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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喜事连连,打了胜仗,连着是瑶琴公主的远嫁,再是硕王的婚礼,不止是宫中,走在大街上,都可以感受到喜庆的气氛。
花满楼,二楼同样的位置上,坐在对面的人已经不一样,心境也不同。
付子欣看着这个一直在身边不离不弃的朋友,举起酒杯,掩不住心中的感激,和他碰了碰杯,头一仰,酒杯就见了底。
“尉迟硕一成婚,我所关心的人就还剩你一个孤家寡人了,要不要我也给你物色一美女?”
“也?”董明月诧异地看着她微红的脸,她面皮薄,喝点小酒,脸就开始像丹枫一样。
“你不知道啊,尉迟硕的亲事可是我促成的哦。”她想笑,想起尉迟硕那番桃心掏肺的话,怎么也笑不起来,“他们会幸福的是不是?”
董明月不知道说什么好,开始有点明白尉迟硕的心情了,被自己喜爱的人推向别人的怀里,那种滋味,就像冬日饮冰水,五脏六腑都冻掉。
“你别动我的脑筋。”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在意她要为自己物色美女的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娶妻?”
“为什么?”她不可置信了,“你知道‘伴’字怎么写吗?一人一半就是伴,少年夫妻老来伴,如果,没有另一半,你一定会很孤独的。”
又是一套怪言论,董明月笑看她,知道她担心自己,但他实在无意,因此,他聪明地跳过这个话题,说到:
“欧阳哲已经安全离开了朔月。”
她若有所思,转脸向他,轻问:
“那么你呢,明月,你会回王府继续做你的总管吗?”
他?该何去何从,早就已经想好,流浪了好几年,不过是为了遗忘,可当越想遗忘,越无法挣脱时,他选择呆在她身边,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看着她幸福,他就已经很满足。
“大概!”他摸棱两可。
“大概?”她跳起来,差点撞翻了桌子,“大概是什么意思?你是去是留,你自己都没想好吗?”
她是担心他会选择离去,那么,在她还两难的时候,她身边连个可以依靠的朋友都没有。
何况,何况她也舍不得这个跟她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始终不离不弃的朋友。
他急急扶住她,眼里掩不住笑意:
“都孩子的娘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你不走好不好?”她可不管他的调侃,急急恳求。
焦急的小脸涨红了,他怔愣地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酸酸甜甜不是滋味,她这是在挽留他吗?
“你,舍不得我走吗?”他听见自己问。
“嗯!”她迎视着他,诚恳道,“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多少次,我难过,伤心,都是你让我重新找回了勇气,若没有你在身边,我,还有念念都会觉得寂寞的。”
她又急急道:
“我真怀念和你一起在屋顶喝酒的时光,感觉那样的幸福,可能我恨自私,但你这几年流浪也该够了,也该停下来,安个家,娶妻生子,我们毗邻而居,可以互相往来,晚上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把酒言欢,光是想着,就觉得好温馨好温馨了,所以,你留下来好不好?”
我也可以给你幸福吗?也可以让你不寂寞吗?若是如此,我答应你,陪你喝酒,陪你左右,守护你的幸福就好。
他揉乱了她满头青丝,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文 他们一定会幸福
尉迟硕与姬莲公主的婚礼隆重、热烈。
这一天,皇城的人几乎都出动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站在长街上,想目睹新娘的风采。
在一片扰攘声中,新郎官骑着白马来了,众人一直排到公主下榻的别馆,新郎下得马来,又是一阵欢呼,然后新娘由喜娘扶出来,红盖头遮住了她的美貌,也许是过于紧张,脚下被绊了一下,差点要跌倒,新郎赶紧上前扶住。
付子欣挤在人群里,看着他们,笑着对身边的人道:
“他们一定会幸福的是不是?”
人群的扰攘声太大,他听不见她说什么,却拉着她退出了人群,嘴里咕哝道:
“我们得先比他们早到,再不去换衣裳就迟了。”
付子欣没听到,却握紧了他的手,随他去了。
这边乐队又开始凑起来,新郎官亲自将新娘扶进轿里,然后骑上大马,在前面开路。
两边看热闹的百姓,一直从这头排到硕王府,这仪仗真是长,先是先是举着“喜”字和华盖的仪仗队,然后是乐队,乐队后面,是骑着大马的新郎倌,再后面,是分成两排的喜娘,再往后,是八个轿夫抬着的大红花轿,接着是萧齐的送亲队伍,一例都穿着大红的衣服。
一路敲敲打打,终于送进了硕王府,拜过天地,又拜过皇上皇后,再拜太后,又拜尉迟硕的生母陈贵妃,新娘这才被送进了喜房,新郎官则到外面接受各位亲王和官员的恭贺。
一个人影闪进了新房,喜娘和丫头们见着,不知道是何人,她笑嘻嘻道:
“你们到外头等会儿吧,我有几句话要和公主讲。”
众人正犹豫,姬莲公主已经听出声音来,正要掀起红盖头来,被她一手压住了:
“别掀,在新郎之前掀盖头可不吉利。”
众人见是认识的人,就悄悄退了出去,姬莲公主撩起盖头的一角,笑看着她:
“姐姐,谢谢你帮忙,要不愁死我了。”
“呸呸呸,这大喜庆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还有,你该改口叫我弟妹,呃……完了,这辈分真是乱,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得了。”她一阵囧。
“言归正传啊。”她语重心长地执着姬莲的手,“你这么美,嫁给硕王是天合之作,所以我来,是要当面祝福你,希望你们以后能够琴瑟和鸣,夫唱妇随,一辈子都要幸福。”
姬莲听了她的话,已经泪水连连,虽然她天真,可不见得她不知道尉迟硕对他这个弟妹存在不一样的情感,但她相信,她会用自己的柔情,让他幸福,也让自己幸福。
像是给她,也给自己允诺似的,她坚定地道:
“我们会的!”
