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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躲藏,须芥壶会转寻他人。然李仙缘扶宁季雅刚入大殿,就听身后惊叫。
“小心!”
匆匆回头,见到须芥壶阴魂不散,直撞而来!
它化为五丈大,不止欲撞李仙缘,更欲将这大殿毁去!
还来!?
两次袭来绝不是巧合,那它究竟所为何……
电光火石间,心念急转。李仙缘忽唤出两把灵剑,灵气、浩然之气、香火尽数附于其上,控之飞离!
周遭一静,时间倏然之间好似变慢。慢到视野中,无数木屑石子缓慢四散,两柄灵剑入蜗牛,一寸一寸往前爬。慢到他可以仔细打量须芥壶。
须芥壶周身古朴纹路,几许垢泥于纹路缝隙中。其形如鼎,三足鼎立。
轰——
周遭声音重归于耳。须芥壶也终于砸至李仙缘面前——
微微绕过,追向灵剑。
果然!
死里逃生,李仙缘长舒口气。顾不得避嫌,将师傅横抱起,吃力跑向殿外。
“小心!”
又是一声提醒。
它又来了?
李仙缘方生此念,就听头顶破空呼啸。眼前一黑,再什么也不知道。
大殿虽有结界,可不堪法宝肆虐。须芥壶一番横冲直撞,早已摇摇欲坠。随之撞倒最后一根巨柱。大殿终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将猝不及防李仙缘与宁季雅压在万斤之下!
阎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章一百七十四。废墟下()
“嘶……”
烛火下,忽不小心刺到指尖,细小血珠浮现,黛眉微蹙。
虽蒙面纱,但隐可见少女倾城之颜。指尖伤口转眼被她忘得干净。少女放下针线,展开自己费了数个时辰的刺绣。
一张手帕,鸳鸯戏水。
好似想到什么,唇边挑起浅浅笑意。
……
酒楼,无数华服中年围坐桌边。一齐给做于主坐的一名“青年”献酒。
青年一身青衫,遮不住曼妙身材。面容精致,狭长眸子。唇边更贴一撮胡子。一眼便看出女扮男装身份。偏的无人去提。
一十二三岁大丫鬟束手乖巧站在身后。
“萧老板,请——”旁边一人堆笑呈酒杯,一脸谄媚。
“青年”颔,伸纤纤玉手,正欲接过,心底忽泛起几许悸动。
腾然而起,不解众目光下,“青年”来至窗边,遥望明月。
“可是有不好之事生……”
“少爷,许是你最近过于疲劳了。”一边丫鬟道。
“或许吧……”
……
无边死寂。
看不见、听不见。感觉不到,说话无声。
“……”李仙缘缓缓睁开眼。
随意识恢复。他渐渐听得见自己呼吸,身体恢复知觉——还不如不恢复。浑身如散架,疼痛欲裂。
他这才想起,先前一声提醒,便再无知觉。这里明显不是阴曹地府,难道说……是被压在大殿之下?
还活着。
无法视物,李仙缘不知是自己瞎了,亦是什么。咬牙抬起手臂,却是感觉到一重物压在身上。
起初以为是柱子石块,摸上去,软软绵绵,还带有一丝温热。
若有若无轻吟声耳边响起,淡淡芳香沁入鼻中。
师傅……?
“师傅……”李仙缘轻摇推压在身上的宁季雅,没有一丝反应。
他挣扎想要起身,现空间极小,便是连手臂都无法平伸。
右臂失去知觉,似被什么死死压住。
左臂微抬,手掌向上摸索,摸到几缕柔,及湿润——
绝不会是血。
黑暗中,手掌摸索,终摸到趴在自己胸口的脸庞。手指探到鼻下,一息,两息……
十几息过去。
李仙缘心渐渐冷下。
他不甘就此放弃,手掌下移,挤进二人身体相贴之处,摁在宁季雅左胸。
柔软入手,李仙缘丝毫不顾,只是静静感知心跳……
“你这混小子……你在干嘛……”一个虚弱又略带羞怒之声,耳边响起。
李仙缘一怔,竟不知该怎么说话。愣了好半晌,才似是痴傻说:“师傅你没死?”
他声音平淡,可仍能听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宁季雅心中微暖,弱弱轻声道:“若是死了,便不能与你说话了。”
黑暗中,宁季雅看不到李仙缘神情。但从方才举动与声音颤抖便知了他所想,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无情,原来心中还有我这师傅。”
头枕石块,如此小空间。空气不足。李仙缘觉得微微气闷,便道:“师傅,施法出去吧。”
不用看,也只他此刻面色定惨白无色。
就听宁季雅声音虚弱,气息打在脖间:“施了禁咒,要起码两个时辰方恢复灵力。”
两个时辰……
李仙缘手指微微抽动。
不动还好。这一动,宁季雅便想起李仙缘手掌还放胸前。
此时二人紧紧相贴,姿势暧昧。手掌更是印在她左胸。活了这些年月,她又何曾与男性如此亲密过。尤其那人还是自己徒弟。方才一捏,只让她浑身酥软,腿不由夹紧。
宁季雅脸颊火热,想要挪开却又恐身下徒弟受伤,只好默许了胸前手掌。好在漆黑,看不到李仙缘,李仙缘也看不到她面色火热。
正此时,就感觉李仙缘将手抽出。
宁季雅长出口气,心底又有几分莫名空落。
此想法生出,宁季雅忍不住嗔自己这是怎的了。居然对自己徒弟起了异想。
可孤男寡女,如此亲密相拥。她又怎能不胡思乱想。
一峰长老,元婴期修士。此时却像少女一般,胡思乱想起来。
过了片刻,宁季雅忽惊觉李仙缘好半晌未有说话,不由几分急道:“仙缘?”
