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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帮我打理药铺的老陈家打他女儿落地就陈的佳酿,如今他女儿已经是两孩子的娘,老头子送了我一罐,今日便宜你了。”
董明月一听,脸上乐开了花,见她脚尖一使力,人已经翩翩而上,不禁喝彩:
“丫头你这轻功学的了得了,当初上房还是我抱上抱下的,这会倒是翩若飞蝶,轻盈得紧。”
“还不是师傅教得好,我的轻功可是钟离俊提点的呢。”最初却是他教的,夜教了那么一次,后来都是他接手了,她并不是个好学生,时常掌握不好平衡,老是跌来倒去,教着教着就成了打闹。
见她走神,他一响指打在她额头上,伸手跟她要酒。她喝了一口,将壶递过去,豪爽道:
“明月,我一直觉得朋友是一辈子的事,有你这个朋友,是我付子欣的福气。”
他听她这么说,酒近唇边,却不知道要不要喝下去,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做什么朋友……
低头,狠狠喝了一大口,敛去眼中的柔情,她那么磊落爽直,既然认定了他是朋友,轻易不会改变,若他说出来,说不定会失去她,何况,他也在此地,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悬着妃位,也就是说,她一直是尉迟瑞的妻,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仍是如此。
“我此次前来是应尉迟瑞之邀。”
她笑笑,语气无波:
“我知道他在此处,你看,虽然百姓还生活如常,但战争的紧张气息仍能感受得到,若不是舍不得这两年经营起来的茶庄和药铺,我早已离开此地。”
“你不打算见他?”董明月看进她眼里去。
“不。”她回得肯定,“这两天把店里的事务交代清楚了我就带着念念去与钟离俊他们相会。”
“我跟你们一块走。”他忍不住道。
付子欣看着他,半晌,才道:
“明月,我知道你的担心,放心,我们一路都有人照顾,倒是你,尉迟瑞招你来必定有要事,事关百姓,你又是重情重义之人,断不能让你为了我背情弃义。”
忍不住又揉揉她的头,将云鬓也揉乱了,她不由笑:“知不知道每次你揉我头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是只小宠物狗。”
两人对饮半日,酒壶已空,都有些醉意朦胧,明月看着她眉眼如丝,心里忽然有股冲动,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轻声道:
“丫头,你要过得幸福快乐!”
她笑:“那是自然,有我的宝贝儿子,还有这么多朋友,我付子欣足了,恋人,夫妻都是一时缘分,朋友却是一辈子的事。”
董明月听她乱七八糟的理论,正要跟她理论,却见她头一歪,头枕在他的肩上,已然睡着。
手臂环过她小小的身子,眼却逐渐清明起来,轻叹口气。
罢,就让他贪恋这一刻的温馨,沉沦一回。
正文 帅叔叔给我的
永安药铺
付子欣查了帐之后,就把总管事的陈叔叫进了里屋,吩咐道:
“陈叔,我这几日就走,茶庄那边还有事待处理,这几天就不过来了,这边全权交给您,我已经嘱咐过陈二,底下伙计有不听话的,你就叫陈二,他们挺服他,进货一类事您也交给他处理,过两年把他带出来了,您老也正好回去含饴弄孙,享天伦去。”
国字脸陈叔忙道:
“谢谢姑娘关照,若不是姑娘收留,也没有我今日。”
“您要再说这话,我可要不高兴了,若不是您和大婶陈二、陈妮,我怕也撑不过来,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姑娘还说是一家人,那这一阵也不见你上你大婶那去吃饭。”老人埋怨。
她笑,“倒是想去,只是那边有客来,过两日我带了念念却看看大婶再走。”
“这才像个样。”老掌柜说了一句,又道,“姑娘您这要走,大叔还有个事要跟姑娘商量商量,这明面上虽说是我掌事,但事体过大,还是姑娘您拿主意。”
“什么事?”
“官兵不是驻扎在城外嘛,开战了,原预备的药物不足,今儿一早一官人来问我们药铺可能提供他们所需的大量药材,我看了看,无非都是些伤药,但他们要的量实在大,这是一笔不可多得的生意,但我们的供应商也就那么两家,您看是否再多联系几家?就怕这路途遥远,运来不方便。”
付子欣低头想了想,问:
“城中几家药铺情况怎么样?”
老掌柜据实回答:
“官人一走,我派了小钉子去打听过,每家店都被问过。”
“这么一来其它药铺也会增加进货量,不如这样,你叫原来那两家多增加伤药一类的货量,其它的相应减少就行,怕到时囤货就麻烦了,药材比不得其它东西,一受潮就全废了。”
老掌柜听得如此,也觉得甚好,吩咐下去,她又交代了些事就出门来,正好与一个人擦身而过。
那人孤疑地回过头来,却只看见她挽着云鬓的背影,只觉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进得店来,只朝老掌柜问道:
“掌柜的,刚才出去那位女子你可认识?”
掌柜的还未回话,店里一小伙计嘴快道:
“那是‘永新茶庄’的付老板。”
“她姓付?小伙计可知她叫付什么?”伙计要回,被掌柜的使了个眼色,生生改了口,“女人家的名字哪有随便让我们知道的。”
那人也不再问,只冲着掌柜的道:
“掌柜的,早上我们让人来说得那事您考虑得咋样了?”
