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盛子?”父亲的嘴里有些失神的呢喃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滞的看着那把椅子,随即抬起手捂住脸,身子微微颤抖着,发出了沙哑的哭腔,“大哥”
从头至尾一直呆坐在椅子上的大娘和母亲,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这两个人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大娘直接扑到大伯刚才坐的椅子上,开始嚎啕大哭,嘴里不停的问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孩子他爸”
而我的母亲则是依旧傻傻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由呆滞逐渐转变成了惊恐,随后抬起双手抱住了头,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叫。
母亲突然发出的尖叫声,让悲痛的父亲,哀嚎的大娘,以及懊恼的老道和发呆的我均是回过了神。
“棺材,快去开棺材!”父亲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起身,脚步踉跄着就跑了出去。
很快老道也跟在父亲身后出去了,大娘跪坐在地上已经吓的起不来了,我却没心思管她,因为母亲还在抱着头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我的母亲胆子很小,尤其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当初爷爷要拿我的八字压棺材,她都表现的十分不愿意,似乎母亲本来就相信这个世上有鬼。
我走过去,抱住了母亲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我身上,安抚似的说,“妈,你别害怕,已经没事了。”
母亲的身体还在颤抖,但是已经停止了尖叫,只是呆滞的靠在我怀里,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有鬼有鬼”
我只好先把母亲扶到了里屋,言语安慰了一番,再出来看大娘时,原本坐在地上哭的大娘却是已经不见了,想着她可能是追去河边看棺材了,我就没去找,而是回屋照顾母亲去了。
母亲的精神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其实,这才算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任谁看到那种场面,也会被吓疯才对。
我在房间里守着母亲,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父亲和老道就回来了,这俩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想来是找到大伯和二哥的时候那俩人也已经死透了。
进屋之后,父亲坐到了母亲身边,有些担心的问了母亲几句话,但母亲的回答都语无伦次的,父亲只好让我给大夫打电话,随后又问我,“你大娘呢?”
“她没去河边了吗?”我也是一脸疑惑。
一旁的老道却是略显担忧的说,“坏了,一家子都死光了,你大娘会不会想不开?”
他的话,顿时让我又紧张了几分,然而就在这时候,外屋传来了收拾碗筷的声音。
我打开帘子往外看,就见大娘拿着一把笤帚,正在面无表情的,一下一下的扫着被父亲掀翻在地的碗筷残渣。
“大娘你没事吧?”我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她的丈夫和唯一的儿子就在刚刚,在她的眼前活活消失了,那能没事吗?
听我跟她说话,大娘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起身子,看着我笑了笑,说,“没事,我收拾一下,省得一会儿盛子和他爸回来看着乱。”
说完,大娘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开始兢兢业业的打扫地上的碗筷残渣。
诡异的气氛,让我一阵胆寒,回头看向老道和父亲,老道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声说,“别刺激她,先这样吧!”
父亲则是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母亲。
好好一顿饭吃成了命案现场,吓傻了母亲,吓疯了大娘,父亲似乎也是受惊不小,这之后就带母亲回家了,天亮之前都没再回来。
我和老道守在大伯家,作为目击证人报了警,毕竟一家子死的只剩大娘了,这确实算不得小事。
可那些派出所的来了还是和上次一样,简单的问了几句,就说是意外,还警告我们不要造谣生事,然后就纷纷避灾似的走了。
至于大娘和母亲,村里的大夫看过之后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送他出门的时候,那大夫鬼鬼祟祟的说,“你们万家最近事儿真多,老头子我行医几十年了,见过失心疯的,没见过俩一块儿失心疯的,见过死人的,也没见过专逮住一家死的,你大伯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是得罪了什么鬼
我没搭理一心八卦的大夫,他见我一脸不快,也就没敢多问,急匆匆的走了。
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母亲和大娘一起失心疯确实是有点古怪,这鬼逮住大伯一家往死里整也很古怪。
难道拿走盒子的是大娘?
可是,就算假设她和大伯有矛盾,也没理由害死二哥啊!
我想不通这事,去问老道,老道也是一副没谱儿的样子,只说我母亲和大娘确实是受了惊吓,他也看不出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街道上,大伯家的灵棚里又多了两口棺材,五口黑漆漆的大棺材摆在灵棚里显得有些拥挤,然而守在灵棚里的人却只有我和老道。
母亲的精神十分不稳定,已经由不得父亲再分心顾及这边的事,而族里那些叔伯虽然都是姓万的,但也都忌讳大伯家的事儿太过诡异,全都表现出了避之而唯恐不及的态度。
我和老道其实没什么话说,一上午基本在沉默中度过,中午吃过饭,老道就在灵棚里找了个舒服的地儿睡午觉去了,我守在长明灯前,也有些犯困。
可能是察觉到我在打哈欠,闭着眼的老道提醒了我一句,“精神点儿,这是最后一天了,棺材里还差两个人。”
老道的话让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大伯家姓万的已经死光了,棺材里还差两个?那会不会是家里的父亲和我?
想到此处,我立刻过去把老道揪了起来,说,“你守着灯,我回家看看!”
