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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秦川道:“先前老是感到你身上有一种仇恨怨怼的戾气,现下倒觉得淡了许多!”
易婉玉默然不语,过了半晌,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抚摸他面颊,叹道:“父仇师仇皆不共戴天,我是定要报的。但那夜我断了仇天蜂手臂之后,不知为甚么,心中竟有些不忍。后来在少林寺中听灵渡方丈一席话,这几日便一直想着‘怨憎会,爱别离’这句禅理。川哥哥,你别笑我懦弱没用,莫说我的武功不及仇氏兄弟和沐长风,便是他三人此刻在我面前引颈受戮。我只怕也很有可能下不了手。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秦川摇头道:“你千万别这样想。好妹子,这说明你心地很好。我深信天网恢恢,善恶有报。总之我定要设法阻止沐长风一伙继续为恶,别让他们再滥杀无辜。私仇为小,除恶为大。”
易婉玉道:“不错,‘私仇为小,除恶为大’,即便没有这段仇恨,我们也要阻止他们为祸武林,残害人命。川哥哥。以后有我护法,你只管放心练功!”
自此秦川每日投店后便利用晚间清闲之时,运功一个时辰,易婉玉则夜夜守护在侧。他体内的“大悲玄功”根基极厚,再依法修习运用之道,自是事半功倍,进境奇速。
途中休息之时,每每闻及道听途说,俱是各大帮派联手对抗天道盟的传闻消息。只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说少林方丈亲自下令各大门派围剿天道盟群魔,有的说大风堡秦堡主已命二公子秦海直捣泰山天道盟的总巢,有的说江南绿箫已和莫非邪交上了手,更有的说丐帮群豪在驻马店杀了不少正在作恶的魔教妖邪云云。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只是诸般消息虽则真假难辨,但若用“山雨欲来风满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终日”这几句话来形容江湖情势,亦不为过。
易婉玉叹道:“川哥哥。自从在少林寺中当众揭穿沐长风阴谋以来,本来藉藉无闻的‘天道盟’,短短数日间其名头便已传遍江湖。天下皆知,说起来倒似是你替他们扬了名啦!沐长风说不定还应感谢你呢!”秦川默然,低头寻思:“玉妹此话大有道理。我虽揭开沐前辈阴谋,但天道盟其实并未折损分毫,反倒一下子在江湖上掀起偌大风浪。这倒是百里帮主和灵渡方丈、松纹道长他们始料未及吧!”
次日天候骤寒,铅云低压,朔风忽紧,巳时起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来。秦易二人披了斗篷,策马徐行。连日来晓行夜宿,倒也并未遇到阻挠。
二人分析情势,先前沐长风是怕秦川泄露“天道盟”秘密,急欲杀之灭口,才尽遣高手四处兜截追堵。少林寺中真相大白之后,“天道盟”之事已传遍武林,秘密便不成其秘密,沐长风改变策略,全力应对各大帮派,多半也无暇顾及二人。这些传闻虽真真假假,但中原诸派对沐长风、莫非邪等防范抗衡的形势渐已形成却已是不争之事实。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才渐渐止歇。由于沿途雪霜路滑,每日只行不足百里,便即投宿。秦川忧心父亲身体,恨不得胁生双翅,立刻飞到家中。婉玉劝道:“伯父违和已久,须慢慢调理。你这般忧急也无济于事,莫要急坏了身子,反倒令家人担心。”秦川听她说得在理,便也只有放开怀抱。
此后两人谈谈说说,言笑不禁,日益融洽。秦川得意中人陪伴左右,心满yi足,每日过招练拳,切磋武学,均有进境。
客栈中闲暇之时,或听她抚琴唱曲,或与她对奕为乐,但觉得似这般耳鬓厮磨,两情缱绻,较之长安东归时的狼狈西顾,寂寞凄凉,其间相差,实不可以道里计。至于冰天雪地,风刀霜剑,反倒不在话下。
易婉玉从小便跟随义父百里艺闯荡江湖,经验之丰,自非秦川可及。加之她聪颖过人,心思又细,于下毒设伏、机关陷阱等江湖技俩自不陌生。而秦川江湖经验日丰,又有易婉玉这位“高人”在旁提醒,途中纵有寻常江湖盗匪,自也难不倒这对艺高胆大的少年男女。
ps:上一节发重复了,补过,抱歉!
