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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阮跟着林老夫人到长信殿请了安,才又回到椒房殿,支起耳朵,聆听长辈训示。
“婧儿,你怎能如此胡闹!”林老夫人比太皇太后年轻不了多少,声音却更是雄浑,“你父亲费尽心思为你夺这后位,你……你怎么能让一个奴婢睡在了你的床上!”
这宫里的事儿,还真是没有秘密。
“婧儿知错。”
林老夫人见她认错,语气略缓和下来,“不管陛下宠幸多少女子,你只当未见,及早生下有林家血脉的嫡长子,才是最重要的!同陛下斗气伤感情,等他日陛下移情他人,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你怎么就是不明……”
“祖母,”苏阮抬手打断,“您的意思是……陛下对我有情?”
林老夫人一愣,脸色一瞬间很是难看,但也就是一瞬,“自然有情!你自小在太皇太后宫中长大,陛下虽然先娶了沈氏,可如今不还是娶了你!”
切……
要真是有情,会先娶别的女人?
“总之,最重要的是皇嗣!”林老夫人拐杖一杵,“再有一件事,你爹让我也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准备。皇上对匈奴用兵之心已定,不是今年,最晚明年开春便会对西北用兵,你得抓紧时间,哎……”
老太太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苏阮,弄得她压力很大。
抓紧时间……生孩子么?
“皇上打匈奴,那……”苏阮寻摸着大概问道:“林家也要带兵?”
“那是自然!”林老太条一下子就自豪起来,“家中儿女个个自幼习武,唯独你……被太皇太后拘在宫里,倒是疏忽了……”
脑中一阵清明,苏阮立刻就明白过来,姜淇澳早先不娶,突然又娶回来,就是因为他想打仗,需要林家的支持,需要太皇太后的首肯!
可是那沈皇后……
苏阮想了想,才道:“祖母,听说沈家人又闹了起来,这中间的缘故和咱们林家……”她说得欲言又止,明显感觉到老太太脸上生出了异样。
林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沈家无人,不过瞎闹腾,你不用管那些捕风捉影的事!”
“可是人家都说,是我害了沈……”
“胡说!婧儿,这才进宫几日,你就变得这般畏首畏尾,哪里还像我林家的子孙!”
苏阮碰了一鼻子的灰,心却踏实下来,等送走了林老太太,已经日暮西陲。
苏阮精疲力竭地伸了个懒腰顺势正要往坐垫上躺,就看到崔盛春腆着一张褶子脸,笑得很是油腻地向她走过来,当即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奴婢崔盛春,叩见皇后娘娘千岁。”
苏阮摆手让他起来,“你来干嘛?”
“奴婢是来替皇上传话的,”崔盛春笑得暧昧非常,“皇上说,今晚要与娘娘一同用膳。”
用膳……是用床吧……
苏阮下意识地摸向林氏还没怎么发育的小胸脯,眼瞧着崔盛春那里,笑得更加诡异了。
绿芜是怎么送走崔盛春的苏阮不知道,可等她回过神来,椒房殿里像要搬家似的,宫人们七上八下地忙碌着,点灯熏香传膳更衣沐浴泡花瓣,苏阮像个木偶一般被折腾了很久很久,终于被放在桌前跪坐好,姜淇澳一身藏蓝深衣,便风流淡雅地跨进了椒房殿
苏阮脑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句话——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欣然享受吧!
可在姜淇澳起身示意她跟上的时候,苏阮两条腿都站不稳了。
绿芜很识相地退到一旁,姜淇澳一把将苏阮捞在了怀里,略带点笨拙的、炙热的怀抱,让苏阮的心略微安定下来,她暗暗告诉自己——享受享受!
