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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让人压来了一个哆哆嗦嗦的男人,指着他说道:“他自称是替徐庶传信的人。”
石韬愤怒道:“这是栽赃陷害!”
“石大人若要救徐庶,现在该做的是找到能够反驳的证据,以证明他的清白,而不是在我面前愤怒,”黑纱长史冷静地说道:“你若想要申辩,可自去找将军。”
石韬又去寻将军,张华却对他避而不见,下属们都没能找到失踪的将军。
不久,徐庶因证据确凿被黑纱长史下令处斩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石韬悲愤好友之死,要去找张华辞别。
达到了目地的作祟小人欢呼雀跃,连夜给了那老农安家费用,让他即刻出城去避祸,实则派遣人紧随其后,意图杀人夺财。
“却说那明晃晃的刀紧跟而来,惊慌失所、悔不当初的老农惊恐万分,他口中连连求饶,妄图让贼人留下他性命。”茶楼之中,说书人一拍醒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激动说道:“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女子从天而降,手执长剑,一霎那的光华闪过,那拿刀行凶的贼人轰然倒地!”
“贼人死后,老农获救,感激淋泣,他蓦然抬头,发现这女子带着黑色面纱,眉目有丝丝冷意,正是黑纱长史!待黑纱长史再问起,吓破了胆的老农什么都招了。”说书人摇起折扇,缓缓说道:“这时候,有一男子在其后哈哈大笑,夸赞道‘还是张长史’有主意啊!老农惊愕不已,他瞪向那男子,颤抖着唇叫道:‘你,你是徐庶!你竟没死!’”
“却原来,这一切都是设好的局,是黑纱长史与徐庶共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引蛇出洞,好叫污蔑他的贼人不打自招,而一直对石韬避而不见的大将军张华,则早早就顺藤摸瓜,将那些陷害同僚、结党营私的贪官污吏一并抓获!”说书人丢下醒木,喝了一杯水,摇头晃脑说道:“今日午门,血流成河,杀得都是犯了死罪的大贪官,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大恶人,将军此举可谓是大快人心呐!”
“好!——”
说书人说完了,低下听客们只觉得热血沸腾,纷纷拍手叫绝,以往的说书他们都听腻歪了,今日这出一波三折的黑纱长史察抄贪官污吏,可谓是听客满座。
宛城有一奇女子,秉公办案抓贪官,巧设妙计引贼人,名动天下惊世人。
可怜被蒙在鼓里的石韬,还真以为徐庶死了,大悲大哭之下竟是病倒了。
徐庶听闻此事,忙去石韬家中赔礼道歉,照顾石韬。
石韬烧得糊涂了,他抓着徐庶的手就哭道:“元直,没想到我吹一夜凉风就病死了,能在死后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咱们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做好兄弟!”
徐庶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经此风波,倒是让徐庶渐渐看开,接受了张华给他的官职,开始认真做事了。
黑纱长史名动宛城的事迹,为人津津乐道,不仅黄承彦听闻了此事,崔钧也听说了,还特意去听了一场书,听后连连点头。
张春华摸透了黄月英出门的规律,自己也换上女装,企图以黑纱长史的身份去勾搭一番。
她翻箱倒柜想找一件漂亮的衣裳,结果翻来翻去,竟掏出一件粉红色的肚兜来!
鬼魂们唏嘘一阵,还有人问她怎么会在外衣之中藏肚兜?
张春华不好意思道:“这是关羽穿过的肚兜呀!这件衣服,是之前在荆州郡守府中的舞女衣服。”
鬼魂们:“……”
张春华想了想,还是将这肚兜给藏好。
吕布脸色青青红红:“你藏关羽穿过的肚兜做什么!”
张春华答道:“等以后有机会,就将它还给关羽做个纪念。”
鬼魂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宫出列来劝说道:“将军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以免关将军恼羞成怒,与你不死不休啊!”
张春华奇怪道:“若他没有魂魄时候的记忆,应该不记得这是他穿的才是,我就是把肚兜放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陈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将军是为试探啊!”
陈宫被绕了进去,想想不对劲,魂魄回身体没有记忆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将军何需再试探关羽呢?
孙策一脸菜色:“张华送关羽肚兜……这画面,怎么那么让人一言难尽呢!”
她换上美丽的女装,戴上黑纱,找来一块帕子,将葫芦包起藏在身上,准备往郡守府外而去。
她视线一花,见不远处屋顶上竟有个姑娘爬了上去,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她仔细观察,可不正是近日越发不安分的孙尚香?
张春华仗着自己身手好几步就跳上了那屋的屋顶,盯着孙尚香的动作看。
孙尚香爬上来后抹了把汗,刚一抬头就见有个带面纱的姑娘对着她,吓了一跳。
张春华刚要开头,孙尚香冲了过来,捂着她嘴说道:“嘘声,安静!”
张春华没明白她要做什么,于是点点头,看上去很是配合。
孙尚香闻到面纱姑娘身上淡淡的幽香,脸上一阵发烫,她细细看这姑娘的眉眼,小声说道:“是你!你不是刘协的嫔妃吗?”
张春华一愣:“你记得我?”
“当然!”孙尚香高兴道:“你的眼睛这么漂亮,像是会说话,我见第一面就深深记得你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你。”
孙尚香的颜狗性子作祟,全然不知自己说出口的话就像是花花公子在撩妹,张春华被她说得摸了摸自己眼角,若有所思。
吕布鬼魂噗一声滚落在地,哈哈哈哈笑个不停,孙策鬼魂脸色古怪极了。
“你在屋顶做什么,是想要逃跑吗?”张春华问道,她眼神严肃认真,吓着了孙尚香。
孙尚香说道:“张华他派人看着我,不让我出门,我又待着无聊,现在我的家人都去了北方,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真搞不明白,这男人太小家子气了,处处都防备着我。”
张春华挑挑眉,陆逊现在可是留守在许昌,孙尚香逃回许昌去,可不就能与陆逊汇合了?
