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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乐渊顺着徐子归看着的方向看过去,却也只看到了几块石头,不由皱眉疑惑道:“归儿你在看什么?”
“六皇子今儿个也来送林姑娘么?”
“不会啊,”莫乐渊皱眉:“六哥自然是留在宫中与大哥他们一同给凤九送行才是啊。。。。。。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问?”
徐子归皱眉道:“刚刚我看到了一个背影,很像六皇子。”
说罢,又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是我一晃神看错了也未可知。”
“许是你看错了呢,”莫乐渊笑道:“这些日子你都没好好休息么?今儿个回去先睡一觉,其他的都不要乱想了。”
“嗯”徐子归点头,对莫乐渊笑了笑,便拉着莫乐渊快走了几步离开了假山。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如果她们继续呆在假山处会有危险。
两人一出假山就看到大家簇拥着林云水走出了院子,想来是要将林云水送上轿了。两人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林云水身边,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后,便由着众人将林云水送上了轿。
又有人安抚了一会儿林夫人,便陆续有人提出告辞。
徐子归这些日子着实是累了些,便也不欲多待,瞧瞧拽了拽秦氏的衣袖,示意自己想走。本来两家也只是面子轻易,女儿远嫁他国,想来林夫人呢心里也不是滋味,只等着这些人都走了后可与手帕交们哭诉一会儿,逐秦氏也不便多待,便提出告辞,要带着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个走。
林夫人自然是假意留了留,见秦氏坚持,便亲自将人送到了林府的正门处,直到几人上了马车,这才回了院子。
莫乐渊因急着回宫中复命,便也没跟着徐子归再去国公府,徐子归借口太累唯由,由着柳绿与蓝香将自己扶上了自己的马车,并未与秦氏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徐子归便靠在靠枕上假寐,蓝香不知道生了何事,只当是徐子归太累,便半跪在一旁替徐子归轻敲着腿。柳绿则是在一旁看着假寐的徐子归,深色有些复杂。
“前些日子母亲说哥哥身边的小呈子到了该指婚的年纪,还问我这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徐子归突兀的声音大乱了宁静,柳绿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徐子归将匀呈指给自己,一直挥着扇子的手抖了几斗。
徐子归虽是假寐,却也是悄悄半睁着眼,自然是观察到了柳绿的小动作,一时间,心里便凉了些许。暗暗叹了气,徐子归又说道:“母亲虽是这般问,想来是在咱们院中看上了合适的人选。。。。。。你们可愿意?若是不愿,等母亲再问起时我便替你们回绝了。”
“奴婢不愿(听从主子安排)。”
徐子归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两种答案。匀呈是世子身边的总管,自然是最体面的,若是嫁与他为妻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着落。况且匀呈打小跟在徐子瑜身边,自是文武双全的,又加之是当家主母亲自指婚,怎么说都是一份体面的婚事,柳绿却是考虑都不考虑的就拒绝,一点余地都不留。。。。。。
“为何不愿?”
徐子归心里暗暗叹气,却还心存侥幸,想着柳绿可能会将真相自己坦白。(。)
第二百四十九章 背叛(二)()
“奴婢……姑娘日后嫁进东宫身边自是需要人的,虽说太子爱重姑娘,宫中毕竟不比寻常地方……奴婢自是要留在姑娘身边帮衬着的。”
柳绿终是不会将真相说出来,而是将谎言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徐子归心里默默叹息,嘴上却有了咄咄逼人之势:“你若是愿意,嫁给匀呈后再来我身边伺候也可。况且春华冬雪莺歌习秋她们规矩也都学的差不多了。女孩子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我怎么好总是将你们拘在自己的身边?”
说罢,也不等柳绿再说什么,只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叹道:“罢了,许你也没那福分。匀呈许也看不上你们。”
徐子归自来不会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这句话一出确实有些反常了。蓝香只当徐子归是累了乏了,柳绿又驳了她的意思,她这才这般口不对心的。而柳绿却是想起了将将柳良与自己说的话来——
徐子归已经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情,想要杀她灭口。
如此以来,徐子归的话听在柳绿的耳朵里便格外的刺耳了。甚至是有了些委屈——她除了这一次以外,自来对徐子归忠心耿耿,事事先替徐子归想的周全,到头来,却也是落了个不得善终的结果,徐子归竟然真的会怀疑她……她又如何甘心?
由此,柳绿本有些愧疚的心思便也都消失殆尽了。主仆之间的情分也算是越来越远了。
徐子归见柳绿轻咬着嘴唇不说话的倔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叹息,终究是不忍心,再次开口道
“罢了,我也不逼你们,你们若是有了意中人,便与我来说一说,好歹咱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必拘谨着不好意思。这样我也好替你们安排,也省得棒打了鸳鸯。”
徐子归这话本是好心。只是这会子柳绿的心思想左了,自然便误会了徐子归的好意,只以为徐子归在试探自己,不由冷笑道:“姑娘自个儿还未出嫁便总操心着咱们几个的婚事。这若是传了出去可是有损姑娘名声的,不知道的只道是姑娘自个儿恨嫁了呢。”
柳绿本就是习武之人,徐子归平日里又多娇惯着,平日里是快言快语惯了的。加之心思又比其他几人直了些,自是有什么便说什么的。这一次柳绿心里带着怨气。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不得听的。就连一旁不知何事的蓝香,这会子也听出了主仆二人话语里的风波暗涌。
“柳绿!”蓝香见徐子归并未有开口训斥的打算,只好出口训斥道:“你这般与姑娘说话成何体统!”
