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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胡族人也有褶裙,只不过他们不常穿罢了。他们嫌褶裙不大方便。
而他们与汉人唯一共通的一点,那就是骑射穿的曳撒了——说起来,符长宁也不得不承认,这还是茅国的老祖宗改良的胡服,是为了方便骑射,就一直传演下来,流传至今了。更有甚者,听说在茅国的时候,他们护卫皇宫的一支叫做“锦衣卫”的队伍,是用绣线在曳撒上面绣上不同的纹样,来区别官制的,就像如今官服上面的补子。
不过茅国传下来的曳撒,对比起现在的胡族人身上穿的曳撒,其实也不大一样了。只不过大面儿上都差不多,交领马面褶,颇能让符长宁接受。
等过几日的赛马,胡族人就是不论男女,都要换上曳撒的。
符长宁这边儿是锦衣玉食——最起码对比起胡族的其他女子,确实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了,她的待遇甚至要比成德还好——那边儿,她这么高调,难免惹人嫉妒,不过符长宁谨慎,从她向成德讨要了淹留这么一位在身边护卫的事情来看,就知道符长宁其实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
却说这边儿符长宁觉得脑袋被吵得生疼,盥漱过后就去躺着了。但是不过多一会儿,婵衣就悄没声息的走了进来。她看见符长宁在床榻上躺着,也不说话,静静地将就守在一边儿。
符长宁其实根本也睡不着。她的觉不多,而且胡族的床榻也不很舒适,她实在是不很喜欢在这里睡觉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大重国颇为盛大的所谓“击鞠大赛”(六)
第四百一十三章,“击鞠大赛”(六)()
别看符长宁似模似样的往这儿一躺,符长宁其实根本也睡不着。她的觉不多,而且胡族的床榻也不很舒适,她实在是不很喜欢在这里睡觉的。她这么躺一会儿,一时为了静一静耳朵,二也是为了解解乏,顺便想一想过几天成德对她说的所谓的“击鞠表演”这件事。
但是没想到,不知道是连日来心神紧张,还是因为今日确实是有些疲累了,符长宁竟是就这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婵衣瞧着符长宁在那边呼吸绵长,她对子衿和子佩打了一个手势,叫人去守好了门,自己偎在符长宁的床脚下,也休息起来。
符长宁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膳时分了。婵衣见符长宁悠悠睁开了眼,于是走过去服侍符长宁起来,问了一句,“主子,这会儿宣膳吗?”
符长宁这才吓了一跳,“膳?”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候?
婵衣点了点头,“已经到了晚膳时分了呢,该用膳了”
符长宁看了看外头带了些昏暗的天色,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她搭着婵衣的手,趿了履下了地——胡族的帐篷里是不用换履的,这也让符长宁一度的非常不适应,人进来就大咧咧的进来了,脚上一脚的泥腥也跟着进来,可给符长宁恶心够呛。别人她管不了,反正在她帐子里头的这几个丫头,在进帐子之前,是必须要将鞋履统统换过一遍的,才可以进来。至于说成德?符长宁基本对他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她犹还记得这位说了多少次也不晓得通传,女人家的闺房说闯进来就闯进来,半分不肯节制的——就更别提换履这事儿了。
不过符长宁每次都在成德走了以后,叫人将地上重新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才算完。
成德后来知道了符长宁这事儿,还笑她“果然是世家女,真讲究”,符长宁听了这句话,也不恼,只悠悠的拿眼睛斜着他,问了一句,“您也知道什么叫‘世家女’吗?”给个成德气得够呛。
不过成德下一次却还乐此不疲的招惹她就是了。
却说符长宁这边儿在成德的地盘儿呆着,其实她无时无刻不想着逃回建蒙国。不过成德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竟是除了最初的那一日与她说过建蒙国以外,此后就再也没提起过,就仿佛符长宁真就是个建蒙国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子“安宁”,而不是什么建蒙国的一国之母皇后一样。
但是成德不去主动提,符长宁也从来不惯着。每次成德过来了,符长宁总要问上两句,“你准备何日将我送回建蒙?”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建蒙国皇帝算账,你尽管找他去,找我作什么?”
“呵呵,我本听闻你一心向化,倒是想与建蒙修好,这就是你修好的结果?”
诸如此类来激怒成德的话。一是为了恶心恶心成德,二也是符长宁真想知道,建蒙国那头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然而成德除了最开始两天脸色还有些不好以外,到了后来,干脆就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了。
符长宁在那边不咸不淡的问人家,“你什么时候将我送回去?”
这边儿,成德笑吟吟的举起了一尊铜盏告诉她,“这是新烧的,你看像不像你们那里的醴器?”
符长宁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也有那么几次,符长宁也是问出些什么的。
成德有的时候心情好,逢上符长宁穷追不舍的问了,他会告诉符长宁,“你不要心心念念的想着你的建蒙国了。你在泥浆流里遇难,建蒙国没有放出半点儿风声,甚至我都没听说有人来搜救于你,想来,你在建蒙国的地位也不过如此。”说着,掩着面讥笑两声。
符长宁可不吃他那套——她刺激人那会儿,这位“大重国”皇帝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儿土呢,符长宁也不恼怒,也不动声色,就是问了一句,“没有讣闻吗?”
