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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高气昂,“哎,你们看到皇长子殿下和本小姐,还不赶紧行礼!”
苏阮有些愣怔,却被崔安拉着跪倒在地。
“奴婢叩见大皇子,给林小姐请安。”
当今太后,是姓林,苏阮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小丫头的身份,挂上笑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将崔安的话重复了一遍。
“淇澳,你干嘛去!”
“我去给你找风筝!”
少年男女你一句我一句的远远走开了去,连一句免礼,都没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某只码字码着睡着了,半夜惊醒差点把笔记本蹬床下,然后今早起来找不到眼镜,摸了许久找不到只好去戴上隐形回来找。。。
其实我很鸡血的!
☆、莫嬷嬷
孝文皇帝一朝,历十七年,年号是嘉禾,却是连年天灾,没遇过一次丰年好景。
这一年是嘉禾十一年,伏天里,京城一带遇上了几十年都不曾逢过的酷暑,点雨不逢,眼瞧着这一年的收成又没了指望,民声怨愤便如那雨后的春笋般,不打点的宣扬起来。
朝臣们便定下了祭天求雨的法子以安民心,却偏偏那么巧,临到祭天的前两日,皇上与淑华夫人凉亭游玩,不甚遭了暑气闹起了肚子,弄得整个人形神俱脱,站都站不稳,天子本就不愿冒着酷暑去求雨,这么一来反寻到了推脱的理由,再加上淑华夫人的枕边风,便打算让四皇子去代天子祭天。
这念头不过起了一起,便立刻传进了太后耳中,当即命人将两腿打弯站不稳的皇帝陛下请到了长信殿,令皇长子淇澳侍立在后,又将逃学未遂的四皇子寻了来,高下立现,这才娓娓说出皇子代为祭天古例有之,洋洋洒洒说了小半个时辰,便是要大皇子去祭天。
皇帝原本立刻就要允了,但他老人家自来疼爱四皇子惯了,朝臣们立长的意愿原本就很强烈,怕这么一来淑华夫人与自己不睦,便拍板定案,让两位皇子一同祭天去。
盛夏时节,未央宫里的花木都打了卷,整日里恹恹的,何况人。
那代天子求雨祭天的差事,虽声名在外,其中苦楚却是可见一斑的。
这些传遍后宫的八卦轶事,苏阮却是不知道的,她整日里忙着学习怎么整理好长信殿中的茶房,抽空还要给姜淇澳做防蚊驱虫的香囊,这是昨日恰好做得,今日便抽空溜到姜淇澳的卧房外,想着亲手给他,却苦等不见人影。
“莫谣,还是先回去吧,”崔安一脸的欲言又止,却还是上前开了口,“我打听了,殿下今日要到晚间才会回宫,你还是再等几日吧!”
苏阮看着手里缝成熊猫头样子的香囊,纵然是给姜淇澳做了这么些年,针脚还是一样的丑笨,没见一点长进。
姜淇澳最怕蚊虫,几乎是一碰着身上就会起疙瘩,就苏阮看来,怕痒是姜淇澳唯一让她觉得孩子气的地方了,每每他被蚊虫咬了,总会趴在苏阮怀里让她给他挠痒。为此,苏阮特意去太医院中请教了人,年年亲手做了香囊装上雄黄、百部,便能驱蚊。
其实,她也没给他做过几个,养病的那两年,她没事儿了也做,托崔安转交,但那几日见着小晚,她才知道崔安根本就没能给他。
“莫谣,你这……这又是何苦?”崔安说着,一时情急抓住了苏阮的手。
苏阮愣住,原想着就这么走吧,无奈身子却不听使唤,手腕一翻便脱开了崔安的桎梏,尴尬之余,便只能抬头冲着崔安笑了笑。
崔安却看着自己的手愣愣出神片刻,转头便走了。
