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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楼不便中途翻悔,只好顺水推舟,加上了银子,送给鸨母。
夜里,我与鸦头非常恩爱。深夜,鸦头对我说:“我是个烟花下流女子,配不上您。既然承蒙您相爱,这份情又是重的。可郎君您倾囊换取这一夜之欢,明天怎么办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微微一笑。因为不清楚鸦头的意愿,所以我并不急着带她走。
鸦头叹气着说:“我沦落风尘,实在不是出于自愿。只是一直没碰见一个像您这样的诚实人,可以托付终身罢了。您如果有意,我们就趁夜逃走吧!”
看得出她并不是在试探我,我高兴极了,急忙起身。
鸦头也起来,侧耳听谯楼上正敲三更鼓。她赶紧女扮男装,带着我匆匆出走,敲开旅馆的门。我本来带来两匹驴,借口有急事出门,命仆人立即动身。
鸦头掬出两张符,系在仆人背后和驴耳朵上,就放开辔头,让驴子奔驰起来,快得让人睁不开眼,只听见身后风声呼呼。
天快亮时,到了汉口,我们租了一座房住下来。
鸦头对我说:“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你不会害怕吧?其实,我不是人,而是狐。我母亲贪钱,我天天挨打受骂,并不喜欢她,今天总算脱出苦海了。百里以外,她便打听不到,咱们可以安然过日子了。”
我完全相信鸦头的话,对狐鬼也无疑虑,苦笑着说:“面对你这芙蓉一般的美人,可我四壁空空,实在于心不安,恐怕到头来,还得被你抛弃。”
鸦头淡淡一笑:“何必为这个发愁,如今在市面上做个小买卖,养活三几口人,粗茶淡饭还是可以的。嗯,你可以卖掉驴子作本钱。”
我于是按鸦头的话,在门前开了个小店,卖酒卖茶,由我和仆人忙活应酬。鸦头便在家中缝披肩,绣荷包。这样每天赚点赢余,一家吃喝,也还不错。
过了几个月,也能雇老妈子、婢女了。我不用亲自干活,只是看管着伙计们经营就可以了。
一天,鸦头忽然悲伤起来,对我说:“今夜该当有灾难,怎么办?”
我问是何事,鸦头说:“母亲已经打听到我的消息,必定来逼我回去。若是派妮子阿姐来,我还不愁应付……就怕她亲自来!”
夜深人静之后,鸦头庆幸地说:“不要紧了,是阿姐来的。”
过了不一会儿,妮子推门而进,鸦头笑着迎上去。
妮子骂道:“丫头也不害羞,跟男人私奔!老母叫我来抓你。”说着掏出绳子,就往鸦头的脖子上套。
鸦头生气地说:“我跟一个男人从良,有什么罪?”
妮子一听,更气上加气,揪住鸦头撕打起来,把鸦头的衣襟都扯破了。家中婢女老妈子们听见吵闹,都拥上来。妮子害怕了,跑了出去。
鸦头说:“妮子阿姐回去,我老母必定亲自上门,那就大祸临头了!赶紧想办法吧!”就急忙收拾行装,准备搬到更远的地方去。
正在忙乱之际,老娘已经闯进来,满脸怒气,喊道:“我早就知道这丫头无礼,非得我亲自来一趟不可!”
鸦头赶紧迎上去,跪下哀告求饶。老婆子二话不说,揪住她的头发,就要拖她走。
此时,我也不打算再隐藏自己的实力,轻轻一挥手,生出一股劲风,将那个老婆子吸了过来。她挣扎了一阵,动弹不得,又惊又怒地看着我。
“……你骗得我好苦啊!”鸦头凝望着我,神情有点落寞。
我突然有点心慌,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破坏这种平静的生活……”
(本章完)
第76章 局诈()
这些日子的相处,鸦头跟我的感情已经很深,虽然有点恼我欺骗了她,但我此时表现出来的实力,显然足以对付她的母亲,因此她是惊喜多于恼怒。
“不要伤害我的母亲!”这是她对我的唯一要求。
“绝对不会。”我笑着答应了,将鸦头的母亲放开,然后手腕一翻,变出一包沉甸甸的金子,送给她做聘礼。
鸦头的母亲很满意,又忌惮我的实力,深深地看了鸦头一眼,叹息了一声,就离开了。
这一夜,我跟鸦头缠绵了许久,就算她有什么气,也全都消了。
有一天,我到集市上闲逛,忽然遇见赵东楼,衣帽不整,面容枯瘦。我惊讶地问他从何而来,他凄惨地请求到僻静处谈。
我便邀他到家里来,让仆人摆上酒菜,二人叙谈起来。
我问赵东楼:“您怎么落拓到这个地步?”
赵东楼长叹一声,说:“今天才知道与青楼人相好,不可过分认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原来,鸨母回去之后,迁往燕都,赵东楼也借做买卖跟了去。手中那些难运的货物,都在当地贱价卖掉,一路上的吃用花销,弄得他已经元气亏损。
妮子又奢华讲究,开销很大,纵有万金之富,时间一长,也荡然无存了。
鸨母见赵东楼没了钱,日夜白眼相加。妮子也常到富贵家去陪宿,经常一连几夜不回来。赵东楼气愤难忍,但又无可奈何。
有一天,正巧鸨母外出,赵东楼出外闲逛,在街上遇到鸦头,便交谈起来。鸦头对他说:“妓院哪有什么真情!她们所爱的,不过是钱罢了。您再恋恋不舍,就要遭祸啦!”
