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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胆怯地后退一步,却又想道,既然是这样,那我肯定逃不脱命运安排,又站定了,心下却犯疑:长围为什么会召唤我?
“我想是因为他现在的体质原因,成了很多东西的补药。”嗲能冷静的话,让我瞬间头脑清醒,忙问道:“不是说,给我封印了么?”
嗲能看我一眼,慢吞吞地说道:“我说的是不是鬼蛊师,而是你现在体质偏阴,如果转为纯阴的,能寄存很多魂灵,它们会在你身体里打得天翻地覆,最终有一个胜出,然后--”嗲能说到这里,漆黑的眼瞳正正对上我的视线,我被那个眼波催眠一般,心里恐惧,但却躲不开--如同我的宿命。
不过,我可不想就这么玩完,不是说命运总掌握在自己手中么?
“那我要怎么办?”我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没有一点起伏,但末尾的微微颤声,还是将我的内心世界透露无遗。
嗲能没有直接回应,却转头问道:“六太公,您能不能将长围的来龙去脉说一说呢?”
六太公抿了抿嘴,我清楚看到他下嘴唇在轻微发颤,连带原先端茶杯四平八稳的右手,也有些摆不平衡,看起来他的情绪起伏比较大。
好一会儿,六太公才摆摆手说道:“今天太晚了,明早,你们再来吧!有些事情还是要说说清楚的。”
爷爷带着我离开六太公家,在弄堂转弯的时候,跟一个黑影撞了一下,觉得腰被撞痛了,但那人连道歉都没有,急匆匆就闪了,我鼻中闻到了阴沟腐物的臭味儿,禁不住掩住了鼻子。
爷爷在我被撞到的瞬间拉住我,还关切地问我有没有被撞到哪里,嗲能却说道:“撞一下不会有事,只要身上没有伤口就好!”怎么嗲能会这么说?我身上哪儿来的伤口啊?
突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八成是入秋,到夜里就凉许多。我对爷爷说道:“先回吧!”这外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总之待着很不舒服。
爷爷嗯了一声,不再有话。
三人一路无语到家,在我上楼前,爷爷长叹一声说道:“阿廷,有些事,你没有跟爷爷说,不代表爷爷不知道,不过,爷爷有句话要告诉你,我们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祖上就算当过大官,显贵也恩泽不到现在的子孙,爷爷相信你不是那种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的人,不管什么样的委屈,什么样的挫折,你都能坦然面对,要是时间真的不多……爷爷还是想着,你落叶能归根!”
说罢,深深地看我一眼,负手离去,爷爷走得很慢,那个儒雅、睿智的老人,只是几个月不见,仿佛老了十岁,看到他花白头发的背影,我心里酸酸的,眼泪很不争气地落下来,尽管我拼命眨眼,还是没能忍住。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我肩上,淡淡的药草味道,是嗲能!
平静的语调说道:“别胡思乱想,你爷爷年纪大了,所以看问题比较悲一点,但我不可能让你死啊,你可是丹姨的儿子呢!”
我哽咽着点点头,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死,这件事,一直就是悬在头顶的剑,总在不经意间,就刺得人生疼生疼的。
来到楼上,爸爸走出来,低声说道:“你已经给你们俩铺好床了,另外,兔兔……”
话未说完,兔兔连蹦带跳地跑过来,“嗲能哥哥,讲故事,不要哥哥听!”
再度被嫌弃的我,觉得很悲催,我还是她的正经哥哥,她为啥就是不看我?真的是因为嗲能长得比我帅,所以连妹妹都不要我?
“兔兔,今天嗲能哥哥累了,明天早上我早点起来带你去吃葱油饼好吗?你哥哥今天带我去吃了一次,味道很好哟!”嗲能和温和地摸着兔兔的头发,我就看到小家伙的眼睛象接通电源的小电灯一样,亮了!
大概是为了明早的葱油饼,兔兔恋恋不舍地被爸爸牵着手离开了,卧室里只留下了我们俩。
嗲能忽然咯咯笑起来,我不解地望着他,嗲能指着我的床,再指着他的床,“廷娃,你的床……居然是大红床单……哈哈,我的,我的为什么是黑的啊?”
很少能看到嗲能这么外露,只看到他抱着肚子大笑不止,我很郁闷地说道:“我,我生下来的时候,是,是身着凤衣,所以,爷爷说我能承大红!”
嗲能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但还是紧抿嘴唇,肩膀都在一抖一抖,我就知道这厮肯定还在笑。
但稍纵,嗲能转回头说道:“如果你出生时有凤衣裹,那你确实会有奇遇,你爷爷说得对,能承大红,红是正宫的意思,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
大出息?呵呵,谁知道我还有没有命活到将来?
大约看出我情绪低落,嗲能说道:“长围的召唤,我倒觉得不是什么恶意,但也不是那种很温暖的善意,所以,我想要么就在这里只是渡假,等你的事情了断后,我陪你来一趟,再去长围探个究竟怎么样?”
我转回头说道:“六太公不是说让我们明天再找他么?”
嗲能沉吟了一会,抬起眼眸,“你认为,六太公会对我们说实话?”
落叶归根,是我们老家有的说法,大概问了一下,很多人都说家乡有这传统,看来各地风俗有很多是相似的
(本章完)
第111章 你没有中邪()
嗲能的话让我愣在原地,六太公说不说实话这件事,根本就从未在我脑子里面闪现过,嗲能这样突兀地说出来,倒让我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六太公要对我们说假话?”我虽然倾向于嗲能的说法--其实是无条件相信他--六太公没有要说假话的理由吧?
