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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上升,人群忽的有些骚动。从周围人口中才知,是那预定案首许知天来了。单从异像来看,此次童生试案首,许知天稳坐。
官府没让人群等待太久。片刻后便见考场大门徐徐拉开,县丞与主簿簇拥主考官迈过门槛,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望向众人。几名官兵推出盖着红布的榜单。
李仙缘二人离得太远,听不清看不见。不过很快,他就从人群骚动中得知——
本次考试案首,李仙缘!
哗啦啦——
人群散开一大片,李仙缘周边空出好大空地。
李仙缘对此次结果并不意外,李白的诗要夺不了案首,只有对方舞弊这一种可能。
然而只是几息之后,人群中变得骚乱,就见几名衙役推开身前人群,走到李仙缘面前。为首官差声音浑厚:“你可是李仙缘。”
李仙缘道:“是我。”
“昨夜你是否在赏芳院与人斗殴?”
“怎么了。”
“那人死了,他同伴告到县衙。李案首,跟我等走一趟吧!”
章十五。杀人犯()
周围人群还未从李仙缘夺得案首的惊讶挣脱出来,就见几名官差前来捉拿案犯。
李仙缘环视一圈,心中微思。人死了?还是有人针对自己?
思来想去,只有不远处人群中,几名富家公子环绕的许知天最有嫌疑。
高大官差拱手:“李案首,别逼在下动手。”
李仙缘回身,点了点头:“请前面带路吧。”
官差很是欣赏李仙缘镇定,不过公归公,私归私。还是毫不客气将李仙缘与姬沧海带走。
待二人走后,人群爆发阵阵喧嚣。叹息有之,幸灾乐祸有之。
“李案首杀人了?不能吧。”
“我说昨日邀请他怎么不去,原来是逛了青楼了。”
“刚拿了案首就被官差抓去,也不知能不能放出来。”
“……”
另一团,一名簇拥许知天的少年忽地喜道:“恭喜许公子了。”
“恭喜我什么?”许知天凝视李仙缘身影,不解问道。
“这李仙缘犯了命案,成绩自然会取消。到时候许公子你就是案首。”
其他几个少年也恍然大悟,纷纷道喜。
许知天移开目光,冷哼一声:“输了就是输了。我许知天还没到下绊子的地步。这事蹊跷,我得回家禀告哥哥。”
说罢不管几位同伴,一人挤开人群离开。留下身后几名同伴面面相觑。
……
武侯县县衙坐北朝南,大门处两只高大威猛石狮栩栩如生。一面登闻大鼓悬挂门外。凡是有所冤屈想直诉县衙,敲此鼓就对了。
已经有不少人听了消息,跑到县衙大门外凑热闹。
“快看!案首被带来了!”人群中有人眼尖看见街道拐角,被衙役带领的李仙缘二人。
“真是可惜,年纪轻轻又这么有天赋,怎么会杀人呢。”人群中一大娘惋惜道。
“嘘……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别乱嚼舌根。”旁边中年书生打扮的人竖起食指让他不要乱说。
人群熙熙攘攘,自动让开一条路让李仙缘等人通过。
众目睽睽下迈过门槛进入县衙,人群一拥而上,挤到县衙门口。
县衙大门后立着两块石碑,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威严满满。
过了石碑便是县衙大堂。
大堂宽阔,两侧分置仗、刀、枪、剑、戟、刑具等。堂前两根朱漆柱嵌木联一副。
负——欺
民——民
即——如
负——欺
国——天
堂上整十名衙役站立两侧,手持一半红一半黑的水火棍,威严肃穆。地面整齐青石铺成
三尺法桌位于堂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身穿官服知县凛然而坐桌后太师椅,手持惊堂木,不怒自威。师爷站其右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
姬沧海被拦在堂外。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只传了李仙缘一人,并未传他。
李仙缘转身对他低声道:“无论问你什么,装聋作哑便是。”随即被官差带领踏上公堂。
“大人,嫌犯带到。”高大官差站在堂上,对知县抱拳,偏头看了李仙缘一眼退下。
堂上除衙役与知县师爷,仅有两人。站得笔直李仙缘与一旁跪地的中年男人。李仙缘认得他,正是昨晚欺负姬沧海的二人之一。
堂下呼啦一下围满看热闹的人。县衙平日处理案件,允许居民旁观。
“堂下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知县严声喝道。
师爷上前一步,小声对知县道:“知县大人有所不知,此人名李仙缘,今日童生试揭榜他为案首,并在童生试上引出异像。按照大商律法,他有权不跪。”
“哦?身为案首,的确可以不跪。”知县闻言,上下打量李仙缘。面露些许赞许。宠辱不惊,倒是不错。但随即他眉毛一竖,一拍惊堂木。
“李仙缘,你可知罪!”
此乃下马威。心中有鬼者只要惊堂木一拍,必然露怯。
李仙缘面色平静,先是低头拱手施礼,抬头直视知县:“不知。”
“有人状告你,杀人害命,可有此事?”
“未有。”
知县饶有兴趣转头看向李仙缘身旁下跪的中年人:“哦?那本官要问问这位状告李小二了。你说李仙缘杀你兄弟,可有凭证。”
李小二面色有几分惨白。从听到李仙缘是本次童生试案首他就知道要遭。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本想借此多讹点钱,谁知啃上块硬骨头。
他一咬牙。大不了拿到钱就和刘留分了远走他乡。反正昨日赏芳院那么多人看到。自己又花了二两买通了那位鸨子。案首又如何,如此铁证下就算是状元来了也要剥层皮下来!
