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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道:“若是找出刻画之人,事情真相便可知晓。”
洛怿涵点了点头,可惜船行甚快,不出片刻便已划离巨石远去,二人已无法看清壁画落款。洛怿涵为探究竟,她双臂一阵,腾空而起,犹如惊鸿般飘然于壁画之上。
巨幅壁画末处七曜之灾旁,刻着一行小字:七曜一役,人神共愤,英魂聚散,转眼数年,命之将尽,今吾将当年之事刻于璧石之上,以谢罪于天地,祭奠于冤魂,吾断肠人稽首。
画卷虽大,字体虽小,笔迹却都还清晰,似是于不久前刚刻于此处。
洛怿涵飘然落于船上。
叶枫道:“有何发现?”
洛怿涵道:“刻画之人自称‘断肠人’,画卷亦是不久前才刻于此璧石之上。”她道:“刻画之人似是命不久矣,才将当年之事刻画于此,一则为表悔恨之心,二则以供后人知晓真相。”
叶枫道:“想必此刻画之人当年目睹事情真相后,才退出江湖,隐居于此。此处山高水深,正是隐居的好去处。更何况能刻出如此巨幅画卷,非有一年半载不得而成,刻画之人为了行事方便,所居之地定然就在巨山之上。”
洛怿涵颔首道:“如此,正合我所想。”
叶枫与洛怿涵相视一眼,似是都明白接下来所行之事。
他们将船驶回巨山之下,环绕巨山四处看去,果然可见巨山南侧停泊着两条小舟,岸边便是一道石砌小道,直通向山上。与北侧相反,巨山南侧树木茂密,郁郁葱葱,难以看清其中模样。
叶枫命人将船驶向岸边,他与洛怿涵下了船去,便顺着石砌小道,直往山上快速奔去。二人施展绝顶轻功飞速奔走,不出片刻便已来到半山腰,山腰处的几间茅草屋使得叶枫与洛怿涵的脚步得以止住。
茅草屋破烂不堪,屋外亦是杂草丛生,落叶满地,虽是阳春之际,却满目萧条景象,一片荒芜之态。茅草屋门并未关上,洛怿涵与叶枫进得屋内,只见屋内更是凌乱不已,蛛网满布,蛇鼠乱窜,似是久无人居。
忽见茅草屋外一个黑影飞闪而过,洛怿涵与叶枫迅速奔出,那黑影却已经消失不见。速度极快,令人未能瞧清那究竟是人还是鬼魂。
叶枫与洛怿涵甚是诧异,忽闻得茅草屋内似是有老人咳嗽之声,两人慌忙奔进屋内,果然瞧见一衣衫破烂,须发皆白,骨瘦如柴的老人我在茅草床内,似是久病不起,奄奄一息。
瞧见洛怿涵与叶枫进来,老人先是一阵诧异,忽而提气说道:“两位怎会到此?”短短几个字,仿佛费尽了老人所有的力气,才能吐将出来。
洛怿涵抱拳道:“老人家,打扰了。”她道:“在下洛怿涵,这位是叶枫,我们二人乃是看到这巨山北侧的壁画才寻道此地……”
“终于有人看到了……”老人用力撑着床沿坐起来,空洞无光的双目这才带了半点的光芒,叹息重复道:“终于有人看到了……”
叶枫道:“不知老前辈可知这巨石壁画乃何人所为?”
老人缓缓道:“这座山名为‘云霄峰’,二十多年来,云霄峰便是老朽偷生之地……”
洛怿涵与叶枫俱是一惊。洛怿涵道:“如此说来,巨石壁画当是老前辈所为?”
老人双目微一颔首,他道:“二十多年前天坛山一役,老朽终生难忘……”说着,又是一阵咳嗽,满布皱纹的脸颊阵阵抽搐,浑浊的双目浸润着泪水,似是痛苦万分。
叶枫道:“老前辈可是当年一役的目击之人?”
老人点头道:“不错……”
洛怿涵忙道:“老前辈可否告诉我们当年究竟发生何事?”
