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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都惧怕的退后了一步。
“参见谦王殿下!”
众人齐声叩拜,祁陌却仿若未闻,上前解开少女手腕上的绳索,将她无力滑下的身子轻轻揽入怀中,举手投足间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然而当他抬起眼来,狭长的凤眸之中却是一片阴郁,犹如看待死物般,冷睨着地上身穿铠甲的男人,淡淡的语气中带着凌厉:“司徒统领还真是下了狠手啊。”
司徒震心下一颤,已看出谦王对此女尤为重视,面上却是无所畏惧道:“回禀王爷,夏教官手下侍卫犯错,乃是自愿代为受罚。微臣痛失一耳,念在与夏教官在军机处共事一场方才做出退让,仅仅施以鞭刑,已算是轻罚。”
祁陌眼底划过淡淡锋芒:“这么说来,本王该谢你手下留情了?”
“微臣不敢!微臣全权掌管数万禁卫军,理应有容人之量。”司徒震面上看似谦虚,却是着重强调了他掌握着禁军兵权。
不知道是不是司徒震话中的暗示起了作用,祁陌白皙如玉的脸上神色顿稍稍缓和,语气亦变得温和客气许多:“司徒统领快快请起。看着本王的薄面上,统领今日扣押的北苑众人便都放了吧。本王这次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他日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司徒震眼中闪过得色,站起身来拍了拍袍子下摆的灰尘,说道:“既然王爷开口,微臣自当从命。”
祁陌颔首一笑,眼睑微垂掩下眸中的冷意,避过伤处将怀中女子抱起,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率先一步走出铁牢。
“阿鲁,宣太医。”
“是,王爷!”
铁架上皮开肉绽男人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充血的深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被谦小王爷抱在怀中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内。
谦小王爷一行人刚刚从铁牢离去,就有另外一伙人急匆匆的赶了来。
带头的男子长相阴柔俊美,穿着一身鲜艳绿袍,腰缠金绶红玉腰带,坠通体雪白的菱形玉佩,头插一支金灿灿的发簪,却丝毫不显得俗气。他首当其冲,身后跟随着一干保镖,气势汹汹杀到了军机处地牢。
“咦……禾禾呢?”
司徒震脸色难看至极:“秀少爷是指夏叶禾夏教官?”
“对,对,就是她,人呢?”
“已被谦王带走。”
“什么!?”秀少钥一听勃然大怒,转身一把掌拍在身后小厮的脑袋上,直打得那人眼冒金星。
“没用的东西!英雄救美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是你动作慢,又怎会被人捷足先登?”
“少爷……小的已经是拼了命的跑去告诉您了。”
“这次先饶过你,下次若再误事,就把……对了,就把厨娘家那满脸雀斑的大胖丫头许配给你!”
“少爷……”长得白白净净的瘦弱小厮满面愁苦,想到那可以单手举起百斤石磨,一屁股将木凳坐得粉身碎骨的彪悍身姿,低声嘀咕:您这还不如杀了我呢。
秀少钥忽然想起什么,哎呀一声,转身就走:“快,去金麟殿!”
“少爷,去金麟殿做什么?”
“禾禾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祁九那狐狸吃了怎么办?”
夏教官——娇滴滴的小姑娘?小厮欲哭无泪,少爷,您是不是忘记了上次谁把你手腕折断的啊……
***
金麟殿里的正面寝宫,一张外罩暗黄盘踞麒麟图案锦帐,雕刻着双龙吐珠图案的红木大床上,一名面无血色的女子静静躺着,清丽无暇的容颜惨白得令人疼惜,抿起的唇畔却透着倔强坚毅,轻巧温暖的蚕丝锦被盖在胸前,绣着大朵大朵彰显尊贵的暗色金菊图纹。
眉头轻轻一皱,素白纤长的手指曲了曲,睫毛颤动中睁开双眼,叶禾强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环顾四周,看着眼前奢华的宫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嘶……”正想用手撑着床坐起来,却扯动了伤口,叶禾痛得倒吸一口气,却还是强挺着坐了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仅穿着一件月白色锦绸内衫,腰上背上的鞭痕都已用绷带包扎好,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伤药,竟然没有再渗出血来。
这时那檀木房门被人推开,一身锦衣华服的修长身影端着药碗走进来,看见床上坐起的女子顿时眉头微锁:“谁叫你起来的?躺下!”
叶禾微微一愣,随即暗暗苦笑,为何又是他救了自己?为何每次有危险都是他及时出现?如此一来,她要怎么才还得清?
想起昏迷之前的事,叶禾暂且抛下心中感慨,问道:“北苑的禁卫们怎么样了?”
不提还好,一提祁陌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一旁,阴冷的看着她,语气之中带着讽刺,责备,似乎还微微有些酸意。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禁军教官,你为救那个小小的禁卫,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叶禾避开他的目光:“区区六十鞭,要不了我的命。”
“你以为你挺过那六十鞭,司徒震就会放人?他掌管禁卫军将近十年,行事卑鄙奸险,无所不用其极,又岂会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今日若非本王及时赶到,你当你现在还有命在?”
叶禾只当没听见他的教训,重复问道:“北苑的禁卫们有没有事?”
“哼!”祁陌怒极,冷哼一声淡定的别过头去,没有理会她,然而下一秒却是脸色大变……
“你想做什么?”
叶禾一边吃力的挣扎着下床,一边坚定道:“我去找他们。”
“你这个样子,莫非是打算爬着去?”
“对,我就爬着去。”
他谦小王爷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此时一张俊脸气得发白,然而见那重伤未愈的女子挣扎着下床,当真作势要爬,终是妥协:“行了,他们都没事!”
