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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睁不开眼。
虽然池水席卷在身上,并没有形成伤口,可灵儿的身体却慢慢流淌出深黑色的血渍。渐渐的,灵儿的全身都布满了血痂,伴随着肌肤的疼痛,一股来自脊髓的痛楚也开始从尾椎、颈椎沿着神经传遍它的全身。
洗髓池的水面已是风平浪静,可水面下依旧波涛暗涌。那池底的漩涡一直翻滚着,在灵儿身上一下下割着。灵儿身上的血痂一次次被撕裂开,又一次次结上,黑色的血渍不断渗出,脸色越来越苍白,似乎体内的血液都要流干了。
同时,灵儿的五官和某些器官也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但身体每变化一分,它就疼十分。
这蚀骨之痛、切肤之痛让灵儿屡次昏死过去,又屡次痛醒过来,它想大喊,可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它只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双唇,直到牙齿把下唇都咬破了,也只能全身颤抖着默默承受。
在一阵阵剧痛中,灵儿的四肢开始麻木,思维也开始麻木。它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痛得要死了,还是痛得已经要麻木了。它只觉得呼吸开始缓慢,神识开始模糊,这深入骨髓的痛楚却丝毫没有减轻。每呼吸一次,那痛就加深一次。
灵儿甚至希望自己就这么昏死过去,或者就这么死过去,再也不用忍受这样的痛楚。可是,残存的意识里,还闪着阿月的影子。对啊,阿月,为了你,我要活着,我要活着走出这洗髓池,我要和你在一起!这个强烈的心愿成为支持灵儿在池水中熬下去的唯一动力。
灵儿并不知道,在它承受洗髓伐骨之痛的同时,冥王和阿月却因为它已经要疯了!
原来,因为种在灵儿身上的符,灵儿一被汴宸打伤,冥王当即就感知到了。觉察到灵儿伤得很重,冥王很不放心,立即拿出观像镜观看灵儿在凡界的情况。
“灵儿,不是说了采到空心兰的月下花蕊就立即回来的么?你干嘛要去那洛城?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当看到灵儿在仙湖醉酒抚琴,偶遇阿月,独自在客栈痛哭,看着灵儿在天地庙被紫莹和汴宸羞辱,又被汴宸打成重伤时,冥王忍不住手紧握成拳,口中喃喃自语,话语里带着些许指责,更多的还是心疼。
冥王坐在那里,默默看着镜中灵儿和阿月的对话,看着两人的别扭,方才明白原来灵儿对阿月的感情已经到了如斯地步。难怪灵儿此前突然会和自己讨论所谓喜欢和爱,原来它心里已经动了情。
冥王不知道自己是该怒还是该怨,是该气还是该悲。自己一颗心全在这小人身上,结果它却不知不觉对那阿月上了心,还为了这阿月,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按理说,自己应该好好地骂它一顿,要它清醒才是,可是,自己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根本就没法对它有半点责骂!
如果灵儿对阿月的可以叫感情,那自己对灵儿的心意又是什么?难道我今世为你做的种种,只是在对上一世进行弥补?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找寻灵儿()
那我幻想与你一直在一起,携手三界,笑看云淡风轻,又是为何?难道只是要弥补上一世没能阻止你成魔的遗憾?还是要弥补上一世亲自将你毁灭的痛惜?
自己当年毅然选择遁入冥界,真的只是因为责任么?还是因为放不下你,才会一路追随?你可知道,只有你才是这三界我唯一的牵挂。
冥王皱着眉,看着客栈中就连熟睡也眉头不展的灵儿,忍不住伸出手在观像镜前轻轻抚摸着镜子中灵儿的额头。
灵儿,我真的可以抚平你的忧伤么?那为何你的心事并没有告诉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你最信任的人,结果,你宁愿将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埋在心里,也不愿向我倾诉。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看到你对阿月说你只在乎我,为何我心里没有一点欣喜,反倒觉得异常苦涩?你真的只在乎我么?或者,你真的在乎我么?你可曾想过,我看到这一切会作何感想?
灵儿,你明明受了伤,怎么还不回来?你是怕我责怪你,再不要你独自出去么?冥王轻叹一声,恨不得立即将镜中的人儿抓出来,抱在自己怀里,为它疗伤。
可是,灵儿,我可以修复你身上的伤口,你心里的伤,却只有你自己才能修补。你的内心要何时才会真正强大?
我早就给你说过,那些看不到你好的人是有眼无珠,你又何苦妄自菲薄?他们如何看你,真的那么重要么?
在我心里,你比这三界任何一样事物都美好!天界容不得你怕什么?这冥界永远是你的家!淡然于世,自在逍遥,这才该是你我未来的生活,何必要去理会天界那些自以为是的神仙?
灵儿,你可知道,作为尊君这样的神仙,岁月有点长,日子有点闲,时光消磨得太慢太慢,我只想和你在一杯茶、一盘棋、一壶酒里消磨这样的流年,在这淡淡的浮生里日日年年。
灵儿,我对你好,是我应该对你好,我愿意对你好,你我两世的纠缠注定彼此难以分开,我从没想过要你的任何回应和回报。我只希望你开心地活着,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一切,只要你不成魔,你的一切心愿我都愿意帮你实现。只要你笑,世界就如此美好。可是,你为何偏偏哭了?