层叠的宫裙在身下次第铺开,姜淇澳迷离的凤目被熏染起三分桃色,在他倾身而下第一次贴过来的时候,苏阮下意识地,偏开了头,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之前那个恶狠狠的巴掌,心头一动,忙转过脸去,刚好把自己送到了姜淇澳唇畔。
灵巧的舌尖挑开她的贝齿攻城略地,苏阮几乎不能呼吸,徒劳地想要推开姜淇澳,却突然觉得下身一凉,连最后的亵裤都被扒掉,当真一丝不挂了。
“婧儿……婧儿……”姜淇澳的吻伴着炙热的呼喊从苏阮脖颈处缠绵而下,她像是躺在一团棉花里,无处使力无处借力,只觉得下、身炙热的接触中姜淇澳狠狠地进入了自己,苏阮飘忽的神智,却在这一瞬显出清明。
她看着面色潮红的姜淇澳,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凉的沧桑感。
可这感觉不过一瞬,便被那汹涌的窒息感,淹没殆尽。
昏睡过去的前一刻,苏阮迷迷糊糊地想着,灵魂上的肌肤之亲,究竟算不算强奸……
那一夜后,未央宫中帝后和谐之声越传越高,不过两个月,姜淇澳便以武安侯为帅,发兵匈奴。
姜淇澳特意在宫中设宴为武安侯践行,林氏自然要参加。
仲夏时节,天长夜短,晚宴设在宣室殿,到场的,却并不仅仅只是林家人。来来往往,苏阮为了不帮倒忙,便躲去了椒房殿后的小花园,修竹挺拔,绿意茵茵,苏阮躺在紫藤摇椅上,一块丝帕遮了眼睛,很是惬意。
“倒是从来不知,这椒房殿后,还有这样一处惬意的所在!”琅琅若清风般的声音,泉水般敲在苏阮心头,她先是一愣,再便生出了莫名,椒房殿后花园,怎么会有陌生的男人?
正出神间,面上轻纱突然飞起,一双星子般灿烂的星眸噙着浅浅笑意,嘴唇开合间,道出一声“婧儿!”听得苏阮一个哆嗦忙夺了帕子四顾张望。
“这边没人。”男子顺势靠在苏阮坐着的摇椅上,“才一年不见,婧儿你就嫁了陛下,可知我这一腔热血无处诉衷情的哀伤啊……”
苏阮一阵恶寒,却猜不透这人身份,便起身要走。
男子顺势躺进摇椅,抬手扯住苏阮的衣袖,借着摇椅轻晃,绊得苏阮脚下不稳,摔进了他怀里,“婧儿,你投怀送抱,我向来是不忍拒绝的……”说着居然倾身而来,惊得苏阮手忙脚乱的跳起来。
“本宫现在是皇后!”苏阮怒道,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姜淇澳,可……可也没有随便到给人乱戴绿帽子的地步!
“婧儿,我在楚地一直上书求娶你,可……可皇兄他不答应也就算了,居然还娶了你!这口气,我一定要找回来!”
皇兄?
苏阮看那男子气质卓然,倒也像个王孙公子,难道这是林氏之前的情郎?
苏阮忍不住一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楚王殿下,您怎么上这儿来了?”
绿芜的声音清脆传来,苏阮忙拢了拢衣襟,往外走去,迎面碰上绿芜,领着她便回了寝殿。
“娘娘,您不能再见楚王殿下了!”绿芜将人一打发,头一句便直奔主题。
苏阮强忍着心底的八卦之魂,可怜巴巴地望过去:“绿芜,我……”
“娘娘,如今您是皇后!当初是您自己不愿随楚王就番,您也说过不后悔的!”绿芜丫头一句一爆点说得精辟,苏阮听得也是十分痛快。
两男争一女什么三角恋的,多有爱啊!