二七、破心有术(三)()
二七、破心有术(三)
非止一日,出了夏邑,到得萧县,距徐州已不在远。
秦、易二人在萧县城内牵着马匹,携手闲逛。其时年关将近,眼见街上熙来攘往,置办年货,人人均显得甚为忙碌,家家户户正在预备过年,街面上更时闻炮仗之声,一片喜气洋洋。
当晚两人在萧县客店之中歇宿。晚膳之时,易婉玉陪着秦川小酌。客房中火盆里的熊熊火光映在易婉玉脸上,红红的更增娇媚。
秦川饮了几杯,忽道:“玉妹,这几日我脑子里老想着一件事,却又一直记不起,现下突然又想到了。那我说出来,你别介意。”婉玉嘴角含笑,说道:“啊哟,怎么一下子客气起来了。说吧,本姑娘恕你无罪!”
秦川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这些日子本该有个人会出现的,但却一直不见露面,不知何故?”易婉玉一怔,随即笑道:“原来你是说玉箫公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秦川见她丝毫不以为意,便道:“记得他曾说过,定会再去中原镖局向三哥打探我下落的,但我听三哥说,那次之后,便再未见过此人!你说他会不会被沐长风的人抓去?”
易婉玉秀眉微蹙,道:“此人武功极高,行踪飘忽,沐长风想对付他,只怕没那么容易!”忽又吃吃而笑,道:“川哥哥,想不到你这么关心上官信,他可对你没安什么好心啊。”
秦川沉吟道:“老实说上官公子武功绝不在我之下。若是他也能携手少林、武当等派对抗沐长风,大伙儿便多了一份胜算,灵渡方丈、松纹道长他们定然会很高兴!”易婉玉侧着身子,对着火光若有所思,默不作声。
秦川向易婉玉注目凝视,此时她粉颊被酒气一蒸,但见杏脸桃腮。火光掩映之下,娇滴滴的越显红白,不禁心中微微一荡,问道:“好妹子,想什么呢?”易婉玉侧头瞧着秦川,抿嘴浅笑,轻轻道:“川哥哥,你变了!”秦川不解,问道:“你说甚么?”
易婉玉替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初识你的时候。义父说你是个大孩子,难成大事。可是适才你这几句话既能替江湖同道着想,又能摒弃对上官信的成见,如此胸襟识见,的确无愧大风堡子弟!难怪江湖上皆推秦老爷子为武林泰斗,只教子成才一道,便令天下人自愧弗如!”
秦川脸上一红,微笑道:“我哪有那么好,是不是因为我跟你的关系……嘿嘿。你才那么夸张!”举起酒杯,两人对饮了一杯。
易婉玉星眸闪动,正色道:“川哥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至亲之人。我才这么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一点也不夸张。上官信一再对你无礼,你却对他毫无芥蒂,如此气度胸襟。实不多见!”
秦川得意中人称赞,心头甜丝丝的,伸手握住她小手。正待接口,忽听得远处房顶上屋瓦微微异响,显然有江湖客光临。他一惊之下,右手食指斜斜向上指了指,悄悄打了个手势。易婉玉立时会意,故意格格娇笑道:“川哥哥,吃一块红烧鲤鱼,我再敬你一杯!”
