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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子欣见她的架势,笑道:
“明娟,就几步路而已,没必要披那么厚的衣服,行动起来也不方便。”
明娟却不为所动:
“王爷吩咐了,您这次出外受了寒,身子骨未好,平日要我们注意点。”
付子欣听得这话,不置一词,任明娟把大氅给她披上,记起了临别的时候林元秀给的方子。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枕头底下放了一张药单,明儿你到玉春堂去帮我抓几幅药。”
明娟点头,跟她一块往隔间行去。
正文 多情总被无情恼 1
月上柳梢头。
风满楼二楼的包间里,琴音袅袅,珠帘微卷,美人坐在帘后,纤纤素手巧拨琴弦,娥眉美目,粉脸微垂,端端的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仕女图。
对坐的两个男人似在听琴,神情专注,微微疏离的双目却显示这两人心神不属。
正是尉迟瑞与董明月。
“今晚怎么会想到找我喝酒?”还是董明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没事。”
尉迟瑞给他的杯子倒满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董明月见他虽然装作无事的样子,原本刚毅的脸却透出寂寥来,只得说道:
“王爷有事只管说,明月能做到的定效力。”
尉迟瑞大手拍拍他的肩,道:
“你我名义上虽为主仆,实际上却如兄弟一般,不必老是王爷王爷的叫。”
董明月点头,两人碰了杯,一口闷了。
“今儿你把小公主带到府上了?”董明月问。
尉迟瑞与付子欣回来的当天夜里他和去搜救的人收到信儿就回来了,他控制住想当晚就去看她的冲动,只是回去好好睡了一觉,之后她却一直在忙,自己也在探查她被绑架的内幕,所以一直没有碰面的机会。所以一直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今天刚从外面回来,听说小公主来了,正好寻了个充足的理由去看看她,却被尉迟瑞拉出来喝酒。
心里不由喟叹,他对她的关心早就超过了朋友的关心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何况,他也没想收回。
“瑶琴公主喜欢她。”尉迟瑞又闷了一口酒,“你奇不奇怪,她有哪点好了?都十六岁了,长的还像个营养不良的小丫头似的,性子一点都不可爱,倔得像头牛,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她的一干丫头也就算了,连良王,甚至……”
他说不下去了,执起杯子又尽了一杯。
董明月心里却知道他未尽的话。
他是想说,甚至他都被她吸引了吧。
自己又何尝不是。明明知道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妻子,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总是被她吸引着,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越投越多,越陷越深。
自从十年前被尉迟瑞所救,董明月就打算抹掉自己的过去,隐姓埋名重新来过。他玉面毒郎君十几岁就在江湖显名,不仅是因为他使毒的手段了得,更是因为他的师傅是“毒圣君”独孤岩,他的行事风格跟独孤岩一样阴狠毒辣,只要他接下的任务从未失过手。
他只是没有想到最终自己却栽在女人手中,红帐春风暖,美人骨如酥,香烛燃暗夜,最销魂的时候即是最要命的时候,她只纤纤素手轻抚,他已经知道着了道。
那根要命的蜡烛,夺命七星海棠已经高燃。
一掌解决了那女人,夺门而出。
不及回去找师傅解毒,他已经知道天要亡他。
幸好撞见了他。
董明月看着对面的尉迟瑞,这个男人完全不似最初的样子,第一次见他,只觉得这人骨子里透着一种冷气,虽不似寒冰冻人,却威严逼人,让人但看他冷漠的脸,就觉得不可亲近。
实际上接触久了才发现,越是面冷的人,内心越是炽热,对朋友他是毫无保留的,只是对敌人,他才拿出他的冷酷来。
所以,为了他的救命之恩,更为了他的知遇,在师傅去世之后他隐姓埋名到瑞王府做了总管。
头一回见他表露情绪,也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在乎一个人。
怕是再难放手了吧,而自己能做的,只是默默祝福。
两人默默喝酒,心下却转换心思不同,却都是在想着同一个人。
尉迟瑞,酒越喝,心头越闷。
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她表现得乖顺得可怕,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反对,就像一只提线木偶,自己一提她动一下,她这是在惩罚自己吗?
她在红莲谷的那一份告白让他如此心动,如今却让他心痛。
她真的完完全全把心收回去了吧?
不不!
