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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苏阮一跃而起,“要是我也把情根留在地府里,可不是任他东南西北情深似海我不动心就是了啊!”
“胡说八道!”阎王一声厉喝,却没等他再喝一声,苏阮便“扑通”跳进了忘川之中,她满心满怀以为这下子能扳回一局,却没瞧见阎王茅草似的胡子下头,两撇薄唇微微扬着,带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只苦思冥想多日,想不到怎么样可以只虐男主不虐女主……
悲催的人生啊……
然后,貌似玄幻了……
还有那个关于上辈子的结尾,阿阮问邱毅的那些话,
问那些话的时候,阿阮是跟着邱毅已经回到了秦国!
她心里爱的人是邱毅不是姜淇澳,只是因为无意间害死了姜淇澳觉得愧疚才会去问那些话,在她心里邱毅是爱人,姜淇澳是兄长那类型的存在……
对女主很虐么?
难道是我没写粗来?
我是亲妈啊!
☆、番外 姜淇澳(三)
层叠檐庑,雕梁画栋,还是那扇朱漆大门,还是那样晦暗不明的日头,还是那样的人、事、物……
“王爷……”
还是那样惊慌失措的……轻呼软语。
姜淇澳猛然回过神来,看着自己不知何时伸出去的手,那分明是自己的手,却并不听他使唤,这样清晰的梦境,他透过这样一双眼看着眼前早已熟悉无比的女子,心底那呼之欲出地两个字辗转多年,却终归没能唤出口去。
只因这一切,不过是个梦。
周而复始,不断在午夜降临的一个,毫无差别的梦。
他略显滞涩地收回落空的手,面前姿容憔悴的女子眼底闪烁着疏离的恐惧,像一把刀似的刺在他心窝里。略一晃神,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刚好也要出门,岐山风大,王妃要小心。”
月白的身影十分匆忙地福了福,“多谢王爷关怀。”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登上了早已候在近旁的马车。
这一切,熟悉得像是自己的记忆一般。
姜淇澳有些释然地松了口气,抢先一步捂住了心口,熟悉的刺痛如约袭来,他抱着满目黑沉沉的朦胧倒下去,心底是说不出的释然——
只不过,这梦境却没像他以为的那样就此结束。
恢宏陈旧的古寺自黑暗中悚然而起,他有些惊诧的看着眼前凭空而起的绿树葱茏佛音阵阵,耳畔晨钟暮鼓尽是安详。眼前一株高大的桃树遮天蔽日,那树下一口古井旁,站着个身着青灰色僧袍的女子,正不遗余力地自井中搅水上来。
小巧而挺拔的鼻梁,颔首低眉的侧脸无一不透着恬静,正是那夜夜入梦的女子。纵然隔得这样远,姜淇澳却分明将她额角细密的汗珠收入眼底,心底那阵刺痛的余悸还未散去,却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住一般凝滞了呼吸无法动弹。
你究竟是谁?
姜淇澳下意识地张口,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正自懊恼间,那女子突然松了双手,失去羁绊地辘轳不受控制地跌入深井,发出一声空幽的巨响。
那一身青灰色僧袍的女子缓缓转过身来,不住开阖的口中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费尽了心思想要去听,却发觉眼前景致一点点迷蒙开来,将那女子巨树古寺一并淹没在了重重黑暗之中……
“不!”
姜淇澳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眼前熟悉的蛟绡素帐,一口气梗在心中,怎么也舒不出来。
这梦他整整做了八年,从开始的月余一次,慢慢变作几日一次,如今已然日日入梦,虽说梦境从一开始的迷蒙不清变作如今的身临其境,可从来没有变的是那梦境的起始,为何今日,会突然多出那样一座古寺?
那娇娇怯怯的妇人,那清净僧袍的女子,那座古寺,究竟是什么地方?
