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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侄女难道还不够以您为尊吗?”你还有何不满的。
杜氏见她如此理直气壮,重重一拍桌子,低喝道:“你是什么态度,还敢和我顶嘴。”
“我可不敢,姑母手里可握着我的把柄呢,我敬您护您还来不及。可您别忘了,当初那事,可也有您一份功劳,我不过是一个庶子的妻子,我可不怕鱼死网破。姑母可就不同了,侯夫人呢,尊贵的紧。”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小娼妇!”杜氏骂道。
戳到了杜元春的短处,她气的可不轻,当下便还以颜色,“侄女可不能和姑母您比,娼妇可比不上毒妇。”
“大奶奶请慎言。”杜妈妈一张老脸大如圆盘,冷视了杜元春一眼,便低首劝慰杜氏,“大太太,都是血缘至亲,何苦相互为难,这会儿子还是说正事要紧。”
杜氏深吸了口气,一指下首的绣墩便道:“你先坐下,我有事问你。”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冷睨着她道:“我怎会有你这样的侄女!”到底是奴婢养出来的贱人,一点规矩也无。
杜元春见好就收,脸上虽还是不好看,但口气和缓了,“姑母有何吩咐,但凡我能做的,定不让姑母失望便是。”
杜氏这口气这才咽了下去,摆出长辈的款儿,道:“那小畜生是不是在外面藏了私产,你给我老实交代,若是被我发现你帮着他隐瞒我,你瞧我有没有手段治你。”
“应该没有吧。”杜元春回答的一点底气也无。
“你和他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他有没有私产你还能不知道,别给我打马虎眼,春娘,大齐律对和奸者的确是规定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可你别忘了宗族,咱们凤家的宗族法典对和奸的媳妇、小姐,那是沉塘,处以死刑的。”杜氏威胁道。
“有本事你去揭发我啊,你瞧岳表哥答应不答应,退一步说,姑母你这手上可还是不干净的,究竟有没有证据落在我岳表哥手上,这可难说。”杜元春见自己又把这毒妇气的大喘粗气了,便得意道:“姑母,咱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但凡不损害我的利益,您的事儿我哪回没办成过。”
“大太太,咱莫要和小辈一般见识。”杜妈妈轻拍杜氏的胸口。
杜氏也不知在心里骂了杜元春多少声,连忙把挂在手腕上的佛珠捏在手里捻弄了一会儿,待心平气和了,这才缓缓开口,“住在后罩房那个玉姨娘,我今儿个见了一面,瞥了一眼,你可知我瞅见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杜元春就奇怪了,她一个侯夫人,见了庶子的姨娘还能瞅出花来不成?
“垂珠红玉步摇,粉雪含珠坠,羊脂白玉镯,只这三样,值银千两,上次芸姐儿问我要买我嫌贵重都没应,他一个庶子,才从四品的武官,一年的俸禄才多点,若说他没有私产,我可不信。对一个小妾就如此大方,可见他自己手里所有的比这至少得多出十倍来。”
“姑母若是不说,我还不曾留意。”
杜元春想着自己第一次去姜府找玉娇娘的时候,她那一身的行头也不过是普通,无论是头饰还是衣裳料子,便是普通富商家的妾也穿得,到了后来在翰墨书肆第二次见面,她身上也并无什么显眼的饰物,第三次见面是在姜府,那会儿她心里有事儿,也没拿正眼打量她,到了玉娇娘被老太太接到侯府,她更是一直病怏怏的窝在自己的屋里,因此她也没怎么见她正装的打扮,这会儿听杜氏这样说,她心里也起了疑。
“那姑母的意思是?”