堂下,人群中姬沧海精致俏脸流露忧色。他本想借此拉近与李仙缘的关系,没想到弄巧成拙,令他背上杀人犯的名头。
姬沧海手掌下移,最终按在香囊上。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仙缘有所闪失!
堂上案情还在继续,就见李小二重重磕了一头,额头红肿,哭喊道:“大人,您不要听他一面之词。我和我这兄弟忙碌完一天,便想去青楼喝喝花酒。结果我们俩喝多了见一绝色女子,就以为是青楼姑娘出言调戏。”
“此事我二人固然有错。可罪不至死吧!这李李李……”李小二哭天喊地,指着李仙缘结伴半天,还是师爷好心说道:“李仙缘。”
李小二继续哭诉:“谢师爷。这李仙缘居然丧心病狂将我那可怜的兄弟踹下河,令他丧命青湖。此事很多人看到,请大人为我做主啊呜呜呜呜……”
这便是李小二聪明之处。说了谎言绝对瞒不了知县眼睛。所以他未曾添油加醋,而是将事实基本还原。反正已经让刘留躲起来。没人看到他上岸,官差又捞不到尸首,自然以为是沉青湖底了。
知县闭目沉吟片刻,眼睛一睁:“你说当日有很多人看到,都有谁看到了。”
李小二连忙抱拳道:“禀知县大人,赏芳院鸨子就看到了!”
“既然如此……”知县轻捋胡须:“来人,传赏芳院鸨子上堂!”
始终未曾一言的李仙缘瞳孔微缩。
要遭!
章十六。入大牢()
官差前去拿人,离开后,公堂之上安静的可怕。
堂下人群偶有窃窃私语谈论声。
半柱香后,派去拿人的官差回来,上前禀告:“禀大人,小人前去赏芳院,问询中得知昨日那位**离开武侯,要明日才能回来。”
“明日?”知县低声重复,一拍惊堂木:“既然如此,暂将二人关入牢房。待明日**回来后,再次开堂!退堂!”
两侧衙役齐敲水火棍,拉长音喊道:“威——武——”
嗡——
一声长剑颤动在棍声中若隐若现。
“沧海!”李仙缘头也不回轻喝一声。
“仙缘……”人群中,暗自掐剑诀的姬沧海焦急喊道。
李仙缘对知县拱手:“知县大人,我可否交代同伴几句话。”
知县面带和蔼挥了挥手:“去吧,李案首。”
“谢大人。”李仙缘回身,来到堂下姬沧海面前。
“别妄动。”李仙缘低声道。
姬沧海明亮眸子带着浓浓忧色:“可你要被关入大牢……”
“只是被关入大牢,又不是午门处斩。”李仙缘轻笑。“若是,到时候你再救我也不迟。放心。我是案首,知县不会怠慢我的。”
“可那鸨子若真的知道你……”姬沧海还想说些什么,被李仙缘打断。
“到时再说。”
两名衙役将李小二拽起,押送至后堂。那名高大官差也来到李仙缘身边,对他拱手,颇为客气:“李案首,请跟在下走吧。”
“嗯。”李仙缘点头。在姬沧海担忧目光与身后窃窃私语中走向后堂,消失在众人眼中。
大牢自古便不是什么好呆的地方。阴暗、潮湿、臭气熏天。李仙缘大牢这二字听得多了,见却是头一次。不由有些新奇四处打量。
与他相反的是哭丧着脸的李小二。本想陷害李仙缘捞一笔,没料到把自己坑了进去。
大牢光线晦暗,光亮仅通过拳头大小缝隙照射进来。过道两边牢房每间都关押数人。毫无反应的有之,见到来人大声喊冤的亦有。
李小二被赶入一间有人牢房,李仙缘则被关入无人牢房,免受打扰。此处光线比别处好些,也要干燥一些。弥漫臭味不是那般严重。
这很正常。在前世尚且是书生为大,更何况此间书生还拥有浩然之气。
目睹官差将牢房大门锁死,正要离开。李仙缘忽然叫住他:“这位官差,可否帮我一件事。”
“李案首请讲。”官差抱拳。哪怕李仙缘此时是阶下囚他也未有怠慢。
李仙缘抱拳回礼:“可否帮我找来些纸笔。”
“既然李案首吩咐了,小人自会去做,请稍等。”
官差答应后离开,李仙缘找了处干燥的干草堆坐下,静静沉思。
被关入大牢,他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慌乱。这十几年来的心性磨练是一方面,而且作为修真者的姬沧海不会束手以待。因此他并未担心。
盘坐干草堆,牢房外光线投射,照耀李仙缘周身,道道光束使他如谪仙临尘。
说来好笑,他在这里得到久违的放松。
从出生起,得知此间,李仙缘便一直为考取功名努力。十几年寒窗苦读,不敢怠慢。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这是属于李仙缘的起点。
纸笔被送来,李仙缘将宣纸铺开,毛笔沾墨,开始按照记忆中内容继续书写西游记。
姬沧海来了一趟为李仙缘送饭,之后就赖着不肯走。甚至想要打伤衙役,和李仙缘关在一起。结果被李仙缘警告:“不出意外我明日便可出去,到时候你被关在牢房我可不管你。”
他这才作罢,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离开昏暗大牢。
打开饭盒,香味弥漫。混合大牢臭味闻起来令人作呕。不过对于其它牢房数年没吃过饭菜的犯人来说,比拟山珍海味。一个个挤到离李仙缘近的地方,隔着围栏眼巴巴看他。
李仙缘本就不饿,又专心集中在复原西游记上。便干脆将饭菜分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