嗲能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明天六太公说完后,你这样……”嗲能附在我耳边嘀嘀嘟嘟,我半信半疑说道:“就这么说,六太公一定会承认他说的是假话?”
嗲能点点头,忽然指着我的腰际:“你在哪儿蹭的脏东西?”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才发现自己素色T恤腰节处被染了一片深色,并且,摸起来黏乎乎,一股铁锈腥气钻进鼻孔,是血!
刚才在路上没感觉,说话间,嗲能撂起我的衣服,面色一变,“那才那个人……”紧接着,脑门被狠狠拍了一下:“你是死人么?有人用东西扎伤你,你都不知道?”
直到这时候,我才感觉腰间的钝痛变成了剧痛,浑身都在发冷,腿一下子就软了,嗲能一把扶住我,又从背包里取出了药,大晚上的,只好去敲我爷爷奶奶的门,奶奶被唬得立即跑上二楼来,“阿廷啊,你这是咋弄的啊?”
我忍痛笑道:“奶奶,我这个伤口很小的,没事,我不咋疼……”但嗲能手中的酒精棉一擦到伤口上,冰凉过后就是剧烈的撕痛,就象有极细的针扎进肉里,又快又狠,痛得我嘶啊哈直吸冷气。
“这是怎么搞的哟?”奶奶不打算就此放弃,依然不松口在问。
“应该是去六太公那儿,回来的时候,在拐角,有人突然撞上来的!”嗲能垂着眼,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抖动,看不到他眼睛,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但我却听出了隐隐的怒意。
我也只能顺嘴哈哈,表示这有可能是自己不注意,我没有主观设想别人故意伤害的理由,因为在这里,我被长辈们一直疼爱着,也从来没有得罪过谁,所以,我对这件事,毫无头绪。
嗲能包扎的动作非常熟练,很快就弄好了,他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说道:“晚上别洗澡了,明天看情况,不行的话,给你热水擦擦身。”
转头又安慰奶奶道:“奶奶没事,我晚上会照顾他的,时间很晚,我送您下楼歇着吧?”
不想奶奶却一把拉住嗲能,表情十分严肃地说道:“阿军,奶奶想跟你说件事儿,这事……奶奶暂时不想让你爷爷知道,你……”
嗲能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被我定定看在眼里,“奶奶,您先钻我被窝儿吧,大晚上的,您别脚上受了寒气。”
奶奶顿了顿,就把脚伸进我的被窝里了,她的表情依旧很严肃,或者说是,有点担忧,依旧拉着嗲能的手不放,低低地说道:“阿军,奶奶看你,跟看阿廷一样的喜欢,听我大儿子说你是苗疆的鬼师,本事很大,奶奶这里,也就直说了!”
嗲能点点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奶奶。
奶奶长舒口气,继续低声说道:“我妹妹在前年就病死了,她的孩子们都在国外,如今,就一个兄弟还在本地,但他的孙子,跟阿廷差不多大,今年高二,好端端的,突然就上课胡言乱语,头一天做的事,说的话,第二天就不记得了,半夜还经常尖叫,象是做了非常可怕的梦一样。”
我这才反映过来:“奶奶,您说的是舅公家的表哥?阿朗?”
奶奶点点头,十分忧伤地说道:“阿朗,从出生我就看着,从小学起,就是三好生,又是市里的优秀少年,什么围棋,象棋,总是得奖,我总怀疑,他是不是撞了邪,你看,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忙看看?他可是我娘家的独苗苗,我侄子侄媳妇,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嗲能笑道:“奶奶放心,明天我就去看!”
奶奶得了嗲能的承诺,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很感激地又把他夸了一遍,我看嗲能的耳朵根都微微发红,只听嗲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奶奶,您先别说这些,能不能帮上忙,我也不知道啊!”
奶奶摇摇手道:“你一定要帮忙,我那小侄孙,学校说他得了精神病,打电话叫我侄子把他送精神病院呢,才开学半个月,他就被迫休假了,中间也有去心理咨询,但他每次看心理医生回来,都会高烧一两天,侄媳妇心疼孩子,就放弃再看心理医生了。”
嗲能点点头,对奶奶说道:“奶奶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奶奶又叮嘱两句,便下楼去了,屋里安静下来。
嗲能从裤兜里掏出几粒石子,各个方位摆了一下,我能感觉自己处在一个罩子里,很安全,“你又在用法术?”
嗲能皱眉啧了一声说道:“你这伤口,带了鬼气,扎伤你的人,用了一个特殊的东西,如果我没带阳草粉,估计你伤口会腐烂!”
我一抖,“我是闻到那个人身上有那种下水道的腐臭味,原来是他拿的武器的味道。”
嗲能挑起眉头,“什么人会对你下这样的狠手,你这么软乎乎的性子,能得罪谁呢?”
他用拇指刮着下巴,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接着说道:“这两天,我们俩都不要晚上出门了,我给你的伤口处理过,我对这里地形不熟,你看是不是让你父亲明天去帮忙抓两副药来?”
我捂着痛处,慢慢躺下:“没问题,我会小心的。”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老爹给摇醒,他关切地问了一大堆问题,然后就看嗲能拿着水杯进来,让我用盐水漱口,等我洗漱毕,奶奶上来说道:“你阿朗哥哥一家来了,你舅公也来了!”
阿朗哥哥走了上来,春节才见过,没想到他一下子瘦得不成形,整个人单薄得象纸片,面色很苍白,我看到他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喃喃喊道:“阿朗哥……”
“你没有中邪!也没有什么精神病!可是你精神压力太大,弄得整个人快崩溃了!”嗲能一见阿朗哥便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