叶禾终于放下心来,但下床的动作却没有停。
“你还想怎么样?”身份尊贵的男子一改平日里的从容不迫,握住叶禾的肩膀俯身将她压回到床上,困在床铺与自己的胸膛间,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叶禾看着他,字字清晰的说道:“天快黑了,我要回尚书府。”
祁陌眉头轻轻蹙起,眼神阴郁的看着她,强硬道:“你就在这休息,伤好之前哪都别想去。”
“你疯了?这里是皇宫,你是堂堂皇子,我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住在你的寝宫,其他人会怎么说?皇上又会怎么想?”
“别人爱说便由着他们说去,父皇那边有本王担着,你不用担心。”
叶禾挣扎:“我不想留在这,你放我走!”
将她压在身下的男子仿若未闻,端过一旁装满黑糊糊药汁的青花碗:“喝药!”
“放我走!”
“喝药!”
“放我走!呜……呜……”
叶禾挣扎间,只感眼前一黑,男子的气息徒然靠近,嘴唇贴上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唇齿相依间,苦涩的药汁便强行渡入口中。
当叶禾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时,已经满脸涨红,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混蛋!”
祁陌嘴唇殷红湿润,双眸幽暗的看着她,声音竟有些压抑的沙哑,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你不要再试着挑衅,否则本王还可以更混蛋一些。”
叶禾顿时噤声,虽是气得咬牙切齿,无奈此时身上有伤打不过他,只得收敛了性子忍气吞声。
祁陌微微一笑,俊美如玉的脸上更显邪肆,端起药碗问道:“你想自己喝还是要我喂?”
叶禾想起方才嘴唇上的柔软触感,脸上又是一阵充血,眼中闪过气恼之色,然而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接过药碗将那苦涩的汁液一饮而尽。
见她乖乖的自己喝完了药,俊美卓绝的男子眼中隐约闪过一抹失望,在接过空碗侧身放在一旁时,谦小王爷转开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柔和,脑中回荡起刚刚那柔软的触感。
回过头时见少女抿着嘴唇直皱眉头,祁陌难得的体贴起人来:“这药里加了蛇胆黄连,你若是觉得苦,我可以叫人送些蜜饯来。”
叶禾连连摇头,随口道:“蜜饯吃了只管得了一时,之后口中更苦,要说真正的解苦还是得喝琼浆茶。”
“琼浆茶是什么?”
“彭记的琼浆茶清香甘甜,远近闻名,王爷连这个都不知道?”叶禾诧异的看着他,语气略有些暗示他孤陋寡闻。
祁陌微微皱眉,他整日在皇宫深居简出,对于这些民间之物又怎么会清楚?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语气恭敬的通报道:“王爷,葛侯爷家的公子秀少钥,已在前殿等了三个时辰,说是见不到夏教官就不走了。”
祁陌那双好看的凤眸微眯,淡淡的语气满是不以为然道:“既然他喜欢等,就让他等着,天黑了自然会走,本王不信他还能在这过夜。”
一阵诡异的静谧之后,外面的声音郁闷的响起:“可是,王爷,他就是打算在殿里过夜,已经叫人去秀府把他睡惯的软枕锦被都拿来了……”
方才还一脸淡定的男子徒然皱起眉头,叶禾亦是暗暗咂舌,这秀少钥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这天秀少钥终究还是没有见到他的禾禾姑娘,谦小王爷仿佛打定主意跟他耗上了,那边命人拿来软枕锦被打算在金麟殿客房住下,这边就命人抓来十几只秀少钥最为惧怕的老鼠放进了客房。那边吓得脸色苍白命人到御膳房端参茶来压惊,这边就命人在参茶里放了巴豆粉。那边火烧火燎的冲向茅房,这边就以整修停用之名命人把金麒殿所有茅房的门锁上……
最终的结果便是秀少钥脸色青紫捂着肚子,在一众保镖的追随下狂奔出了金麒殿。
031章 失而复得
叶禾喝的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喝下后不久,便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了天明。也不知是因为绷带下的血口都结了痂,还是她用的伤药太过神效,一觉醒来不再浑身上下几乎散架般的疼痛,只要动作不要过大扯到伤口,便没有什么大碍。
醒来没多久就有一个叫苹儿的宫婢进来替她换药,叶禾安静的配合着,犹豫了片刻后,忍不住问道:“王爷呢?”
“王爷一早便去了司徒统领的府上。”
叶禾想起昨日的事心下一惊,急声问道:“他去做什么?”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王爷带了皇上御赐的琉璃暖玉盏,说是要当作谢礼送给司徒统领。”
叶禾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去找司徒震的麻烦就好,司徒震手握禁军兵权,深得皇上重用,谦小王爷虽是祁帝最为宠爱的九皇子,但毕竟因太子党而在皇宫处处受敌,若再为了她与司徒震树敌结怨,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可是……他反倒拉拢司徒震,到底是何用意?
已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换好药后,叶禾即便身上有伤,也不肯再柔弱的躺在床上挺尸,坚持要起来走动走动,宫婢实在拗不过她,便送来了一套华丽的女装。
叶禾已有许久没有穿过女装,看见这么漂亮的裙子,一时兴起便由着苹儿小心翼翼的帮她穿上了,当看着镜子里那上身一件浅蓝色镶珠对偶衫,搭配深蓝色叠摆长裙,裙摆碧花簇拥,袖间流云朵朵,一条坠着晶莹圆珠的流苏腰带,身形窈窕长相清丽的娇美女子,叶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