赵东楼害怕起来,想起以前种种,这才如梦初醒,偷偷离开了。他回家之后,在路上遇到了我,便跟我诉说这件事。
我感激之前赵东楼对我的帮助,便以重金相赠,送他回家。
此时,赵东楼才知道妓院母女都是狐精,感慨了许久,从此不再留恋风尘女子,专心做生意,很快就家道再次兴旺起来……
※※※※※※※※※※※※※※※※※※
有一次,我偶尔去东郊游玩,看见二人从土里挖出一架古琴,就用很少的钱买了下来。回到家中,我把琴擦干净,琴身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安上弦弹奏,音调非常清烈。
我高兴极了,如同得到了一块宝玉,用锦囊装起来,藏进密室里。
有个新上任的县丞姓程,拿着名帖来拜访我。因为县丞是先来拜访我,所以我只好去回拜。过了几天,县丞又来请我喝酒,我推托不掉,就去了。
县丞风流文雅,谈笑潇洒不俗,我心里很欣赏他。
过了一天,我拿了请帖回请县丞。席间,我们谈得十分融洽,欢声笑语。从此,花前月下,我们常在一块饮酒谈笑。
后来,我在县丞的住处,偶然看见桌子上有一架用锦囊裹着的琴。
我便拿出来弹了几下,县丞问:“你也懂琴吗?”我说:“这是我平生最爱好的。”
县丞惊讶地说:“咱们交往不是一天了,你的绝技我怎么从来没听到过?”于是拨开香炉,烧起沉香,请我弹奏。
我弹了一曲,县丞说:“果然是高手!我也愿献小技,请不要见笑!”接着弹了一首“御风曲”,声音清脆悦耳,给人一种飘然欲仙、超脱尘世之感。
我非常佩服,从此我们又成了琴友,友情更加深厚。
不久,县丞将自己的琴技全都教给了我。当他来我家的时候,我就拿出珍藏的古琴,与他一起弹奏。不过每次弹奏完之后,我都会再次将古琴珍而重之地收好。
一天晚上,我们喝得略有醉意,县丞说:“我新演习了一首曲子,你愿意听吗?”说完,弹了一曲“湘妃”,如泣如诉,声调幽怨,我连声称赞。
县丞说:“你的那架古琴呢?用它来弹奏,音调会更加动听。”
我高兴地说:“我的古琴非同一般,如今遇到知音,怎敢藏着不拿出来呢?”于是,我到密室,打开柜子,再次拿出古琴。
县丞用衣襟掸掸琴上的尘土,放在桌上,弹了一曲,音调果然强弱分明,弹出的曲子精妙入神,我听得不停地轻打着拍子。
县丞说:“我这点拙笨的琴技,辜负了这架好琴。如果能叫我妻子弹奏,可能还有一两声中听的。”
我惊奇地说:“你妻子也精通琴技吗?”
县丞说:“刚才的曲子,就是从我妻子那儿学来的”。
我有点遗憾地说:“可惜她在闺房之中,我听不到她弹奏。”
县丞微笑着说:“我们关系密切,不必受俗礼约束。明天,请你带琴到我家去,我叫她隔着帘子为你弹奏。”
我高兴地答应了。第二天,我拿着琴去到县丞家。
县丞准备了酒菜,和我相对痛饮。过了一会儿,县丞将琴拿进去,转身又出来坐下。
这时见帘内隐隐约约出现一个美人,浓郁的香气透过帘外。又过了一会儿,琴弦声幽幽飘来,我也听不懂弹的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心猿意马,神魂颠倒。
曲弹完了,便有人掀开帘子一角,往外偷看。我一瞅,原来是一位二十来岁的绝代佳人。
县丞用大杯劝酒,帘内又弹起了“闲情之赋”。我意动神摇,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酪酊大醉,离席告辞,索要古琴。
县丞说:“你喝多了,怕路上跌倒,摔了古琴。明天你再来,我让妻子把她的绝技献出来。”
我答应了,县丞便亲自送我回家。
第二天,我去拜访县丞,只见他的住处静悄悄的,只有一个老仆看门。
我问老仆,老仆说:“五更天就带着家眷走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说是三天以后回来。”
三天后,我又去程家,等到天黑,也没有踪影。
县里的官吏和衙役们都起了疑心,报告了县令。众人打开县丞的房门一看,屋里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桌椅和空床。他们就将此事报到省府,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自己丢了古琴,立即掐指一算,已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有个姓程的道士,会弹琴,传说还有点金的法术。他之所以花钱买官做,全是为了骗我的那架古琴。
我和他交往了那么久,起初他从不谈音乐方面的事,渐渐拿出琴来,渐渐卖弄琴技,又渐渐用美人来迷惑我,下了那么多的功夫,终于把古琴骗走了。
显然,程道士对琴的嗜好,更甚于我。天下的骗子,诡计多端,像程道士这样,可算是骗子中最风雅的了。
其实,我只要施展一个法术,就可以将那架古琴召回,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程道士比我更需要那架琴。
有时候我会想,以我们的交情,如果他问我要那架古琴,我应该会割爱吧!唉,可惜了我们的那份友情啊!
(本章完)
第77章 梅女()
这天,我到城里玩,中午就在旅店里歇息,一阵睡意朦胧,隐隐约约地看见墙上显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就像是一幅画悬在那里。
起初我还嘲笑自己想女人想疯了,可凝神注视了好半天,画影并不消失。于是,我再凑近细瞧,更清晰了:真真切切一个少女,却是一脸苦相,伸着舌头,脖上还挂着绳套。
我正在惊愕不定,那少女却像要从墙上慢慢走下来。
我知道碰上吊死鬼了,然而她大白天就出来,也太猛了吧!
“嗨,娘子不必吓唬小生。您如有奇冤,小生可以为您效力。”我学着古人的口吻,酸溜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