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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出了几十里,清长门山门映入眼前。望山跑死马,虽可看到,但离到还有几十里地要走。
路上未停留,在马车上吃了午饭。温如玉始终一语未发,又总是偷偷拿余光瞥李仙缘,好似在等他先开口。
“……?”李仙缘抬头看她,温如玉移开视线,装作看风景。目光一离开,温如玉又立即看过来。
已是夏天的日头颇毒,又无风吹动。好在马车奔驶,能带动几丝风。
路边景色掠过,偶尔能碰到马车与拉着板车农夫,擦肩而过。
官道左侧青山树林,山光如淀。右侧粼粼湖泊,湖光如练。几只木船在湖上漂荡。
时至下午,日头不再居正中,马车终于来至山门下。
此处本是山林,却颇为热闹。青山绿水环绕,枝间新绿一重重,虹光白鹤晴空掠过。
山下一处广场,站满青年才俊少年少女。与北斗派略有不同。收徒仪式是在山脚,唯有通过首试才可登山入门。
“尽力而为。”温如玉轻声提醒李仙缘。
“嗯。”李仙缘点头,身背竹筒迈步排上队伍。
首试为测灵根,广场中间有一铜钵,倒悬半空滴溜溜转动,嗡嗡声中光华不显。钵前站一中年道人。
一名锦衣青年信步站至钵,铜钵悬于头顶转动,未有变化。数息过后那道人不耐道:“下一个。”
青年惊愕,正要开口。就见道人一挥袖袍,一道清风裹挟青年,悠悠漂出十几丈,作滚地葫芦。
一些窃笑与窃窃私语散开。
这钵便是测灵根的法宝,若身怀灵根,站至钵下将会显现光辉,且与灵根属性相同。
又有几人上去,钵皆无光彩。四五人后,一名怯生生布衣少女站在钵下,数息之后,突兀金光大盛,引来阵阵哗然。
道人眉头一挑:“金灵根,上山罢。”
少女起初还未反应过来,道士重复一句方才惊醒,欢天喜地跑上了山,踏上台阶还过于激动,跌了一跤。
无人笑她,望去的皆是羡慕目光。
一刻后,轮到李仙缘。
李仙缘站至钵下,道人他气质出尘,眼前一亮。
几息之后,蓝光突显。
道人点头,剑眉舒展:“水灵根,上去罢。”
无视周遭羡妒目光与窃窃私语,李仙缘拱手。回头忘了眼马车那边。
温如玉玉手托腮坐于马车,无聊望向这边,有几分寂寥。瞧见李仙缘转头在看自己,眸子泛起神采,玉臂挥舞不停,露出少女心性。
章九十九。明志向()
“……”李仙缘转回头,看向道人一施礼:“前辈,我可否带下人上山。”
几许哄笑从身后传来。
“修道还想有人伺候?”道人冷哼,并未发怒。“只能自己上去。”
李仙缘未语沉默,拱了拱手,迈步走开——不是往山上,而是回头路。
道人微微诧异,没想到这小子竟真的不上山了。恨铁不成钢轻摇头,唤来下一个。
李仙缘也被其余人当作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公子。窃窃私语中,李仙缘走回马车旁。
“你怎么回来了。”温如玉跳下马车,奇怪问道,狭长眸子中异彩如何也抹不掉。
她以为李仙缘回头是因为自己。
而也的确如此。
“这些门派中虽有大能坐镇,但终究办不成此事。我打算直奔纯阳派。那里有纯阳剑仙坐镇,想来……”
李仙缘之后说了什么温如玉未听清。她嘴角挑起弧度,瞧着李仙缘淡漠脸颊,只觉越看越心喜。明明是为了自己,却找借口说辞。这幅有趣模样真是让她喜爱煞了。
“好大口气!”
炸雷骤响,轰轰传开。
一壮硕男子从天而降直砸入广场,身下蛛网般裂纹,腾起灰尘弥漫!
