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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冲到父亲身边，甚至说出了恶毒的话。
&nb可谁能想到，这让我发狂了。他根本不清楚先前发生了什么，却从我无比哀怨和绝望的变化中，感受到心碎的声音。
&nb“慕长安，你负了我。我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要你承载我的血而活。若我身死，你将经受万劫不复的痛苦，忍受千刀万剐的刑罚。你今生负我，你的来生来世，你的永世永生，都将为今生的错误付出代价。”
&nb恶毒的诅咒，不受大脑控制般冲出口中。我阴狠地望着四周不断减少的僵尸，看着慕长安那震惊而失措的脸颊，生出报复的快感。
&nb慕长安，我再也不要爱你！再也不要。
&nb我癫狂地笑着，身体的血液无尽地流淌，我却感受不到热河疼痛。我不愿意止血，就这样死去最好。我忍受着万鬼从身体穿过的痛苦，收集他们无边的怨气。
&nb“万鬼听令，永远守护在凌霄山上，来者必诛！”
&nb可，这哪里足够呢？
&nb我的报复，不可能就此终结！
&nb“九大护法听令，永远让凌霄山变成冰雪之地，让凌霄山成为永远的结界。每一个踏上凌霄的人类，都将忍受万箭穿心之苦，却无法彻底死去。进犯凌霄的人，不能轮回转世，必须忍受九重雪渊的十八道炼狱之苦，感受着生与死的煎熬。”
&nb我露出一个唯美的弧度，慢慢从高空中走下来。
&nb当雪地上最后一枚丧尸死去时，我居高临下地望着无法挪动一分的陈婉，高声道，“既然你对慕家如此忠心耿耿，那我就让你永世永生成为慕家的仆从。你将用你不竭的生命，永远为慕家当牛做马。你要时刻忍受亡国之痛的煎熬，并对灭国仇人俯首帖耳。你可以做到，而且能做得很好。苗疆圣女，甯国之囚。”
&nb强大的念力在空气中盘旋，却是最强悍的诅咒。
&nb“英奇，你赶快到阿影身边去。她彻底疯了，她身体里面的力量全部爆发了，但是杀戮占据了所有。如果不让她停下来，她会流干所有血。”
&nb归来终于回过神，却因受了重伤，不能动弹。
&nb英奇若有所悟，转眼看半空中深蓝瞳孔的女子，感觉到那滂沱的怒意和绝望，也惊呆了。
&nb只见我身后出现了无数幽蓝色的灵体，不是那九重雪渊的鬼魂，又是什么呢？
&nb“不好。她放出了九重雪渊里面的鬼魂，这些鬼魂有极强大的怨气，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最强大的怨灵。现在虽然为她所用，可很快会吸食掉天地的正气，让所有邪灵复活。这样下去，天地会出现巨大的浩劫，所有人都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nb归来站起身，想靠近我。可惜，他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身后越来越多蓝色的魂魄铺天盖地。
&nb英奇飞到我身边，默默道，“阿影，醒过来，我是英奇，你赶快醒过来。”
&nb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nb我慢慢走向慕长安，足下生莲。每一个留下的足印下，都是一朵妖冶的永生花。
&nb我的血，滴了一路，撒了漫天遍野。
&nb我是盘古的心头血，是这个世界最初的生命起源。可为何，我的心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无尽的冰冷和绝望吞噬了我。我再也感觉不到痛苦，再也感觉不到快乐。
&nb“影儿，你怎么了？”慕长安看着我满头白发，眼神发憷。这还是那个人，却再也不是那个人。
&nb我冷冷打量着他，发出天真而雀跃的欢笑声，“我不是你的影儿。我叫聂影，却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吗？我曾经那么爱你，为你掏出了整颗心。女娃说，我是你的心头血，是你永生的爱人。可现在，我的心彻底被你击溃了。”
&nb“你不是我的影儿，你是个魔鬼。你变了，你残忍而疯狂，一次次追杀我的父亲，你的善良和勇敢消失不见，你为何变成了杀人如麻的……”慕长安痛心疾首，始终没有说出那句话来。我满头的白发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忽然看到我满身幽蓝的血液，还有脖颈上不停滴落的血液。
&nb“妖孽吗？是，我是杀人如麻的妖孽，所以，请你再也不要来打扰我。”我嘴角扯着诡异的弧度，狠厉道，“慕将军，请带着你的父亲，你的骄傲和尊严滚出凌霄。聂影从此与你恩断义绝，再也不想见到你。”
&nb慕长安站起身，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冷道，“聂影，我看错了你。”
&nb他从胸口处扯出两张画像，在高空中狠狠一扔。随后，他用掌力将画像碾为灰烬，纷纷扬扬落在了雪地上。
&nb我笑了，如花灿烂，百媚丛生。
&nb“下一次我们如果再见，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慕长安扛起慕容冲，再揽过陈婉，默默从雪地消失了。
&nb我看着四周一片狼藉，跌落在地。
&nb再相见，不共戴天！
&nb这是我与慕长安的结局，无法解开的死结。
&nb“聂影！”归来冲到我身边，用法术止住了我的伤口，幽幽道，“你这疯子。”
第333章 暴虐（上）（）
九大护法回过神，只看见凌霄山冰雪依旧，只是多了些幽蓝的色彩。山顶狼藉一片的僵尸，隐隐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让一众人恶寒。
庄笙见得归来一语不发，忍住了所有的疑惑，慢慢走向他。
“大祭司，你怎么啦？”庄笙冲到归来面前，看着他一身血渍，脸颊带着淡淡的狼狈，心中一颤，“师兄，你不要吓我。你是血族法力最高强的人，为何会如此，如此……”