其实柳绿话一出口便就有些后悔了的,这会子徐子归虽未说什么,也未呵斥自己,想来是有些心灰意冷了吧……毕竟徐子归平日里对待她们是极好的。
“我……奴婢……姑娘,奴婢是无心之说,姑娘,姑娘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嗯。”
徐子归闭着眼靠在迎枕上淡淡的点了点头,却也并未再说些什么。
柳绿自知说错了话。更是不肯再多说一句话。蓝香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却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怕自己一开口说了什么戳到二人的痛楚,倒也是不敢再开口。
如此以来,主仆三人倒是难得的一路沉默。
到了威国公府,徐子归跟着秦氏去流芳斋给徐老太君请过安,便借口身体不适推脱了徐老太君的留饭,回了自己的流清苑。
“姑娘是先沐浴还是先摆饭?”习秋替徐子归更换了衣服,一面替徐子归拆着细软,一面笑道:“若是先摆饭。奴婢便先去通知一声柳绿姐姐,好让柳绿姐姐将饭摆好。”
听习秋准备让柳绿摆饭,徐子归先是几不可见的微微挑了挑眉毛,复又似是累及了一般淡淡点头道:“先摆饭罢。”
习秋屈膝应是。退下去通知柳绿去了。
且说柳绿早就从柳良那儿听说了徐子归怀疑自己,这会子又听习秋说徐子归吩咐自己摆饭,心里不免有些差异——徐子归竟还放心让她管理吃食上的事情。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认为她不会动她性命?还是徐子归另有打算?
柳绿一面默默思考着这些,一面与往常毫无疑义的将饭摆好,便亲自去屋内请徐子归用膳
“在马车上奴婢口不择言。还希望姑娘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徐子归见柳绿有心演戏,自然是给足了面子配合:“你向来心直口快,我又何苦与你计较?我没事的。”
说完,拍了拍柳绿的手便落座了。
坐下之后,徐子归却并未急着动筷子,而似是闲聊一般问道:“红袖的伤养的如何了?”
柳绿不知道徐子归冷不丁的提起红袖来是何意,便只好小心翼翼的答道:“大夫说再过些时日就可以下床了。”
徐子归点头:“你们姐妹一场,平日里好生照料着”
说罢,又问道:“这么些时日了,紫黛可查出了内奸出自哪里?”
果然,说到内奸二字时,徐子归快速从柳绿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慌张。
“还……还没……”柳绿见徐子归问起这个,多少是有些不自然的,强笑着说道:“这内奸格外狡猾,是需要些时日的。”
徐子归却是笑的意味深长,意有所指道:“确实狡猾了些。”
只一句话,便吓得柳绿替徐子归盛饭的手抖了几抖。
徐子归看在眼里却是不点破,也不再继续说道,而是就着柳绿递过来的碗毫无防备的吃了起来。
见徐子归对自己这般毫无防备,柳绿却是又放心了不少,想来徐子归只是怀疑,许是也不愿相信自己才是真凶,对自己还是很放心的。
如此想来,柳绿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去,笑道:“姑娘一会儿可要去看看紫黛?”
徐子归点头,嘱咐道:“虽未正式过礼,你们也该将紫黛当成主子了。”
紫黛刚被救回来时秦氏曾说过要认紫黛为义女。
听徐子归提醒,屋内伺候的人才想起这一茬来,蓝香见柳绿与徐子归之间的嫌隙似是没了。便也乐的凑趣,笑问道
“姑娘可想好了给紫黛赐名?”
“这些该是母亲想的才是。”徐子归笑着往嘴里填了一口粥后,又笑道:“我看这些日子邹大夫看紫黛得眼神有些不一样,许是日久生情了也未可知。”
“羞羞羞。”徐子归刚说完,蓝香就笑着取笑徐子归:“姑娘莫不然是真的恨嫁了不成,怎么竟想着给咱们几个婚配。”
“你们呀,”徐子归无奈的嗔瞪了蓝香一眼,笑道:“是前些日子母亲提过你们的婚事。让我给你们上些心,我这才征求你们的意见的。”
说罢,却又突自伤感起来:“我自然希望你们能永远留在我身边……只是我不能这么自私,赔上你们的幸福,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瞧姑娘说的,”蓝香见徐子归伤感起来,逐凑趣道:“日后姑娘去了太子府或是东宫再将咱们几个婚配了,届时咱们又能跟着伺候姑娘留在姑娘身边当个管事妈妈,又能不让姑娘愧疚耽搁了咱们,岂不是两全其美?”
确实两全其美。只是徐子归却是不确定柳绿到底还能不能信的过了。这些话不能说与她们听,逐徐子归笑着转移了话题
“去看看紫黛怎么样了吧。”
“诶”蓝香见徐子归又恢复了笑脸,自然是徐子归说什么便是什么,自告奋勇的要搀扶着徐子归过去。
徐子归正想着避开柳绿找紫黛谈谈,这会子蓝香自告奋勇的要陪她一起去倒是称了她的心,逐点头由蓝香扶着去了紫黛的房间。
“姑娘”
紫黛无法起身行礼,只好由小丫鬟们扶着斜靠在迎枕上面点头行礼。
徐子归微微点头示意自己领了她的心意,便挥手遣退了屋里伺候的人,只留下了蓝香跟紫黛。
紫黛见徐子归这阵仗,便知道该来的总归是要来了。况且这些天她也考虑了良久。孰轻孰重,她也并非真的拿捏不清楚,只是因为那人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妹,到让她进退两难了。
蓝香见两人气氛微妙起来。不由想起将将在马车上时徐子归与柳绿两人来,心里也有了大概,许是与柳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