对于“讣闻”这两个字,兴许是成德没学过,兴许是成德故意不答,反正,他是沉默了。
符长宁也是这也就半蒙半唬的知道,大概是建蒙国那边儿,并没有宣称皇后娘娘薨逝了——这就好,不然符长宁还在想,若是她费劲巴力的逃回了建蒙国,结果建蒙国的皇后已经“死了”,那她回去可要怎么办啊?总不能说,她是被掳到了胡族,这会儿才逃出来吧?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还算沈从景有点儿良心。
符长宁这么想着,心里头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符长宁在成德这边儿话里话外的打探消息,其实在别处儿,她也没闲着。婵衣是探听消息的一把好手,自从符长宁收了青衣司的暗卫以后,婵衣与青衣司接触的多了,愈发学会了一些打探消息的手段。这会儿符长宁给了婵衣几日工夫去了解更深一些的建蒙国的往事,竟也多多少少的叫婵衣打听出来了。
其实现在的大重国,说白了还是处在重重见不到深度的坑谷包围之下呢,一个弄不好,就得踩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现在大重国的这几大部族相互之间的关系,颇有些混乱。
其实符长宁早在建蒙国的时候就听说,现在这位大重国风光无限的皇帝成德,其实是之前最不受老汗王善擅待见的一个儿子了。只是这会儿,又得到了一丝消息,说是成德的生母不是什么出身很好的女子,身份不详,据传闻还是个阿瓦昂奴隶,生子即被赐死。故而成德从小儿遭尽了人的白眼和欺辱。
之前符长宁就知道了老汗王善擅的三个大妃的身份,但是她这会儿细细一想,善擅的三个大妃之中,有两位都是出自科克加尔勒部落,可见科克加尔勒部落的心思有多么路人皆知,势力也实在是根深叶茂得很。然而科克加尔勒部落本应更亲近成德的两个兄弟,克德和巴努,但是克德与巴努一个死一个不知所踪,最后让个可能是阿瓦昂所出的成德占了便宜当上了大重国的皇帝,这期间就算是再蠢的人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不可能如此蹊跷的。但是最让人佩服的是,科克加尔勒部落忍得下这口气,竟然还不与成德翻脸。
第四百一十四章,佳人难再得(一)()
最让人佩服的是,科克加尔勒部落忍得下这口气,竟然还不与成德翻脸,反倒是笑呵呵的又将族长的亲妹妹宝和嫁给了成德,这份儿手腕和定力,哪怕是让符长宁来说,那都是一等一的让人“佩服不已”啊。
更有意思的是,科克加尔勒部落自打成德自立为王、建立了“大重国”以后,居然扶持新君,半分不怀疑不记仇的样子,嫁女儿、送奴隶,在别人——也就是桥日坦巴依部落的老顽固族长与成德呛声的时候还多有偏帮。而令人捉摸不透的就是,桥日坦巴依部落真是一直多有为难新君,好像不大待见人自立为王一样,但其实,桥日坦巴依部落可与成德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嫁给他们第一勇士、族长的大儿子、察克力和宜荣公主瓦儿的亲大哥卓朗的,也是与成德关系很好的昌荣公主库库齐儿,没有一丁点儿道理,让这两个部落的态度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换句话说,这俩部落的态度若是掉一个个儿,还算叫人觉得正常之至。
不过甭管桥日坦巴依部落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不大赞成成德自立为王,但是除了他们老族长平日里多给成德摆脸子以外、或者是建国之初曾经激烈的反对过以外,到了现在,其他的事情之上,倒是都与成德相安无事的——哦,除了察克力一直反对宜荣公主瓦儿嫁给成德这件事。反倒是科克加尔勒部落的暧昧态度,叫符长宁觉得,这个部落,绝对不像是他所表现出的那么简单。最起码光是看他在自己部落嫁给善擅的两个大妃、以及大妃生下来的两位儿子都被搞死了以后,还能够面带笑容的又献给了新君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做大妃,就知道,这个部族,半点儿都不简单啊。
不过说起来这个,符长宁是半点儿不会为成德担心的——她虽然近来几日有了那么一点儿“既来之则安之”的消极态度,但是也就不代表,她不想回去建蒙国,也不代表,她就忘记了,她身处的这里可是祸害了建蒙国百姓千百年的蛮夷,她为这么个死对头感觉到担心?她的脑子也被大草原上的风吹散了吧?
而且符长宁很知道,不管成德在她的面前表现的有多么的无害,多么的温和,但是就从他能够不声不响的在老汗王善擅死后,雷厉风行就搞死了最具有竞争性的大哥、搞丢了他第二具有竞争力的二哥,瞒天过海的自立为王这种种一连串的事情来看,就知道,这个人温和无害的表面下,到底是有多么的手段高超了。不知道他到底已经在虎视眈眈的父兄眼皮子底下筹谋了多久,才能够如此顺顺利利,不过总之,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像他表面那样好惹就是了。
符长宁舒了一口气。
大重国的三个部落现在情势如此紧张,倒是叫她略微松了一口气,愈乱,她愈好逃走就是了。不过要说让大重国彻底陷入混战,符长宁也是不大乐意的,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成德的“人质”、在别人眼里,是毫不起眼的汉女,要杀个把儿她,别人还是十分的绰绰有余的。只不知道,成德到底拿了她想要做什么,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成德将她捞回来软禁于此,是真的看上了她的“好颜色”,想要求娶回家的。
想到这些,符长宁禁不住就有些烦躁。
其实符长宁在这里烦躁,沈从景那里就不只是烦躁了,她的生死未卜,简直在建蒙国的皇宫里头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皇后遭遇泥浆流生死未卜,这件事情的影响面儿有多大?
沈从景不知道,他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