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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虎拳头缓缓捏的发白,估计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就是他让一个小喽啰把石碑挂在我脖子上的,结果这东西却救了我们的命。
“那么大的蛇潮,如果不是石碑能互助我们,你以为我们敢去砸?”我又说道。
这个说法天衣无缝,他肯定找不到破绽;知情的人只有我、曹楠还有刘二龙,而且这块石碑完全就是铁证。
屠虎听完盯着我。目中冷光闪烁。
我急忙道:“屠虎,你我之间有过节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两个弟弟的死与我无关,如果你敢碰孟水生一根汗毛,我发誓不会让你好过。”
既然解释清楚,那现在就该强硬了,一味的软弱,只会让他不知好歹。
屠虎沉默不语,显然是信了,或者说是找不到反驳我的证据。
“退后!”顿了顿。他对我说道。
我立刻退后,让开了店子大门,屠虎抱着石碑押着孟水生一步步走出去,将石碑放在摩托车后座上后,发动车子,对我道:“孟磊,别让我发现你在撒谎,否则我灭你孟氏全族!”说完他便骑车离去,速度飞快。
留下孟水生在原地拍了拍胸脯,道:“靠,吓死我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走过去摸了摸这小子的头,有点志气,全程被刀架在脖子上,愣是没哼一声。
要换做别的小孩,早就哇哇大叫尿裤子了。
爷爷说他继承了孟家的文骨,将来长大了能做大官;就这份处变不惊的沉稳来看,确实难能可贵。
…;…;
第一百二十七章:暗影的建议()
只是可惜石碑被夺走了,这东西可是一件宝物,不过能换取孟水生安全也值了。
“磊子哥,他不会再来吧?”孟水生道。
“应该不会了。”我摇摇头,把他带回店子,道:“上次和你说去省城上学的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自己身边越来越凶险,按照贺景阳说的,这一劫能不能过去两说,万一自己挂了。孟家就剩孟水生这一根独苗了,可不能再出事。
把孟水生送的远远的,远离这片漩涡是最妥当的办法。
“我哪都不去,就在乡里。”孟水生断然摇头,说:“磊子哥,你别担心,老叔公跟我算过命,我不会出事的。”
我无可奈何,这小子挺固执,说不动。但愿爷爷没看走眼,不过想到他是龙头,本事绝对不差,应该不至于看走眼。
“没尿裤子吧?”我笑笑问。
“我才没有呢!”孟水生立刻昂着头不忿的说道。
我笑笑,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打电话给曹楠和刘二龙,让我们对好口供,可别遇上屠虎露馅了。
李二龙连忙答应,露馅了屠虎第一个要杀他,曹楠则对那块石碑很心疼。说好不容易攒了一个能对付鬼魅邪祟的家伙事,竟然这么快就丢了。
…;…;
挂掉电话后,孟水生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道:“磊子哥,刚才有人送这个东西来,说是给你的。”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什么也没写,便问:“谁送来的?”
“不认得,那个人带着草帽放下信就走了,根本没看到正脸。”孟水生道。
我心头一跳,立刻把信封拆开,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今晚九点街口见,有要事相告。
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要害我的人又要出手了,他是想把我调出去好动手。什么要事相告,信都送过来了,有事直接说事不就完了,何必见面,而且还是晚上。
但很快我又犹疑了,万一是真的有要事相告怎么办?信不见得是个安全的东西。就像刚才屠虎闯进来,就有被他看见的风险?
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去,有风险,不去,恐怕也有风险,错过重要事情的风险。
我翻来覆去的检查信封和信纸,希望能在上面找到一点什么线索,然后让我失望了,什么也没有。
想了想,我立刻给黄毛和胡来打电话,结果电话还是接不通,于是又打给曹楠。
曹楠听完沉吟了一下,道:“对方约在街口见面?”