看着那瘦小的背影,苏阮重重的叹了口气,却还是收回了迈开的脚步。崔安是她的恩公,崔安救了她的命,她能把命还给他,可就是没法还他对等的感情。明明她从来没恋爱过,一颗心却像是饱经沧桑似的恐惧爱情,光是看着崔安对自己好有时都会生出些莫须有的恐惧来,苏阮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颗心翻来覆去,也会觉得累,苏阮靠在凉亭中,居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夜幕沉沉,四下里虫鸣噪噪,越发显得幽静。
这凉亭原本就正对着姜淇澳的书房窗子,苏阮抬眼,便看到半敞的轩窗上,灯光映照出一个小小的人影,摇头晃脑的,像是在做功课。
苏阮立刻便精神百倍,想要绕过石子径去到窗前把这香囊交给姜淇澳,还没抬脚,却突然走出个淡紫色衣衫的小姑娘,梳着两个包包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疑惑的打量着自己,苏阮不知其身份,也没把自己当奴婢的自觉,一时间俩人大眼瞪小眼,倒愣在了原地。
半晌,还是那小姑娘先福了福身子,对苏阮行了一礼,柔声道:“婉儿给莫嬷嬷请安,嬷嬷吉祥。”小姑娘的规矩做得一板一眼,便是苏阮身为姜淇澳奶娘最风光的年月里,也没人这么正儿八经的给她行过礼,一时间反倒愣住,忘了说话。
“嬷嬷是想要见殿下么?”她的声音就像抹了蜜一般腻甜,柔柔的漾进了人心里去,微微侧身让开,目光便顺着投向了那边窗子上的剪影,“殿下今日奔波劳碌,却还在房中读书,真是劳累呢……”
苏阮有些惊诧的瞪着这小姑娘,她自替大病后,便被太后亲自安排去了长信殿中的茶水房,管理殿中茶叶茶具的归拢收纳,其实活儿都有人干,只是茶水不时有需,将她整个人禁锢在小小的茶水间中,轻易不能得闲,以至于原本与她最为亲密的姜淇澳,三年来居然也渐渐疏远了,她也渐渐明白,姜淇澳是刻意的疏远着自己,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是薄情还是另有隐情,那都是他的事儿,自己将他当亲子一般看待,能做的,也就只是这香囊而已了。
“你是谁?”苏阮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起这小姑娘。
“婉儿姓沈,是江远侯沈瑜的大女儿,蒙圣上垂青,才能入宫陪伴太后。”她端端正正的说完,却突然莞尔一笑,露出一抹狡黠,“我今年十一岁了。”
比姜淇澳大一岁啊……
苏阮猛地惊醒,诧异的看着沈婉,却又懊恼自己怎么会想到姜淇澳那儿去,想过却立刻又释然了,古代毕竟谈婚论嫁的早,姜淇澳今年十岁,估摸着再有两三年,就得找媳妇了吧。
一种我家有子的自豪感,瞬间充斥了苏阮的神经,连带着对沈婉此时出现的疑惑以及手里香囊的注意力,全都一并减弱了,只是想着若姜淇澳的儿子知道他爹曾经是怎么跟自己要奶吃的模样,想必神色莫测的姜淇澳都会脸红的吧……
“嬷嬷?”
苏阮猛然回神,很熟练的摆出一副端庄架势,“咳咳,怎么了?这么晚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身边连个跟的人都没有呢?”
“嬷嬷,”沈婉突然鬼鬼祟祟的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大着胆子凑到苏阮跟前,拉低了她凑到耳边低声道:“嬷嬷,其实我也是为了偷看殿下而来的!”
饶是苏阮,也不得不为这位沈姑娘的大胆奔放而汗颜一把,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沈婉,一时不知如何往下说,便干脆愣着。
于是乎,沈姑娘便又一次表现了她的奔放,“嬷嬷,您是大殿下最亲近的人,您一定知道,殿下最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吧?”