老道瞬间皱眉,他瞄了一眼桌案上的蜡烛和香,这才说,“一时半会儿烧不完,我陪你一起去?”
我没拦着老道,毕竟我也害怕,这个时候当然还是不分开比较好。
一路赶回家,我和老道还没进院子,老道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说了一声“不好!”,便先一步跑进了院子。
我紧追在他后边儿,一路跑进屋,外屋没人,我俩打开里屋的帘子,就见父亲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墙角的缝纫机前,而就在那个缝纫机上摆着一个暗黑色的抽匣。
那个抽匣盒子的盒盖已经被抽到了一旁,父亲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个黑褐色的东西,似乎正看的出神,以至于我和老道进屋,他都没发现。
从门口的位置看过去,我只能看到那东西的一部分,确实是像树根一样的东西。
“闭上眼!”老道瞬间一惊。
他大叫了一声,我这才后知后觉的闭上眼,同时听到了那个东西摔回盒子发出的咣啷声。
然后似乎是老道冲过去合上了那个盒子。
我偷偷睁开眼,发现盒子已经合上了,而父亲则是受了惊一般,僵直的站在缝纫机前,紧紧的闭着双眼,直到老道说可以睁开了,父亲这才茫然的睁开眼。
这个时候,老道才想起问我,“你看到那东西了?”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点了点头,说,“看到了一点,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当时我其实也有一种侥幸心理,想着有没有可能因为我不是父亲亲生的,所以不会有事?也可能我根本就不是万家的人呢?
一旁不知所云的父亲却是问道,“那块木头不能看?”
老道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只是问,“这盒子哪儿来的?”
父亲依旧是一脸茫然,回答道,“刚才我出去喂羊,回来的时候,它就摆在缝纫机上了,一时好奇,我就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是一块破木头。”
闻听父亲的话,老道却是看向了房间里瑟缩在炕角的母亲,沉默了良久都没说话。
我有些着急了,问老道,“我爸和我不会有事吧?”
老道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直接抱着那个盒子出去了。
我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茫然无状的父亲,就立刻去追老道了。
老道抱着盒子去了爷爷那屋,我跟进去,说,“你别不说话啊,现在怎么办?”
就这段时间,他已经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符纸,然后拉开那个抽匣盒子,隔着那张符纸拿起了里面的东西。
我一看,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老道却说,“看都看过了,还怕什么?那鬼还能让你死两次不成?”
我顿感一阵蛋疼,只好放下手,破罐子破摔的走过去看那个抽匣里面的东西。
第十三章 尸毒()
那个东西看上去干巴巴的,感觉就是一树根,有小臂长短,却比小腿还粗,乍一看确实是一只手的样子,可仔细一琢磨,又比普通的手大了一点,而且仔细看会发现这只手只有四根手指。
这么个四不像的玩意儿,能是鬼?
“这个东西”老道也在仔细端量那个大爪子一样的古怪东西,片刻之后才冒出后半句,“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会不会是搞错了?我看这东西可能真是个木疙瘩。”老道的看法让我很是赞同,因为那个东西除了断手的形象乍一看有点儿吓人以外,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道却是皱眉,思索着说,“不是,这就是一只手,可那个鬼去哪里了?”
手在这儿,鬼没了?
我一时间没明白老道的话,但还是觉得一阵脊背发凉,下意识的环视了一眼房间四周,尤其是身后,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不放心的问老道,“那个鬼白天不会出来吧?”
“难说,”老道瞄了我一眼,提醒道,“万良不就是白天死的吗?”
沉声说完,老道又把那只鬼手放回了盒子里,转而继续说,“这只断臂上还残留着那个鬼的煞气,但有一件事可能我们一开始就理解错了。”
我问老道,“什么事?”
“我一直以为这盒子里的东西是那个鬼的本体。”
我继续奇怪,“难道不是吗?”
老道摇头,继续说,“万良不小心划破手指,意外的打开了这个盒子上的封印,也许那个时候,鬼就已经离开了,这只手似乎并非凶物,反而是那个鬼所忌惮的东西。”
听老道说完,我想了想,便摇头否定道,“这说不通,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鬼为什么偏偏只杀看过盒子的人?这只断手如果没有古怪,那鬼媳”
那鬼媳妇儿为什么提醒我,只有看过盒子里的东西才会引来鬼?
话说一半,却被我憋回去了,老道莫名其妙的看向我,我只好接着说,“那鬼喜欢杀谁就杀谁,七口棺材可能早就填满了。”
老道眼前一亮,直接说道,“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鬼尚未成形,它并不知道哪个是万家人,一方面忌惮这只手,却又需要这只手来确认哪个是万家的血脉。”
老道的话让我更糊涂了,不等我问,他便自顾自的解释道,“这只手应该是万家祖辈留下的,血脉之间总会有丝丝缕缕的感应,不要小瞧了这一截尸骨,抓住那个鬼,就看它的了。”
老道的意思是说看过这只手的万家人,能和这只手有心电感应吗?
我一脸懵逼,心说,别说这只是一截断臂了,就是一整具尸体那八成也心电感应不起来,死人心跳都没了,那还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