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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说完，他用力抽出了刀，再一次向我攻击。
&nb“啊！”我发出一声呼喊，几乎吐出了所有心肺。我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就连血液滴落，都无法引起我任何的情绪。
&nb我的眼眸深蓝一片，直直盯着红衣男子的眼睛，用力道，“慕长安，你竟然不信我。你负了我，你负了我！”
&nb九重雪渊的梦境成真的，慕长安拿着长刀，佩戴着金色面具，要置我于死地！
&nb我咯咯地笑，手掌穿过迎面而来的长刀，一掌打在他的胸腔上。
&nb“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慕长安，我恨你，我恨你！”我狠狠地击打着眼前的人，只看见他连连败退，喷出一口鲜血。
&nb他无比厌恶地抵挡着我的进攻，却无比恶毒道，“是你不知廉耻，是你一直勾引，是你纠缠不清。你这样的女人，给我提鞋都不配，我怎会娶你为妻？”
&nb我彻底被伤害了。心脏疼得厉害，却早已经麻木。
&nb他薄薄的嘴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匕首般扎进了我的心。他原来如此看我，他原来从不曾爱我！
&nb聂影啊聂影，你真的罪有应得！
&nb“我恨你！”
&nb我扬着高高的头颅，发丝散乱，眼神如同猝了毒的冰块，直直朝着他射去。
&nb我的身后，硕大的冰雹从天而降，一点点砸到雪山之上。这早已融化的凌霄山，竟然在这一瞬间封冻起来。
&nb我的血，滴落一地。每块沾染了鲜血的土地，都在瞬间开出了猩红色的花朵，艳丽无比的彼岸花，来自地狱的永生花蕊，几乎开遍了整座凌霄山。
&nb在我身后，无数鬼魂蜂拥而出，滂沱的怒意和怨气冲破了所有的藩篱，四处游离乱灌。
&nb“我杀了你！”我目光森冷，双手轻轻一挥，幽蓝色的冰柱如同刀剑，径自朝红衣男子挥去。
&nb陈婉挡在了男子身前，对我阴冷道，“聂影，你已经成魔，难道还要生灵涂炭？”
&nb我不顾她的阻拦，将冰柱狠狠刺进她的胸腔，无比阴狠道，“陈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一次又一次伤我。我明明不是那样，却被你冤枉诬陷。你卑微的爱情变成了毒药，你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
&nb陈婉面不改色，“是你自己不守妇道在先，这都是事实罢了，你有何资格怨我？”
&nb三人成虎，弄假成真！陈婉，你好，你真的好。
&nb“当初你让慕长安到苗疆迎娶我，却害得苗疆灭亡。我和杏娘沦落军中，甚至不惜自毁根基，为慕家造出了僵尸大军。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怪我？！我娘至今被囚禁在军营里，每日被烈日暴晒，却无法求死。你以为，我就不恨你？”
&nb她红着眼睛，拿着长鞭向我挥来，“今天你走火入魔，我正好替天行道！”
&nb我冷冷盯着她的红色长鞭，用念力狠狠一怔，那鞭子燃着火焰，很快就化成灰烬。
&nb“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都想我死，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nb我唇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在感受不到疼痛。我不会再爱，我如今只有无边的仇恨。
&nb“挡我者，死！”我吐出这恶毒的字，随手凝成一个冰柱。我直直冲向了陈婉，将念力灌注在冰块之中，丝毫不顾忌陈婉脸颊上的惊恐。
第331章 疯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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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冰块成剑，一击致命。
&nb那幽蓝色的冰块带着我无边的仇恨，毫不留情地扎进陈婉的心脏。嫣红的血液遍地流淌，我焕然不觉，恶狠狠地看着陈婉，道，“挡我者，死路一条。陈婉，是你逼我的。”
&nb我发出癫狂的笑声，惊动了所有鸟兽。血族的鸟兽纷纷飞出来，来到我身侧，形成了巨大的涡轮。我指着陈婉的脸，命令道，“今天你们有口福了，苗疆圣女千秋万代，有着非人的美貌和智慧。现在，我要你们吃光她的肉，喝光她的血。”
&nb众鸟兽纷纷冲向了陈婉，毫不犹豫地开始啄食着她。
&nb我心中带着报复的快意，一步步走向那红衣男子。
&nb“慕长安，杀了你的得力干将，心中感慨如何？”我微微一笑，露出一丝低呼，“你不是说我是妖女吗？好啊，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这个妖女，是怎样让你失去所有。”
&nb“住手。如果你杀了陈婉，我会永世恨你。你这个妖女，我要你不得好死。”
&nb我还会痛吗？面对他如此恶毒的诅咒，我竟然还会痛啊！
&nb我站起身，对鸟兽道，“放了那个女人。让她这么便宜地死去，对她根本就是恩慈。我不要恩慈，我要她带着残破不堪的身体，骄傲地活下去。”
&nb陈婉发出呜咽声，她浑身被啄，皮开肉绽。左眼球被啄出了眼眶，血肉模糊地掉在眼眶前。
&nb“慕长安，带着你的苗疆圣女滚吧！我再也不要看见你。”我冷冷退下，还是无法亲手杀了这个男人。
&nb哪怕，他伤我至此！
&nb我默默转身，却就在此刻，身后的人长刀一动，毫无征兆朝我扑来。
&nb“找死！”我怒不可遏，转身用力一挡，那柄长刀反弹回去，插进了他的胸腔。
&nb他缓缓倒下，指着我道，“妖女，妖女……”
&nb我错愕地站在面前，看着他在我面前倒下。这个我爱了那么久的男子，就这样被我撂倒了？
&nb我，真的杀了慕长安！
&nb不，不要！
&nb我像个疯子一般接住了他，惊慌失措道，“我没想过伤你，你不要死，不要死。”
