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姜令柔命那丫头抬起头时,却令人失望了。那丫头长得并不好看,眼睛不大,且眼距颇宽,单看样貌,半分没有人能将符长宁和她联系在一块儿的。只是那丫头一开口,一把脆生生的瑶琴弦响似的声音,又生生就给人惊着了,“奴婢容奴,请夫人安。”
不看脸,看身形听声音,这就是符长宁无二啊!
符长宁颇有兴趣的问她,“容奴?”
“回夫人的话,正是。”
“你抬起脸,让我好好儿瞧瞧。”
“是。”容奴一抬脸,脆生生的声音,怎么看也不和她的人相符的啊。
符长宁咂咂舌,觉得这可真奇妙。就问姜令柔,“你从哪儿找来的?”
姜令柔本笑盈盈瞧着,这时候听符长宁问这话,脸上就颇带了一些古怪,也不瞒她,“是镜德殿的梅姑姑。”
“”符长宁诧异了。她怎么给忘了,还有阿梅这号人?!
是了,是了,祁烈将她掳来的,阿梅定然是知道的。阿梅果然还是这个性子啊,不到最后,是绝不肯轻易暴露的。
符长宁有些感叹。
姜令柔也不问她们之间如何认识,推了推那容奴,说道,“一会儿,你就去那帐子里歇着,有人问你,你不需回应,自有箩尘替你——不过我打量着今儿晚上是不会有人来了”她对符长宁笑道,“若咱们赶得巧,或许这几日都不会有人发现。”
符长宁苦笑着摇摇头。她可不抱太大希望——祁烈这几日来的很勤,时常过来坐一坐,让她泡上一辈带了丝凉意的浓茶,又有精致可爱的梅花点心,别提多惬意了。上次祁烈一句话给符长宁说的流了半天冷汗。他说,“若你当初真嫁给了我,说不定咱们现在定也十分美满呢。”
这话说完,祁烈好似浑不在意的就着午后阳光就睡了过去,而符长宁在阳光下,却感觉脊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东宫外面,宴饮声音想起了。箩雨过来回报说,三刻钟之前太子爷就已经走了,那这个时候,就正好了。
姜令柔抻了个懒腰,说了一句,“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了”
帐中女子“嗯”一声,姜令柔就带着人出了平晶阁。
带了外面,也不耽误,两人一路直接去了后面的梧桐境。梧桐境原先是给西苑人看戏的地方,后来前面有了大的戏台子,这里就渐不用了。故此也没人知道,这底下,是有一盏密道的。
姜令柔左右看了看,见那方木柱上有个凹槽,她使手一按,不知何处的机关带动了,那方戏台子就逐渐移开一扇门去。
门不大,只当得一个人过去。里面是陡峭的阶梯,黑洞洞的,又狭窄,若不是知道这里能逃出生天,就算是知道这里有个机关,谁还敢往底下乱走?
就连姜令柔和符长宁这种知道的,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姜令柔指着那井口说道,“你自己下去,我送到这里已是极限了”
符长宁点点头,她本也不是依赖他人之人。这时候对姜令柔低声说了句“谢谢”,一矮身,就钻进了那洞穴里。
姜令柔站在井口上面,待看着符长宁身影全部消失不见,这才又触动了那个开关,将门掩上。
第一百章,峰回路转()
符长宁在幽暗之中探行的非常吃力。她怀中有火折子,但是却不敢轻易点开。因为这里密闭幽暗,就现在来看,未必会有流通的空气,想来道口的那一边也该是关着门的。一旦这样,里面若是点了火折子,很容易爆破受伤。符长宁不敢冒这个险。
阶梯果然很高。她摸索着下了很久,才双脚触底。这时候,就隐隐能感觉到有微凉的风流动而来了。
符长宁这个时候才敢小心翼翼的掏出火折子,点上,一面看清四周情况——这是个非常狭窄的一条单行道路,最多能供给两个人并肩走过。前面是蜿蜒着的不见头的长廊,她举着火折子往前走的时候,能感觉到两颊两边有风擦过。于是符长宁行的更快了——她相信只要有风,这密道就算不得很长。
符长宁一路疾走,加之她不知道那边祁烈会什么时候发现,心中也慌得很,这一路走过来,竟是有些大汗淋漓的意思。待前面终于幽幽泛出一些冷光的时候,符长宁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火折子都快要用完了,若是再没看到光,她可能真的要害怕了。
看到了冷芒没过多久,就又看到了一串阶梯。不过这次的阶梯并不多,一眼能看到头。符长宁写了一口气,就一鼓作气的登了上去。
符长宁爬到了最后,累的都快要喘不上来气儿了。她一壁靠在一边歇着,一壁恨恨的咒骂这密道的挖掘者——为什么要将阶梯弄那么长?若是体力像她这种的,爬到半道儿还要让人死在这里呢?!
骂完了,抹一把脸,还得接着爬!