“你真不知道?”杜氏又问道。
“我和姑母是一心的,还能瞒着您吗。”杜元春诚恳的道。
“谅你也不敢。”杜氏蹙眉沉思了一会儿,便道:“他哪里弄的私产,还不是抠了府里的,侵占了我凌儿的,都是老太太纵容的他。”想着老太太年事已高,也活不长,便道:“他吞了多少,我必让他吐出多少来。往后,青阳侯府可没他花大爷耍威风的时候,等着瞧。”
“那玉姨娘也养了好些日子了,明儿个便让她去我那里请安,自从她来了,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没喝她的入门茶呢。”说罢,起身便要走。
想着这一晚上都没在杜元春身上占着便宜,临走便警告了一句,“隔墙有耳,四面藏人,你给我收敛些,若是被人逮着,你可别哭到我脚底下来求我。”
“不劳您费心,姑母走好,侄女就不送了。”
81、鱼腥味儿
庶子的姨娘给嫡母敬上一杯茶这是应该的;老太太看重规矩,也点头应允。
打听好了大太太每日早上接受姬妾、儿女媳妇请安的时辰,并大太太的一些脾性忌讳;这日早上,天未亮时娇娘便醒了,简略的梳妆打扮一番早早的就去了大太太的折桂院回廊底下等着。
原以为她来的便挺早的了,却不想;还有人比她早。
是凤移花的生母;姜姨奶奶;她正在风口上站着,身上连斗篷都不曾披,穿着略显单薄。
但见她,身量纤细,神情和婉,虽凤眼长眉,却不给人一种妖娆之感。
原来凤移花的眉眼风姿是随了他的母亲。
只是,她始终记得对凤移花的第一印象,那眉眼之态颇为风流轻浮。
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现在再看他,感官就变了,只觉得他的眉眼之间很是温润。
这番心思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见姜姨奶奶一动不动立在那里,也没有要正眼看她的意思,娇娘想了想,便走过去蹲身一礼,“姨娘。”
姜姨奶奶垂下了眼皮,也看不出喜怒,只略微一摆手。
娇娘想着她送她春卷吃时透过姜妈妈给她的嘱咐,便起身站到了旁处。
破晓天亮,大太太屋里也有了动静,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了门,而后,姜姨奶奶便走了进去。
娇娘紧随其后,眼睛不敢乱看,默默低着头,站到了屋里一角。
这还是她第一次赶这么早给人请安,也不知是个什么章程,亏得还有个姜姨奶奶打头阵,不然,还真有些摸不清头脑。
外面天色微暗,屋里黑漆漆的,又等了一会儿便从外面进来了两个端着洗脸水,拿着漱口用具等物的小丫头,她们面容微倦,不时打一个哈欠,看来是还没睡醒。
随后,大厅里便亮起了灯,紧接着,又从外面走来三个妾室打扮的女子,瞥过娇娘一眼,便径自去了内室,该是和姜姨奶奶一样,都是去伺候大太太洗漱梳妆的。
她的身份低微,从进来便一直站着,也不知这大太太是怎么打扮自己的,反正她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酸了之后才看见大太太由花枝招展的几个妾室簇拥着从内室走了出来。
“姐姐,这便是咱们花大爷养在外面的那个吧,她今儿来做什么,不会是这才想起给姐姐请安吧,啧啧,一个庶子的姨娘罢了,这架子怎就那么大呢。”
“人家娇贵着呢。”另一个姨娘接话道。
“莫不是咱们花大爷宠出来的,他自己不敬嫡母便也让自己的宠妾轻视您?姜姐姐,你说呢?花大爷可是这个意思?”这个穿着褐色对襟袄的妾斜睨姜姨娘一眼,把话踢给了她。
“回大太太,婢妾平日里一般都呆在自己的小院里潜心礼佛,不甚清楚。”
“你还能不清楚?”大太太在正堂下的长塌上坐定,淡淡扫了姜姨娘一眼,“昨儿个立春,拜神祭祖的,着实令我忙了一阵子,可我再忙,也还有小丫头们长了眼睛,你那个陪房,姜妈妈昨儿个不是来过了吗,我听说,还提走了一篮子的点心,有这回事没有?”
