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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让人心底附和。
烈军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淡然笑声，言语中豪气干云：“云殿主这么说，那我们就在战场上分个高下！希望你们的联军，能多坚持几天——定个小目标。十天如何？否则……就太没意思了。”
“……”
云中雪银牙一咬，没想到烈军面对自己居然如此狂妄：“你真以为我拿烈家军没办法？”
“云家的办法，自然有的是。”烈军嘿嘿笑道，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几乎暴走的蒋宇，“就是不知道。会用在谁身上。”
云中雪如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
烈军无所谓的笑笑：“云家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好。谁是赢家谁是输家，早已注定，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一侧的蒋宇斥道：“故弄玄虚！待我擒了你这厮。再看看谁赢谁输！”
说着就要动手，云中雪却横臂将之拦下，目光冷清的看着烈军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日一别，你我战场相见！”
烈军点头，深深看了一眼云中雪之后，微欠身道：“还是云殿主好风采，在下，就此告辞，不劳远送。”
说话间果真飘身而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联军大佬们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视野内，或有不忿，又都不禁深思。烈家发起统一战争，究竟了为了什么？不就是他列家人，或者是金宫明皇想主导幻海？
以及一些细枝末节，令人忍不住揣测。这一场战争，似乎并不如表面那样简单。
也就是在这个即将开战的当口，战神殿的定位阵法中忽然闪起两片光芒。一双穿着干练黑衣的年轻男女从定位阵法中走了出来。
“果然是兽域，空气里都透着股咸腥味。”男子引路在前，很是照顾身侧的女子。
定位阵法处在战神殿深处的宽阔密室，除了定位阵法，原本也有去往七大守护家族的空间传送门。但随着烈家退出战神殿，通往烈家的空间传送门已经关闭。
此间的看守是一名真神强者，看起来同样年轻。
在这个时间点有人再定位阵法中出现，无疑相当奇怪，而且来人面孔陌生，不是战神殿编制中的任何一人。
不过既然有本事拿到战神殿的返程卷轴，定然不是凡俗之辈，难道是……他？
看守者心里有了计较，连忙迎上前招呼：“在下莫悠，阁下是？”
男子笑容可掬，冲其拱手：“在下秦飞，这位姑娘是我小姨妈。”
轻鸿暗翻白眼：今天我又变成小姨妈了？
莫悠心里咯噔一下，分辨出眼前两人强横的气势，于是行礼道：“原来是秦王殿下，还有呃……小姨妈前辈。”
轻鸿几乎笑了场，乐不可支的点了点头，真不知“小姨妈前辈”是个什么称呼。
双方见礼已毕，莫悠问道：“秦王殿下。可是来处理兽皇城事务？”
“嗯，现在情况怎么样？”秦飞对星阙的局势也是抓瞎，自然得先问问。
莫悠于是将联军的主要决策，兽皇城的一些动向告知，脸上不大乐观的道：“南方、西方联军虽然已经构筑防线，但烈家位于幻海深处的矿区还有相当一部分保持运营，隐患极大。”
这个问题徐青纱早有预料，阵线只是一方面，通过一些远端矿区的传送阵法，可以快速完成兵力输送。
假如烈家采取多点开花的战术，联军根本无从防守。只是不知当今的烈家军主帅有没有那份魄力，他没有，方凌云肯定有。
对于守护家族的主要矿区，秦飞手上的资料比较模糊，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需要所有守护家族、附属家族、其他家族的矿区资料——要精确到编号，我处理完兽皇城的事，就回来拿。”
这无疑是一条重要的指令，莫悠不敢不从，当即领命。立即安排查询战神殿资料库。同时综合各家的信息，进行情报汇总。
秦飞、轻鸿两人则慢悠悠的边走便看，欣赏一番这处于兽域中心的人类建筑。
“当年大战，魂兽被以云城为首的多家联军消灭得七七八八。”轻鸿想起了陈年旧事，“为了避免魂兽死绝。弄不到高阶魂兽，他们才将魂兽‘圈养’在此。虽然魂兽有自己的皇者，但对战神殿，就是奴仆一样的存在。”
战神殿对兽域的魂兽，有生杀予夺之权。
不过那是建立在七大家族同心协力的前提下。现在守护家族自乱阵脚，自然是兽族翻身的好机会。
某种程度上来说，烈家的确已经完成了部分承诺。但烈家对兽族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了其他六大家族。
万物皆有正反两面，很难去摸清楚兽族此刻的心境。他们是想趁乱世。重新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还是在绝望之中，对人类进行最血腥的复仇？
离开战神殿时，还陆续碰到了其他家族的一些人，大家看到秦飞都有些吃惊，招呼过后。忙不迭的跟各自的家族汇报！
“秦飞携小姨妈现身战神殿”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星阙幻海。
这种不大负责任的情报立即遭到了家族大佬的吐槽：“他小姨妈？他小姨妈是什么鬼啊，查清楚，姓甚名谁！”
