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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头的朱氏正在与周二贵颠鸾倒凤巫山**,钱狠子刚要提刀进屋却听见了朱氏在和周二贵娇声嗲语的说话。钱狠子侧耳一听,脸都气的刷白了……
朱氏娇喘道:“死鬼啊,你不是早说了会休你家的黄脸婆来娶我吗?怎么都隔了几年都忘了啊,我看你的良心已经是被狗叼了……”
周二贵讪笑道:“你这个小浪蹄子,我能忘了吗?还不是家里有个傻小子啊,我平时都要在外奔忙家里的傻小子没人照顾啊。等过些时日我给傻小子相本亲事,就休了那黄脸婆好来娶你啊……”
朱氏顿时动怒一把推开了周二贵骂道:“你这句话都说了好些年了,周二贵我可告诉你!要是你再敢拿话来搪塞,我朱菊香也不是好惹的!你自己掏心掏肺说说,我从进了钱家大门后是谁花言巧语骗我的?你还当我是年方二八的黄毛丫头啊!”
周二贵涎皮赖脸的搂住朱氏笑道:“你看看你动不动的就翻陈年旧帐,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等我那傻儿子有了人家就休妻来娶你啊,只是怕你家钱掌柜会……”
朱氏恨声骂道:“要不是我爹娘贪图钱狠子的银子,我才不会委身嫁给他。想我朱菊香貌美如花,偏偏是会嫁了个孬货!他除了杀猪买肉什么都不成,就他那银样蜡枪头害我做了十年的活寡啊……”
周二贵狎笑道:“你在武隆县也算的上女中豪杰了啊,我前些时候还看到了茶叶铺子的施掌柜和绸缎坊的凌老板从你屋子里出去啊?你不会告诉我,他们只是到你家来讨水喝的吧!”
朱氏瞪眼啐道:“这还不是被你害的啊,每次都把人家弄的欲仙欲死。可是你又老不在,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周二贵拍了拍朱氏的粉臀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这个浪货真是个妖精啊。谁要是真娶了你岂不是成了大乌龟啊?”
“好你们一对狗贼恶女,枉我平日待你不薄!原来你竟然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今日我要将你们狗男女一并杀了!”钱狠子紧紧攥着杀猪刀挑帘闯进,把床榻上的一对肉虫吓的魂飞魄散……
朱氏整个人都躲在了周二贵身后哆哆嗦嗦的看着浑身是血的钱狠子颤道:“你……你……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你听我说……这全都是周二贵勾引我的啊!”
周二贵面无人色道:“钱掌柜你莫听这贱人胡诌,这……这……这是个误会啊……”
钱狠子举着刀子步步逼近道:“误会?都误会到我家床上了,还是个误会?我钱某人一直对你敬如兄长,可是你倒是欺人太甚了……”
钱狠子因为气急迸裂了肚子上的伤口,滴滴答答的不住流血。朱氏躲在周二贵身后轻声说道:“你这个孬货,他都受了重伤。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啊!”
周二贵惧道:“他……他手里有刀啊,你不会是想让我和他去拼命吧?”
钱狠子怒骂道:“贱人,你嫁到我家可曾是让你吃不饱穿不暖了?今天要不是我被白秀才给伤了,一直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周二贵抓起了床榻上的衣袍披身尴尬道:“钱……钱掌柜,我看不如是这样吧?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在武隆县也算是个场面人。你要是杀了我无非是为出口气,若是你能开一面那我会给你笔银子。不怕你是休妻也好,纳妾也罢所有的费用我一力承担……”
钱狠子等的就是这句话,周二贵家的车马店赚钱可比自己杀猪强百倍啊!至于朱氏那贱人就像是泥墙上的土坯一样,只要是有银子再漂亮的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钱狠子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握刀架在了周二贵的脖颈上。
周二贵这时候就算是浑身是嘴也难以分辨了,钱狠子是出了名的爱财如命。要是花点银子能够保全名声那周二贵也就认了,就是不知道钱狠子会要多少银子?
只听到钱狠子喝道:“今日之事你若想平息拿五千两银子出来,这贱人往后与我无关你想要娶她是你的事了!”
周二贵吓的急声高呼道:“钱掌柜……钱掌柜你说多少银子?五千两银子都能把小半个武隆县给买下来了啊!我怎么……我怎么会娶她啊?都说是娶妻娶德娶妾娶貌,可是朱氏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你都不知道朱氏在不在家的时候和好些男人有染啊……”
朱氏咬牙骂道:“恶贼!你倒是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啊,想我朱菊香也是正紧良家女子。还不是被你这……”
钱狠子怒道:“你给我闭嘴,我要不是看着你家沾着武隆县县官夫人的荫头我才不会娶你呢!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嫁到我家之前还是不是完璧?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是你们撞在了我手上,就休要怪我对你不讲情面!”
朱氏赤身**的大笑道:“姓钱的,你怎么不说是你的三寸丁不济事啊!我嫁你这么些年就没有见你做过一次男人,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啊,你还敢来编排我的不是!哼,要不是看你还有点银子,老娘早就和后街茶叶铺子的施掌柜跑了!你自己出去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歪瓜裂枣的熊样还想娶我……”
钱狠子被朱氏的话击中了软肋,自己那活儿确实是不尽人意。可是每个男人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不行啊,钱狠子腾出了捂着肚子的血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哪里知道朱氏双手箍住了钱狠子的手,抬脚就照着钱狠子的肚子踹去……
“嗷!”钱狠子肚子上的刀伤被朱氏猛力踢踹之下,整个人都痛的弯腰成了虾米状瘫倒在地。手中的杀猪刀也脱手掉了,周二贵就怕惹上人命官司急急忙忙的就要夺门而逃。
朱氏大喝道:“回来!你这个孬货,今日你要是跑了,明日钱狠子就会上你家去要一万两银子了。”
“啊!这……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啊,我那点生意哪有那么多银子啊……”周二贵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了,以钱狠子的脾气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朱氏下了床榻捡起了地上的杀猪刀道:“你要死要活就看你有没有胆量了啊,钱狠子现在都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啊。你干脆送他一程,只有死人才不会惹事啊!”
