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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开着,叶禾静静的站在外面,可以看见院中的纸窗竹屋。月冷风清,竹林萧瑟,青衫男子一动不动的背对着院门坐在木椅上,旁边倚了拐杖,消瘦的身影倒映在地上,似乎也染上了寂寞,木簪束发,那原本乌黑的发丝中竟有了几缕银白。
叶禾鼻头微酸,心中尽是苦涩,同样是先皇的子嗣,凭何祁帝高高在上受人膜拜,呼风唤雨享尽荣华?而他却被自己的亲兄弟害得残疾了腿,被剥夺了王爵封地,还被终生圈禁在这冰冷的院子里?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伸来,手臂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她本就处于失神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往一侧快步走去。叶禾正要挣扎,但当她看清了来人,就顿住了动作。
“你到子竹院做什么?”
谦小王爷冰冷的怒视着叶禾,他似乎要去赴今夜的宴会,穿着深紫暗花广绣华袍,颈间一条紫貂围脖,越发显得雍容,一头墨发以缎带系在身后,俊美的面容在苍白中更显邪肆,红唇阴沉的抿起,透露出不悦的情绪。
026章 宴会艳遇
谦小王爷冰冷的怒视着叶禾,他似乎要去赴今夜的宴会,穿着深紫暗花广绣华袍,颈间一条紫貂围脖,越发显得雍容,一头墨发以缎带系在身后,俊美的面容在苍白中更显邪肆,红唇阴沉的抿起,透露出不悦的情绪。
叶禾看着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皱眉喝道:“放开我!”
祁陌冷声重复:“你到子竹院做什么?”
“你先放手!”
“你先说!”
此处距离子竹院有一小段距离,四周僻静无人,叶禾知道这厮只是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弱不禁风,实际上身手却不亚于她,若是硬碰硬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只好息事宁人的回道:“我无意中闲逛到这里,没想到那院子里还住着人。”
少年眯了眯眼,目光锁住她脸上的神情,见她面色坦然,终是松手说道:“那个地方,以后不要再去。父皇向来疑心甚重,除负责送饭和打扫的太监以外,不许任何人到子竹院去。若让他误以为你是八皇叔的人,本王也保不了你。”
叶禾听罢一言不发,面上不动声色,却是暗暗心惊,帝王之心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万一被有心人看见,后果不堪设想,她今天贸然到子竹院来,确实是太过鲁莽了。
“九王爷,您怎么还在这儿呢,皇上命奴才们找您过去,宴会就快开始了。”
尖细的声音唤回了叶禾的神智,几个太监匆匆跑了过来,看见叶禾有些惊讶:“夏教官也在?户部尚书去了军机处没见到您,这会儿也正四处找呢。”
叶禾平静的问:“找我做什么?”太监面露不解:“大型宫宴但凡上了三品的官员都要参加,您不去赴宴吗?”
“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去鸾弘殿吧。”
祁陌抿着红唇,眼中似有不耐,未等叶禾开口,便自顾自的说道。
“小的身份卑微不敢与王爷同行,不如王爷您先去,属下随后就来。”叶禾退后一步,恭敬的垂着头,语气中尽是疏离。
祁陌眸光骤然变冷,阴沉的看了女子一眼,拂了袖摆转身就走,几个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王爷,您身子不好,慢点,慢点儿走啊……”
叶禾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远远望着子竹院的方向,过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除负责送饭和打扫的太监以外,祁帝不喜任何人靠近子竹院,八爷,你这三年是如何渡过的呢?如同牢犯一般每天被圈禁在那偏僻的小院,那些太监碍于祁帝必然不敢与你有接触,这些年来,你可是整日对着那片竹林,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叶禾在一条回廊碰到了养父夏年德,老人家似乎正寻得着急,简单斥责她几句后,便带着她一同快步走向了鸾弘殿。
刚迈步踏入大殿,就听见丝竹礼乐声不绝于耳,舞姬扭着腰肢摆动水袖,一派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奢华的宫殿雕梁画柱,金粉为漆玉石为饰,文武百官宫妃贵妇相聚一堂,相互客套的恭维问候,觥筹交错举杯对饮。他们来得较晚,宴会显然已经开始了。
夏年德对叶禾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低调行事,勿要惹是生非后,便独自步入了内殿。叶禾位居从三品,虽可参加宴会,却只能在宫殿外围入座,唯有王公皇子及一品官臣才可进入内殿。地位越高,距离祁帝便越近,反之则越远。
以叶禾的地位,距离祁帝的龙椅足足有三十几米远,对于内殿只能隐约看到人的身影,甚至看不清面容。
除未及一品的官员以外,不少文武大臣家的夫人小姐也在外围,叶禾找了一处空位坐下,殿里的桌案呈长放形,通常都是四人一桌,然而叶禾却是孤身而坐,无人与她并桌。
好奇的视线纷纷传来,叶禾面上虽不在意,但也无法忽视那些肆无忌惮打量着她的目光,引起众人的注目,不止因为她身为女子却穿着男装,在宫里任禁军教官一职,更因为她“残花败柳”的名声在外,目光中有同情,有叹息,也有鄙夷。
也是,在这些贵妇小姐看来,一个未嫁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恐怕都在奇怪她既然已被“糟蹋”,怎么还好意思这么堂堂正正的出来见人吧?