她又笑了:
“那多好,我此次来还有个目的,就是来跟你辞行,过两日,我们会离开皇城一段时间,到各处去游历一番,怕这两日宫宴大忙,没时间跟你说,就提前跟你讲了。”
她刚说完,小女孩似乎明白了她的一番用心,已经抱着她,呜呜就要哭出来,赫了她一跳:
“别,别呀,再哭妆就花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到底是止住控制住了,眼巴巴地望着她。
“说不准,一两年总是有的。”
那时候,他会知道新婚妻子的好,忘了她,而她呢,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跟尉迟瑞的姬妾保持距离相处,又不会委屈自己的心。
然后,大家就可以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多好!
正文 我虽不爱她,但我会珍惜她
果然一连两日宫中的宴席一桌接着一桌地摆,付子欣都没机会跟尉迟硕道别。
他自花满楼那一次说出自己的感情之后,有人在时待她就真如待弟媳妇一样,有礼有距,有时候,付子欣也不明白,自己是开心还是失落,但是,总归是好的,他已经开始尝试斩断对她的感情,那就是个好的开始。
第二日晚宴前,她一个人匆匆往御花园赶,没想到在木槿树下撞见了似在赏花的尉迟硕,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转头要避开。
“你就这么急着逃开我吗?”
他幽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让她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站在木槿花下,月白的长衫,风神依旧,只是目光里,有太多的东西,让她惊惧了。
“我是刻意在此处等你的,你不必怕我,既然已经接受了你的祝福,我虽不爱她,但我会珍惜她,所以别逃开吧,让我偶尔看见你也好。”
“你知道了?”她呐呐地问,“我并非要逃开你,我只是想给你,也给我自己一点时间,让你找到你该爱的人,让我自己找到不那么辛苦的方式去爱。”
“请原谅,我一直无法跟你道别。”
尉迟硕还想说什么,远远的,皇后、硕王妃、孝王妃和良王妃已经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群宫女,她们也看见了这边,然后她听见皇后笑道:
“我说瑞王妃怎么不见呢,原来是在这啊。”
说者无心,付子欣却怕听者有意,急急解释:
“有个小宫女告诉我,皇嫂在御花园,我正赶过去呢,却不料碰到了硕王爷,就聊了几句。”
皇后也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事情虽然过去了几年,硕王也娶了亲,保不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当下不怀好意地问:
“哦,可否让我们知道你们都聊些什么呀?”
说着还拿眼看姬莲,姬莲轻抿红唇,她虽也想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却不愿自己的夫君难堪,但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转圜,只能担忧地望着尉迟硕。
倒是付子欣眼明心快,笑道:
“也没什么,只是明日就要动身远游,还未跟硕王爷道别,正好碰上,也省得我们明日还得亲自去一趟硕王府。”
皇后当下就笑了:
“怪不得前一阵太后呕心,想是瑞王跟太后提的就是此事,没想到弟妹真是有办法,叫瑞王好好的皇城不呆,倒乐意陪着弟妹各处招摇,像我们这些官家的千金,家教甚严,哪里敢教唆男人……”
幸亏膳房来通知晚宴开始了,要不还不知皇后还会说出怎样刺人的话来。
以往,她不太给你皇后接触,看她端庄娴雅,还以为她是个温良的人,却没想到说话如此的刻薄,可见人不可貌相。
她最怕的是姬莲会误会。
晚宴上姬莲跟她坐一处,小心地握了她的手,似是安慰她,她这才放下心来,嫣然一笑,那些话压根就没进她耳里,在这皇家生存,若是什么都计较,不短命才怪。
正文 我们都会幸福(大结局)
马车嘚嘚嘚地使出了城门,城墙上,尉迟硕临风而立,目送马车载着他们远去,也载着他沉重的感情远去,他没有回头,也可以感受到姬莲炽烈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然后马车消失在官道的尽头,他矗立良久,转过身,拥着他的妻子,消失在城墙上。
付子欣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离愁并没有那么明显,这里,除了尉迟瑞和姬莲两个人还让她牵挂,尚书府早在她回来到这一段时间,时常往来,但是,对他们,她并没有什么依恋,只是对辛夫人,她有点抱歉。
其余的都是那么美好,有一段时间不会见到尉迟瑞的那些姬妾了,尉迟瑞打算将别业休整,以后就让她们住到别业里,名分依然在,就像他说的,她们都跟了他这么多年,如果休了她们,叫她们往哪里去,留个名分,让她们在府里颐养天年。
何况,她自己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这一出去,说好地一两年回来,到时候还不是可以变卦,所以,没什么号担心的。
两年后,红莲谷。
尉迟瑞心急如焚地在房外走来走去,董明月和钟离俊静静地候着,里面除了林元秀叫产妇深呼吸,用力的声音之外,一点别的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