“娘娘!”绿芜恨铁不成钢的娇嗔一声。
苏阮忙坐正了身子,“绿芜,本宫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晚的宴会上,苏阮并没有看到楚王殿下姜揽钦,这个人就那么莫名其妙的露了个脸。
然而第二天,太后回宫的消息,就传遍了未央宫。
楚王是太后的小儿子,自幼娇宠,皇帝登基后,太后拗不过小儿子,是去楚地做起了王太后,至今才回。
苏阮只去请了一次安,并没有见到姜揽钦,那之后,听到楚王就番的消息,苏阮才将这一口气松懈下来。
随着林家在军中越发彪炳的战绩,林氏几乎夜夜专宠,苏阮送去宣室殿的女人姜淇澳虽然照单全收,可对林家的大肆封赏,让苏阮想低调都没办法。
一切缓和下来,是在第二年冬天,太皇太后突然病倒。
元熙六年,这一年的冬天,大雪绵延不绝的下了十多日,将整个未央宫包裹成了素白的世界,似乎在应和着,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后,即将离开人世的悲伤。
长信殿外,大雪初停,平整的院落中还来不及清扫,一脚踩下去,便能淹没丝履。
“皇祖母怎么样了?”姜淇澳披着一身玄色大氅,踩着厚厚的积雪疾步而来,熟稔地用冰凉的大手捉住苏阮藏在袖子里温热的小手,“你的手怎么也这样凉?”
苏阮不动声色地脱开他的桎梏,转身让开路,“太医说,便是这几日了……”
老太太熬不过这个冬天,太医是早就说了的,苏阮只觉得心底酸酸地,说不出有多悲伤,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十分明白,太皇太后的死,对林家或者对于她,会带来什么样的作用,这未央宫中的天,只怕不日就要变了呢。
姜淇澳将苏阮的沉默看在眼里,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不怕,有朕在。”
就是有你在,才更怕。
作者有话要说:
☆、林皇后
飘飘洒洒的雪花,像是太皇太后缓慢流逝的生命,开遍整个未央宫,却敌不过阳光的照耀。
苏阮站在长信殿外,看着姜淇澳的御辇渐渐消失,不禁对林氏的未来,生出了迷惘。
“朕不知道,皇祖母去后,要如何待你……”姜淇澳临行前,紧紧握着林氏的手,丢下这么一句,转身而去。
望着茫茫天地,苏阮问绿芜:“军中近来可有捷报?”
“冬日苦寒,并无捷报。”绿芜欲言又止片刻,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听说……楚王殿下回京了。”
楚王?
苏阮一愣,脑中才闪过那个清泉修竹般的男子,姜揽钦。
“娘娘多日未回椒房,今日不如……回去歇歇?”
绿芜显然噎着话,苏阮皱眉,约略便想到了个大概,绿芜这是让她避嫌呢。
凤辇平稳地行驶着,苏阮在心底纠结着姜淇澳无子的缘故——为了贤后的名号,她往宣室殿中送了不少美人,可遍观后宫,居然没有一个宫妃传出有孕的消息,这不得不让苏阮怀疑起,姜淇澳的生育能力,可若真如此,太子姜昊又是怎么来的?
辇车突然一顿,震得风铃阵阵,苏阮撑着车壁稳住身形,外头已经传来了一叠声的请罪求饶。
帘子被掀开,宫人们恭敬请罪,上好的大宛天马前,瑟瑟趴着个横着的人影,是个穿着青灰色宫装的年轻宫女,身前一地狼藉,不知是撒了什么。
“皇后娘娘饶命啊!”
那女子惊呼,苏阮原本示意放下帘子的话,却滞在了口中,微微皱眉。
“娘娘,奴婢立刻命人拖下去!”绿芜抬手,两个侍卫立刻架起那宫女就往一边拉。
“放手!”苏阮突然推开了挡在车门处的绿芜,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宫女,纤腰若柳,一张脸不过巴掌大,那尖尖的下巴却是格外惹人注目,“你是哪里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侍卫丢下那宫女,她却显然没回过神来——苏阮在各宫殿间甄选美人,送入宣室殿的事儿,两年来已传遍了未央宫,那女子第一感觉里,肯定是为自己的好运惊到了。
“娘娘问你话,听到没有!”绿芜恶狠狠地斥道。
“奴……奴婢少儿,是掖庭的粗使宫女。”
“你姓什么?”
“奴婢姓言。”
言少儿……
苏阮将手一扬,厚厚的棉帘立刻隔绝出一方密闭天地,她这才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