“王爷,这酒已经喝了好几壶了,你还不打算回去?”董明月见他喝得差不多了伸手挥退了帘后抚琴之人。
尉迟瑞手执酒杯,视线看向外面的夜色,神色寂寥。
“回去?”有点自嘲,“回去有何用,府里每个人都期待我回去,可我在乎的那个人却巴不得我离开得远远的。”
又闷了一杯酒,已是醉意朦胧。
正文 多情总被无情恼 2
“你说说,我故意一连几天都不上她那去,晚晚上如玉,丽姬他们那去,不过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吃醋,结果……”尉迟瑞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手上青筋暴起,“我真想捏碎她脸上那毫不在乎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们出事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由之前因为姚姬的事情你怀疑她,她那么伤心,说明她是很在乎你。”董明月虽不愿,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她说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宁愿永远放弃。”尉迟瑞一杯接一杯不停地灌酒。
“一生一世一双人……”董明月喃喃重复,“她那样的女子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看了看面前的人,他知道这个人,怕是不能给,所以,她收起了对他的片片真心。
“你是不想负了颜夫人吧。”
尉迟瑞沉默。
董明月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禁说道:
“你到现在还觉得内疚?都已经过了四五年了,你纵容她这么久也该够了。”
还是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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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子欣刚刚从小公主的屋里回到自己的卧室,门就被大力推开来。
尉迟瑞挣脱了董明月的搀扶,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这是怎么了?”她不由问。
董明月看了看她,意识到这已经是寝间,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呆着,说道:
“喝多了点,你叫个小丫鬟来帮帮忙,我先回去了。”
话说完人已经到门外,吩咐外头的人进来帮忙之后就走了。
“出去。”
前脚已经迈进里间的小翠,一听这话就顿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付子欣叹口气:
“小翠,你先出去吧,顺便打盆温水来。”
小翠这才应声出去了。
付子欣转过身,将他扶至床边坐好,刚要出去给他端水来洗把脸,一双手却环上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拥住。
“别走。”他的头埋进她颈间,闷闷的声音透出来。
他再受不住她的冷漠与忽视,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将脸贴在她怀里。
“我知道你不稀罕,可是我可以独宠你一个人,可以为了你把其他人都安置好,”尉迟瑞稍微抬起头,双手捧着她的脸,“但是我不能为了你把如玉给休掉,她为我做的太多太多,我不能再负她。”
“为什么?”
虽然她没有想过让他为了他抛弃他身边的这些女人,毕竟她们也是受害者,她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绝情绝义的人,但她想知道为什么颜如玉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沉默良久,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将她抱起来,靠坐在床柱上,轻声开口:
“我负她的太多。”
她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以前从未这么进退两难过,她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可是转了世,性子竟有这么大的改变。
若是以前,她即使伤心,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把自己的心紧紧地封印起来。
现在她却柔肠百结。
这个男人并不如他外表看来的那样冷酷绝情,相反的,反倒是个重情的人,姚姬的事情他处理得干脆利落,并不是因为冷情,只因为他不曾对她付出过感情,所以可以置身事外。
颜如玉是不一样的吧。
从他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了,对府里的其他姬妾,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唯独对着颜如玉,他有时会露出温和的神情。
尉迟瑞见她沉默不语,心里着慌,洛说他总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越是在乎的人,越是在意的事情,越是用强硬的方式去处理。
该怎样才能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感情?
正文 多情总被无情恼 3
董明月出得门来,回到自己的院落,却不进屋内休息,自提了一壶酒,翩翩一跃,人已经上了屋顶。
今夜却无月,只微微有点光亮。
他坐在黑夜里,面朝着她院落的方向,举起酒壶,喃喃说道:
“丫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喝酒?”
女人是毒物,比世上最毒的毒更毒千万倍。
从差点丧命在女人手里之后,他就从不让任何女人靠近自己半步,可是却不知不觉和她走得那么近。
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心里觉得开怀,知道她是别人的妻子,心里有点苦,却并不是心痛。
只是看着她不开心的时候,他会隐隐地担心。
尉迟瑞是个重情的人,即使他不爱颜如玉,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负她,即使知道她做了那些事情,他虽痛苦,却还是去容忍她。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丫头还真是特别呢,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神仙眷侣?连阅历无数的他都没见过,她哪来这么些惊世骇俗的思想?
丫头怕是要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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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两人的呼吸微不可闻,他把她扣在怀里,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帐顶。
谁都不曾说话。
尉迟瑞不知道他那一番话对她产生了什么影响,却能感觉怀里的人浑身僵硬,下意识地把她搂得更紧。
“睡吧。”她无奈道。
只想好好睡一觉,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又开始蔓延开来。
她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的,每次遇到挫折之后,她都积极面对,可是,真到了伤筋动骨的时,她就习惯性地逃避,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父亲过世,她昏睡了近半个月,闫皓然背叛,她浑浑噩噩,吃了睡睡了吃近半年,连工作都丢了,最终还是过不了那一关,一片薄薄的刀片,结束了一切。
她不要再让那种无力感把自己束缚住了,好好睡一觉,把不该走进心里的人剔除掉,明天开始新的一天。
尉迟瑞担心地望进她眼里,想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找寻她的心思,可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加上酒气未过,酒精上脑,让他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虎地站起来,十指紧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阴冷吼道:
“辛雪凝,你还想怎么样?本王都这么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