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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李嬷嬷已经再度开口:“老奴知道二小姐并非常人,可是宫里头水深,二小姐往后行事,须得三思而后行,有时候你看别人在局中,也许你也在别人局中也说不定。”
这话是……难道说今日原本就要发生什么事,结果她不凑巧也赶上了一出,使得事情偏离了轨道?
甄榛越想越觉得李嬷嬷的话心惊,可是看李嬷嬷神色安然,不似出了什么大事,也许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也说不定。
说了那么一句似是警告,似是安慰的话以后,李嬷嬷不再多说,甄榛来不及弄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就被李嬷嬷赶出宫去了。
直到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还觉得有些恍惚——事情一波三折,竟突然结束了,原本的第一嫌疑人,结果却跟事情半点关系也没有。
青兰揪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喃喃问道:“小姐,我们真的出来了?”
甄榛莞尔一笑,“真的。”
“先前不是说林侧妃的事跟您有关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夏贵嫔?还有夫人被怀疑的事情,也成了夏贵嫔所为?”
甄榛敛眸,遮住眼中的讥诮,“我也不知道,说起来夏贵嫔是唯一能从这两件事中获益的人,是她做的也不奇怪。”荣妃若是死了,她就能轻而易举的接掌荣妃的势力,八皇子为了保住在后宫的势力,就得依仗夏贵嫔,再者林侧妃没了孩子,皇后一派就会失去极大的优势,那么夏贵嫔要跟皇后争斗,胜算就会大很多。
所以说,夏贵嫔怎么看都是最大的获益者,获罪也理所当然。
但也不过是,看起来是而已,这件事需要一个凶手来承担责任,否则就会使皇室颜面扫地,而夏贵嫔正好具备做凶手的条件,至于真正的幕后之人,也不会有人去追究了。
后来甄榛才知道,她对夏贵嫔的猜想虽然没有全对,但是也中了七八分。
因伤没能进宫的秀秀,在甄榛回府的时候,早已经得知了消息,她等着心焦不已。甄榛也知道她担心自己,所以回到秀风院连自己的屋子都没进,就去看了秀秀。
她将宫里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待听到传膳的宫婢闻到白梅香的时候,秀秀哼道:“能用小姐的熏香做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甄榛打趣道:“那你脚趾头可真是比皇上还圣明。”
“皇上是不知道其中内情,也怪不得他不圣明。”
甄榛笑了笑,面色渐渐沉下来。
荣妃中的毒是她下的。
第四百七十六章 番外大结局()
宴会前她打听过荣妃的习性,知道荣妃好饮茶,所以算准了时间,故意打翻茶水离开宴席,为了制造贾氏也不在场的事实,她故意压倒贾氏,让贾氏也不得不离席,并趁机顺了她的手帕。
进了偏殿后,她趁着一个人换衣裳的时间,用轻功从窗子溜出去,给荣妃独一份的茶水下毒,那毒药是她精心挑选的,毒性看似猛烈,但一时要不了荣妃的命,只要及时救治,就可性命无忧——她并不想置荣妃于死地。
到时候,只要荣妃毒发,又见到贾氏的手帕,那么贾氏就很难澄清自己与此事无关,荣妃不会再相信她,而她的名声也会因此败坏。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林侧妃突然小产,荣妃因此成为头号嫌疑人,又因为那毒性特别,要不了人命,误打误撞让宣帝以为荣妃在使苦肉计,她更没想到的是,给林侧妃奉汤的宫婢闻到了白梅香,让她因此成为谋害林侧妃的嫌疑人,两件事情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件事扑朔迷离。
在汤里下药的人,无疑就是贾氏,即便不是贾氏,也是贾氏指使的。她亲近荣妃,想与之联姻,又想除掉她这个眼中钉,于是就有了这一箭双雕计——为荣妃除掉林侧妃的孩子,又栽赃陷害她,一举两得。
可是,既然那汤里的药是贾氏下的,那绿豆卷里的药又是谁下的?林侧妃并没有喝下那汤,却吃了绿豆卷,如此说来就是有人在贾氏之前下了药……
甄榛思索着,总觉得有什么被忽略了。
“小姐,小姐?”