钱狠子流着冷汗气喘如牛的骂道:“恶妇啊,我……我对你百依百顺,可是你却帮着奸夫来害我……”
朱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笑上前几步道:“夫君啊,我怎么会害你啊。伤你的人是白秀才啊,等你死了之后我必定会给你风光大葬的啊!孬货,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刀就在这里,你只要往他的伤口再补上一下什么麻烦事都没有了啊!”
周二贵犹豫了很久,颤颤巍巍的接过了朱氏手里的刀子。周二贵吞了口唾沫颤声道:“钱狠子,这是你逼我的啊。你要是不回来那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你偏偏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事就不要怪我周二贵了。留你在世少不得日后还有麻烦,我就送你一程吧……”
“噗”血光四溅,周二贵的刀子就照着白秀才留下的刀口直插至柄。可怜钱狠子精明算计了一辈子都头来还是死在了自己老婆和周二贵的手里。钱狠子口鼻之中喷血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身子抽搐了几下就咽了气。
周二贵看见钱狠子死了顿时就六神无主了喃喃喝道:“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我杀了人了啊!你快点想想办法啊……”
朱氏不紧不慢的穿上衣服道:“孬货,你要知道傻钱狠子的是白秀才啊。我现在把这里收拾一下你去找个会写讼状的,咱们明天一大早就去白秀才家……”
第五十七章 人心不古()
周二贵是心怀鬼胎惴惴不安的离开了钱狠子家,回到车马店里是越想越害怕自己杀人的事。换过衣服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门,请人写讼状只要给银子就成了。可是钱狠子临死那副样子依然是浮现脑中挥之不去,只希望此事能早点过去千万不要再有什么节外生枝……
转眼天可就快擦黑了,武隆县里想要找人打架斗狠的满大街都是人,可想要找个识字的真是大海捞针了。周二贵转来转去就到了药材铺子外了,想起秦郎中平时给傻儿子开药方子会识文断字。如今写讼状也只能是请他帮助了,周二贵想定了主意就迈步走进了药铺。
秦郎中正在柜上铡药材,看到有客进门秦郎中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各行各业都是有着各自的规矩,开药铺的郎中就和卖棺材的老板一样是不能先开口的。人家上你的药铺来多半是因为求治问药的,但郎中没有先去问人家看病吃药的道理,要是遇上个脾气大的非挨上两嘴巴不可……
周二贵进门拱手笑道:“呵呵,秦老板还在忙啊,今日有个事想还请秦老板帮忙。”
秦郎中陪笑道:“不知道周掌柜是想我帮什么忙啊?周掌柜的买卖都快做到重庆府了,整个武隆县谁不知道周掌柜财达三江啊?我就一个小郎中靠着点祖传手艺糊口,真怕帮不上周掌柜的忙啊……”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秦郎中帮我写张讼状。我周二贵是个马夫出身,大字大识一个所以想要秦老板帮忙啊。至于酬金自然是不会少了你的,秦老板这个忙总不能推脱吧!”周二贵摸出了五两银子放在了柜台上,秦郎中讪笑了几声就转身去拿笔墨纸砚了。
秦郎中碾墨蘸笔问道:“周掌柜你是想要状告何人啊?是有人欠了你的银子还是周掌柜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啊?”
周二贵摆手急道:“不,不,不……,不是我要打官司告状,是我的街坊邻居钱狠子死了。他老婆朱菊香一介女流不便抛头露面,所以是委求我帮她写讼状……”
秦郎中惊叫道:“谁?钱狠子死了!这……这不可能啊……”秦郎中手里的毛笔落在了半生宣纸上绽开了朵浓重的墨团,这瞬息之变把周二贵吓了一大跳……
周二贵心虚的问道:“秦老板你……这是怎么了?钱狠子死了……你激动什么啊?”
“不对啊!钱狠子我在晌午还给他上过药啊,他怎么就死了啊?他的伤只在肠腑,还不致立死啊?待我去看看,或许还能有救!”秦郎中害怕的是自己减低了用药才使得钱狠子出事,若是被衙门里的仵作一查就难逃罪责。秦郎中额头上的冷汗是涔涔密布,疑心周二贵来药铺是故意的查探自己的……
“秦老板……秦郎中,你给钱狠子上过药?他的伤势你想必是最清楚的吧……如今钱狠子都死了,你还去看怕是不妥吧?”周二贵是心里没底,就担心秦郎中看出钱狠子刀伤破绽。药铺柜台上两个人都是疑心生暗鬼,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啊!
秦郎中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问道:“周掌柜……你可是亲眼看到了钱狠子死了啊?”
周二贵点头道:“千真万确的死了,他老婆朱菊香领我去看的啊。钱狠子都已经倒在地上肚子都是血肉模糊了,人都咽气了啊!秦郎中,我可是听说钱狠子是被南城的白秀才伤的啊!你为何这般紧张啊?”
秦郎中一时间也不明白周二贵说这句话的用意了,极有可能是钱狠子的老婆已经知道钱狠子被送来药铺医治的事了。怪只怪自己糊涂了少用了几味药,钱狠子走动回家或许是把伤口又裂了流血而死的……
秦郎中陪着笑道:“我……我紧张什么啊,是白秀才伤的钱狠子啊,又……不是我把他医死的。既然钱狠子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