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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嗲能在四个角落各放了一杯水,他的原话就是说:“蛇虫的媒介就是水。”
“要我帮忙吗?”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嗲能说道:“能!你现在赶紧躺下来睡一觉,然后晚上不要睡了,我能感应到,今晚可能很不太平。”
嗲能的话让我心头一凛,那群绿色蚂蚁还会来吗?想到这儿,我打了个寒噤,那玩艺儿太可怕了。
入夜,嗲能没有睡,他用一颗鲜红色的丹药化在酒里,在地上写了很多古怪的符号,一边画一边解说道:“这个叫驱灵术,与是驭灵的最低级做法,方法呢,就是用驱灵丹拿酒化开,把符号画在自己方位的西南方位,如果你对月亮方位很了解的话,在自己身前先念咒,然后画一个月亮,月亮要跟当天的形状完全一致,不然你请不动月光神保护你。”
月光神?听起来很高大上。
嗲能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听呆了,自顾说道:“就是月亮光线的意思,动物对光线是很敏感的,召唤月光的时候,能让屋子里被月光照到的部分比平时亮很多,今晚我们用不着月光神,我请了水鬼、草鬼和石鬼来帮忙,我在屋外还洒了……”
话未说完,我听到了细细密密象下雨一样的声音,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嗲能在门上画完符号说道:“完事!最后一个画完,今晚可不能便宜这些东西了!”
(本章完)
第50章 破法()
嗲能给了我一些药粉,刚才被我洒在了窗台上,因为我的床最靠窗,雄黄药粉驱蛇肯定可以,只是嗲能说单一的雄黄药粉效力不够,因为这些蛇是人工豢养的,它们只会听命行事,所以它给我的药粉中,除了雄黄还混杂了别的草药。
我左手紧紧握了一根烧火棍,那玩艺儿比较长一点,打蛇应该好使吧!
嗲能叭嗒一声把灯关了,我从屋内望出去,月光照到的地面,我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蛇虫在游动,但它们爬行到离我们屋子还有五六米远的地方就停住了,吐着信子,却不上前。
嗲能端正坐下来,取出一截很短的竹管子,轻轻开始吹奏,声音十分单调,也很尖利,耳朵听起来绝对不是什么享受。
蛇群虽然停下来,数量却不断地在增加,我怀疑对方是不是将十里八乡的蛇全部召集起来,而且都围在我们住的木屋外头。
我注意看着窗外,由于嗲能不断地吹奏,外面的蛇群开始躁动不安,跟先前慢悠悠的游动完全不同,它们翻滚着,左右游动着,似乎想要竭力摆脱什么。
嗲能坐在窗台下,月光透过玻璃窗就这么照在他身上,给他的背后投下一片阴影,屋内很黑,嗲能就象悬浮在半空中似的,而他身下的水泥地由于月光的关系,变得莹亮洁白起来。
他跟前放的那碗水,随着他的吹奏,不停地起着微波。
突然,音调一变,节奏变得急促明快,嗲能身前那棵细细长长的小草,随着音调一弹、一弹、一弹,猛然间直立!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跟前的那株草叶子,从来没有见过一株毫无份量的小草在我跟前跳舞,它象个有生命的精灵那样,我心里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有点惊讶,也有点骇然,远在深市的父亲要是知道我看到了这么奇异的景象,他是不是会觉得我命格奇绝呢?
没等我有什么想法,窗外似乎又传来什么动静,我把脸紧挨着窗玻璃向外看去,有些蛇突然窜高,接着又落下钻进泥里,或者蛇身翘得高高的,接着又趴下,这些蛇对音乐这么敏感吗?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的:那些蛇并没有对音乐敏感,它们身下的土在动!
不但土在动,土里还伸出了很多草藤样的东西,那个游走速度比蛇的动作快了不止十倍,它们伸出触手样的细藤将蛇的身体捆住,再拦腰截断!断成两截或者几截的蛇身还在扭动着,鲜血在月光下,是黑褐色的,不断地涌出,流进泥里,我甚至能感觉得到蛇在那瞬间发出的痛苦哀嚎!
水还在不停地波动,草在跳跃,石子不断地围着碗与小草打着圈,象是在为这两个家伙呐喊助威似的。
如果在比赛中有人加油,参加比赛的人会很有共鸣,从而攒足了劲,去赢取胜利。
但是草和水,也会有这种类人的情怀吗?我一会歪过头看看窗外,一会儿扭转头看看嗲能和他身前的东西。
外面的声音密集得多,在宁静的夜里,那些蛇虫爬动的声音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最后,这些蛇被弄怕了,它们退后了很多,离我们的屋子至少有十米远。
但是嗲能依旧不停地吹奏着,不断变换着音调,碗里的水晃动得更为激烈,由于水的晃动,碗底与水泥地轻轻磨动着,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小草还在弹跳,石子也在挪动着,我不是第一次看到石子挪动,但小草跳舞,是第一回,这应该就是嗲能所说的草鬼?
嗲能说把心放静下来,就能听到这些灵物的心声,可是我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应该说是我资质愚钝呢,还是我的心实在静不下来?我自欺欺人的认定为后者。
资质愚钝的我,还能中考就考进实验?
说到中考,自己掰指头算算,啊呀,还有五天就要报名了!
我们还在这里!
不,是我还在这里,看小草跳舞!
一会儿那傅云巧的尸体在跟前摆着,一会儿又是傅村长可怜巴巴求情,一会儿是嗲能将一对鸡骨送到我面前,叫我说出个子丑寅卯,转头,后面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蛇铺天盖地向我冲过来!
