸前“神封”、“幽门”两处大穴。
秦川拍手叫好,赞道:“三哥,好厉害的‘大风剑法’!”
袁芳登时惊慌失措,忙不迭的挥刀招架,刀剑相交,只听“镗”的一声,弯刀断为两截,紧接着又是“镗”的一声,另一把弯刀跟着断折!
袁芳大骇之下,一咬牙,反手一扬,两个刀柄同时闪电般射向秦江面门,趁他挥剑接刀的瞬间,柳腰一扭,一个“细胸巧翻云”,身子腾空而起,窜上了屋檐,便欲逃去。
不料她双足甫一落上屋面,迎面蓦地多了一人,绿箫一闪,已刺入她喉咙。只听扑通一声,袁芳的身子自屋檐上滚落到地下,一动不动。
秦氏兄弟均自惊呼了一声,奔近俯身察看,见袁芳已破喉而死,不禁又惊又怒。便在此际,那出手之人已从屋顶飘然落下,微一弯腰,伸手将玉箫在尸身上轻轻擦拭血迹。
秦江见那人赫然是一位丰神如玉的贵介公子,面目俊雅,双眉斜飞,容色间颇有高傲冷峭之态,右手中绿箫晶莹如玉,不觉一怔,惊道:“足下莫非是号称江南第一公子的玉箫公子?”
那人正是“玉箫公子”上官信。他淡淡一笑,将玉箫插入腰际,拱手为礼,道:“区区正是江南上官信,适才前往贵镖局拜会阁下,听说阁下来城西探寻令弟未归,在下便追了来。适才见这妖女有眼无珠,胆敢跟侠义大风堡的三少爷作对,便不揣冒昧,拿她小命权作见面礼,还望三少爷笑纳!”
秦江惊道:“上官公子,这位姑娘的来历底细尚未查清,你何以如此草率取她性命?若是杀错好人,岂非贻终身之憾!”
上官信哈哈大笑,道:“素闻大风堡主仁侠无双,想不到他的几位公子也个个满口仁义道德,佩服,佩服!”
他见秦江兀自怔怔的望着袁芳尸首,笑道:“秦三少爷,秦总镖头,你不会连这女子是魔教中人都看不出来吧?”
秦江身子一震,道:“上官兄何所见而云然?”
上官信嘿嘿冷笑,俯下身子,绿箫一抖,“嗤”的一声,竟将那袁芳肩头衣衫划破,露出她的右肩。
秦江一惊,不敢多看,急忙转过头去,却听上官信冷笑道:“这个标志,非魔教的七星标记而何?”
秦氏兄弟定睛看时,只见那袁芳肩头粉嫩光洁,右乳近肩处果有一团朱砂色的北斗七星纹记,不禁面面相觑,脸色齐变,又听上官信冷笑道:“三少爷,虽然并非所有教徒身上都有印记,但是魔教中凡有一定职司者,其身上必有表识。你不会再怪我滥杀无辜了吧?”
他见秦江仍是面有疑虑,突然伸手探入袁芳怀中,在秦江脸带错愕之际,缓缓抽出手来,手掌摊开,却多了几枝袖箭,冷冷的道:“这女子根本不是那守梨园老者的女儿,倒是杀他的真凶!秦三少爷,难道你还在怀疑在下?”
秦江长长吁了口气,道:“不敢。但不知上官公子来寻秦某,有何指教?”
上官信哼了一声,道:“实不相瞒,在下目的跟三少爷一样,也是来此专候令弟大驾的!却不知他何时能抵洛阳?”
秦江微微一愣,他江湖经验极丰,一转念间,不动声色的转头向秦川道:“司镖头,你先到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魔教中人?”
秦川登时会意,知道上官信没认出自己这个“驼子”,便即抱拳一礼,压低嗓子,粗声道:“是,总镖头!”故意略带着八字步走了开去,佯装四下里查寻敌踪,却竖着耳朵听二人谈话。
秦江道:“我已等了数日,一直没见舍弟出现,心中好生焦急。却不知上官兄找舍弟所为何事?”
上官信微一沉吟,道:“在下曾在汉中一带见过令弟,只因……有位朋友交待过在下,只要设法阻止令弟追上她,便同意见我。在下总算不付所托,自从一个月前和令弟分别后,孤身来到与那位朋友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