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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熊猫儿自身的武功纵然再高,只怕也是难以闪避的了。
一旁观战的大汉们,方才见到熊猫儿迭遇险招,屡破险招,已是又惊又喜,耸然动容,此刻更不禁为之惊呼出声。
就在这一刹那间,熊猫儿掌中的葫芦突然挥出,那满天银芒竟有如群蜂归巢般,全都被这葫芦吸了过去。
青衣妇人大惊失色,大汉们则惊呼变作欢呼。
熊猫儿长身站定,纵声狂笑:“好歹毒的暗器,好歹毒的手法!幸好遇着我熊猫儿,是专破天下各门各派暗器的祖宗。”
青衣妇人颤声道:“你……你这葫芦是哪里来的?”
熊猫儿大笑道:“你管不着,且接我一招。”
笑语声中,他手里葫芦如天雷般当头击下。
青衣妇人急退数尺,竟未还手。
熊猫儿冷笑道:“你为何不打了,动手呀!”
青衣妇人狠狠望着他,咬牙道:“不想今日竟遇着你……你这葫芦。”
顿了顿足,叹道:“也罢。”便待转身而逃。
熊猫儿长笑道:“你要走,只怕还未见如此容易。”寒光一闪,短刀离腰,有如经天长虹一般,瞬间拦住了青衣妇人的去路。
青衣妇人目光尽赤,突然举起胁下的另一个丑女,迎着刀光抛了出去。
熊猫儿吃了一惊,挫腕收刀,以双臂将另一个丑女夹住。
就在这片刻间,青衣妇人已掠出数丈,再一纵身,便逃得无影无踪了。
………………
吴老四沿着道旁而行,突见那施舍银票的两只“肥羊”,正在一株树下,向一个敞着衣襟的大汉不住盘问。
只见那个年纪较长的男子面色阴沉,形容诡异,骤看仿佛是一具死尸似的,教人见了忍不住心里直冒寒气。
那年纪较轻的男子,却是神情潇洒,嘴角带笑,教人见了如沐春风一般,不由得想与他亲近亲近。
吴老四心中一动,心道:“熊大哥正在找他们,莫非他们也在找熊大哥?这倒巧了,只可惜他们问的却非咱们的兄弟。”
当下大步赶了过去,笑道:“两位可是要找人么?”
在树下问话的,正是叶笙与金无望。两人上下打量了吴老四一眼,叶笙目光一亮,笑道:“我等要找的人,朋友莫非认得?”
吴老四道:“两位且说说,要找的是谁?”
叶笙将那玉猫托在掌心,送到吴老四面前,笑道:“便是此人。”
吴老四暗中大喜,便待伸手去抢玉猫,但他手一动,叶笙的手已缩了回去。
吴老四只得干笑数声:“两位要找别人,小的只怕还不认得,但此人么……”
叶笙喜道:“你认得?他在哪里?”
吴老四道:“两位随我来。”转身大步行去。
叶笙和金无望对视了一眼,立即大步跟上。
(本章完)
第208章 玉璧牵线索()
冬日昼短,夜色早临。
那荒祠之中,火堆烧得更旺,四壁又添了六支火把,使得这孤立在积雪寒风中的荒祠,温暖如春。
熊猫儿箕踞在角落里的一只蒲团上,正瞧着火堆旁那两个既“丑陋”又“残废”的女子呆呆出神。
他总感觉这两个少女有些异样,不过他直到此刻,还未发现这两个女子是经过易容改扮的。江左司徒家的易容之术,果然妙绝人间。
他只觉得这两个女子,心里似有许多话,却说不出口,便自目光中流露出来。那目光是如此焦急,如此迫切,却又有些羞涩,有些欢喜。
那个奇妙的酒葫芦,此时正放在熊猫儿的膝边,葫芦上沾满细如牛芒般的尖针,在火光下闪烁着烂银般的光芒。
熊猫儿目光移向这酒葫芦,用一根柴片挑起一根尖针,仔细瞧了半晌,面色突然微变。
就在这时,吴老四直闯进来,呼道:“大哥,小弟为你带客人来了。”
熊猫儿皱眉道:“什么人?”刚问完话,转过身,便已瞧见金无望与叶笙。
金无望面容仍自阴沉,叶笙面容仍自带笑。
然后,叶笙将玉猫双手奉上,熊猫儿双手接过,两人都未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但所有的言语,都已都包含在这一笑中。
于是,叶笙又将那块玉璧取了出来。
熊猫儿伸手要去接那块玉璧,但叶笙并未给他。
熊猫儿笑道:“这块玉璧,似乎也是我的。”
叶笙微微笑道:“兄台可看见璧上刻的两个字么?”
熊猫儿道:“自然看到,上面刻的是‘叶笙’两字。”
叶笙道:“兄台可知道,这两字是何意思?”
熊猫儿眨了眨眼睛,道:“自然知道,这‘叶笙’二字,正是我昔日一位知心女友的名字,我为了思念她,便将她的名字刻在玉璧上,以示永生不忘……”
叶笙不禁失笑:“如此说来,我便是兄台那位知心女友了。”
熊猫儿呆了一呆,道:“这……这是什么话?”
叶笙淡笑道:“叶笙两字,原是我的姓名。”
熊猫儿呆在那里,脸上居然也有些发红,但瞬又大笑起来:“好,好!我偷也偷不过你,骗也骗不过你,算我服了你,好么?”