老掌柜的才知道这穿着一身长衫的公子也是官人,遂叫小伙计上茶,自己招呼道:
“官人请坐,先喝杯茶,您所要的药材这两日就可送到。”
那人听得回复,也不耽搁,直回了老掌柜就出得门来,朝“客似云来”客栈行去。
话说付子欣从药铺出来就直接回了茶庄,一到门外就看见念念手拿着个风筝巴巴在那等着,见她回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
“娘娘,娘娘,你看我的风筝。”毕竟是三岁的小孩儿,有了礼物都很兴奋。
“是不是江爷爷给你买的?”她蹲下,问他。
江爷爷即是茶庄的老管事老、江。
摇头。
“不是,是帅叔叔送给我的,他还说等办完事了要带念念去放风筝,我在这里等他。”
“帅叔叔?”她孤疑,就昨日明月来,但念念是叫他董叔叔吧?
“你是说董叔叔?”
“不是董叔叔。”他摇头,小手兴奋地朝她身后一指,道,“帅叔叔回来了。”
她随着儿子指的方向回头看,却僵住。
正文 再见经年
她随着儿子指的方向回头看,却僵住。
他站着,她蹲着,咫尺,却似梦,那么不真实,他怕这又是一个又一个梦境的持续,醒来后还是冷冰冰的世界,没有她,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缅怀。
每个暗夜里,他睡在他们的婚床上,噩梦醒来,思念啃食着心,让他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
他看着她在他怀里合上眼睛,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他亲身感觉她的体温一点点冷却,要杀了那帮断定她已死的庸医,要将辛府打入地狱,却因为她不爱有人再因为她往生,他手软了。
亲自将她送入皇陵,亲手把她埋葬,如何,她却在此处?他不敢信,怕又是一个梦。
要伸出手去,却不敢,手抖索半天,伸出去又收回来。幸亏大街上人并不多,要不以为他抽风了。
她倒是不如他激动,只僵了一阵,就回过神来,细看他,却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瘦了很多,清癯高扬,脸色苍白,月白色绣竹叶长衫,越发显得像个书生,霎一见,很难将他跟个武将联系起来。丰神不减,却添了风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些。
此刻,他脸红目赤,双唇颤抖,似痴似嗔又似傻的模样,让她也禁不住伤感。
念念见两人气氛不对,扯扯她的衣角,小声道:
“娘娘,帅叔叔是不是很难过?他快哭了。”
付子欣牵过他的小手,说道:
“帅叔叔不会哭,只是有点激动。”
念念不明白,只是将眼睛睁得溜圆,安静地看着他。
娘娘?她有孩子了?她嫁人了?那么她不是他的欣儿,他的欣儿在皇陵里,如何会在这,而且还有了孩子?
可他却无法叫自己转头,只是痴痴地望她,只是相像而已吗?
身后的董明月已经调转了头,尚云匆匆跑进酒楼,大喊说见着一个跟王妃很像的人,他心下喊糟,却无法阻止他即刻冲出酒楼的脚步。
如今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他们一家团聚是迟早的事情,他心里宽慰又黯然。
却听付子欣已经微笑道:
“尉迟瑞,好久不见。”
听得此句,他浑身一颤,已经顾不得许多,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箍住,把她骨头都烙疼了。
“欣儿,欣儿……真的是你,我……我不是在做梦?”
付子欣只得答道:
“你没在做梦,真的是我。”
后面尚云见如此,一个劲地擦眼泪,夜虽激动,却仍是面无表情保持镇定,只是微弯的唇角透露了他的心情。
他犹自禁锢着她,怕一松手,她又不见了。
念念很应景的扯了扯他的衣角,提出了个破坏氛围的问题:
“帅叔叔,和念念一起放风筝。”
尉迟瑞反应有点迟缓,看着眼前小小的孩儿,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她的孩子?
尉迟良的话却无意中跳进他意识里。
“……我瞧着这孩儿怎么那么眼熟,莫不是在哪见过。”
“像,实在是太像了。”
“三哥,你是不是忘了某段风流韵事,在此处开花结果了。”
细看,他的眉眼依稀有他和她的影子。
她有点纠结要不要将念念是他儿子的事情告诉他,却见他神情激动只手将念念抱起来,哄着他道:
“好,帅叔叔答应会带念念去放风筝,不过先让叔叔和娘娘说说话好不好?”
天,他也会用这样的语气哄孩子?
付子欣不得不感叹,这大概就是父子天性。
念念竟然都不考虑,直接点头答应。
正文 错过一次即是一生
坐在茶庄招待客人的大厅里,尉迟瑞目光绞着她,痴痴半日,仍是无法相信她真的就在近前,尤其是付子欣很坦率地承认念念是他的儿子之后,他又是激动,又是难过,难免无措起来。
“欣儿,你是说当初你已经怀了身孕,为何不告诉我?”
他情难自已,这个自律习惯了的人,此刻竟然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
付子欣视线绞在手中的茶杯上,不看他,轻道: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怀孕的事实……”想要说什么,却如何说不下去。
她想问问,若知道我怀孕了,你就不会利用我了吗?想问问,他是否真的将欧阳哲赶尽杀绝?
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地啜着茶,热气的氤氲迷了双眼。
尉迟瑞因为太激动,并未注意到她流转的心思,也不管明月正带着念念在院子里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云鬓上,轻轻婆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