灰尘中,一壮硕男子缓缓走出,一身劲装,身背苍茫巨剑。
男子神情不怒自威,古铜肌肉虬结,身后巨剑剑尖拖地,起码数百斤。那男子走至李仙缘身前,高大如铁塔,遮下大片阴影。
“牛长老……”道长认出这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青石广场砸出的坑洞。本就不苟言笑的脸变得更苦巴巴的了。
浩大如山气势扑面而来,温如玉向前迈出一步挡李仙缘身前,狭长眸子锐利,化出狐瞳竖眸,满是敌意。
李仙缘拉住防备的温如玉,对这男子拱手:“见过牛前辈。”
牛长老冷哼回应。听在他人耳中不过是稍大哼声。李仙缘耳里却声如洪钟,炸得脑内轰隆作响。喉咙一甜,一抹血丝浮现唇边。
不想温如玉担心,李仙缘抬袖擦去。
牛长老本想给李仙缘一个小教训,谁知他反映如此激烈。一时愕然,倒有几分歉意。
生怕发作再逼得李仙缘吐血,牛长老回头喝令广场上道长,让他继续测试,将一身火气皆发在他身上。又瞪了一些望向这边的少年少女,转回头来。
他忽轻咦一声,抬手摄过李仙缘腰间玉牌,扫了一眼:“北斗派客卿玉牌,你与那马文宣是何关系。”
他说的马文宣想来就是北斗派掌门了。
“有过一面之缘。”李仙缘拱手,如实回答。
“一面之缘?”牛长老翻转玉牌,确认无疑,将玉牌抛给李仙缘:“一面之缘就送你个客卿牌子,而且你还只是一凡人?”
“正是。”
“哼。”牛长老打量李仙缘:“想来也有过人之处了。”
“前辈谬赞。”
李仙缘回答的滴水不漏,牛长老倒有几分好奇:“你不妨说说,有什么是我这清长门办不到的。若说不出好歹来,老朽这暴脾气可将你强掳为我门下弟子了。”
牛长老自称老朽,可观其年龄不过四十余岁。那道长还唤他长老。
相由心生,想来这牛长老修为不低。
李仙缘想了想,回答道:“为长生。贵派可能做到?”
“又有何难,吾派长青功,练成第一层,寿元增十,练成第二层,寿元增二十。你若是鬓角苍白中年,修至第二层便可恢复青春。”
修真界功法千万,自然百花齐放。像长青功这种专攻长生功法尤其屡见不鲜。
“那不知修炼成第一层,需要多久……”
“这……”牛长老语气微僵,古铜脸颊如铁皮皱起,干巴巴道:“普通修士苦修二三十年也能达成第一层。”
随即眼睛一瞪:“瞧你气质,资质定然不俗,还担忧练不成一事!?”