叶笙但觉此人无赖得有趣,洒脱得可爱。
只见熊猫儿笑声渐住,忽又皱眉道:“但据我所知,这块玉壁并非你所有,上面却又怎会刻着你的名字?莫非……莫非那位姑娘,是你的……”
叶笙赶紧截口道:“不错,那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我来此地便是为了寻访她,但望兄台告知她的下落。”
熊猫儿并不作答,只是呆呆望着叶笙,喃喃道:“那位姑娘,既然将你的名字刻在贴身的玉璧上,想来对你必定情意深重……唉,好得很……唉。”
叶笙是何等人物,眼珠一转,便已瞧出这少年必定对周莹莹有了爱慕之心,是以此刻才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一念至此,他更断定这少年必然知道周莹莹的下落,当下轻咳一声,又追问着道:“那位姑娘……”
熊猫儿这才回过神来,强笑道:“不瞒你说,那位姑娘,我也不过只见过一面,这玉璧便是那次被我拾来的,此后我便再也未曾见过她。”
他吁了口气,接道:“更不瞒你说,这些天来,我也曾四下去探望过她的下落,但她却似失踪了,还有人说她已被断虹子带走……”
叶笙凝视着他,知道他说的并无虚假,于是寻找周莹莹的这最大的一条线索,又告中断了。
………………
金无望一直凝望着酒葫芦,瞧得十分仔细。他目光中竟似有些惊诧之色,此刻突然问道:“这葫芦,你是哪里来的?”
熊猫儿嘴角闪过一丝神秘的笑容,不答反问:“你莫非知道这葫芦的来历?”
金无望冷哼一声:“不知道也就不问了。”
熊猫儿淡笑道:“既然你知道它的来历,便不该问了。”
金无望又哼了一声,果然不再追问。
叶笙听得他两人打哑谜般的问答,也不禁将注意力转移到那酒葫芦上,瞧了几眼,眼中突然也有光芒闪动。
这时,金无望又问道:“你可是与一个青衣妇人交过手了?”
熊猫儿还是不答,又反问道:“你认得她?”
金无望怒道:“究竟是你在问我,还是我在问你?”
熊猫儿哈哈大笑:“这话我的确是不该问的,你若不认得她,又怎会问我?不错,我已经与她交过手。”
他的目光逼视金无望,缓缓道:“我不但已经与她交手,还知道她便是江左司徒的后人。火堆旁那两位……两位姑娘,便是我自她手中夺来的。那葫芦上沾着的,也就是江左司徒家的独门暗器,毒性仅次于‘天云五花绵’的‘烟雨断肠丝’……”
金无望面色微变,一步掠到火堆旁,俯首下望。
熊猫儿笑道:“江左司徒,除了暗器功夫之外,易容之妙也早已闻名江湖,只是我却看不出,她两人也曾被易容……”
金无望冷冷道:“若是被你看出,就不妙了。”
叶笙心头一动,突然道:“兄台既有这专破天下各门各派暗器,以东海磁铁所铸,号称‘乾坤一袋装’的神磁葫芦,想必也曾习得司徒易容术的破法……不知兄台可否一施妙手,将这两位姑娘的真面目显示出来,让我等瞧瞧。”
熊猫儿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乾坤一袋装’的来历……只可惜,我却无兄台所说的妙手,这两位姑娘纵是天仙化人,咱们也无缘一睹她们的庐山真面目。”
吴老四忍不住接口道:“易容之术还不好解?且待小弟用水给她洗上一洗,若是洗不掉,最多用刀子刮刮,也就是了。”
熊猫儿失笑道:“依你如此说来,江左司徒家的易容术,岂非有如台上戏子的装扮一样了。司徒易容术名满天下,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值钱?你用刀子乱刮,若是刮破了她们原来的容颜,这责任又有谁担当?”
吴老四赧颜一笑,不敢再说话。
金无望凝望着那两个丑女的眼睛,缓缓道:“这女子非但已被易容,而且还曾被司徒变迫服下瘫哑之药,我瞧她心里似有许多话说,却又说不出口来……”
熊猫儿突然找来一个破盆,盛了一盆火堆中的灰烬,送到两个丑女的面前,又找了一根细柴,塞在她们的手里。
其中一个丑女,眼中立刻闪烁起喜悦的光芒。
熊猫儿道:“咱们说话,你想必能听得到的,此刻你心里想说什么话,就用这根细柴写在炉灰上吧……”
那个丑女不等他说完,已颤抖着手掌……她的危难眼看已将终结,此刻她心头之兴奋激动,自是可想而知。
哪知,她竟连写字的能力都已没有!
她本想先写出自己的名字,哪知细柴在灰上划动,却画得一团糟,谁也辨不出她的字迹。到后来,她连那个细柴都把握不住,跌在灰上。
这个丑女又急又恼,恨不得一刀将自己这只手割下。
她想撕抓自己的面目,却无气力……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也咬不动……她想发疯,却连发疯也不可能!
她甚至连放声痛哭都哭不出来,只有任凭眼泪流下面颊……
(本章完)
第209章 白飞飞()
叶笙、金无望、熊猫儿面面相觑,都不禁为之失声长叹。就连四下旁观的大汉,心头也都不觉泛起黯然怜惜之意。
熊猫儿叹道:“让另一个试试吧……”
另外一个丑女,虽然喉音已黯哑,但身子并未瘫软,只因她本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女,是以根本不必再服瘫哑之药。
熊猫儿将灰盆送到她的面前,她便缓缓写道:“我叫白飞飞,本是个苦命的孤女,却不知那恶妇人为何还要将我绑来,将我折磨成如此模样。”
……白飞飞?!!幽灵宫主?阿飞的母亲?
叶笙顿时微微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落在“色使”司徒变的手上。以幽灵宫主的武功,在这个《武林外史》场景中,能够打败她的人并不多。
熊猫儿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你本来可是个绝美的女子?”
白飞飞眼波中露出羞涩之意,提着柴笔,却写不下去。
熊猫儿笑道:“如此看来,想必是了。与你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