但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啊,符长宁腿都开始打颤的时候,终于给她爬完了。
眼前是一座与入口颇为相同的石门。符长宁拿着火折子凑近了瞧一瞧,没见到有什么小孔或是凹槽,她颇为挫败的连着捶打了两下石门,再没什么心情去找机关了。
就在这时,石门轰然而响,紧接着,就落了下来。
符长宁心跳被吓得都快要停止了,但是石门落下以后,符长宁看到外面露出的沈从景那一瓣尖尖俏俏的小脸儿时,整个人就如同脱了力一般,倒在了沈从景怀里。
沈从景看着符长宁整个人水里捞出来似的湿淋淋的,脸上还有两缕发丝粘在一旁。知道她是累得很了,抱紧了符长宁,就低声说道,“既已回来了,就安心睡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符长宁于是就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符长宁做了一个颇为奇怪的梦。梦里面沈从景穿了件与时下并不相符的白衣宽袖,像是茅国时候风流名士穿的氅衣,但却又有所不同。那衣裳材质特别,观之如云霞织就,白的近致透明。沈从景就那么一身儿,临着风,衣袂翩跹的站立在云头。那眉眼还是他不错——俊眉修目,朱唇桃花眸,再没人能这般俊朗好看了。但那人通身的仙气渺渺,却让人望而生畏。一张脸近乎是媚态百生的美,但神态,却是凛然不可侵犯的。
那个人这么说,“这一道,天赐你三劫。此为第一劫,幸而是全须全尾的通过了,也多仰仗紫薇星君庇佑,下一劫,就不知几何了。自此之后,你当要谨慎小心才行。”那人说话表情不变,冷冷的似是寒风腊月,一双带媚的桃花目泛着冰冷寒气,虽口中那话像是安慰和告诫,但语气中却没有半分温和。
和沈从景全然不一样的一个人或是说,一位神君。
符长宁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梦到这样离奇的梦,她也不知道那人说的“三劫”和什么“紫薇星君”到底是做什么的,人就头昏脑涨的醒来了。
一有了意识,符长宁立刻就感觉到全身酸痛,整个人散了架似的难受,她干着嗓子说了一句,“水。”立马就有人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一口水——自然不是什么沈从景——他哪有那么贴心?却是符长宁的好丫鬟,婵衣了。
婵衣喂了她的水,轻声问了一句,“太子妃,您还喝些生茶吗?”
这“生茶”,说的是天岚国独有的一种香草做成的茶,既美容,又养颜,但却十分名贵,素来是符长宁的心头爱。单单就说是陪嫁,里面就有整一箱的生茶——这生茶又和别的不同,别的是越新的茶气味越是凛冽清香,而生茶却和酒一样,放得越久,就越是回味无穷。
符长宁听了话,摇摇头,婵衣扶着她半坐起来,靠在身后的垫子上,符长宁这才哑着嗓音问她,“沈子息呢?”
婵衣边方放下茶盏,说了句,“太子爷在前面和大皇子说话呢。”
大皇子?果然是祁峥救了她。符长宁点点头,这一点头,她只觉得脖子也酸疼,肩膀也酸疼,简直全身都跟散了架似的。
她还没等说什么呢,一边儿就见沈从景风风火火的进来了,足跟地下生风似的,“你们太子妃醒了吗?”
符长宁半坐在床上,凉凉道,“醒了,跟这儿等着太子爷呢。”
沈从景笑嘻嘻的靠坐到她床边,“身上还疼吗?”
这话问的!
符长宁气恼的瞪他,“你说呢?!这么些日子您感情高枕无忧了吧?在大皇子这儿住的颇不赖的吧?嗯?”
“没呢。”沈从景佯作苦恼道,“日日夜夜都牵挂着我家太子妃呀!”
符长宁没理她。
沈从景凑近她,笑道,“说笑呢,知道你在祁烈那里好吃好喝的,你家那个阿梅——就是她还时常与我通信,告诉我你的情况。那日你烧了起来,我恨不能去东宫撕了那小子,后来让祁峥给拦住了,他与我说还是先将你救出来要紧,这仇,咱们来日方长的报!”
沈从景的桃花眼还是潋滟着湖光,水汪汪的。这时候仔细往里面瞧了,才能看见红通通的像只小兔子一样。那尖尖的一瓣脸上,也带着些憔悴的白。看见符长宁瞧他,沈从景又笑眯眯的将连往符长宁眼睛底下凑一凑,握住她的手摸自己的面颊,带着些邀功的说,“为了见你,特地叫人新给理的胡碴儿,滑不滑?”
符长宁看着他那小样儿,也心疼,这边儿鼻头一酸,就想要哭。
这个人,真是
第一百零一章,柳暗花明()
符长宁眨巴眨巴眼,就感觉鼻尖酸酸的,想要哭。
沈从景笑眯眯的瞧着她,放下手,就坐过去给人身子揽在怀里,叹道,“下次可不敢放你自己在家了”
符长宁在他怀里哭得抽抽噎噎的,“咱们回建蒙吧?再不管他了”
“嗯,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就走。”
“嗯。”
符长宁的身子,续续拉拉的养了足有半个月之久。她之前看似好模好样的,但都绷着呢,这会儿骤然一放松了,腰也酸了背也痛了,期间还感了次风寒,这才好没几天儿。这时候他们也不顶风作案的往建蒙国走,那边儿也没听说祁烈暴跳如雷的搜寻——怎么搜寻呢?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人身份,只有他自己知道,难道要张榜说明他要逮住别人家太子爷和太子妃吗?别逗了。
这半个月,赋柳公主来了两次,陪吃陪玩儿的。祁峥虽没怎么见到人,不过药品也如流水似的给送来了。符长宁很是感谢祁峥,就冲着这个,他们也不能帮祁烈。
就沈从景,更是邪乎了,镇日在符长宁这儿腻腻歪歪的,不干正事儿——诚然在这里,好似也没什么正事儿可做。这俩人的感情,那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半个月以后,符长宁身子好的不能再好了,他们一行人又上路了,这次就是回建蒙国了。
他们临行的时候,祁峥拍着沈从景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再见之时,大概就是平定之日。”
俩人神神叨叨了说了半天,大队伍才让启程。
回去可同前来时不一样了。他们来的时候,是早春,初春,草木芬芳的季节,纵是路上还有寒鸦呢,那也是快要回暖的时候了。而这次,却是盛夏了。
荣国的夏天是货真价实的夏天,不似建蒙国似的,夏日里都带着几分清凉气,也不似天岚国,湿热湿热的。这里的夏天虽也热,却十分怡人。这一行人走走停停的,待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