漫长的几息。直至李仙缘开口,她长舒口气。
“仙缘,可是为……”如此境地,不知为何宁季雅那句为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由改口:“可是师傅压到了你。”
李仙缘微摇晃头,随即响起师傅看不见,才到:“无事。师傅您头受了伤,不要乱动为好。”
宁季雅闻言,略微一怔。
“大殿坍塌时,仙缘你将我护在身下。我并未受伤。”
“……”李仙缘无言,左手黑暗中摸索,抚上宁季雅满头青丝,细细摩挲。半凝温热黏在手上。
师傅未受伤,那这血……
李仙缘是为摸血,宁季雅却是不知。李仙缘手掌轻抚,宁季雅只觉阵阵酥麻传至心底。异样催生。
“仙缘你……”宁季雅艰难开口,便感觉李仙缘收回了手。
酥麻散去,却让宁季雅心底更为难受。
李仙缘尚不知身上师傅正胡思乱想,转而去摸右肩。
温热入手。
果然……
李仙缘垂下右臂,不知为何,突想轻笑几声。
这算是讽刺?为不死,李仙缘竭力避开一切危险。为长生,宁愿草木无情。
如今情不止没散,命也要没了。该说是时也,命也吗。
不知过去多久,废墟下沉寂。也听不到外界丝毫声音,不知结果如何。
起初,李仙缘还能感到师傅柔软娇躯贴着自己,如上好丝绸细腻。随时间推移,身体渐渐没了知觉。也感受不到身体上是趴着师傅,还是一块沉木。
死寂持续良久,李仙缘忽然开口,声音有几分颤抖:“师傅,想来我们没埋太深。如今正是秋末,夜半阴凉。正对应现在寒冷。”
“寒冷?”避免尴尬,一言不的宁季雅微怔:“如此闷热,你怎会感觉得到冷。”
空间本就小,二人又挤在一处。还未过多久,空气便变得闷热,几许透不上气。
宁季雅修为暂失,灵宝无用。可本领仍在。闭气百息轻而易举。
“……”李仙缘默然,片刻后虚弱开口。
“师傅,与我说几句话,别让我睡着……”(。)
章一百七十五。仙缘断()
体温随时间,点滴流逝。
身体渐渐没了体温,眼皮似有千斤重担,直欲闭合。
此事说起,多有屈辱。堂堂修士,其中一人更是元婴期。却被困于废墟下,挣脱不能,苟延残喘。
“仙缘,徒儿……”宁季雅急喘,轻轻拍打李仙缘侧脸。也摸到了她脸上那半粘稠血液。
宁季雅急得面色一片潮红,颤抖身体紧贴,泪珠缓缓淌落下来,滴在李仙缘脸上。
“师傅,我还没死呢……”
正这时,一声细微痛吟传入耳,宁季雅听在耳中,有如天籁。
被自己徒弟救过两次,此时又如此暧昧紧贴一起,宁季雅自己都未察觉,自己对李仙缘态度生了细微转变。
宁季雅抽了抽鼻子,声带几许轻颤说:“我跟你说话,千万不要睡着……”
“不睡……”细弱蚊声响起。
悄然落泪,宁季雅强笑说:“你这小子,滑头一个。嘴上说不睡,谁知会不会真如此。
“拉钩……”冰凉手掌抓住她的柔荑。
宁季雅抹了泪珠,羞涩一笑。伸出晶莹小指,紧紧勾住李仙缘指头。
“那便说好。你若睡了,我这辈子也不原谅你。”
“嗯……”李仙缘微微颔。
“八十年前,我方才八岁。因与家人吵架偷跑出来,就来了纯阳派。”
“本是无心,没想到身怀灵根,被选为纯阳派记名弟子。当时尚小,以为修真就可以像说书皮影那般,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便放下对家里思念,安心修行起来。”
“起初笨手笨脚,连生活都难以自理。好在有一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帮我。不止能照顾自己,更是成功炼气。秋去冬来,离家久了,便渐渐想家。”
“大年三十那天,我终按耐不住,偷跑下山回到家中。街道数息,雪堆街道两边。唯家门口厚厚一层白雪堆积,无人打扫。”
宁季雅声音渐渐变得轻柔,似是陷入回忆之中。:“我一走就是大半年。母亲从那之后便卧床不起。而父亲也无心照顾生意,一落千丈,干脆盘了店铺。得到的钱用来到处打探我的下落。丫鬟仆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与我一齐长大的贴身丫鬟连香未走。”
宁季雅愧疚至极,忙去叫郎中。郎中说母亲得的是心病,随她回来,心病也就散了。
之后宁季雅在家待了三天,果然如郎中所言,母亲身体一点点好转。冷清家中也渐渐多了欢声笑语。
此次下山乃是偷偷为之,她若被宗门知道,免不了处罚。于是正月初三当晚,宁季雅向父母袒露了真相,又在门前跪了一夜。任由他们如何拉她依然不起。
宁季雅知道爹娘不会怪她,他们反而高兴女儿可以修真成仙。
自古爹娘盘子女成龙成凤。可宁季雅深知,一旦走上修真之路,便再与世俗无关,断绝了来往。所以她跪地实则是因不守孝道,无法陪父母身边。
弟子失踪,宗门派出一长老外出寻找。。她找到了宁季雅,也看到她在家门前跪一夜的一幕。那位长老看中宁季雅的心性,在带我回峰后收她为徒,而那名长老就成了宁季雅的师傅,也就是李仙缘的师祖。
山上无岁月。起初每年正月,宁季雅都会下山与父母团聚。二十年如一日。直至又过去第三个年头,她已三十,而也是从那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