“陛下……”
耳畔突然一声娇呼,打断了姜淇澳的思绪。
锦被中懒卧拥被的女子睡眼朦胧,却越发显得那张脸绝色倾城,只是抬手去拢帝王脊背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姜淇澳越发阴鸷的眉眼中无法掩盖的厌恶。
不等那女子的手碰到他,姜淇澳已然冷冷开口:“崔盛春,把这人扔出去,朕再不想见着她。”说罢,头也不回地起身而去,只留下那女子一脸惊愕,似乎难以相信整整宠了她半月有余的天子,居然就这么轻轻巧巧地将她打入冷宫?
殿中欢爱的气息还未散尽,分明前几个时辰这个男人还对她肆意怜爱着,怎么就……她不甘心地丢开锦被想要再说什么,匆匆进来的崔盛春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忙不迭将女子的口掩了,冷眸一横,那女子再不敢说话,生生将挽留的机会错过了。
只是她不知道,不开口,才有活路,开了口,就连命都没有了……
崔盛春小心翼翼的将那女子拖了出去,交待好外头守着的人,这才又进了内殿。
旁人不知,只觉天子不惑之年后,越发暴戾昏聩,却独独他知道,那自小一处长大的帝王,寻了十年而不得的一个人,早已在他心中溃烂成疮,不为人知的痛藏在心底,都只是因了那两个字——苏阮。
而他,也不过是偶然间听闻陛下梦魇时喊出来的名字罢了,那是帝王心中不为人知的隐痛,最致命的弱点。
虽是三月天里,然春寒料峭,火盆早已撤去,宣室殿中冷冰冰地回荡着寂寂寒风,天子只一身单薄襟衣站在洞开的轩窗前,望着外头他亲手栽下的一株桃树,那树枝叶茂密,只是种下十年,却从未开过一朵花。
崔盛春静静的站着,天子不发一言,偌大的宣室殿中唯闻风声飒飒,越发显得静寂。
“十年又三个月,旁处的桃花,今年都开了吧。”姜淇澳呐呐自语,满身的落寞,突然用力将那窗子狠狠一摔关了起来,“真好,朕居然信了十年!”他大步流星地走回殿中,对着苍茫跪下的崔盛春冷冷吩咐,“将那桃树铲掉,将未央宫中所有的桃树全都铲了!”
崔盛春惊慌失措地跪着,虽然知道这是圣旨,可那毕竟是陛下宝贝了十年的桃树,今天铲了,明儿若是后悔了可如何是好……
只不过,他这一晃神的工夫,不等明日,姜淇澳已然后悔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地倒在矮榻上,揉着太阳穴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
过了半晌,崔盛春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这是……留着那些树?”
姜淇澳猛然睁开眼睛,想起那古寺桃树下玲珑有致的一抹倩影,突然生出些想望,猛然坐直了身子,“吩咐下去,三日后,朕要往岐山祭天!”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只之前在卡文的过程中被盆友抓去店里救急了ORZ……
然后一下子就坑了在这么多天……
我对不起人民群众,但是……
陛下真的好难虐,有点找不到感觉的苦逼……
☆、苏夫人
岐阳,岐山,原本是血脉相连的一处盆地。
数百年前乱世征伐之时的齐国旧都,便在岐阳。那时候,岐山乃王都之依仗,亦是安息姜氏先祖数代骸骨长眠之所在。只是因着时光流逝,大齐富有四海后,京城地位的提升,岐山王都在姜氏皇族眼中的地位一日日淡出,渐渐失去了王都不可替代的地位,然岐山钟灵毓秀,实乃风水宝地,更是齐姜一族发迹之地,纵然不得天子垂青,亦是个十分惬意的好去处。
三月光景,正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之时,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争奇斗艳,虽没什么稀罕的品种,却贵在灿烂缤纷,叫人目不暇接。
“真是讨厌,山下不是有溪水,却非要人费劲巴拉地上山来挑水下去,臭方丈烂方丈,不就是烧了你的木鱼么!报复就直接来,还装什么大义凛然说我佛慈悲要给我历练,哼,都去死去死去死啊!哎呦……!”
