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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已开的衣襟拉好,拉着脸道:
“你还要不要刮胡子!”那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稳,竟还夹着一丝娇嗔,叫他听了却是舒服地咧嘴而笑,很听话地坐好。
付子欣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清理他的胡子。
光线有点暗,她得离他很近才能看清楚,烛光将他两的影子映在帐篷上,尉迟瑞眼角瞄见那时而分开,时而重叠的影子,嘴角微勾。
正文 隐忍的爱
从与尉迟良那一番对话之后,付子欣好一阵没有见过尉迟硕,一则知道他已经听到她对尉迟良所说的,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她,面对他,她也会觉得尴尬。这一拖两日,伤员送回越来越多,她也忙碌起来,更是没有空隙去看他。
她却不知道,这几日他却是天天见着她,只是远远的,看见她在伤兵中忙碌,她说她不喜欢暧昧,他于是小心翼翼收起想见她的欲念。
这日,她端着清水从他营帐前经过,在门前顿了顿,才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脚往里走。
尉迟硕正在给伤口换药,没来得及把衣服披上,见她进来,微愣了一下,才匆匆忙忙把衣服整好,低头掩去心中乍见她的欢喜,再抬起头来,又回复了往日的温润。
付子欣吞了吞口水,有点不好意思道:
“对不住,我进来也没说一声。”
尉迟硕朝她温和地笑,故作轻松。
“你可有事?”
“我来看看你伤好了没有。”说这话,差点咬到舌头,竟然有点紧张,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是看了他裸露的上身的缘故?
应该不会啊,上次进来的时候不是没见过,人家不在意被吃豆腐,她自己尴尬个什么劲啊。
尉迟硕看她傻愣愣的样子,端着水盆子也不懂得放下,忍不住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将水盆接过放在高凳上。
“你跟明月怎么总喜欢摸我的头,还把我当孩子呢!”她咕哝。
尉迟硕耳力极好,听得她的抱怨,不由一怔,董明月也爱摸她的头?她还真是迟钝啊,都是孩子的娘了,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他也不点破,给她倒了杯茶,引她坐到铺有软垫的座椅上,让她坐得舒服点才问她:
“我听说你这几日都在伤兵营地帮忙?”
“是啊。”她呷了口茶,满足地叹了口气,“这几天都累坏了,人一拨又一拨被送进来……”说道此处,变得有些颓然。
尉迟硕看她神色黯然,不禁关心问:
“可真是累坏了?”
她摇摇头,低眉看茶杯里绽开的花朵,开口声音已经有点哽咽:
“累倒不算什么,看到那么多生命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心都颤抖。”她是不敢跟尉迟瑞说这些的,每次她都逼着自己走进去,那种对生命的无力,让她深深恐惧。
她却怎么都不敢讲,他已经那么忙,眼窝处深深的黑眼圈和满脸的疲惫,叫她如何也开不了口。
一坐下来,身心一放松,那种恐惧就蔓延开来,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一只手掌柔柔贴上她的头顶,将她的头轻轻按向他怀里,压抑的哭声传来,将他的心都哭疼了。
“前一刻还冲着我笑得人,下一刻却闭上了眼睛,让我无法相信,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你们非得拿那么多人的生命来巩固你们的权势,你们有什么权利那么做啊?”
他说过,民为贵,君为轻,所以他应该懂得她的。
“我这几天,摊开自己的双手,总是在想,如果,如果我有双妙手,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就能帮一点忙,让他们不要走得那么匆忙……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
轻轻拍着她的头,这个女子,这么些天,一直在做那些事,那样的惨象,就是他这个男人看了都觉得揪心,更何况她是那么善良的女子。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正文 告诉我你的心在何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尉迟瑞的营帐,醒来,人已经在床上。
外头月华程亮,可以看见帐顶隐约的光,斑斑驳驳的,就像自己此刻的心情。
转眼,一个人坐在长桌边,桌上是摊开的地图,他似在看地图,但紧凝的身形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思并不在地图上,烛光打在他脸侧,留下大片的阴影。
却不知道他这么坐着多久了。
大概意识到她醒了,眸光转向她,眼里清冷的流光一览无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有些东西却达不到彼此的心底。
眼睛有点涩,伸手揉了揉,才想起今天在尉迟硕怀里哭的事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肿成这样了。
“我怎么会在这?”
“你以为会在哪?”他不动,盯着她,眸光也不眨一下,有一刻,她以为他的眼光会将自己生生剜出个洞来。
她也不闪躲,问他:
“是尉迟硕送我回来的?”还是他自己抱她回来的?真是一点印象没有,这几天真是累坏了。
自顾自倒了杯水,哭了那么久,水分定流失不少,喉咙有点干涩,仰头,将水喝了个底朝天。
不想腰间一痛,她整个人被扔到床上,头直接砸到床柱,疼得她龇牙咧嘴,却倔强地不出声。
尉迟瑞双目赤红,不看她红肿的额头,将她压向软被,高大的身躯整个将她缚住,她下意识地缩起身子,防备如此明显。
眸中风暴狂狷,讥诮:
“怎么,我的怀抱就这么让你想躲,却迫不及待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他实在忍无可忍,当看见她被尉迟硕抱回的一刹那,他差点发狂,想当年,她连看都不看他,却痴痴地望着尉迟硕,就因为他舍身救她?