冥王叹息着,看灵儿醒来,看它伪装毫不知情,将那蝎子精引上荒山,看它与蝎子精大战,看它被蝎子精毒伤,看它一口心头血吐在虚影剑上,想和蝎子精拼个你死我活,冥王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当地煞带着几个心腹出现在半空,一道红光直接将已是强弩之末的灵儿打晕,冥王心里一惊,抓起观像镜一个转身就出了寝殿,直奔第十殿而来。与此同时,黑白无常也被冥王用传音符叫了过来。
第十殿,转轮王和黑白无常静静地站在冥王身后,死死盯着观像镜里的影像,看着地煞灭了蝎子精,化身小狼崽给灵儿吸毒,看着灵儿苏醒打坐疗伤,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观像镜里的荒山上没有了人影,冥王心知不妙,这一定是地煞为防止被人追踪,而使了障眼法。
这些年,天帝也没少用观像镜在凡界寻找地煞的影踪,可从来都是一无所获,其原因就是地煞惯用障眼法,而观像镜和尊君的神识对于这样的障眼法并无识别办法。冥王迅速用精神力去探测自己种在灵儿身上的符,还好,虽然人不知去了何处,但灵儿没事。
“马上去这座山,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灵儿给我找回来!”冥王冷着脸发出了指令,黑白无常当即带着一群小鬼、若干法器冲出了冥界。
“冥王别急,灵儿不会有事的。若那地煞要伤它,趁它重伤时完全就可以取它性命。属下大胆猜测,地煞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对灵儿不利。”此时,第十殿的气压低到极点,转轮王站在冥王身后,有些心惊胆颤。一百多万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冥王如此不淡定。
“你说得有道理。但地煞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灵儿落到他手中自然不是好事,能早点救回自然最好!”冥王黯然地坐在主位上,极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这是灵儿的命数,是它成仙前的一劫。本王早就算到它有此一劫,才早早将十三送了出去,安插在地煞身边。只是,本王想不到那汴宸会重伤它,更想不到这蝎子精会缠上它,让它伤上加伤。如今,也不知道地煞把它带去了哪里,但愿,它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可是,黑白无常在凡界找了两日,也没有找到这灵儿的下落,甚至连它的半点气息也感受不到。当他们灰溜溜地赶回冥界来禀报的时候,灵儿在幽冥谷已经跳进了洗髓池。冥王感应到灵儿的痛苦,感应到它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心里一急,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要亲自去凡界寻找灵儿。
就在这时,阿月和菡萏出现在了冥界。
原来,那日在雁落山,灵儿一脸决绝地离去,它掩不住的伤悲犹如一把利刃在阿月心上重重刻下,那些绝望的话语、一反常态的绝情不断在阿月耳边回响,阿月的心犹如被凌迟一般。
当阿月看了紫莹的许愿带,他就决定追上去给灵儿说个清楚,可没想到半途遇到司命,又给劝了回来。阿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客栈,当紫莹迎上来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想拂袖而去。
“阿月哥哥,你回来了?”紫莹脸上的笑落在阿月眼里,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嗯,回来了。”阿月往一旁轻轻一闪,不露痕迹地避开紫莹的触碰。
“那人将你的许愿带找到了。”阿月极力压住心底的厌恶,语气淡淡的。
“是么?他没死啊?还真是命大!”紫莹的脸一红,许愿带被找到,自然阿月也就看见自己写在上面的愿望了。虽然自己从没有隐藏过对阿月的好感,可这般直截了当地在阿月面前袒露自己的心声,毕竟还是第一次。
“托你的福,没死。”阿月垂着眼眸,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随即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那许愿带,我没有系上去,还请二公主见谅。”
“阿月哥哥,没有关系。”紫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和紧张,又故作镇定、莞尔一笑,“那许愿带紫莹本就是闹着玩的,阿月哥哥不要放在心上。”
“那我回房休息去了。”阿月也不多言,不等紫莹说话,自顾自进房关了门,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让人如入寒冬。
紫莹呆呆地望着阿月的背影,紧紧咬着下唇,手指绞着裙裾,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
“紫莹妹妹。”随着一声温柔的呼唤,汴宸出现在紫莹面前,“我刚才听说此处有个集市,里面有很多好吃和好玩的,要不,我们去看看吧?阿月是不是回来了?叫上他一起可好?”
“他累了,回去休息了,不用管他,我们自己去吧!”紫莹深吸了一口气,笑了一下,“汴宸哥哥,我们走!”
“那好,走吧!”汴宸心里求之不得,阿月,你这个蠢货,紫莹再喜欢你又如何,你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真以为紫莹会一直围着你转么?紫莹再怎么说也是天帝的二女儿,是众星捧月的二公主,你那样的榆木疙瘩,怎么讨得了她的欢心?紫莹,一定是我的!
接下来,紫莹像转了性一样,不再有事无事都去找阿月,而是一下就和汴宸打得火热,左一个“汴宸哥哥”,右一个“汴宸哥哥”叫得可甜了,每日亲热地挽着汴宸的手臂在阿月面前出现,亲呢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可阿月对此根本无动于衷。
三日后,三人回了天界。天帝将阿月招至书房问话,“阿月,这次去凡界可顺利?”天帝手指一弹,一道结界结出,显然这谈话的内容不想被人听了去。
“启禀陛下,这次去雁落山天地庙,一切都很顺利。在天后的照拂下,天地庙香火很旺!”阿月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和紫莹相处愉快?”天帝倒也直接。
“陛下,阿月与二公主一如往昔。”阿月抬起头,看着天帝,眼里一片坦荡。
“阿月,天后其实很喜欢汴宸,可在朕看来,那汴宸虽好,心思却过于复杂,自是不能和你相比。朕既然答应过你和清樱,那你和莹儿的事情,朕就不再多说了。不过,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