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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可就有眼无珠了吧。”一道声音打断,斜插进来。
说话青年约二十岁,一身织锦长袍,从身后走来,勾揽终英奕肩膀,嘿笑说:“你可知你面前之人是谁?”
周围一些窃窃私语。书生之中李仙缘还算颇有名气。听得这名字,初耳熟,再一经点醒便知是谁了。
“是谁?难道是大官之子?”终英奕不解。他终日读书,梅园一行也是被朋友拉来,自然不通外界。
“那我来告诉你,这位。”长袍青年看向李仙缘,友善一笑:“乃是六品侯李仙缘。”
终英奕恍然,便掀开衣摆要跪下行礼。
“见过李大……”
“别急忙跪,还未说完。”长袍青年拉住他,继续说:“这六品侯如何得来的呢?乃是写了一首气象诗,当今圣上封赏……那异象诗在座各位估计都听过,叫蝶恋花春景,那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当真是妙语呢。”
周遭阵阵哗然,围观人群惊异望向李仙缘。
天涯何处无芳草,此等妙句早在数月前便传便了新京。而在小姐女子眼中,那句多情却被无情恼简直触及心底。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做出此首诗的,竟是眼前一十三四岁少年。
免费替李仙缘立招牌的青年继续说:“至于作的异象诗,数都数不过来了。对了,还忘说一点。李兄作出蝶恋花春景后不久,又做出一首诗,名为《剑客》。可惜李兄为人低调,知道人不多。更是在写完之后私访出游,想不到是来了京城。”
此人将自己生平一一如数珍宝。李仙缘眉头微蹙,几分不喜。
“李大人,这人姓石,是太子门客,小心些。”
一宫女忽在耳边轻声言。李仙缘一怔,深深看了眼此名宫女,转而看向石姓青年。难怪如数家珍,原来是太子之人。
只是如此捧自己,是因奉了太子意思?
就听石姓青年又道:“李公子,您之诗名我们都有耳闻。参与这斗诗,未免有欺负人之嫌吧。”
周围几许附和,李仙缘双目微眯。
原来如此。
捧得越高,摔得越狠。是捧杀之计啊。
就是不知这石姓青年是奉太子意思,还是自作主张了。
亭中还在议论自己。李仙缘却此时微微侧目,看向数十丈外隐约有人影的亭子。
……
“这小子,这会儿正埋怨我呢。”
园子里热热闹闹,却有人在笑看热闹。一华府老者坐太师椅上,身边护卫环绕。目光微扫,见到李仙缘往这边往来,忍不住笑道。
“你若能夺下诗魁,让你埋怨一次又何妨。若夺不下,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主子,这都晌午了,太子还未露面。可要奴婢叫手下去看看?”一旁太监弯腰躬声问。
“不必管他。都已弱冠,还需朕去操心?”
“是……”
……
李仙缘收回目光,发觉原本斗诗会已然被引到自己身上。石姓青年吹捧引起几名书生不快。
外人看来,李仙缘无疑是一步登天。敬佩他之人有之。可不屑嫉妒之人更多。尤其在石姓青年添油加醋之下。
有一人站出,敷衍对李仙缘拱手:“我本以为能做出蝶恋花春景、剑客二诗。作出天涯何处无芳草、十年磨一剑此等妙句是何高人,原来也只是沽名钓誉之辈。如今看来,见面不如闻名呢。”
石姓青年故作好意辩解:“易兄,你怎能如此说。许是李兄兴致来了。反正只是梅园诗会,输赢无伤大雅。”
“……?”李仙缘疑惑。先前仅出神片刻,就发生如此多变故?
如今情形清晰可见。姓石的将李仙缘捧得极高,更有意挑起他与其他人矛盾。李仙缘初来乍到,定立足不稳,极少有人会站出为他说话。
不少人静观其变。他们不是傻子,怎看不出这姓石的诡计。替别人吆喝,这赔本的买卖才不会干。
“别让公主发疯。”李仙缘转头提醒身后宫女,发现她们已经再做了。一人一边拉住婀娜公主,捂住嘴巴拽下去。
一般宫女哪敢如此放肆,再联想宫女先前告诉李仙缘秘闻,显然二人不是一般宫女
也是,任由公主毫无防备到处乱跑,皇上心还不至于如此之大。
闲杂人退下,李仙缘定神,凝视石姓青年:“我可不记得罪了你,何必如此捧杀我?”
“李兄说什么,在下不懂。”石姓青年含笑。
“你是确定要如此下去了?”李仙缘双眸微阖。
“石某不解。”石宽拱手。心道,如果李仙缘真有真材实料,也算替太子测试一番。若是外强内空,也是自找的。
方要说话,嗓子忽一阵奇痒,李仙缘不住剧烈咳嗽数声,寒冬下面色几分苍白。
李仙缘心底没来由升起阵阵烦躁。他眉头紧锁,低声轻喝,失了耐心。
“莫自讨苦吃。”
这可不是故事,还有扮猪吃虎装逼打脸的桥段。
李仙缘岂会一味隐忍?(。)
章一百九十六。任群妒()
“你……”石宽面色一变。
理也不理,与之擦肩而过,李仙缘走到终英奕身前,开口问询:“终兄,梅园斗诗会规则如何。”
终英奕被丢一边晾了半天,终有了戏份,回过神来说:“并无甚规则,五言七言、绝句律诗诗歌皆可。只要与梅树梅花相关。”
李仙缘点头,来至一排桌案前。
有一书生为他腾地,李仙缘道了声谢,站至案前。
白净宣纸平铺整个桌案,四角由镇纸压住。笔是狼毫笔,墨是云安墨。
周遭噤声,其他作诗书生文人都望来。连石宽都屏住呼吸,静静看着持笔蘸墨的李仙缘。
拖住袖口,李仙缘挥笔而写。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身后终英奕喃喃念出。词意来看,这是上阕。可这上阕通篇与梅无关,甚至只字未提冬。莫非李仙缘想不出,故以其他做代替?