他也可以的,如果,如果重新来过……
她忽视他,就像个陌生人一样,他以为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渐渐接纳他,见她被尉迟硕抱着,他的幸福忽然豁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让他明白,原来所谓的幸福不过是他的妄想。
大掌抚过她的双眼,却一点都不温柔。
“看看这双哭肿的眼睛,在他怀里哭了吧?”
“付子欣,告诉我你的心在何处,你爱他是不是?你一直爱他是不是?”
“你从来没爱过我是不是?所以你心心念念着离开,所以你对我无动于衷,即使被我利用,你也不恨,没有爱,哪来的恨?我怎么不懂,只是我以为你说爱我是真的,却原来都是在欺骗……”
发了狂似的将她的衣衫撕开,不顾她的挣扎,没头没脑地吻下去。
“你的心在哪?告诉我,告诉我啊?”
狠狠一口咬在她的心口上,让她疼得忍不住颤栗,他却已经失去了理智般,肉都快给他咬出来了。
付子欣手脚并用地踢腾,奈何力气太小,挣脱不开,反倒被他的大力给弄得生疼,她不由恐惧地大喊出声。
“你放开我,放开!”
“救命啊……谁……谁来救救我!”
“放开我,求求你……”
“啊……救命……”
低低的呜咽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但没人敢接近营帐,夜看着睡着的小世子,心想,别把孩子给惊醒了才好。
付子欣挣扎了半日,已经不做任何指望,任眼泪不停地流。
“王爷,硕王求见!”外头守卫的声音让尉迟瑞一顿,她已经趁着他晃神的空档拉起凌乱的衣衫往外冲。
他眸光一痛,拉过被子,身形一晃,已经将她裹紧扔回床上,帐子一拉,掩住了她狼狈的身形,没打算让人进来,整了整衣衫,出门。
正文 她是我的,你记得了
尉迟硕差点一拳扬在他脸上,只是拳头握在身侧,咬牙忍住。
“你不该如此对她!”语气里的指控让尉迟瑞本来放平的怒气又飚起来,脸上更加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用什么立场说这话?”森冷的口气让一旁的侍卫听了直哆嗦。
尉迟硕却忽视他的怒气,原本温润的眸子,这会儿也满是风暴。
“看来失去一次并未让你得到教训,若你一直伤害她,我会让你再失去一次。”
尉迟瑞冷笑:
“你以为她会为了你离开我?做梦!我们有个儿子,迟早一家人会在一起,你呢,你算什么?你不过是她爱的一个影子,她爱的不是你。”
尉迟硕却笑了,“不错,我知道她爱的不是我,但却并不见得爱你,有儿子又怎么样?我比你了解她,以她的性子,你以为在被你伤害过后,还会因为孩子回到你身边?”
险险躲过尉迟瑞挥来的拳头,他冷笑,“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如果你还想挽回她的心,最好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如不,你将永远失去她。”
“你给我闭嘴!”又一拳招呼过去,这回尉迟硕可没那么幸运了,白皙的俊脸上登时一片乌青,他哪里会这么饶过尉迟瑞,在他出来的时候,就想凑他了,这会儿还手正是时候。
她惨烈的呼救声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一想到她被伤害,他掌风猎猎,恨不得将尉迟瑞劈死。
尉迟瑞也不含糊,凭什么,凭什么他来跟他说这些话?他有什么立场?自己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谁,由得他来教训他?
尉迟硕的话将他心底深处的隐忧给勾了出来,再见她,已经无法在她眸中找到他的影子,好不容易和平相处了一阵,让他有了他们会在一起的错觉,如今却被尉迟硕生生剖开那血淋淋的事实,叫他怎能不发狂。
掌风凌乱,毫无章法,两个人一来一往,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侍卫也不敢上前。
“住手!”
一个声音清凌凌响起,两人都不由停住,却见尉迟硕优雅的月白长袍已经撕开了好几块,想是被掌风给劈的,本来白皙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里冒着火,那还有原来温文儒雅的样子。
尉迟瑞也好不到哪去,深蓝色长衣破了好几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两位王爷真是有雅兴,大敌当前还在这自相残杀,不知道底下的兵士看了作如何想。”
话说完,人已经掀帘进去,留下两人,也不管话有没有起效。
两人看着那道身影进去,久久,尉迟硕一掌拍在尉迟瑞肩上。
“她说得对,我们堂堂王爷,襟怀却不如一女子呢,让人看笑话了。”
尉迟瑞不置可否,依然盯着那被风吹动的帘子,过一会儿才转向尉迟硕道:
“她是我的,你记得了。”
尉迟硕摇头,“我还是那句话,若你不珍惜她,迟早会失去。”
尉迟瑞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抬步就要走。
“她是个好女子,值得好好珍惜!”
尉迟瑞霍地转身,盯着他:
“你以什么立场说这话?”
“朋友吧。”他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今日找我,不过是疲累惊惧过度,看你忧心,不想给你添麻烦,不得已找可信赖的朋友发泄一下而已。”
“可信赖的朋友?”尉迟瑞不是笨蛋,看得出来他对她的情感,同是男人,他太明白他投入的感情有多深。
只有用超过这个男人的爱,才能挽住她渐远的心么?
正文 我要将念念送走
几天后发生的事情让付子欣迅速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