就在叶禾苦笑着暗道自己今晚只能独斟独饮时,就见一抹绿色身影走了过来,来人是个与叶禾年纪相仿,穿着墨绿锦锻长衫的妙龄女子,手中提着个银质酒壶,白皙秀美的脸上带着笑意,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新月形,那勾起的淡粉唇畔虽带着几分轻挑,却也不失为一名罕见的绝色佳丽。
女子大方的在叶禾身边坐下,微微一笑,在两只杯子里斟满了酒,将其中一只递了过来。叶禾见她与那些带着世俗眼光的常人不同,想必是个性情洒脱的女子,交个朋友也好,便接过杯子与她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有人愿意与她并桌,叶禾心情颇好,然而却见周围的贵妇小姐们脸上的鄙夷更甚,看笑话般望着这一桌。叶禾皱了皱眉,并没有多想。
这时绿衣女子又倒满了酒,叶禾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见女子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索性只一言不发的与她对饮。
内殿忽然传来一阵唏嘘声,因距离太远,也不知道祁帝与那北耶王子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引得文武百官如此惊讶。众人交头接耳的一个传一个,内殿的信息许久才传到外围来,原来是那曾经将昕怡公主贬得一文不值,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北耶王子,方才竟主动向祁帝提亲,要迎娶昕怡公主为北耶王妃。
消息传出,所有人面上皆露出喜色。纷纷说道大祁一旦与北耶联姻结盟,便再也不怕壑寇侵犯了,两国联手定能将壑寇一举歼灭,要一雪前耻让壑寇全军覆没等。
叶禾却是皱起了眉头,壑寇是八爷的希望,若壑寇灭亡,八爷便彻底完了……为何,为何连老天都不帮他?
失神间,身上忽然一重,绿衣女子软软的倒在了叶禾怀里,脸颊微红,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叶禾皱眉看着她,怎么才喝几杯就醉了?
为免女子摔倒在地上,叶禾只好用手将她抱住。女子却仿佛找到了舒适的小窝一般,紧紧搂住叶禾的腰身,脸贴在她柔软的胸上,一蹭一蹭的摩擦着。
叶禾见状有些不耐,女子却将她搂得紧紧的,夏年德再三嘱咐她不要惹事生非,她也不想得罪这个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家的小姐,手忙脚乱间,只见周围的贵妇小姐们眼神怪异,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低头看着怀里双眼紧闭,在自己胸部不停摩蹭的女子,叶禾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眼前有一道紫影闪过,叶禾抬起头,却见谦小王爷竟在一名太监的搀扶下,从内殿走了出来。
祁陌脸色苍白唇似血染,在琉璃灯盏下有种妖冶的俊美,看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作一团难舍难分的两人,眼神阴郁,语调冰冷:
“秀少爷,你在做什么?”
027章 畅快淋漓
祁陌脸色苍白唇似血染,在琉璃灯盏下有种妖冶的俊美,看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作一团,难舍难分的两人,眼神阴郁,语调冰冷:“秀少爷,你在做什么?”
谦小王爷话一出口,在众贵妃小姐的哄笑声中,叶禾的表情相当滑稽,小嘴微张,向来平静镇定的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眼神飘忽的低头看向怀中人,却见“她”此时已睁开了眼,新月似的眸子中满是笑意,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痕迹?
微微失神间“她”已从叶禾怀中出来,含笑而立,像模像样的拱手道:“小生秀少钥,姑娘有礼了!”
叶禾听着这明显属于男子的声音,想起他方才在自己怀里放肆的动作,脑海中如五雷轰顶般炸开,一股难掩的火气从心窝子里冒出,纵然握紧了双拳,却碍于宴会之中不好发作,怒火憋得浑身发抖。
秀少钥却仿佛没看见叶禾濒临爆发的表情,依然笑弯了眼睛,侧过脸对铁青着俊脸的紫袍男子惊道:“呀!谦王爷怎么从内殿出来了?莫非王爷也是垂涎外殿如云佳丽,同在下这般出来一亲芳泽?”
谦小王爷对此人有所顾忌,向来忍让三分不愿开罪,此时却面如寒铁,眼神好似锐利的刀刃,语调冰冷:“秀少爷生性风流行事荒唐乃众所皆知,在座的小姐大多曾被你调戏,父皇看在葛侯爷的面上向来不予追究,但夏氏叶禾乃是禁军教官非寻常女子,还请自重。”
“原来姑娘就是宫中唯一的女教官,久仰久仰。”秀少钥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说着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锦盒递出,眼神暧昧,声音低哑吐气如兰:“这药膏名曰“温玉暖香”,有丰胸□之奇效,初次见面还请姑娘笑纳。”
叶禾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鲜艳的绿色锦衫,上描大朵盛开牡丹花,长相比女子更为绝色的阴柔男子,怒气已达极致,却是缓缓的展露出了一个笑容。秀少钥被她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吓了一跳,还未能反应过来,手腕便被她反手扣住,微微一个用力,手中的锦盒便摔落在了地上,秀少钥发出一声惊呼。
谦小王爷看向秀少钥的目光阴郁无比,眉梢微挑,当即配合着少女的动作,冲一旁看傻眼的乐师冷声喝道:“秀少爷兴致突发,欲与夏教官比试手劲,还不赶快击鼓奏乐助兴?”
“是,王爷!”
“咦!在下何时说过要比试手劲?”秀少钥愣头愣脑面露不解的问道,却见眼前的少女狰狞一笑。
只听见“喀嚓”一声。
“啊!!……断了断了!!皇上救命!父亲救命!啊……女侠手下留情!别捏了,饶命啊……”
在外殿的众目睽睽之下,秀少钥鬼呼狼嚎的惨叫声高低起伏,听者见怜闻者落泪,然而却被击鼓声恰到好处的盖过,无法传到内殿中祁帝及他父亲的耳里……
闪亮着点点繁星的夜幕之下,时而有晓风拂过,微凉而清爽。
鸾弘殿前御花园在夜色下显得朦胧,一条清幽碧绿的湖中波光闪闪,湖边偏僻的石砌小道之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静静走着,都是一言不发。
叶禾亦步逐步的跟在紫袍少年身后,低头看着地上砌着鹅卵石的小道,微微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