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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信微一沉吟,道:“在下曾在汉中一带见过令弟,只因……有位朋友交待过在下,只要设法阻止令弟追上她,便同意见我。在下总算不付所托,自从一个月前和令弟分别后,孤身来到与那位朋友约好的山神庙中相见。谁知到那破庙之时,只见墙壁上写着‘多谢公子,后会无期’八字,唉,那位朋友竟从此音讯全无,再也不曾露过面!”
秦江见他说话间难掩愤慨郁闷之色,心念微动,问道:“莫非上官兄所说的朋友是位姑娘?”
上官信脸上一红,点了点头,讪讪的道:“不错。说来惭愧,在下生平从未将天下美女放在眼中,甚至可谓‘视天下美女如粪土’!但自从数月前在杭州‘倚红院’见到这位姑娘,唉,实在是‘惊为天人’,她是我生平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唉,在下实在难以自已……”
秦江微微摇头,心下纳罕:“江湖上有言:‘大风神剑绿玉箫,天下英雄望难逃!’众口皆传玉箫公子文武全才,乃人中龙凤,想不到竟为了一区区风尘女子而如此颠倒!”
他却不知这些日子他自己的四弟也在苦苦念着上官信口中的那个女子,而他心里对那女子的情愫,比上官信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官信忽然醒觉到自己的失态,面色一端,道:“三少爷,那位姑娘跟令弟也认识。我自那日与令弟分手后,便失了他下落。但以在下推测,那位姑娘多半会来见令弟,只要能寻到令弟,便有望再见到她!”
听到这里,秦川忽然暗自神伤,心想:“上官公子,你猜错了,玉妹说过不愿再见我,她又怎会来见我!”极目眺望天边即将西沉的红日,想起和婉玉相处时的缠绵缱绻,如今却天各一方,不觉魂为之销,唏嘘不已!
他悄立风中,思前想后,心中只想:“我本以为我二人是真心相爱,生死相许,却不料她离开了这么久却再无半点声息,唉,难道我们今生今世便再无相会之期么?”
一时思如潮涌,便没听清秦江与上官信说些什么。恍惚之中,忽听得上官信冷笑一声,道:“三少爷,你已贵为中原镖局总镖头,也算是江湖上有身份的人物。在下对那位姑娘是志在必得,你若见到令弟,不妨转告他,婉玉姑娘并非真的喜欢他,与其来日自取其辱,不如及早抽身。放眼当今天下,只有在下或能打动那位姑娘。这两日在下说不定还会到府上叨扰的,告辞!”
秦川待上官信飘然而去,低着头来到秦江身旁,道:“三哥,咱们走吧!”
秦江侧过头端相秦川片刻,嘴角含笑,问道:“川弟,你识得那个什么婉什么玉的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情敌这般厉害,只怕那位姑娘未必能如你所愿吧!”
秦川脸上一红,忸怩道:“这位上官公子为了婉玉,行事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我听玉妹说过,她不喜欢上官信!”
秦江微微一笑,道:“能令江南第一公子如此颠倒倾慕的姑娘,定然非同小可。不管怎样,只要川弟喜欢,三哥一定全力帮你!”秦川摇了摇头,黯然道:“只怕人家早忘了你弟弟了,不说了,走吧!”
兄弟二人来到两具尸首旁,俯身察看。秦江皱眉道:“若是适才发射银针之人无恶意的话,定然是有所提醒。”说着取出一枝银簪,在那老者尸上试了一下,果见颜色立时变成乌黑,变色道:“当真有毒!”秦川吐了吐舌头,道:“若是适才不小心碰到尸体,那可遭殃了!”
秦江叹道:“看样子江湖传言非虚,魔教的余孽果真蠢蠢欲动,只是没想到竟会先拿我来开刀!只是我来洛阳不久,结识的江湖人物不多,委实想不出会有哪位朋友暗中助我?”秦川笑道:“我猜多半是三哥岳父的朋友!”秦江摇头道:“我岳父前几日已携全家回了中牟老家归隐,洛阳城现下只有你三嫂和我,确不曾听说还有甚么亲朋!”