姜洛水见隐瞒不过,也不慌张,依旧从容回禀,“姜妈妈是来过婢妾这里,那是她忠心,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来看望婢妾一回,并无其他。”
“那可真是个忠心的老奴啊。”大太太也不追问,转眼看向娇娘,“你来的挺早,在外面挨了会儿冻吧?”
娇娘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大太太接着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为难你这个庶子姨娘呢。”
娇娘心中微叹,原来来的早也是错。
便蹲身一礼道:“是婢妾的错。”
“罢了,你起来吧,你身子娇贵,可不能久蹲,若是在我这里出个意外,老太太那里我可不好交代。”
“多谢大太太。”娇娘起身站到一旁。
一番折腾,外面的天也大亮了,小丫头们便吹熄了屋里的灯,这会儿杜元春也由兰翠搀扶着进来了,开口便笑:“呦,母亲这里今儿个有些热闹啊。”
“没了你,我这里可热闹不起来。”大太太语带宠溺的道。
“婢妾们都知道你们姑侄感情好,快别这么让我们羡慕了。”
“是啊,是啊,瞧大奶奶这孝顺劲儿,婢妾也想有个这样的侄女了。”
七嘴八舌绕着大太太并杜元春拍了半天的马屁,白芍便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大太太,茶来了。”白芍提醒道,眼尾轻扫了姜姨娘一下。
姜姨娘目光微闪,拢在袖中的手蓦地紧握。
“给她吧。”大太太用眼神示意白芍。
“是。”
娇娘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这会儿的气氛有些怪异。
大太太并非愚蠢之人,她定然不会在自己的屋里给她下药或者使绊子什么的,可为何大太太和那白芍的微妙举止却让她心慌慌的,难不成,她们真有后招等着她?
娇娘没工夫往深里想,手上便被塞了一杯滚烫的热茶,这茶杯似乎不能隔热,她端着茶托都觉得烫,赶紧跪下,托到头顶,道:“大太太请喝茶。”
“母亲,我正要问问您,今儿个早上想吃什么,媳妇待会儿也好下去让他们准备。”杜元春瞅着跪在冷硬地上的娇娘,含笑道。
“吃什么啊?”大太太犯愁的微拧眉,“吃来吃去也不过那几十样,吃了这么多年有些腻歪,你这丫头向来有新意,点子也多,可有新鲜的早膳推荐过来吗?”
杜元春笑了笑,“这回可没有呢,不过,昨儿个厨房里购进了胭脂米,今儿早上母亲用些百合红枣粥如何,就用这贵重无比的贡米,胭脂米。”
胭脂米?在姜府时,她顿顿吃的,姜妈妈也说叫胭脂米。
娇娘略有腹诽,这米真的那么贵重?还是说她吃的米跟人家那贡品胭脂米重名?
不容她多想,她的手指已被烫的端不住茶杯,颤巍巍的眼看就要搞砸,这大太太终于发话了,“乖。杜妈妈。”大太太给一个老奴递过去一个眼色,那老奴便自袖袋里掏出一对金镯子来,冷淡道:“玉姨娘,还不快接着。”
“多谢大太太的赏。”娇娘把茶杯又举高了稍许。
“还不快接着,倒让杜妈妈抻的手疼。”白芍逼迫一句。
娇娘忍了一口老血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她倒是想接,可你们先把这滚烫的茶接过去啊。
“母亲,先喝茶吧。”杜元春含笑提醒。
“哦,你瞧我,老糊涂了都。”大太太伸手过来要端,娇娘正要缩回手时,意外便发生了,大太太哪里是端茶,明明是推茶,随着“咣当”一声,滚烫的茶汁四溅,娇娘微缩瞳孔,便在此时,姜姨奶奶蓦地伸出了双手把茶杯并翻倒的茶水皆替娇娘挡了去,登时她那一双手便红了起来。
“姨娘。”娇娘低声喊道。
姜姨娘淡淡道:“若是烫着了大太太,仔细你那一身贱皮子。”垂着眼皮,又恭敬道:“大太太,婢妾伺候您喝茶,她笨手笨脚的哪配来您跟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