梅园之中,起了阵阵骚动。上阕写成,异象突显。
点点愁意弥漫众人心头,心中有忧事者,更流露忧愁。熟精诗词一道之人暗中摇头,不看好李仙缘。
如今上阕已成,然异象方显现如此微小。除非下阕能画龙点睛。不然此诗仅是一首下乘异象诗罢。虽是异象,可想拿诗魁自是远远不足。
莫非传闻中李仙缘仅此而已?
正当众人疑惑,就听终英奕又念。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终英奕身体一震。这词所言,不正是此情此景吗!
而随这句落,异象突显!
本弥漫周围数丈的忧意骤然散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眼传遍整个梅园,且还在向外扩散。
众人正呆愣。忧意散去,忽见那本有半数含苞梅花竟然绽放,刹那间整个梅园梅花盛开,如春意已到!
“这……”众人骇然,一齐望向亭中始作俑者。
气象……不还没到。但只要最后一句仍能如此,入气象如板上钉钉!
若是能见气象诗显现……不少书生墨客心念至此,更显激动。大气不敢出,一双眸子死死凝视李仙缘落笔。
大商因处净土最安平之地,不受域外邪魔侵扰。故书生、诗词一道远逊于其他各国。从大商千年仅有一惊鬼神诗便可看出。对大商而言,哪怕气象诗就足以比拟他国鬼神诗了。
对读书人而言,能听如此诗词无异于修士吃了蟠桃。
翘首盼之,李仙缘落笔,写下最后一句。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李仙缘写一字,终英奕念一字。说到最后,声音已颤抖不停,失声喊出。
诗成,落笔。
本扩梅园周遭的异象,蓦然间再次扩张。转眼之间,整个万花园无论外圆内园,皆笼罩之中。
梅花盛开,满园春色,盎然春意。寒梅幽香传至万花园。
“气象诗!是气象诗!”一名年轻书生失声大喊。
相同情景出现万花园各角落。众多书生如朝圣般,往梅园赶去。内园亦是有了阵阵骚动。只是见最前方銮驾无动静,他们也不敢去看。
亲眼见气象诗诞生。石宽苦涩在面容一闪而逝。他遥对李仙缘,深深行了一礼,语气再无放肆:“李兄大才,石某服气。”
凡读书人,皆有傲气。可他们更有敬意。不如人便是不如人,唯有酸腐书生才会死鸭子嘴硬,拘不认输。
诗成,落笔。
李仙缘心中一声轻叹。脑中所能记住的大多都是脍炙人口、意境极佳、名声远扬诗词。这些诗词有几个不凡的?并非李仙缘有意,而是他想抄一首普通异象诗都找不到该抄哪首。
虽出尽风头,但脑中又少了一首气象诗。不过有利有弊,起码不开眼的家伙不会再来找茬了。
挑目望向远处凉亭,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老者不知何时就离开了。
收回目光,打量周遭。无论平民还是书生,亦是官员。皆目带敬佩望来。
李仙缘问终英奕这诗词他要不要。见他愣神不回答,便径直收起。
终英奕这才如梦方醒,见李仙缘正卷起诗词,再开口已来不及。异象诗眼底溜走,肠子也悔青了。
“小主!”
忽听两声异口同声喊叫传来,李仙缘转身,就见到婀娜公主毫不矜持扑来。
李仙缘向一侧迈出,就见半空婀娜公主瓜子小脸由兴奋变为惊慌。
李仙缘忽响起身后是桌案,若让婀娜公主出个好歹,皇帝估计会拿着刀砍上门。于是由不得接住婀娜公主,放地上便退开,才算作罢。
两个宫女急急跑来,感激看了眼李仙缘,竟开始埋怨起婀娜公主。如不爱惜自己,不矜持云云。
风头出够,再在此处待没了必要。众目睽睽下,李仙缘与婀娜公主一齐离开梅园,往山下行去。
明堂中想来又多了一点星辰和与之相等的浩然之气。不过随李仙缘修真,这浩然之气渐没了什么用处。
对敌的话,灵剑足矣。唇枪舌剑这一书生法门他又未学。或许对付妖魔鬼怪等浩然之气更有效,不过在京城,也没妖魔鬼怪让他去浩。
唇枪舌剑……
李仙缘忽灵机一动。唇枪舌剑乃是蕴养、锤炼浩然之气。与化剑决异曲同工。或许,这两者有相通之处……?
正想着,忽感觉异样。抬头看前方。就见不远处小径,一和尚迎面而来。
和尚一身破旧普通僧衣,赤脚走在严冬中碎石小径上。他年约十六七岁,面如冠玉,肤如女人般白皙,目光清澈。
唐三葬?李仙缘心想。
二人对视,唐三葬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
二者相视,擦肩而过,彼此交错开。
李仙缘微微驻足,回头看去。
就见唐三葬赤脚,一路往山上而行。
“只是一和尚,有什么好看的。”婀娜公主嘟嘴,忽然眼睛瞪大,吃惊看李仙缘。
“噢噢噢噢!我知道了!”婀娜公主玉指指头几乎戳到李仙缘鼻子上:“你有龙阳之好是不是。”
“噗……”
一丫鬟不住噗哧轻笑出声,又强忍住,对李仙缘欠身。
呛得轻咳一声,李仙缘面色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