&nb我的眼泪疯狂涌了出来，心里闷闷地抽搐着。我不敢揭开他的面具，因我看见那双眼里的浑浊和仇恨。
&nb“慕长安，你不要死，不要死。”我喃喃自语，捂着那流血的伤口。
&nb可就在此时，他忽然拿起一把匕首，狠狠插进我脖颈的动脉。
&nb我收回手，对着他打了一掌，露出一丝惊惶。
&nb你就那么恨我吗？哪怕身受重伤，也要置我于死地。
&nb“父亲。”
&nb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让我终于清醒过来。
&nb雪山丛林间，一男子冲了出来，满脸震惊。那张脸是我认识的，慕长安。
&nb我低头看着一侧的男子，伸手揭开了他的面具。
&nb慕容冲。慕长安的父亲。
&nb他对我露出一丝鄙夷和轻笑，厉声道，“妖女，只要我还有最后一口气，我都会杀了你。”
&nb我踉踉跄跄站起身，却被疯狂赶来的慕长安一掌打在伤口上。他丝毫没看见扎在我脖颈上的匕首，只看见地上奄奄一息的慕容冲。
&nb“长安……”我精神错乱，无疑再一次经受着晴天霹雳一样的打击。
&nb慕长安正在为慕容冲止血，恶狠狠道，“你伤了我父亲，你滚！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你！”
&nb那低吼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意，如同烈火，烧灼了我的灵魂。
&nb可明明是你父亲连着两次伤我在先，你难道没有看见我脖子上的血，难道不知道我随时也会流血而亡？慕长安，你太残忍！
&nb我颤颤站起身，陌生人一般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穿着黑色的衣袍，慌乱为他父亲止血，只给我留了一个背影。我还记得他曾与我耳鬓厮磨，为我研磨画像。
&nb现在，他恨不得拿刀杀了我。现在，他叫我滚！
&nb“你竟然想杀我？你不分青红皂白，希望手刃我。好，我成全你。”我用力拔出那柄匕首，任由动脉上的鲜血无尽流淌。
&nb我活着是为了找到你，爱上你，改变后世的命运。
&nb可你想杀了我，自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之后！
&nb命运啊，总是这般猝不及防啊。
&nb可是，慕长安丝毫没有回过头。他的眸子比冰块还冷，一动不动地为慕容冲止血。尽管慕容冲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尽管我每一次都手下留情。但，他根本看不见。
&nb“啊！”
&nb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彻底凌乱了。我的精神如同被刀削过的一样，只留下残破不堪的颓废和绝望。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活着是这么残忍而绝望的事。
&nb可是，我哭不出来。我的眼泪，顺着我的血液早就流干了。
&nb“阿影，你的头发。”
&nb不知道谁在叫我，我的喉咙发出嘶哑而干涩的笑声，如同天地间最婉转的绝唱。我不懂得说话，甚至不知道如何去看人。
&nb我眼前所有的景象都那么混乱，归来在血肉模糊的僵尸群里鏖战，白衣染上无数的血污。他面目全非的脸颊上再无谪仙之气，甚至一次又一次被僵尸们打倒在地。
&nb九大护法封住了灵识，全部坐在原地用力地织雪。他们的身体似乎被谁固定住，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挪动。可一些腐烂的僵尸已经开始啃噬他们的身体。
&nb颛臾面无表情，一只手残破不堪。还有庄笙，原本美艳的脸颊此刻面目全非。
&nb饕餮身上掉了好几块肉，血淋淋地继续战斗。英奇发狂般撕扯着越来越多的丧尸，形容狼狈。
&nb反观人类。
&nb陈婉虽然受伤，却还能动。慕容冲虽然倒地，却没有死。何况，他们还有红袍杀神慕长安在一旁守候……
&nb愧疚和崩溃席卷了我，我盯着四周混战的所有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nb“啊！”
&nb天地变色，大地震动。
&nb我的头发变成白色，幽蓝色的瞳孔迸射着邪恶的光芒。硕大的翅膀从身后展开，托着我不停上升。我用力瞪着周围的尸体，毫不留情地用冰雪将其碾压成灰烬。
&nb杀，杀，杀……
&nb我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要是移动的物体，我都想将其化为灰烬。
&nb没有人可以再伤害我，没有人能够再伤害我的族人！
&nb泛我者，必诛之！
第332章 疯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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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凌霄下起了大雪。
&nb幽蓝色的雪花飘飘洒洒，成块成块从天空中坠落。
&nb凌霄山开起了迷离而绚丽的花朵，大片大片血色的彼岸花，如同一个亘古不变的美丽传说，让凌霄山变成了血色一片。在深蓝色和鲜红色的瑰丽对比下，所有颜色都成了虚无。
&nb我站在九大护法中间，高声道，“睁开你们的眼睛，用你们的精神去战斗。杀死这群入侵者，一个也不要留。”
&nb九大护法的身体恢复如初，他们眼神闪过淡淡的蓝色，纷纷站起身，冲破了冰块的桎梏，直直飞到天上。他们冷冷望着四周的景象，如同修罗一般，高呼着，“泛我者，必诛！”
&nb归来停了下来，看着高空中站立的我，看着不断盛开的彼岸花海，露出一丝惊恐之色。
&nb慕长安回过神，看着半空中那狂暴而愤怒的女子，心中翻滚。他刚刚从甯都赶到凌霄山，就听见了慕容冲带兵上山了。
&nb他在半山腰听见了山顶的打斗，心急如焚。可刚赶到，就看见心爱的女子正在狙杀最敬爱的父亲。他出于本能，冲到父亲身边，甚至说出了恶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