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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等什么?
梁夕开始转动起脑筋来。
时机?不对,自己睡了这么久,它在自己睡梦中动手岂不是更加方便?
等自己醒过来?也不可能。
直到他的手指恢复了意识,梁夕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放着一枚熟悉的玉片。
原来如此。
心里了然,看样子程弥生只是暂时离开,但是他放心不下自己,给自己塞了这枚玉片。
梁夕对玉片多少也了解一些,而且看这团黑影一动不动,很显然,程弥生塞给他的这枚玉片,有防护一样的作用。
这个东西,是在等玉片的灵气消散吗?
心里有了计较,梁夕坦然地把手伸向一旁,开了灯。
“吱——~”
一声极细微的惨叫声,再抬头,天花板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梁夕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手里捏着玉片,不敢松开。
那个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是暂时离开了?
低着头,杯子里的水倒映着他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梁夕却再想着另一个问题。
程弥生,到哪里去了?
喝过了水,他又静静躺回到了床上,睁着双眼好半晌,还是决定继续入睡。
手心里的玉片带着他的温度,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废物!都是废物!”
砰地一声,一件瓷器被摔烂在地上,男人脸上带着愠怒,看着飘回来的小鬼冷笑着。
“你回来做什么?没有完成任务,你居然敢回来?”
鬼婴的眼眶里像是翻涌着鲜血,它满是獠牙的嘴发出尖细的叫声,却引来男人更为冷漠的眼神。
“滚!给我滚回去!要是他没有死,你也不用回来了,知道吗?”冷冷地看着没用的鬼婴,男人如同恶魔一般一点一点地开口。
“你的尸体,到时候我会把它剁碎,剁得碎碎的,你想要拼都拼不起来。然后,我会让一群狗,把那些肉吃进肚子里,你就等着变成一坨屎,永世都不要再想着投胎了!”
鬼婴发出不甘和愤怒的嚎叫,它疯狂地想要冲向男人,但是每次它一靠近,男人身上就会闪起一道红色的光罩,将它弹出去。
“愚蠢。你是不可能伤到我的,再在这里继续犯傻,还不赶紧去杀了他?你是真的不想投胎了?”
撞了又撞,即使再懵懂,鬼婴也知道,它这辈子可能都不能伤害到男人了。
悲泣着,它的双眼里流下两行血泪,却终究不得不听从男人的指令,再次飞回到了医院。
黑夜里,男人看着它远去的身影,冷漠又残酷,看不出半丝人性。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程弥生死死地捏紧拳头,暗自强压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人渣,也是时候收拾他,不让他继续为害别人了!
与此同时,医院里,梁夕若有所思地睁开眼睛,果然又看见了天花板上的一团黑影。
但是这团黑影却没有任何动静,他看了好一会儿,再次打开灯。
灯光亮起,那团黑影挣扎了一下,却没有离开。
梁夕吃惊了一会儿,很快沉默地和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对上。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那双明显还带着懵懂和稚嫩的目光里,竟然隐隐藏着无尽和怨恨和悲哀,他实在很难想象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婴儿般大小的鬼魂,怎么会充满了这样无边的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即将进入尾声!
唏嘘,卡文卡得和那什么似的……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 要关灯吗?”
对视了好一会儿; 梁夕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里软了一块。
他冷静地开口,天花板上的鬼婴却更加迷惘了。
他在说什么?他难道不知道; 开灯对自己就像是天然的驱散一样吗?他难道不担心自身的安危吗?
梁夕又盯了一会儿; 恍然大悟。
“你应该不能说话是吗?那我先关灯; 你下来吧。”
鬼婴看他真的要伸手去关灯; 心里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滋味,从天花板上直接爬了下来。
只是它到底有些忌惮那块玉片带给它的压力,就像是那个恶毒的男人身上的红光,让它难以接近。
看见在角落里呆着; 梁夕冷静了一下; 然后思考着问。
“你是来……害我的?”
刚才只是暂时离开?
鬼婴看着他; 充满血丝的眼珠子大得吓人,却迟疑着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 居然在和自己说话?这辈子,似乎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话?
就连那个应该被自己喊做父亲的男人,也从来只是用尽所有恶毒的语言命令自己,指使自己去做那些他要自己做的事情。
梁夕没想到鬼婴真的点头了,心里更加诧异。
但是他一开始; 就打从心底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总体来说,不算是很惊讶?
不过,他对自己的直觉倒是比较感到惊讶一些。
他刚才看着这团黑影的时候; 就有一种直觉了。
这团黑影对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他才会睡得那么沉。
不过,既然这团黑影对自己没有恶意,还要来害自己,所以这团黑影,是被逼的?
那些眸光里的怨恨,是对那个指使黑影过来害自己的人吗?
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梁夕的脸色渐渐地难看起来。
他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团黑影,居然是一个婴儿?
不,不应该说是婴儿,应该说,没来得及出世的婴儿。
视线落在鬼婴肚脐眼里带出来的一根长长的脐带,梁夕忽然明白了,这个鬼婴为什么会有那样怨恨的眼神。
连出生都没有出生的罪,确实应该憎恨。
“你能说话吗?你如果没杀了我,会怎么样?”