“狼狈？”颛臾走出来，看着归来一语不发的静默神色，也不敢造次，只是扯过庄笙的手，“让大祭司静一静。我看着丫头方才一人胜过了千军万马，法力早已经在大祭司之上。可如今流血过多，却毫无感觉，只怕是凶多吉少。”
“刚才如果不是她及时出手，那狂涌的僵尸会将我们所有人啃噬。就连大祭司也身后其害，庄笙，我们让大祭司静静，带着他的徒儿回去疗伤吧。”颛臾收敛起一直以来的尖酸，温和异常。
归来用力抱着我，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再次浮现出泉醴当初魂飞魄散的景象。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徒儿，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我要留在凌霄山驻守，方才有远古的神力召唤，让我留在此处。虽是通过这个丫头的口传出，但是我不会违背远祖命令。你们若是想走，随时可以走，但我要留下来。”一名年长者席地而坐，身下的莲形花座若隐若现。他闭着眼，很快入定。
他身后的六名护法也留了下来，慢慢升上半空。
颛臾拉着庄笙的手，安慰，“镇守凌霄，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使命。庄笙，大祭司有他自己的使命，你放手吧。”
庄笙甩开了颛臾的手，随着其他七人飞至半空，闭上眼开始入定修行。
“照顾好她。作为她的师兄，我却不如你的守护。颛臾，我把小笙交给你了。”归来抱着我，朝着蛊爰殿飞去。英奇继续留在凌霄护山，饕餮则继续成为归来的坐骑。
“傻丫头，你为何要爱上一个人类呢？那些不入流的种族，贪得无厌，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宁愿搭进自己的命，也不愿绝情弃爱？”归来小心地摩挲着我的脸颊，一点点擦去血污。
看着我满头白发，归来心中难过，“独角兽永远是万古长青，绝没有白发之说。你怒极攻心，走火入魔，白了三千青丝。可有谁知道呢？那人还不是将你当做仇敌，再相见时，兵戎刀割。你这是何苦，何苦？”
“大祭司，到了。”饕餮将归来送回蛊爰殿，发出淡淡的闷哼声。
归来看了一眼饕餮，对身后的陵鱼说，“饕餮受了重伤，陵鱼好生看看。”
陵鱼闪过一丝惊骇，见饕餮一语不发转身，只得默默跟了上去。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饕餮身体开始变小，说着让陵鱼能听懂的话。
陵鱼微微一笑，“好。”
归来将我放进了密室的寒冰床上，让泉芯芯守在身边。
他浑身此刻纤尘不染，眼神却有些空洞。大战一场，他的功力却有隐隐恢复的趋势，他恍然看着脸色苍白的我，瞬间明白了许多。
“聂影，你不能放弃自己。你必须醒来，血族被你带入了如此境地，你不能什么都不管。”归来吐出这句话，将一股力量传入到我身上，见我身体有一丝颤动，认真道，“你永远不能逃避自己的使命，你擅闯九重雪渊，放出了万鬼，还下了恶毒的诅咒。你根本就不能够全身而退，现在，你不能再将灵力外泄，你必须醒过来。”
他闭着眼睛，将自己分化成两个人，“去找越人，让他道这里来。天底下只有越人可以救她了，一定要快。”
那分裂出来的人瞬间消失了。
“大祭司，我感觉阿影在呼唤我。”泉芯芯对着归来高呼，“我看到她的心破了，有好大一个窟窿。而且她的心一直在滴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彻底消失啊？”
“我不要她走。泉醴走了，不要我。阿影不能再走了！”泉芯芯哭诉着，挣脱了燃灯，冲到我面前。
明亮的灯火照亮了整个大殿，它的眼泪滴到我的脸颊上，灼伤了我的皮肤。
“不可。你虽是一颗心，可不是她需要的。她是盘古的心头血，与你并不相容。如果你进入了她的胸腔，只会加剧她的死亡。”
归来伸出手，将泉芯芯引到手心里，“我们都想救她，你先回到燃灯中。”
泉芯芯点头，却在即将离开之时，被我忽然握住了。
我直直坐起来，双眼紧闭，却无比用力地捏着那团灯芯。那温暖的模样，让我充满了渴望。我无比用力地捏着它，仿佛它与那温润的触感可以带给我无限安全感。
“大祭司救命，她要捏死我了。我不能呼吸了，大祭司救我！”泉芯芯艰难地挤出话，吐着火想烧灼我的手，可是我的手此刻结了冰，让它丝毫动弹不得。它瞬间被封冻起来，无比痛苦地痉挛着。
归来暗叫不好，立刻念起了大悲咒，拂尘扫向我，“放。”
我终于松开了手，沉闷地倒在了寒冰床上。
“她心里怨念太深，现在万鬼正在穿越她的身体，所以不受控制。你立刻去找庄笙和颛臾，让他们来为我护法。”归来将一个信物递给泉芯芯，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
凌霄山下。
慕长安坐在大帐里，已经三天三夜了。
他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脑海里回放着所看见的一切。还有那无边的诅咒，如同重担一般，压制着他的灵魂。
“将军。”陈婉褪去了所有仇恨，如同一个家生的仆从，脸上没有任何不甘和怨怼。她端着一碗汤药，无比温顺道，“将军应该喝药了。凌霄山的冰雪伤到了将军的皮肉，虽不是很重，却不能不治。”
陈婉脸颊上蒙着纱布，浑身被啄食的肌肉也未痊愈。但是，她却以一个仆人的忠诚，硬是顶着满身剧痛，亲力亲为熬着汤药。
慕长安一语不发，眼睛如同定住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第334章 暴虐（下）（）
陈婉心中矛盾而焦急，她明明是恨慕长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竟然担心起慕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