老人一怔,看着洛怿涵与叶枫,疑道:“你们二人……”
叶枫道:“这位洛姑娘乃是当年七曜派弟子洛天成之女,当年之事,在当今武林鲜有人知,知晓内情者俱已下落不明,故而万望老前辈将当年天坛山一役的真相告诉我们,既还冤死者一个公道,亦可令洛姑娘寻得其父母之踪迹。”
老人闻言一惊,他看着洛怿涵激动道:“你是神州四侠之首洛天成洛大侠的女儿?”
洛怿涵点头道:“请老前辈告知怿涵真相。”
“苍天有眼,洛大侠的后人尚在人间……”老人忽然老泪纵横,缓缓道:“老朽名唤吴长风,乃是青衣帮宁州左辅门带玉使者。”他道:“二十多年前天坛山一役,我逃过一劫,可惜与我同去的泉州右弼门吕江平却魂断天坛山……”忆起往事,颗颗泪水自其双目中簌簌落下。
洛怿涵与叶枫又是一惊,洛怿涵道:“原来二十多年前青衣帮八大带玉使者二者消失于江湖之中,从此下落不明,如今才知竟是这般结果……”
吴长风用破烂衣袖拭干泪水,凝神聚气,继续道:“二十三年前的一夜,忽闻得七曜派洛大侠遭人围攻,断帮主率老朽及吕长老前去救人,哪料来到七曜派时,已是熊熊大火,洛大侠及其夫人都已身受重伤,我们拼尽全力,却无法救其二人脱险。后来琴箫岛箫岛主,生花笔蒙仕臻都前来相救,神州四侠武功虽好,却终究难以以寡敌众,皆遭人所害……老朽亦被人背后偷袭,幸得飞鹰山庄叶北堂叶庄主相救,得以留住性命。老朽醒来之时,只见天坛山被火海吞噬,七曜派死尸遍地,血流如何,神州四侠仅见萧云蓬尚留一口气,其他三人俱已不见。老朽硬撑着伤痛,带着萧大侠离开天坛山……”
洛怿涵难过道:“前辈可知当年究竟是何人陷害我父母亲?”
吴长风摇头道:“老朽不知,围攻洛大侠的俱是蒙面之人,难以辨清其貌。”他道:“只是,老朽在晕倒之时,有人自我身上偷走青玉片,那人的样貌,我倒看清了……”
洛怿涵道:“那人是谁?”
吴长风恨声道:“青衣帮前副帮主,即浔阳银环派旭明驰。”
叶枫惊道:“前辈可确定是他?”
吴长风道:“他虽蒙着面,可他以那独门绝技雷震双环结果了吕长老的性命,老朽却看得一清二楚。”说着,双目含恨,痛苦已极。
洛怿涵道:“如此说来,前辈及吕长老的青玉片皆是被旭明驰所夺?”
吴长风微一颔首,长嘘一口气,继续道:“……连夜下山之后,我与萧大侠晕倒在山脚下,后被好心猎户所救,苟延残喘,偷生于此……”
“只是,老朽三年前身患恶疾,命之将绝,生怕当年之事自此隐没于江湖,这才费尽千辛万苦将七曜派真相刻画在璧石之上,望有缘之人得以瞧见,查明洛大侠遭人所害之事,为其还以公道……”吴长风说着,又是泪水涔涔,伤心不已。
洛怿涵亦是感动不已,难过道:“不知七曜派一役后,父母亲到底是生是死,身在何处。”
吴长风道:“莫非洛姑娘自那日杀伐之后便与洛大侠夫妇分离至今?”
洛怿涵颔首道:“怿涵一岁那年被师父在林中拾得,并抚养长大,十四岁那年,师父忽然不辞而别,自此便是怿涵一人独行于江湖,为查清当年七曜派一事,费尽周折,却毫无所获。”她叹息道:“好在上苍有怜悯之心,让怿涵能在今日得遇前辈……”
吴长风再长叹一口气,道:“可惜,老朽无能,未能帮到洛姑娘……”
洛怿涵道:“前辈已经帮了怿涵很大的忙了。”她继续道:“方才听前辈所言,萧云蓬箫岛主亦在那一役后逃过一劫,不知他现在何处?”
