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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有些绝望了,看了看莫城渊,正欲作罢退下,徐子归适时出声:“今儿是六弟大喜之日,自然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来搅了六弟的喜庆,你过来与本宫说也是一样的。”
莫子渊亦是说道:“六弟先带着六弟妹回新房,这儿的事交给孤与你嫂嫂就是了。”
莫城渊咬牙,他府上的事情怎么能交给别人不说,就是让堂堂太子妃替自己管家事也是太恃宠而骄了些。这若是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还不得以为自己去了长公主的女儿就眼高于顶了?这莫子渊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让自己不得不管这些事!
虽知道这是莫子渊给他挖的坑,他还是不得不往下跳!人家都是暗暗地挖坑让别人一不留神跳下去,莫子渊倒好。当着你的面给你挖了一个大坑,还得笑眯眯看着你明知道前面有个坑,却不得不往下跳!真真是老奸巨猾!
莫城渊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杀人的眼神,咬着牙笑道:“弟弟府上的事怎么能劳烦大哥替弟弟操心。”
说罢。狠狠瞪了那小厮一眼,呵道:“还不赶紧说!”
那小厮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先是感激的看了看徐子归夫妻俩,才对莫城渊拱手说道:“爷,柳姑娘来了,说自己怀了身子。”
莫城渊怕柳子衿伤心,并没有告诉柳子衿今儿个自己大婚,这也是柳子衿敢在今天过来捣乱的原因——即便到时候莫城渊恼了自己,自己一哭诉说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若是知道定不会过来云云。莫城渊也就信了她的话,一心软也就原谅了她。
所以莫城渊在听到柳子衿怀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先是条件反射的一喜,复又接着反应过来,狠狠地踹了那个小厮一脚,狠了狠心,呵道:“哪个柳姑娘!她怀了身子关爷什么事!还不快滚!”
只是屋内观礼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季明月牵着喜绳的手已经紧的骨节分明,奈何她现在不能开口说话,心里不由愤恨。这一定是徐子归的注意,刻意挑了这么一个自己不能说话的时间派个人来捣乱的。
季明月也是知道柳子衿的,只是这些天一直派人看着,就是怕她给自己婚礼上来一出什么不好的影响。却不想,自己派人看了这么多天,竟然不知道柳子衿怀了身子。
而徐子归则是眼皮微跳,与莫子渊对视一眼,现在,莫子渊也是觉得这个柳子衿不简单了。原来只以为柳子衿是想拖延时间是蠢到想要耽误了两人拜堂的吉时。却不想柳子衿算的比自己还准,这个时候季明月不能说话,即便季明月有什么主意也是说不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吃下这个哑巴亏了。而且拜过堂之后,人便更全了些,不像一开始,那个时候莫城渊还没来,确实没什么好演的。
原本徐子归是先想莫城渊迎亲没来,正好就一锤子定音,将柳子衿怀了皇嗣的事情上报到太后那儿去,届时左右来观礼的人都瞧了热闹,莫城渊回来之后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这已经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可柳子衿偏偏要这个时候过来,不过就是想让莫城渊亲口承认下自己。
直到现在徐子归才明白,柳子衿要的只是现代里的独宠,就比如溺水三千独饮一瓢,柳子衿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比起其他,在莫城渊眼中都不如自己与自己读中的孩子来的重要。
徐子归嘴角微微犯冷,心里暗暗可惜,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脑袋,偏偏不用在正处,只往作死的方向跑,这比上一世的自己还不如。
敛了神色,徐子归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小厮道:“今儿是你家爷大喜之日,你在这儿满口胡言是作甚!六皇子妃刚进门就有人企图离间六弟与六弟妹的关系,这等居心叵测的人,还不将来人乱棍打死!”
那小厮听了徐子归的话,吓得一哆嗦,马上朝莫城渊看过去。莫城渊到底是不忍心将柳子衿乱棍打死的,况且她现在怀了自己的身子,他更是舍不得的,心里还盘算着哪天将柳子衿接进府里。毕竟有了子嗣的皇子比没有子嗣的皇子夺嫡要占据一定的优势。
故而在听到徐子归要将其乱棍打死时,不由急了一些:“大嫂说的是有些道理,只是今儿个到底是弟弟迎娶月儿的大喜之日,若是闹出人命来,佛祖要觉得月儿不慈悲了。”
徐子归冷笑:“不过是无中生有吧了,这等乱臣贼子,企图调拨你与六弟妹的关系不说,竟还敢口出狂言说自己怀了皇嗣,我皇嗣岂是任由她人编排的?”
莫麟渊立马附和道:“大嫂说的正是这个理儿!六哥万不能因着一时心软就犯了大错。”
说罢,便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六哥不忍心闹出人命。爷念着六哥今儿却是见不得血,便以爷的名义将那人乱棍打死罢了。”
那小厮立马领命,就要带着人往门口走,莫子渊便皱眉轻声呵斥道:“小七不许胡闹!”
莫麟渊立马冷哼:“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做弟弟的替六哥解决麻烦怎么就是胡闹了!文强你不用理,尽管去就是了。”
文强是莫麟渊的小厮。
文强有些尴尬起来,看了看两个爷,拿不定主意,又朝徐子归看过去。徐子归这才温柔笑道:“好了小七,你大哥也是为你好。”
说罢,语气换成了轻嗔:“每次你大哥为你好,你都不听。”
说着,转头对文强说道:“先去将人领进来,先好好问问怎么回事在做决定,也省的错杀了不是?”