我说是。
“那就去,我和你一起去,咱们不出街,街内人气重;如果有人要害你,应该是约去更偏僻的位置,再半道下手。”曹楠道。
我细细一想,貌似也有道理。便应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抓了贺景阳,又在店里遇上屠虎,现在又来了一封信,还真是多事之秋。
毫无疑问,这是蟒虫吞了铁箱子一头扎进金盆山下的连锁反应,各方都开始了一轮更为剧烈的明争暗斗,而暗斗的漩涡,或者说余波,已经开始围绕自己转了,且有越来越猛烈的趋势。
但愿晚上别闹的太凶;现在只有我和曹楠两个人,很多事根本应付不过来,出了事只能抓瞎。
…;…;
时间推移到晚上,我和曹楠准备妥当,把红网兜和桃木剑枣木剑火桃核都带上,顺便还学调查陆凝香的那个女人,身上备了几包石灰粉。
这东西是打架阴人的好玩意。
临近九点,我和曹楠来到街口。
所谓街口,就是街道的入口,里面是集聚区,外面就是农田,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亮着。
曹楠没跟我站一起,而是躲了起来,万一出事有突然性。
时间一点点过,马上到了九点。
头顶的路灯开始毫无征兆的闪烁起来。然后灭掉,顿时周围一片漆黑,只剩远处一点民居的光隐隐约约照过来。
一阵猛烈的阴风吹了过来,如同冬日的霜风。
我顿时后脊背发麻,来了,而且还不是人。
“嗬嗬嗬…;…;”
有脚步声从远处一步步的走近,伴随着野兽的胸鸣,起先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黑影,而后越来越清晰。
我立刻抓住枣木剑后退两步,有脚步声,说明来的可能是尸怪或者邪祟。
黑影缓缓露出了真面目,獠牙血眼,人躯,赫然是变成了怪物的冯德亮。冯德亮看见我手中的枣木剑,轻轻低叫一声,一双眼睛不带一点点人的温度,冰冷,嗜血。
我全身紧绷,生怕它会扑过来。
但它并没有,而是扭头扑向了街边,一闪就消失了,速度飞快。
很快那个方向传来一声家禽的惨叫,而后是骨头被啃噬的声音,它在吃血食。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的。”忽然,一个冰冷的不带一丝人气的声音响起。隐隐约约可以发现。前面的黑色似乎更加浓郁,凝聚成一个人形的轮廓。
是暗影。
之前破坏陈老根在桃树林外设阵的就是它,它还让我警惕陈老根,但我没怎么信。
我心头不禁松了一松,这个鬼打过交道,危险性应该不大,现在最怕遇到的是那个剥皮鬼。
上次在大墓里面的那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它,被我捅了一桃木剑,没弄死。
“你找我来,什么事?”我开口问。
“呵呵。我觉的我们可以达成某方面的合作,比如说,消息互通。”暗影幽幽的说道。
“怎么说。”我不置可否。
“现在金盆乡的局势想必你也有所察觉,山下的局势我了解的不如你,山上的局势你了解的不如我,不如这样,我们合作,互利共赢,如何?”暗影说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有要事相告?”我皱眉。
“要事当然有,而且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回答一个我想知道的问题。”暗影道,见我不在说话,自顾自的说:“据我观察,你身边似乎有两个赶虫师。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处的那个本事一般般,暗处那个就比较厉害了,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也不知道。”
我本能的撒谎,现在的情况是,虽然确定了陈老根就是赶虫师,但并不清楚他的最终目的。因为蟒虫吞掉铁箱子一头扎进了金盆山下,按照贺景阳所说。那就是陈老根不希望箱子里面的东西被取出来。
他毁坏了爷爷的棺材不假,差点置我于死地也不错,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坏人。现在金盆乡随时面临着灭乡的大劫,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可不可能就这样不明就里把陈老根透出去。
“不,你清楚。”暗影很肯定是说道:“是陈老根吧?”
我心头一跳,它竟然猜到了,询问我恐怕更多的是想确定,因为我调查陈老根会比它更方便。
暗影似乎从我的表情上读出了什么,呵呵一声轻笑,道:“呵呵,有意思。”
“既然你已认定是他,又何必多此一问,说说我关心的事吧。”我既没肯定,也没否认,由着它猜。
“尽管我们之前信息交换不对等,但为了表示诚意,这次我就吃点亏。”暗影道,顿了顿说:“你好像在侧陵伤了一个喜欢剥人皮的玩意吧?”
我点点头,不尽心头猛跳。
暗影幽幽道:“它脾气不太好,有仇喜欢当场就报,这些天它恢复了一些元气,要对你孟家不利。”
“什么?”我大吃一惊,之前还以为它只是在放狠话,没想到报复这么快就来了。
“它动手的时间是明天晚上九点,目标是孟满仓一家三口。”暗影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我脊背发凉,三叔一家?
…;…;
第一百二十八章:三个臭皮匠()
“它的目标不应该是我么?”我不解道。
“你的店子它应该进不去,而且元气未复对付你有风险,所以,它只能找一些力所能及的目标,呵呵…;…;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暗影道,说完影子便缓缓淡去,消失了。
在街角吃血食的冯德亮也跟着一闪身,消失不见,只剩一地带血的鸡毛被风吹的在地上乱飞。
我脑海中电光火闪。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在大墓的时候,那个鬼逃走时咬牙切齿说:“孟家,给我等着。”他说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孟家。
现在的孟家除了我,就剩三叔一家了,难不成它早就盯上过三叔一家子?我想起了银眼山魈,它趴在婶娘的背上长达三年,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些蹊跷。
如果孟家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三叔家是不是早就被某些鬼东西盯上了。
“磊子,怎么办?”曹楠走了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跟它干!”我咬了咬牙,三叔婶娘一家是自己仅存的亲人了。而且帮了自己很多,那个鬼既然是自己招惹的,就没法退缩。
“好,我和你一起,把刘二龙也叫过来。我们三人合在一起阳气重,跟它干一场。”曹楠立刻点头。
我说好,不过之前还是得联系一下黄毛和胡来,就算他们回不来,也得给点技术指导。万一没干过就万劫不复了。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面对面和一个鬼硬杠,以前可从来没发生过,都是被动的。
要么是有人帮忙化解,要么是得到了一些时运,比如得到石碑,或者抓到偷袭的机会。
要不是被顶到墙角了,我是不会选择硬杠的。
之后我们聊了几句便各回各家了,明天再做商量,现在是晚上,早点回去为妙,别出了什么岔子。
…;…;
第二天早上,我立刻给黄毛和胡来打电话,结果失望的是,还是打不通。无奈只得给他们都发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