当下兄弟二人寻了铁锹将两具尸首就地埋了,这才离开梨园。
二人纵马而行,两个身形在夕阳的映照下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秦江皱眉叹道:“魔教中人蛰伏了二十年,一直都毫无动静,想不到此刻竟尔重现江湖。此事非同小可,定要早点告诉大哥他们!”秦川奇道:“三哥,你为何不说父亲,反而先提大哥?爹爹怎么了?”
秦江神色一黯,道:“这两年来,爹他老人家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前几日我收到消息,爹的记性也大不及从前,家中之事,皆由大哥定夺。川弟,以爹在武林中的地位,这些俱是江湖机密,你万万不可说与旁人知道!”
秦川惊道:“为甚么,爹爹的身子一向硬朗,怎会如此?”
秦江道:“你离家八年,爹爹老了,况且爹爹所练的外门功夫虽然了得,于内外相济之时,不慎走火入魔,伤得着实不轻。现下他老人家唯一的遗憾,便是晚年独创的‘云龙九式’至今未遇到得意传人。其他的事,他老人家都已经顾不上了……”
秦川自责道:“我真不孝,爹爹病重,我竟连一日之孝都未尽过!”秦江道:“川弟且莫作如是想,爹的病情之所以一直未告诉你,便是怕影响你习武之心!这是爹爹特别交待的,他还特别让大哥给你师父带信,让你好生习武,师满之后,到明年回去帮他过大寿!”
秦川记起蓑衣人确曾说过祝寿之事,体味到父亲如此用心,不禁热泪盈眶,轻轻饮泣。
秦江道:“川弟,你现下已经长大,是个男子汉了,且莫轻易流泪才是。对了,适才那个发射银针偷袭咱们之人,说起来应是武林中的朋友,只是想不到他轻功这么好,真想见识一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川闻言收泪道:“三哥为何说他是友非敌呢?”
秦江瞧了他一眼,道:“那人共发射三枚梅花针,射向你我的皆非要害,而且只是意在提醒;射向那袁芳的,却是迅捷狠准,令她不得不奋力一博,现出原形。亦即那人的目的,是让你我看清那袁芳的真面目,并非寻常女子!”
秦川恍然大悟,搔着头皮道:“三哥,看来我的江湖阅历实在还要再向你们多多学习才是!”
十九、险途三劫(二)()
十九十九、险途三劫(二)
兄弟二人刚到洛阳西门,便有几名大汉拍马迎上,向秦江抱拳行礼,叫道:“总镖头!”秦江点了点头,道:“各位镖头,下令兄弟们全部回镖局吧,我四弟暂时不用找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道:“这却是为何,难道四少爷已经寻到了?”秦江道:“我得了个消息,四弟已回了徐州,不到洛阳了。让各位兄弟连日辛苦,真是过意不去。方镖头,偏劳你一下,告诉厨房,今晚我要设宴请大伙儿喝酒,咱们不醉无归!”
那方镖头大喜,笑道:“好啊,我老方最爱传这样的命令!”拍马先去了。
秦江向众镖头介绍秦川时,只说他是徐州来传信的健仆。众人见秦川红脸长须,弯腰曲背,老态龙钟,压根便没料到他竟是总镖头的弟弟!
那中原镖局雄踞洛阳城东一条主街处,处于邙山洛水之间,单单望那门面,便足见气派堂皇。看门大汉远远望见秦江等人,忙即匆匆过来接了马匹。
秦川心道:“自幼时便觉三哥沉稳大气,能成大事,如今他年纪轻轻便做了天下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头,现下瞧这些镖头们的神情,竟都对他颇为敬重。看样子三哥干的着实不错!”