“这这个……”苏阮一瞬间憋得满脸通红,明明她是窘的,但这表现却全然像是害羞,莫名其妙的血液冲上头顶,轰的一声炸响,全是对这时代大胆求爱行为的惊叹。
“嬷嬷是不是也和太后身边的嬷嬷一样,不喜欢婉儿?”沈婉说着,立刻就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咽起来。
苏阮连忙摆手,有些辩解似的忙道:“没有没有!”慌乱中带出了袖子里的香囊,那黑白相间的香囊划出一道弧线,刚巧落在了沈婉脚边。
“嬷嬷,这是什么?”沈婉弯腰捡起了香囊,翻来覆去,疑惑的打量起黑白相间的奇怪图形。
“这,这是能祛除蚊虫的香囊。”苏阮收回想要拿过香囊的手,无力的垂在了身侧,左右今日,定然是没法给姜淇澳送过去了。
“嬷嬷今日,是想把这香囊送给殿下么?”说着,沈婉将香囊放在了鼻尖,“这里……难道放的是雄黄和百部?”
“你怎么知道?”
“小时候,娘还在,每逢端午便会做了这种香囊让我带着,可是和嬷嬷不一样,娘会绣莲花和云朵给婉儿……”沈婉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小小的啜泣声,看着她这样,苏阮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爹爹说,陛下让我住进太后宫中来,是想要将我说与大殿下做妻室,只是、只是这长信殿中还住着一位林小姐,那是太后娘娘嫡亲的外孙女,皇帝陛下的外甥女,我想不明白,却也见不着爹爹,也不敢告诉小满,憋得我好生难受……嬷嬷,嬷嬷你能告诉婉儿么?”沈婉说着,将手里的香囊,递还给苏阮。
对于沈婉的过分亲近和依赖,没有之前姜淇澳那种惊天动地的前奏,苏阮明显的生出几分抵触,却无论如何也厌恶不起来,她接过锦囊的一瞬间,心头像是压下了什么重重的东西,心思一转,手中香囊便又递了出去,“既然这样,香囊便给你了,虽不若你娘亲绣得精美,趋避蚊虫还是挺管用的。”
沈婉灼灼的眸子望着苏阮,半晌,才接过那香囊,道了声谢。
一时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便静谧下来,远处一叠声的呼唤传过来,像是在喊沈婉。
“嬷嬷,小满在找我了,以后,婉儿能到茶房去找您说话么?”她说着,摇了摇手中的香囊。
苏阮到现在还是没缓过来这位奔着给姜淇澳做老婆而来的沈婉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沈婉缓步而去,不自觉的,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些小学还没毕业的孩子,却都一个个向往起了宫中鲜花簇锦的生活,却不知有几个,能笑到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注定是个悲剧的夜晚。
☆、莫嬷嬷
太后不愿意姜淇澳见莫氏,苏阮一早被分去茶水间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那夜与沈婉的偶遇,更是打消了苏阮给姜淇澳送香囊的盘算,她安安生生的在茶水房呆定了,盼不了自由,盼不了荣华富贵,更没有了姜淇澳这个养子的牵绊,整日里侍弄茶叶茶具,日子无聊的,都快长出了毛来。
就在苏阮即将发芽长大开花结果的时候,姜淇澳却突然在一个不可能的时间里,突然出现在了苏阮面前。
这一日月黑风高,伏天里难得刮起了风,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微弱的虫鸣,很是奇怪,姜淇澳便在这样一个适合作奸犯科的子夜,敲开了莫氏的房门。
彼时苏阮刚刚洗了澡,正靠在榻上晾头发,顺带无聊地翻着一本崔安弄来的话本小说,故事里正说到才子翻墙会佳人的戏码,依照惯例,这才子翻墙成功见着了小姐,多半不会就是为了来说说情话,大抵是为了打野战而来的。
苏阮看得正是激动,房门响了。
姜淇澳光着一双脚只穿了雪白的襟衣站在她房门外,一双雾气迷蒙的眼睛看不清神色,只是那孤零零地身影,却格外让人觉得可怜。
平日里,端正的暗色深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刚正严谨,震惊之后,往往便忽视了那层叠衣衫下,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只是一瞬间,苏阮莫名其妙的濡湿了眼眶,愣愣的看着姜淇澳,双手死死的把着门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