吴长风道:“猎户救得我二人性命,醒来后,箫岛主得知于天坛山遗失其至宝翡翠白玉箫后,便与老朽一同隐退江湖,如今暂居云霄峰山顶处。翡翠白玉箫于萧岛主而言,与生命无异,此物一失,似乎活着已无意义,亦不愿再见到任何人……”他叹息道:“我与他虽相隔不远,多次拜访,亦是拒之不见,如今已有二十多年未曾照面。”说着,一阵伤感之情油然而生。
“弄乐之人丢失乐器,生者,便如行尸走肉。”
语音将尽,只见一人走了进来。他虽白发苍苍,瞧其年龄却不过半百,身着一袭紫衣,已是破破烂烂,面容憔悴,双目无神。
“箫岛主!”吴长风一声惊呼,激动不已。
洛怿涵与叶枫闻言,惊诧万分。
萧云蓬忙走过来,握住吴长风的枯瘦的手,道:“我早该来看你,可是……”
吴长风热泪盈眶,道:“箫岛主……”二十年不见,两人都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萧云蓬道:“我在山上夜晚常常听到你的咳嗽声……”他也伤感道:“今天来看看你,希望不晚。”
吴长风苦笑道:“死之前能见箫岛主一面,亦是死而无憾了。”
萧云蓬道:“遗失翡翠白玉箫,我亦是生不如死,命不久矣。”
“箫岛主!”洛怿涵与叶枫一同抱拳作揖道。
萧云蓬看着二人,不解道:“你二位是?”
吴长风慢慢道:“这位是洛怿涵,洛天成洛大侠的后人,这位叶枫叶公子是洛姑娘的朋友。”
萧云蓬看着洛怿涵,激动道:“你是大哥的女儿……你是怿涵……”
洛怿涵微一颔首道:“怿涵拜见萧三叔。”洛怿涵在儿时便已闻听师父所言,破云箫萧云蓬,生花笔蒙仕臻以及青衣帮帮主断苍建都乃自己父亲的结拜兄弟,按照排行,萧云蓬为三,故称其一声“萧三叔”。
萧云蓬看着洛怿涵,叹息道:“山中岁月方一日,世间已过数十载……”他落泪道:“我的翡翠白玉箫竟已离我二十多年之久了。”
叶枫道:“今日箫岛主可与翡翠白玉箫重聚了。”
萧云蓬一惊,洛怿涵接道:“不错,当年箫岛主于天坛山遗失翡翠白玉箫,怿涵无意间闻听此箫被飞鹰山庄庄主叶北堂所得,藏于飞鹰山庄,后将其自飞鹰山庄盗出……”
洛怿涵拿出翡翠白玉箫,双手奉还给萧云蓬,道:“物归原主。”
萧云蓬得见阔别二十载的翡翠白玉箫,顿时激动得泪如雨下,颤抖着双手接过玉箫,竟像见到遗失多年的孩子般,兴奋之余,伤心不已。
萧云蓬道:“多谢你们,多谢……”说着,双手紧握住翡翠白玉箫,一阵落泪,一阵喜悦,一阵情不自已。
忽见蓝光一闪,一人影破屋而入,双掌疾伸,欲夺走萧云蓬手中玉箫,萧云蓬眼疾手快,持箫之手忙探向一侧,另一手已击向那身着蓝衣之人,那人见双掌落空,又是单掌晃出,另一掌已拐向萧云蓬持箫之手。
那身着蓝衣之人身轻如燕,盘旋半空,轻功绝顶,身手极快,出掌如风,萧云蓬避掌不及,眼见一掌落于其胸口之处,说时迟那时快,洛怿涵挥掌迎去,一时两股内力相击,顿时茅草屋被激散裂开,茅草漫天飞舞。
那身着蓝衣之人忙收回掌力,一眨眼便跃出茅草屋外。
众人大惊不已,慌忙跃出屋外,竟见一蓝衣少年立于茅草屋外。少年年约二十,身材挺拔,面色黝黑,倒也俊俏不凡。他背后背着一把弯形长弓,一把箭筒。
那少年一见洛怿涵,笑道:“好身手!”
洛怿涵与叶枫闻言一惊,此少年一张口,他们已听出他是谁,再加上那把长弓,更加确定那日帮助他们射杀死鳞水三兄弟及瑶江五怪的射箭