来到内堂,秦川便将下山后遇到沐长风、周府灭门血案、百里艺遇袭直至沐长风翻脸等经过告诉了秦江。至于替百戏翁送信、与易、沐二女结识之事,却是语焉不详,略略提及。
秦江听他说到沐长风及“天道盟”之事后,神色凝重,说道:“川弟,你说回来路上没有受阻,但以沐长风之能,你焉能轻易逃出他手掌心?”
秦川一呆,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化了妆之故?”秦江摇了摇头,道:“沐贼怕你泄露他的秘密,定会倾全力截杀,自不会轻易放过你!依我猜测,多半途中有人暗中帮你,要么打退了沐贼的追兵,要么转移了沐贼的目标!否则你绝不可能这般顺畅抵达洛阳。”
秦川闻言一怔,思索片刻,变色道:“若是沐长风的人马杀到洛阳,岂非因我一人之故连累三哥和镖局上下?”秦江摇头道:“正邪之争,岂是因你一人之故?要来的总是会来的,那也不用怕他们。更何况此间乃少林派、大风堡、百戏帮、丐帮等中原各大门派聚集之处,谅那沐长风势力虽强,未必敢公然挑战中原各派的英雄豪杰!当务之急是如何安全送你回到大风堡!”
秦川摇头道:“三哥,我受人之托,必须去少林寺一趟,暂时不能回家!”秦江怔了一怔,沉吟半晌,道:“不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川弟,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过了片刻,秦川刚吃了两杯茶,忽听环佩丁冬,脚步声响,灯光下望见秦江陪着一美貌少妇缓缓进来。
秦江笑道:“芷芳,这便是川弟!”那少妇嫣然道:“秦郎,川弟这身打扮,只怕你也认不出了吧!”
秦川慌忙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嫂嫂在上,受四弟一拜!”那少妇董芷芳忙裣衽还礼。秦江微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川弟,坐下说话!”
寒暄已毕,秦川望了望董芷芳,只见她方当双十年华,生得一张鹅蛋脸儿,细眉入鬓,肤色白腻,下巴微尖,削肩细腰,容颜甚是娇美。秦川叹了口气,转脸向秦江道:“三哥,嫂嫂真的好美,你真是好福气!”
秦江微笑道:“我和你三嫂上个月自徐州回来之前,爹娘说了,待川儿回家,也要给你讨个好媳妇。记得二哥当时打趣说,给川弟讨的老婆,只要能及得上‘董大小姐’一半便成。哈哈,川弟,要不让你三嫂帮你在洛阳城物色一个美貌姑娘,如何?”
秦川登时脸上一红,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董芷芳啐道:“秦郎,你胡说什么啊,我算甚么美女了,这话若让旁人听了,岂非笑掉大牙?”顿了一下,对秦川道:“川弟,适才听你三哥说,你被强敌追堵,暂不宜暴露行藏,但我看你这身行头,只怕太过惹人,反倒令人记认,我倒有个念头,不知你兄弟二人可否同意?”
秦川道:“请三嫂教我!”秦江微笑道:“娘子请说!”
董芷芳沉吟道:“适才你三哥告诉众人你是从徐州来送信的家人,不如这样罢,咱们便寻个和你身材相若的人,打扮成你这般模样,明儿在洛阳城招摇过市,后日便回徐州。川弟你呢,则可另行易容,悄悄去少林寺,如何?”
秦江拊掌笑道:“妙计,好一招‘瞒天过海’,川弟你看呢?”秦川心下暗暗佩服:“三嫂不仅人美,而且精明能干,果然是三哥的贤内助。”霎时间想起了婉玉,也是机敏过人,美艳绝伦,不禁心中一叹,正欲回答,忽然神色微变,道:“房顶有人!”话音未落,却见秦江身形一晃,无声无息的跃了出去。
秦川跟着跃出房去。只见秦江已上了屋顶,堵住一个青衣蒙面人去路,掌劈指戳,迫得他连连招架,脱不得身。
秦川飞身上屋,右手一探,往那蒙面人肩头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