可怎么查？
难道去问秦王殿下：“您小姨妈，叫啥？”
按秦飞的脾气。估计就是赏个大鼻孔：“关你屁事？”
——
且说秦飞、轻鸿走出坐北朝南的战神殿，正对面的庞大建筑，便是兽皇宫了。
这兽皇城和普通人间主城没有明显区别，无非就是建筑更高更大，门框更高更大。往来行人不一定是人类。而有可能是高阶的化形魂兽。
行人当中，很少老者的面孔，也很少长得丑的。大约是魂兽也有相当的审美，挑选了长相俊美的人类作为模板，再自己化形。
不过时常有两三米的大高个。也有只到腰际的小矮人。
由于魂兽的智商偏低，大部分较为坦诚率真，兽皇城的街道充满着各种趣味。比如犀鸟化形的小家伙，非要扒拉在犀牛化形的大汉身上。拉拉扯扯，好似一个家长带了一堆娃。
秦飞想起一个很久以前的问题。看着轻鸿道：“人类和兽类，为什么一定要有伤害呢？”
“这个问题，没必要去想。”轻鸿自然是看得开，“你平时总要吃肉的，哪怕你吃素，植物也有生命。”
秦飞点头叹声：“也是，不过就是觉得，猎杀高阶的化形魂兽，取其内核……有些那啥。”
跟杀人越货有什么区别？
像星辰猎手那般，还要把星辰兽扒皮割肉。
当然了。的确挺好吃的……
轻鸿笑道：“你这叫典型的圣母婊。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偏还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去审视。做了婊子的事，还想当圣母？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能在某种程度上达到均衡。也就很好了。”
“嗷。”秦飞表示受教。
又对这个新出现的名词产生了兴趣：“圣母婊这个说法，倒是新奇的很。”
轻鸿莞尔：“还有很多呢，圣母婊通常出现在一些习惯颐指气使，只顾自己感受的人身上。举个例子：牛、猪的智力明显比猫狗要高，但平时吃牛肉、猪肉就很正常。但有谁吃狗肉、猫肉，就会遭到千夫所指。”
这个情况在苍云帝国也有，秦飞不是很了解其中的心态。
轻鸿接着道：“喜欢猫狗没有错，自己不吃就行了，非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别人。就显得很牵强。这类人的所谓道德，往往掺杂着极大的自私，不是纯粹的道德。而越是这样的人，到了饥荒的年代，他们越可能变成吃人的怪物。”
秦飞点了点头，貌似是这么个道理。
轻鸿似乎想起了什么，薄唇露出抹略显刻薄的笑意：“你只是在探索，没有指责别人的行为和思想，和圣母婊有明显区别。但某些人，倒是有绿茶婊的行为。”
秦飞皱了皱眉，虽然一时不懂轻鸿说的具体是什么，但他的理解能力不差，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不禁咬了咬牙。
轻鸿注意到他的表情细节，知道小家伙心里有些忿忿。咯咯笑声：“你别紧张嘛，她也是不懂事，估计心里是想着带你融入她的朋友集体，却忽略了另外一些东西。也幸亏你忍得下，若是按我家老徐的脾气。当场就能把人打出去！”
第七百一十七章 罡狮兽皇（）
两人一边走向兽皇宫，一边探讨着貌似和星阙大局完全无关的事情。
“在别人有着明显追求意图的时候，还保持朋友关系，就是给机会。”轻鸿的说法很刻薄，“你放心她，但绝对不放心他们。可是你又不会主动去排斥，而在她无法处理干净这种关系的时候，那些人就会成为所谓的备胎。”
秦飞挠挠头：“备胎是啥？”
“备用的——假如你死了，她可以在他们当中选择。”轻鸿没打算留什么情面，说的都是最坏的可能。
见女婿表情很是焦灼，又举了其他例子道：“你家晴儿就做的很好，还有你的兄弟成杰。”
“呃，这你都知道？”
轻鸿点了点头：“我有我的信息渠道，我虽然离开了二十多年，但这二十多年发生的事情。我都心里有数——成杰喜欢过晴儿，甚至现在还喜欢，你不否认吧？”
“这个……”秦飞叹息一声，想到四年前那个家伙痛哭流涕的模样，“应该还喜欢吧……”
轻鸿继续道：“那你有没有发现。晴儿在很多场合，都刻意的避免与之交流？而且提前冲上星阙的计谋，也不是青纱第一个提出来的。”
“……”
两年以前战罢西界，在战神府的某次会议里：
成杰道：“踏雷诀的存在，可以让我们直接触碰九重黑天。假如结合了司徒前辈的空间领域，是不是就能提前踏上星阙？”
徐青纱顺着一想，才有了整个计划。用踏雷诀牵扯苍云界的诸方势力，最终由重霄宗拍下——其实重霄宗本身或许已经拥有其他飞行炽诀，将之买下，大约也有私心。
无论如何，凭借秦飞和道尊的特殊关系，凭借秦飞对人间界的贡献，让六位兄弟去重霄宗学习空间领域，水到渠成。
……
“成杰他，是想故意远离晴儿。”秦飞长叹道，“他们平时也基本不说话。”
“说明他尊重你，尊重晴儿。”轻鸿分析道，“而那些公子哥，明知道你和……和那位小姐关系亲密，不仅不主动回避，还凑上来，定然有着其他心思。而那位小姐，自以为倾心于你，而不防备别人，其实造成了给机会的事实——假如你让她留在家里，那些公子哥去寻她游玩，她也一样会去。”
“这已然造成不尊重你的事实。”
“自以为心思单纯，却又做出了脚踏几条船有备胎的事。”轻鸿笑容淡淡，“差不多就是绿茶婊了。”
秦飞微微点头，不过还是道：“或许也有家族子弟的其他考虑，她的性格比较恬淡，与人为善，大部分时候不会拒绝人，不能一概而论，此事我会跟她说清楚。”
“嗯。”轻鸿也没有要给人扣帽子的意思，无非就事论事，希望女婿心里警醒。
丢开这些事，两人已经来到硕大的兽皇宫面前。
秦飞瞅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