山路上,正欢快吐槽的少女突然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就着陡峭的山路打了好几个滚,才被道旁的一丛灌木拦住,没至于掉下山去。只是那一身原本素净的月白衣衫,此时沾满了草屑尘土,白净的脸上磕得红一块灰一块,好不凄惨。
“呀呀呸!都去死啊!”说着,拿脚一踢,那原本挂在山崖边摇摇欲坠的木桶便三百六十度变换姿势地滚下了山,连声都没响一下,“说要攻略皇帝,攻略,攻略泥煤啊!这深山老林里头除了方丈的胡子比较苦,哪里有跟皇宫扯上半点关系的东西嘛!”她说着,突然愤愤地一捶地,冲着山下恶狠狠地吼道:“阎王你骗人——!!!”
好吧,不得不说,这姑娘的性子有些暴躁,只不过,换谁被骗进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林里头,镇日里只能对着几个老老小小的和尚吃斋念佛,都是淡定不起来的,更何况,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跳了忘川下到凡间来的苏阮。
她被丢在这山中,让老和尚捡回去吃斋念佛,已经十多天了。
这山中生活原还算惬意,只是一想起和阎王那个白头到老的赌约,这样的惬意便化作了抑郁,一日日积攒起来,足够苏阮指天骂地的好一番诅咒了。
不过想归想,方丈那老头对自己也还不错,包吃包住包开导,甚至还建议苏阮想要出家的话他可以给旁边山上的尼姑庵里走个后门去。苏阮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捡起仅剩的那只木桶,朝着半山腰那座被方丈当做藏书阁的古寺走过去。
那古寺凌高崖而建,看似险峻,却并不难走,正值仲春,那寺庙中遮天蔽日的一棵几百年的巨大桃正是桃花簌簌的季节,走进寺中,花雨满天,相比起山脚下新修的寺庙,苏阮倒是更喜欢那古色古香的地方。
因为鲜少人烟,寺中洒扫的弟子三五日才清扫一次,清幽古道上层层叠叠的桃花细碎铺展,像是鲜花织就的地毯一般,踩上去软软的,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桃花香,叫人忍不住心醉神迷……
苏阮闭目深深吸了口气,适才爬山时心中的那股子怨愤瞬间一扫而空,她有些雀跃地提着木桶边跑边跳地朝着后院崖边的古井而去。
桃花,巨树。
古井,古寺。
一样的景致,一样的容颜,不一样的,只是那古井旁提水的女子并非青灰僧袍,而是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衫,一样的不加修饰。
“阿阮……”
正吃力地搅动辘轳的苏阮下意识地转身,松开了手。
失去力道的辘轳不受控制地跌入井中,砸在水面上发出一声空幽的回响,惊起树间一片飞鸟。
苏阮定定地望着那木门前逆光而立的男子,一身玄色长袍赤带束腰,黑亮的眸子定定地望过来,面目凄然却掩盖不住那张脸的养尊处优——这样的人,定然出身尊贵显赫,可他为什么会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来?
心之所想,苏阮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是你喊我的么?”
姜淇澳定定地站在原地,仿佛置身梦境无法言语一般,他居然忘了该如何开口。
苏阮见他半晌不言,很是无趣,索性转身继续去搅那木桶。
忽而一阵风过,细碎的桃花扑簌而落,带动一阵香风扑鼻,苏阮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搅动辘轳的手上却是一暖,便被紧紧的包裹起来。
“你是苏阮?!”
这话带着三分询问,却有七分笃定。
苏阮诧异地顺着那双手看过去——玄色的衣袍上,男子白皙的面庞坚毅果决,一双漆黑的眸子丝毫不错地笼着她,好像她若是摇头立时便会吃了她一般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