文强这才松了一口气,朝莫麟渊看去,莫麟渊似是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文强便出去领人去了。而徐子归继续安排道:“没得让新娘子在外面等的礼儿。”
说着便对喜娘说道:“还不扶六皇子妃回新房去。”
那西娘正欲扶着季明月走,结果便有人笑道:“这好歹关乎六爷子嗣的问题,六皇子妃还是留下来听听为好。”
可怜季明月现在丫鬟不在身边,身边只有一个喜娘,再没了别人,就连回公主府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想来这个时候临海长公主跟魏王都以为自己已经入了洞房,却不想,自己还在这儿尴尬的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徐子归寻声望去,见是秦国公夫人旁边的一个小姑娘。不由挑眉,心里微动,这秦国公夫人也是个极有眼色的,知道让自己女儿出声说话。届时若是出了什么事,爷可以用一句“童言无忌”来回应,倒是一个心思玲珑的。
那喜娘听了小姑娘的话,自然是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将季明月扶回新房。不由朝徐子归看去。毕竟徐子归是整个婚礼的负责人,况且这样的事属于后院的事。男人是没有发言的理儿的,而徐子归又是所有女性里最尊贵的,喜娘自然是朝徐子归看过去。
徐子归皱眉,想着若是当着季明月的面揭开那层纸固然是好,可若是让新娘子一直在外面等着,也是显得皇家对媳妇儿的不重视,日后季明月往太后那儿一哭诉,终归是自己理亏,逐淡淡扫了秦国公夫人一眼,嘴角微勾,对喜娘吩咐道:“哪有让新娘子再外面等的理儿!你是糊涂了不成?还不赶紧将六皇子妃扶进新房!”
那喜娘才急忙扶着季明月回了新房,文强也恰好在此时领了柳子衿进来。
“爷!”柳子衿一来,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原来爷今儿个大婚,爷是不是不要衿儿了?那衿儿与衿儿肚中的孩子该怎么办?那衿儿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的好。”
说着,就要往桌子腿上撞过去,还好莫城渊反应迅速,抱住了柳子衿。如今季明月走了,莫城渊便也就放下心来,全然忘记了出了季明月还有众宾客在。
“衿儿!”莫城渊抱着柳子衿悲泣道:“爷怎么可能不要衿儿,爷原想着过了今日就将你接回府中的……你……你真有了身子?”
说到最后,声音里竟有了一丝喜悦。徐子归冷哼,果然先让一个人完全绷紧,再稍稍松一根弦,那这个人便会呈现完全放松的状态了。
“胡闹!”
徐子归一拍桌子怒道,不禁吓到了莫城渊与柳子衿,还吓到了看热闹的众宾客。众宾客才从看热闹的状态回过神来,过了今天就将外室接回家?那置长公主于何地?置六皇子妃于何地?显然看来这六皇子以后定是一个宠妾灭其的。
徐子归环视了一圈众人,知道大家都往自己所想的方向想去,嘴角及不可见的勾了勾,又呵道:“你若是为了这等狐、媚、子惹得六弟妹伤心,本宫第一个不饶你!看父皇母后知道了怎么治你!”
说罢,便对身边吩咐道:“还不将这等狐、媚、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这么说着,徐子归心里却好笑,原本计划的是莫城渊要打死柳子衿,而自己保住柳子衿,结果现在却成了自己要打死她,而莫城渊却是要保住她。
“大嫂!”
果然,听说徐子归要乱棍打死,莫城渊果然是着急起来,不说这人怎么样,柳子衿肚中还有自己的孩子,如今灏字辈的孩子着么三个,一个还是郡王家的,而皇上亲孙子也就这么两个,还包括了柳子衿肚中这个,这可是他夺嫡的利器,他怎么能让人打死?
“大嫂,衿儿好歹怀了弟弟的孩子,那也是您的侄儿啊。您就不心疼么?”
徐子归却是冷哼:“本宫的侄儿?你怎么就知道她是真的怀了你的子嗣?若不然她骗了你呢?”
柳子衿则是摇头,害怕的躲在莫城渊怀中解释道:“不会的,不会的,太子妃娘娘请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怀了六爷的孩子。”
如今她成了莫子渊的外室,也就是小妾,自然是要在徐子归面前自称奴婢的。
徐子归嘴角微勾,暗叹这柳子衿演技也是一流,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冷哼一声,对身边的月容吩咐道:“进宫请个太医过来替这位姑娘诊治!”
徐子归眼里则是闪过一丝精光,她派月容进宫请太医,不过就是让动静闹大,让皇后有了知道的理由,也好颁懿旨顺理成章的留下柳子衿不是?
月容应是,正欲按着吩咐做事,而莫城渊却拦住:“嫂嫂,这若是让父皇母后知道,衿儿便活不成了,嫂嫂慈悲为怀,饶了衿儿吧,衿儿肚中的孩子好歹是嫂嫂的侄儿,嫂嫂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了衿儿吧。”(。)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失心疯()
若不然是真的怕柳子衿与她肚中的孩子会有什么危险,莫城渊决然不会用这般卑微的语气与徐子归说话的,如今这般,心里早已将徐子归恨上了,只想着日后有了机会一定也要徐子归跪在自己面前用这般卑微的语气求自己!
徐子归又何尝不知道莫城渊心里想的什么?只是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罢了!况且,若是不进宫去找太医怎么能让皇上皇后与太后知道?他们不知道,这出戏还怎么唱?逐冷哼一声,坚定开口:“事关皇嗣问题,岂能儿戏?月容!拿了我的名帖,速速进宫请太医过来给这位姑娘瞧病!”
月容屈膝应是,不给莫城渊再拒绝的机会,立马转身按着吩咐去了。
柳子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抬头去打量徐子归眼中的神色,却发现在她眼里什么都瞧不出来,不由握紧了双手,心里有些忐忑,徐子归这么做,到底是在保住自己?还是自己上了徐子归的当?
徐子归感觉到柳子衿打量的神色,朝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