李仙缘摇头:“若能那般简单,便还好了。”
牛长老便是瞧不起那些个自哀自怨婆婆妈妈之人,燥道:“畏首畏尾,像个男人一点。”
李仙缘摇头,淡漠性子十足:“修真路之难,何人敢保证无波无澜。我只想求长生。”
牛长老一哼,鼻中似有两道粗气喷出:“心性是个好苗子,既然这般,更不得眼睁睁看你转投他门了。”
说罢,牛长老上前便要掳走李仙缘上山。
温如玉哪肯,挡在李仙缘身前横眉立目,粉面带煞。
“前辈,您这便等同于杀了我。”李仙缘轻拍温如玉香肩,走上前道。
牛长老目光在温如玉身上微一停留,看向李仙缘:“此话怎讲。”
李仙缘如实托出。他看出这牛长老虽脾气暴了些,但很好说话。
牛长老闻言,面色肃穆,一把抓住李仙缘手臂,灵力渗入探查。
李仙缘平静道:“若有那般容易看出,我也不必追寻黑白无常那般久了。
片刻之后,牛长老收手。沉声道:“碎灵根举世罕见,未曾有一人能成功筑基。我派虽有太上长老仙人坐镇,可想来也无办法。”
一时沉寂。温如玉脸庞流露几许焦急
“小子,你如果要去纯阳派,我与那里外门长老有几分相识。我给你一物,届时拿给他看,提及我的名字。”牛长老伸手欲拍李仙缘肩膀,看了看他弱小身板,又看了看自己蒲扇般手掌,只得收回,从怀中掏出一物抛给李仙缘。
“不过别妄图这么轻松就可以入门。纯阳乃名门大派,门内纯阳祖师吕洞宾坐镇,更有仙人无数。单凭关系绝无可能。他也只能照拂,关照你一二。莫要抱太多希望。
牛长老丢来的也是一客卿玉牌。这两派都有送人客卿玉牌的习惯么。
“谢牛前辈。”李仙缘真诚拱手。二人陌不相识,牛长老却肯如此相帮,此人情不可谓不大。
牛长老嘴硬心软,犹自说道:“老子看你顺眼。你若真心谢我,便逆天改命,活过今天。明年九月初九修真界大比。你如果加入纯阳派,一定也在此名列中。老牛我可不希望届时看不到你。”
“在下不负所望。”李仙缘施礼,看向温如玉。
“走吧如玉。”
“我们去哪。”
“纯阳。”
章一百。顺天府()
一直都是同一句话,想必诸君也看腻了。那就每百章换一次好了。目前本书尚是新书期,推荐票颇为有用,还望各位不要吝啬,拜谢。
顺天府,离新京一千八百余里,亦是顺天郡中心所在。
城墙高十数丈,雄立一方,延绵至天边,望不见尽头。砖石斑驳,青苔绿藤摧残出它的沧桑。
雄伟城门楼下,进出行人马车络绎,繁华至极。至城门楼下抬头看,苍劲古朴顺天府三个大字入石三分。
此时离李仙缘二人离开长青门已过去两天。
马车排于队伍。李仙缘下了马车,仰头眺望城门楼。
“公子,您身子虚弱,快回车上吧。”温如玉似是觉得扮演小厮十足有趣,一副下人口吻。奈何谁看去都知道她是女子,偏偏她悠然自得,以为自己装得多像。
李仙缘神情淡漠,一席白衫,由温如玉挑选。按她所言,这样看上去好似随时要飞升一般。
李仙缘较两天前没太大区别,若要形容,便是那一身出尘气息更为呼之欲出。不知本是如此,还是白衫所衬托。眉间墨印扎眼无比,黑眸淡漠如冰山,好似随时都会仙乐袅袅,立地飞升。
单是站在那,便吸引大片目光。
“公子,进了城我去找些带补子的衣服给你穿上。”温如玉有些醋味道。只因周遭马车上那些少女夫人盯着李仙缘,卷睫而盼。
李仙缘恍若未闻,随马车缓缓前行。腰间系着的三块玉牌行走间脆声作响,有几分悦耳。
武侯城与其余几县虽繁华,可远比不上顺天府。此地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杂乱之声。
顺天府四通八达,北方一千八百余里便是大商国都新京。此地人民更是丰衣足食。来往行人大多身着锦衣。
一辆马车在前方缓行,车身印官纹,想来是去往知府衙门的。
太过显眼,李仙缘只得回到马车,让如玉跟着那马车,自己落上帘子,躲在车厢换回衣服。
这么多目光看着他浑身难受。
“公子,奴家要进去咯~”温如玉在帘外调笑,李仙缘装听不见。
换上青衫,李仙缘自在不少。掀开轿帘与温如玉并排而坐。
马车悠悠前行一炷香时间,过了辕门,终于是来到顺天府衙门。
门前石狮栩栩如生,威武毕现。
那马车停下,一官服官员由马夫扶下马,迈台阶来至门前,与门口衙役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