孙尚香观察着张春华的反应,心里猜测着她的到底是谁,却听张春华同情地说道:“原来你就是嫁给了张华的倒霉蛋啊!”
孙尚香吃惊道:“姑娘何出此言?”
张春华面不改色忽悠道:“你既然是他妻子,可有与他圆房?”
孙尚香猛摇头:“不不不,张华没碰过我。”
她恍然大悟道:“他果然是个阉人!”
孙尚香低声说道:“漂亮姐姐,你看,我们之前在许昌宫里见着也是算是有缘分,你不如就当没看见我,我也当没看见你,咱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如何?我也不过是想要溜出去玩儿罢了,天黑之前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
孙尚香是个小骗子,却不想自己面前是个道行更深的大骗子,张春华看穿了她的谎话,认真地说道:“可是我是张华的属官,大将军夫人若逃走,会很麻烦的,还请你好好回去待着吧!”
“你是张华属下?!”孙尚香惊了:“你不是刘协妃嫔?!”
张春华说道:“我曾经在许昌宫做女官,后来幸得将军提拔,现任将军长史。”
孙尚香吃惊说道:“他是看上了你的美色才会让你做官的啊!你怎么就这样跟他来宛城了呢!”
张春华说道:“怎会?大将军不近女色啊!我之前就很同情你嫁给了他,那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他不行,可是你不能因此而诋毁他的人品!”
孙尚香见她有些怒意了,心凉了半拍,她万万没想到这位美人姐姐竟是大将军张华的人,好在她还有机会。
孙尚香哀求道:“我是真的待在屋里憋闷啊,张华他不喜爱我,却禁锢我的自由,我整日待在屋内,都要憋出病来了,这才想要出去逛一逛。”
她灵慧的眼眸骨碌碌转着,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张春华才不会上当,她说道:“既然如此,你与我一同出去逛逛如何?天黑之前我定要将你送回来的。”
孙尚香突然爆起,出手佯攻,企图趁机逃跑,张春华抓着她手腕,与她过了数招,武艺不凡可见一般。
孙尚香吃惊不已,心知自己敌不过此人,只能暂且收手,服软说道:“不打了不打了,能随你出去也好。”
孙尚香的能屈能伸,可谓是出乎了张春华的意料,她出手时犀利狠辣,示弱时又如温顺的猫咪,这样的女子,心思深沉多变,非常人可控。也正是这样危险的女人,才让张春华心动不已!
张春华与孙尚香逛起了宛城集市,顺着黄月英会去的地方,与她一起去往了胭脂店里。
孙尚香以前对胭脂水粉不太在意,现在有了喜爱的郎君,倒是爱美起来,随着张春华挑挑拣拣,孙尚香也跟着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孙尚香不会化妆,因为父兄的影响,母亲又过世的早,对此甚至毫无概念。
张春华深谙此道,一一向她解说,什么都懂的自信模样最是迷人了,孙尚香不由看得痴了,满脸崇拜。
黄承彦有一女名月英,传闻是个丑女,黄头发、黑皮肤,但是智慧谋略过人。
黄月英整日里带着面纱,她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是因为曾经在烈日下做木马时晒黑的,至今没能白回来。
黄月英也到了爱美的年纪,她有一头黄色的卷发,似乎是因祖上有异域人的血脉,她鼻梁挺翘,眼眸深邃迷人,只是似乎是因为容颜与众不同,她一直自认为是个丑女。
黄月英不是为此自怨自哀的女子,只是私底下,她也会戴上面纱来到胭脂店里,试试看白/粉与胭脂,看看妆容能否掩饰一些她的“丑陋。”
这一日,她又一次到了自己常去的胭脂店内,她见店内已有两位姑娘在挑选胭脂,于是避开她们,转身去看了白/粉的区域,并且尝试着颜色。
“你的肤色偏黄,不适合这种颜色的粉,”不知几时起,那两位姑娘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其中一位戴着黑面纱的姑娘温声提醒了她一句。
黄月英诧异望去,见那姑娘拿起了其中有些偏黄的粉末推到她面前,向她眨眨眼:“试试这款,会有惊喜。”
黄月英怔怔的,这还是第一次有同龄姑娘愿意与她说话,在以往的社交中,那些女孩们都不乐意与她这个“丑女”相处,时间久了,她也就不外出社交了。
另一位姑娘叽叽喳喳地在旁问这问那,黑面纱的姑娘都一一耐心解答了,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黄月英感叹一声,低头去试那有些偏黄的粉末,淡粉很好的与手背融合在一起,涂抹匀称以后,整个手背的肤色浅了一层,还丝毫没有违和感,令黄月英非常惊喜。
此后几次,黄月英每每都能在宛城偶遇这位姑娘,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上了,也知道了她就是近日在宛城鼎鼎有名的黑纱长史。
张春华见时机成熟,对黄月英说道:“你懂得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还会做机括木艺,这些都是对大军有帮助的地方,你那么聪慧有才学,甘心就这样整日在闺房之中埋没自己吗?”
黄月英感叹道:“世道对女子苛刻,正如小春你,若非有张华大将军的支持,那些自诩高贵的文人酸儒就会用唾沫淹死你。”
张春华说道:“真正有才华的郎君,是不会因为女人太厉害而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