秦川随口漫应道:“好妹子,咱俩干杯!”身形一晃,悄无声息的移到窗口,右手运力,陡然将酒杯掷出窗外。但听得“啊哟”一声,对面屋顶一人大声呼痛,随即从屋檐滚了下来,扑通一声,摔落在天井之中。
秦川便欲推窗跃出,却被易婉玉扣住了手腕,只听她悄声道:“此人未必是冲着咱们来的,且稍等等看!”两人便借着窗缝向外张去。
其时走廊下两盏大红灯笼随风摇晃,照得分明,被秦川酒杯击落的却是个一身夜行衣的蒙面人,此时正艰难地挣扎着爬了起来。但见对面房中灯光倏灭,客房中一团漆黑。天井中更无旁人。
那蒙面人哼哼唧唧,勉力站直身子,跺了跺脚,手中单刀微微晃动,灯光下映着蓝印印的光芒,刀尖指着那客房门骂道:“直娘贼,有胆量暗算大爷,为何不敢出来较量!快滚出来!”
只听“吱”的一声轻响,那门内翩然跃出一个黄袍公子,手挺长剑,来到蒙面人对面。秦川和易婉玉一瞧之下,不禁同声“咦”了一声,齐道:“怎会是他?”随即想起此人和余飞皆追随沐长风左右,他既在这里,沐长风多半便在附近,不由得暗自惕然。
原来那锦袍公子竟是唐门的“追魂剑”唐剑。只见他剑尖一抖,平平挽个剑花,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此撒野,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那蒙面人并不答话,跳起身来,挥刀向唐剑迎面劈去。唐剑横剑挡开,同时剑中夹掌,抓向蒙面人面门,意欲扯下他脸上黑布。蒙面人见他招式精奇,难以抵敌,忙后跃开来,避开这一招。
唐剑横剑当胸,冷冷的瞧着那蒙面人,脸上充满了讥讽之色。
那蒙面人一声低吼,又纵身扑上,手中单刀挥动开来,劈刺截扫,斩削砍剁,霎时之间单刀已舞成一团白光,风声呼呼,越来越响,竟已将唐剑罩在刀光之中,刀法走的纯是刚猛霸道的路子。
易婉玉在秦川耳畔轻轻道:“川哥哥,这蒙面人的刀法凌厉凶恶,自成一路,看样子好似是淮北‘快刀门’的朱家刀法!”秦川俯嘴在她左颊上亲了一吻,道:“这朱家刀法凌厉威猛,委实不容小觑,只是这蒙面人练得还没到家,我看五招之内,唐大哥的‘追魂剑法’便会获胜!”易婉玉有些不信,摇头道:“不会吧!”
话音刚落,三招甫过,那蒙面人惊叫一声,手中单刀已被磕飞。唐剑跟着剑尖一颤,“嗤”的一响,已将他蒙面的黑布挑开,却露出一张长长的马脸来。
唐剑见这长脸人年纪约在四十来岁,满脸麻子。丑陋之极,此刻被他剑尖指着脑袋,脸现惧色,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此做甚?”
那麻脸汉子牙齿格格相击,甚是害怕,但兀自强撑,恶狠狠的道:“你、你有种便杀了本大爷,多,多问作甚?”唐剑陡然剑刃一荡。挽了个剑花,又是“嗤”的一响,却在他脸上划了道血痕,吓得他哀号不止,身子发抖。
唐剑冷笑一声,道:“江湖宵小,还敢冒充好汉,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到底说不说!”提起剑来,作势往他左眼刺去。
麻脸汉子大惊之下,扑通一声。屈膝跪倒在地,连叫:“少侠饶命!我说,我说!小人名叫朱十三,江湖人称‘满天星’。是淮北快刀门的弟子!我是奉家师之命来跟踪你二位的!”
秦川听到此处,心下突然想起卓玛所说的大雪山盗魁“满天云”来,寻思这“满天星”与“满天云”名字倒是一对。只是后者更加狡诈凶残。难以应付,不知多吉能否斗得过他。
唐剑冷笑道:“朱九明居然派你这样的废物前来,当真滑天下之大稽!我今天不杀你,快回去告诉朱老儿,我们这两日会去徐州云龙山大风堡,有种的话就找我们明刀明枪的决斗。再让本少爷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便见一个宰一个,见两个宰一双!还不快滚!”
朱十三连忙磕头如捣蒜,谢过不杀之恩,却也不敢再捡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