听到秀秀的呼唤,她回过神来,抬眸将对上秀秀担忧的目光。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甄榛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今日的事情太多,累了。”
秀秀咬着唇,秀净的脸颊上满是惭愧。
“如果我能陪在小姐身边就好了。”
甄榛伸手捋了捋她柔软的额发,微微笑道:“行了,我没事,你先安心养好伤再说。”她说着转身欲走,准备回屋休息。
瞥见床边那盆细竹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顿,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柔和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她们这回可比上次急躁多了,这竹子这么快就便紫了,可见药性也大了很多。”
她的声音清脆低婉,却充满了讥诮。
这竹子能试出毒性,秀秀每日喝的药都拿来浇了这盆竹子,这才一个月没到,竹子就变紫了,再过些日子,怕是要变黑了。
以前在南方的时候,师父就送过一丛这样的竹子给她,她每天都拿春云炖的参汤浇竹子,那竹子的颜色越变越深,直到春云不敢再给她做汤的时候,那竹子已经变成了黑色。
秀秀瞪着那竹子没有做声,脸上渐渐显出决断之色。
……
六皇子燕嗣宗才回到府里,安置好自己的侧妃,外头就有人禀报,说怀王来了。
燕嗣宗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怀王今日去了南大营,原本应该明天才回来,眼下彻夜回城,想来是知道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
他有点心虚,不知道自己的三皇叔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还不等回禀,怀王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外。
深沉的夜色里,那颀长的身影,带着强大的气势汹汹而来,一举一动都显示出来者不善。
燕嗣宗心底苦笑,看来三皇叔什么都知道了。
“三皇叔……”
怀王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就是一声不吭的看着他,燕嗣宗被看得心虚,苦笑了一声,准备豁出去,于是开口请他进屋:“有什么事,三皇叔先进来再说。”
怀王进了屋,冷冷道:“你要做的事,我从未干涉,可是你这次做得太绝,牵扯到了无辜之人。”
他在南大营得知宫里的事,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顾不得披星戴月,就马上赶了回来。
“三皇叔不必动怒,这次将事情都推到夏贵嫔身上,赐她一杯鸠酒也不算冤枉她,这也是皇后的意思。”燕嗣宗坐下来,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倒也不再心虚了。
林侧妃在荣妃生辰宴上小产,其实是他设计的,这一点,林侧妃也是赞同的——他们的孩子先天不足,府里的心腹医正给林婉柔做过诊断,这孩子根本没办法长到出生,前几日已经频频出现滑胎的迹象,适逢荣妃生辰,既然他们的孩子注定无法来到这个世上,那么就给荣妃送一份“大礼”吧。
那绿豆卷里的堕胎药,是林婉柔自己下的。
没有人会想到林婉柔会给自己下药,而且他的人已经在宫中准备好,到时候一口咬定是荣妃指使,那么荣妃就罪责难逃,再难以与皇后抗衡。
这个计划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甄榛拉拢过来,明确的说,是要娶了甄榛。
林婉柔小产时坐在她的身边,无疑会让她的嫌疑最大,待事发后,他再出手相助,解除甄榛的嫌疑,甄家因此会欠他一个人情,而且不大可能再与荣妃交好,到时候他要求娶甄榛,几乎是易如反掌。
没有想到的是,荣妃竟然在关键时刻中毒,打乱了他的计划。
最终,皇后得知了一切,无法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除掉荣妃的臂膀,也就是夏贵嫔,对于甄榛的计划,也算是有所成功,却比预想的要差许多。
他更没想到的是,三皇叔得知消息后的反应,有些超出他的预想——
三皇叔并不喜见那些腌渍的手段,可是也不排斥,而且如果三皇叔愿意,做起来会远比他还得心应手。
生在皇家的人,若是不懂手段,就只有被人算计的份儿。
三皇叔似乎很在意这次牵扯到的人,或者说,他在意某个人被卷进来……
“三皇叔,母妃自幼丢下我不管,当年要不是有你护着,这个世上早就没有我燕嗣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清楚的。我从未想过要为难谁,可是身在这个位置,倘若我不够强大,就会被吞噬掉,有些事我不得不为之。”
他偏过头,望着外面漆黑的一片,低声说道。
“即便我现在不比老八相差多少,可是我不能让他得到更强大的支持,所以,即便丞相不支持我,也不能支持老八,我的机会不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娶了……”
“我帮你。”
燕怀沙突然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吐出三个字。
以前他护着燕嗣宗,只是不想看到燕氏血脉残缺,再加上燕嗣宗与他脾气相投,所以会对这个皇侄相助颇多,但是极少参与燕嗣宗的谋划,燕柏舟和朝中许多大臣都以为他是支持燕嗣宗的,就连一些依附于燕嗣宗的大臣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实际上,他从未明确过会帮燕嗣宗谋取储位。
突然的,他就答应了,好像是为了保护什么,不得不做出的牺牲。燕嗣宗愣了一愣,心底越发的明确了一个想法——三皇叔对某个人上心了。
燕怀沙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不比自己小多少的皇侄,似墨似蓝的眸子里舒卷着莫测的云烟,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此事到此为止。”
他丢下一句话,转眼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月似银钩,天边疏朗的挂着几颗寒星,薄云似雾,若隐若现的遮住朦胧月华。
半夜里,青兰腹痛难受,生生从睡梦里醒过来,感觉自己撑不住了,她顾不得太多,连忙披上衣裳推门而出——甄榛在她来到秀风院的第一天,就给她单独分配了一个屋子,虽说是贴身丫头,却从未要她去守过夜,可见甄榛还是没有十成十信任她。
她并不在意这些,既然冯管家要她来秀风院伺候,那她尽心伺候好主子,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行,至于主子不相信她,日久见人心,以后主子自然会见到她的好处的。
过了约莫一刻钟,青兰一身轻松的回来了,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敏锐的感觉到了屋里有异样。
一股淡淡的檀香杂糅着胭脂香气弥漫在屋子里,时断时续,似有似无。
这香气很特别,也很熟悉。
她面带惊色,迟疑了片刻,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进去。
“青兰。”
黑暗里,低低的传来一个微微暗沉的女声,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和些许不耐烦。
青兰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头登时一惊,连忙走进屋,迅速的关上门,三步做两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心里虽是惊疑不定,可是震惊远远大于疑惑,几乎是一走过去,压在咽喉里的话就脱口而出——
“夫人深夜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藏身昏暗中的人徐徐走出来,那妇人的脸是再熟悉不过的,年约四十,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