睁开眼,天已大亮,我居然在那样的环境中睡着了!我真是个人才!
转过头,嗲能合衣睡在另一张床上,他鞋也没脱,我往窗外一看,外面到处是血,有蛇的尸体,还有一大片墨绿色蚂蚁死在离蛇不远的地方,苍蝇正嗡嗡乱飞,村人们都在不远的地方指指点点,只怕他们是认定我和嗲能都凶多吉少吧?
我下了床,给嗲能盖了件衣服,他的手中还紧紧抓着一小根竹管子。
这根竹管子让我想起来,十年前的那天夜里,嗲能就是抓着这根竹管子出现在我面前的,因为竹管子上有一个缺口,现在这个已经被嗲能握成了古铜色。
嗲能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我想他是累极了。
拉开门,村民们看到我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全部都惊呼一声,那日跟我一起收拾碗筷的妇人,大约是个热忱的,三两步走上前来抓着我胳膊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大师呢?”
我满不在乎地摇摇头道:“我没事啊,周大师昨晚没睡,现在正休息呢,我们一切正常,只不过把你们这里的地搞脏了,到时我问问他要怎么处理吧!”
那妇人马上说道:“我家里蒸了蕃薯,我给你去拿几个来,你等着啊!”说着就风风火火地走了,人群中有人喊道:“天宝娘,你要不要这么着急啊?”
村人们一开始是远观,但天宝娘上前来与我打了招呼后,他们也就不害怕了,有个好奇心旺盛的大块头村民走上前来问道:“那个,霍家兄弟,周大师昨晚没什么事吧?”
我马上答道:“没事,他很好,就是有点累了,正在休息。”不过,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跟别人斗法,曾听他说过,象他们这样的鬼师,有时候会碰到类似的事情,这种时候,就会努力将自己的本事施展出来,放到最大,能一击必中的,最好少费力气。
村民们自发地拿着桶和水过来帮我们把门前的血水和蚂蚁及蛇尸清理干净,太阳升上来,血腥气和蛇腥臭味被热气一熏,真是让人作呕了。
“嗯?你怎么会比我醒得早?”走进门,嗲能就坐在床上,双手撑着身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本章完)
第51章 对蛊的控制能力()
我关上门,用手扇扇,“呼!外头好臭!”
嗲能下了床,拿出一颗棕色药丸子,又让我端了一脸盆水来,将药丸子化在水里,“把这盆水洒在外面,最多半小时那些腥臭味就会散掉了。”
说完,嗲能拿出衣服道:“我去洗个澡!”说完又打了个呵欠道:“昨晚没洗,总觉得身上不舒服。”
等一身清爽的嗲能走出来,傅村长再度来访,这一次,我看到他整个人都憔悴很多。
嗲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傅村长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周大师,我说的这些事,您知道就好。”
嗲能拖过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说。
“我们这个村子,存在其实没有多少年,公鸡山,是一夜之间形成的,在这之间,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湖,湖底是五光十色的玉石,某一天地震,整个湖消失了,面前出现了公鸡山。”
说到这里,傅村长看了嗲能一眼,见嗲能依旧没有表情,他又接着说道:“我听老人们说,那个湖还存在的,但是必须是山神指定的人,才有缘能见到,并得到那些玉石。”
傅村长叹了一声,“多少年来,本村的,附近村的,有不少人为了找那玉石,走进了公鸡山的山谷,绝大多数都没见回来,为了祭奠那些有来无回的人,傅家乡大大小小这些村子的村民,就在公鸡山顶上设了祭台,有风水先生说,公鸡的鸡冠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在那里设坛能镇得住。”
“四几年,有东洋兵知道这个消息,派了一个小分队进去,结果一个都没出来,东洋兵很是震怒,一下子屠杀了傅家村近五十口人,白天的傅家村只有些老弱病残,青壮年在天不亮,就下地干活了,傍晚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亲人和娃都倒在血泊里,有位道长经过,听说了我们的惨剧,他叹气说,这是运数,劫这一关,改不了的。”
“道长虽然同情我们,但他却没有袖手旁观,让村民们扎了很多稻草人,每个稻草人的手臂上都捆一把刀,村民们看到那道人用自己的胡须烧成灰,洒在稻草人身上然后扬长而去,当天晚上,这些稻草人就不见了。没两天听说东洋兵被某支军队给灭了,被抓到的俘虏拉开衣服,全是一包稻草!”
“障眼法?”嗲能狐疑地说道,他没有看向傅村长,却是看向地面,我看他微皱着眉头,多半他暂时还有些疑虑。
最后,嗲能抬起头,略显不耐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傅村长马上说道:“东洋兵这事一过,道长就回来给我们这里作了法,整座公鸡山,被封了一半,石山上的眼,就是道士命人凿的。再后来刮民党也来查这件事,严刑拷打,还杀了不少人,比鬼子还狠,就这样,随着老一辈的死去,玉矿的事情也就成了传说。”
嗲能点头:“那傅云巧的死,分别是中了邪术,你心里清楚对不对?”
傅村长被嗲能直视的目光刺得低下头,最后轻轻嗯了一声:“小五的死,我从来没想到,我们这个傅家村,建国后一直很平静,我以为过去那个玉矿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直到傅家老二,无意之间撞了进去,并且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嗲能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傅云巧的二哥?”
“嗯,对!”傅村长用力点头,“傅家老二脑子简单,性格很冲动,我想他应该是被什么人蛊惑了。”
“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