将手心里的玉片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梁夕低声问着地上的鬼婴。
沉默。
鬼婴抬起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梁夕不躲不闪对视着,良久,鬼婴才张开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獠牙。
“他、坏人、会……我的、尸体、坏……投胎……”
努力磕磕绊绊地说着,鬼婴一点一点吐着字,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夕的表情。
没有,没有厌恶,也没有害怕,更加没有嫌弃。
鬼婴说完了一句话,自己在心里彻底迷茫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要被自己杀的人,一点不害怕自己?他为什么会这么温柔的和我说话?
那个作为‘父亲’的人,甚至都不会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
尸体?投胎?
几乎是刹那间,梁夕就明白了鬼婴的意思。
他听过程弥生谈起,有些不是自然夭折的小鬼,尤其是养小鬼里那种直接在母体中被害死的,死了之后他们会因为没有出生这个怨念,魂魄始终得不到解放。
而他们要想投胎,必须要有人把他们的尸体找到,解除他们的这个怨念之后,他们才可以再次投胎转世。
但是大部分养小鬼的人为了震住小鬼,都会把小鬼的尸体给好好地用福尔马林泡着,除非自己死了,否则他们是不会让小鬼有机会得到的,也是为了防止小鬼背主。
但是,眼前这一个竟然是被人拿他的尸体来威胁过来杀人,这……
梁夕心底有些唏嘘,他自然知道,小鬼就算是被指使的,但是如果动手杀人,他们同样要担上这笔罪责。
甚至因为他们才是主动出手的那一个,到了判官面前,他们要背负的罪,绝对不会比指使他们的人要少。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宁愿养小鬼去做坏事,也不亲手去做的原因。
只是,这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甚至还没来得及睁眼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小婴儿啊。
同一时间,程弥生看着眼前的房子熄灯,又潜伏着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确定里面的人熟睡之后,才开始了他的动作。
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精致无比的香炉,还有一只刚杀的大公鸡。掏出一把盐在地上圈出一个圆圈,香炉放在圆圈里,又在大公鸡上撒上糯米。
公鸡血里浸上符纸,程弥生一张一张按照八卦方位在整个房子四周,都埋下一张符纸,才悄悄地回到香炉的面前,郑重地掏出三根只有手指长的香。
香被点燃,整个梁宅的天空忽然变暗了许多,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奇异的景象。
程弥生的衣服无风自动,眉眼里都透露着平常看不见的肃穆,双手奉香,朝天一拜!
“请天罡三十六星!”香炉上窜起一道道紫烟!
朝地再拜!
“请地罡七十二星!”公鸡身上冒起一道道青烟!
插香!
“道门程弥生,以心头血为祭,敬请诸天一百零八星,彻查此宅之主,名为梁莘!”
虚无缥缈的青紫烟气顿时纠缠在一起,埋在宅子四面八方的一百零八道符纸齐齐射出道道红光,一道道身影将梁宅围得严严实实,其中一道最为庞大的身影走到程弥生的面前,轻哼一声,却犹如九霄雷落一般震撼。
“看在你是道门中人份上,取你一滴心头血,此地确实怨气极重,我等自会查明真相!”
他话音刚落,程弥生脸上一白,膝下一软,半跪在地上。
心头血一滴便是极为珍贵,尤其是修道人的心头血,可以说是大补的存在,如果不是这样,这天罡地罡一八零八星也不可能会听了程弥生的请求就办事,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很不错的东西。
“谢过各位。”
强撑着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四周顿时狂风大作,一道道凡人肉眼看不见的枷锁立即将整个梁宅都封锁起来,再没有半点动静。
医院。
鬼婴忽然呆愣在原地,一双大眼里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有人、他不见……了……”
断断续续地和梁夕说着,鬼婴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自从‘出生’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试过,和那个人断开联系!
“不见?”梁夕拧起两道剑眉,心里有了一丝预想。
他忽然想到自己手中的玉片,还有此时此地应该陪在他身边却不见踪影的程弥生。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忽然声音被放大到了极致,秒钟伴随着越来越快的心跳,二重唱让梁夕脑子里几乎快要爆炸了。
“不行。”
他不能在这里继续呆着了,程弥生一定是瞒着他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猛地直起身,梁夕看了一眼地上依旧迷惘中的鬼婴,脚步微微一顿。
“你……,你在这里呆着先吧,我去找个人,他可能能帮你解脱。”
他没有迁怒鬼婴的意思,在他看来,鬼婴不过是一个比自己更可怜的存在,真正可恶的,是那个幕后黑手。
“不、……不去……”
鬼婴忽然在地上挣扎起来,甚至伸出一只带着锋利指甲的小爪子,想要试图勾住梁夕的裤脚,却因为玉片没有办法更进一步。
“没关系,我有他给我的保护。”
梁夕像是猜到了鬼婴的意思,微微弯下腰,轻声说着。
说完,他把西装换上,迈出的步伐坚定,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之前还躺在病床上的人。
只是等他走到门口,就感觉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